江水被一群人制住,他动弹不得,只是破口大骂。
阿艳命令两个人撬开江水的嘴巴,她抓起沙子往里塞:"我叫你骂!我叫你骂!"
柴润水骂道:"臭婊子,是我打的你,你来找我!"
阿艳笑说:"你不用着急,下一个轮到你!"
德哥走至小聪前,他左右开弓,打得小聪嘴角流血。他蹲下去,抓着一把沙在小聪脸上拼命地搓:"付小聪,好样的,有种!怎么样,当叛徒的味道好不好尝!"
小聪呵呵地笑,将血和口水吐了他一脸。德哥大怒,抓起几把沙朝小聪劈头盖脑扬去,口内叫道:"去死吧!"
德哥命令道:"扔他们进水里去,给他们醒醒神,洗洗头脑!"
众人七手八脚抬三人进河水里,抓紧他们死力往水中压。江水三人拼命挣扎,大声呼喊救命。德哥等大笑大叫;看客们自觉靠近岸边,一字排开,饶有兴致的观看。
"老师来了。"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罗友带领六七十位老师直奔而来。
付人豪他们叫声不好,赶紧四散逃走;德哥本是没把老师当一回事的,但今天见老师出动这么多,所以他也带领手下先逃为快了。 。。。。。。。
三人中,润水所受伤最重,他的左手被打断,吊了两个多月的绷带,江水和小聪所幸都只是皮外伤,花几百块药费而痊愈。
河水一直借宿于三味书屋,不敢回去。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他的日常所需都在住处。这天中午,河水硬着头皮去收拾东西,江水一见火起,一句话不说,冲前去失打河水;河水今天并不逃走,第一次同江水对打起来,而且打赢了。河水说:"不要以为我一次次让着你就怕你!你再要管我的事,我对你不客气!还有,我的事情你要敢回家去讲,看我收拾你!"
黄河水捡了自己的东西,奔三味书屋去了。从此他和周沐住在一起。
因各种原因,学校不敢追究,教育局不愿追究,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可怜的龙江水,医掉四百多块钱,又不能回家说,所以只得请周清代出了。直至若干年后才还给他,那时周清被关在监狱里。
第67节:单相思
丘比特之箭射中龙江水,对以理想,事业为重的江水来说,是件很不幸的事。但不管怎么样,江水毕竟被射中了。
江水苦苦地暗恋华玲玲,除了精明的金水,恐怕没有第三个人晓得吧,即便是当《文》事方华玲玲,也丝毫没《人》有察觉。然而龙江水《书》的心在华玲玲身上,是确确实《屋》实的;虽然他一再向金水咬定没有那回事。
江水看玲玲的第一眼起,即被深深地吸引住,他的眼睛如同照相机,全方位地把她留存在心里:高挑的个子,丰满的胸脯,优美的曲线,欣长的腿脚,娴雅的言谈,内秀的气质,。。。。。。最使江水心动的是她那抿嘴一笑的姿态,活像何家英先生笔下的米脂婆娘。江水要用所有的美好的词来描述她,赞美她,可没有一个词令他满意。一天他征求柴润水的看法,柴润水淡淡地说:‘华玲玲如宝钗似黛玉。‘江水细一想,惊喜过望,再没有更贴切的形容了。他感激润水的同时又深怀醋意,好像‘如宝钗似黛玉‘是他的东西而被润水先使用了。江水如痴如醉的迷着华玲玲,军训的时候,他老跟不上教官的节拍号令,主要是他不能集中注意力,他的心思全在前排的华玲玲身上,他像欣赏一件艺术品,全神贯注地看。
欢喜看见她,听她的声音,欣赏她的笑。然而每当和玲玲相处,江水却无话可说,他只是笑着看她。对江水来说,能和玲玲在一起已是最大的满足,用不着用言语搅和。他经常为玲玲而想入非非,想过之后又非常的难过,骂自己不正经,且告诫自己:那么美丽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动她呢。想到她的美丽,他的自卑又来了,深恨自已长得不高不帅。有一时期,他对黄河水满怀敌意,他清楚河水对玲玲有意思,后来河水追起了海柔,他的敌意才解除。如果说是以往,他肯定要坚决反对河水谈恋爱,这回没有那么做,其因盖在华玲玲。
后来,江水不止于所想,他有所行动了。他一改不修边幅随随便便的作风,在玲玲面前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他常常制造一些偶然或巧合,尽量地接近玲玲;他很乐意为玲玲效劳,一旦玲玲有什么需要帮助,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有一次,他无意中听见玲玲和别人谈论他,玲玲给了他很好的评价:‘龙江水心眼好,蛮不错。‘他心花怒放,嘴角的笑保留了三四天,害得河水润水莫明其妙,神经兮兮的研究他。他爱听别人谈论华玲玲,当别人说玲玲好话时,他喜形于色,如喝了蜜;若有人说玲玲不怎么样时,他必同人争执,力图说服人家。
一天班上的一个同学问他:“龙江水,你身高?”
江水不明白他葫芦里装什么药,老实答:“1。64米。”
那人笑说:“哇,华玲玲1。72米,你高攀了不少吗。”
江水大为生气,本想揍他一顿,但他一想,打一架不正好公开了自己暗恋华玲玲么?于是他说:“你小子别信口开河!小心我揍你!”
那人大笑:“付小聪,你输了,请客!龙江水,走,小聪请客。”
江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什么意思?"
那人说:"付小聪跟我打赌,他说只要我这么说了,你一定会承信暗恋华玲玲。"
小聪说:"我请客行了吧。你还说那么多干吗。"
江水一直沉浸于单恋的激情中,他不敢采取公开的方式。许多时候,他正醉心于想象华玲玲的幸福中,无情的现实来折磨他了,命令他赶快抛弃杂念,一个声音对他说:"龙江水,你不能因为女孩子而放弃理想,失去斗志!"于是,他忍痛压抑情感,不让它深化;控制冲动,不让它爆发。另一方面,又朝思梦想华玲玲,欲罢不能。有一回,金水同他说起有好几个人追华玲玲,他虽然装着事不关已,心里却着了慌,生怕玲玲被别人泡去。他提心吊胆,经常梦见有男孩牵玲玲的手。他开始关注玲玲周边的人和事,不再反她孤立起来欣赏;有事没事他到女生宿舍周围转悠,有时盯着某个窗户一两个小时。但也正因此,他发现形势严峻。付小聪经常找玲玲,约她出来,有说有笑的;小聪还常常买些好吃的东西逗玲玲;玲玲也很乐意和他在一起的样子。他看着眼红了,妒忌极了,恨不得冲过去把付小聪赶跑,甚至捏碎;但他终是不冲出去,于是他又希望突然一阵狂风把付小聪吹得无影无踪,或者说玲玲不理睬小聪了。他仅止于所想,所以只好独承痛苦。除付小聪外,他还发现一个情敌,每周一早上,一个瘦高个青年准时出现在女生宿舍楼前,守候玲玲下来,送一支红色的花给她,然后才开车离去。有一回看见玲玲当着那人的面把花扔掉了,虽然那人不动声色,但江水大为快意。
如果不是金水的鼓动,那么他的初恋之火决不会闪出明亮的火花,犹如电影序幕还没拉开便已结束一样,他的初恋会在理性和欲望的矛盾中窒息。他的短暂的爱情,是金水一手导演的。
第68节:独特情书(1)
一天下午,金水对他说:"你欢喜华玲玲,怎么还不动手追呀?"他第一反应是红着脸推说没有那回事。金水定定地看他,笑说:"骗得了你自己,瞒得了别人,但是!瞒骗不了我。你爱她却怕她晓得,什么意思?"
江水不好再说谎,只得承认,但是说:"我怕,我怕她不理我。我不想太早谈恋爱。"
"你没向她表白怎么晓得她会不理你呢?你是杞人忧天,束绢自缚。龙江水,像华玲玲那样的好女孩,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别错过了,到时后悔莫及。"
江水不着声。
"爱情是等不来的。难道说你想她来泡你?你明白吗,女孩子是很少会主动追男孩儿的。龙江水,我告诉你,你没有勇气去追她,别人有的是勇气,正追得火热呢。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她投进他人的怀里!"
江水仍是不说话。
金水说:"该出手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呢?你千万别错过这上好的机会,现在是追华玲玲的最好时机。她痴情三年的周沐终是拒绝了她;她认为可以替代周沐的黄河水,又与海柔打得火热。她正处于极度的失落和悲痛中。她对周秀说过,要尽快交一个男朋友,忘掉狠心的周沐。"
5江水心动了,沉默一会,迟疑地说:"我应该怎么做?"
1金水喜出望外:"你想通了?"
7江水点点头。
z金水打趣说:"揉着靓妞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吃喜糖。"
小江水支开话头:"怎么样写情书?"
说金水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水:"没想到你这么落伍,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
网江水难堪地说:"我不知该如何是好。要我像河水那样,我做不到。我想最好的方法是先给玲玲通通气,看他有什么反应。"
金水看了江水半天,说:"看你的样子,是只有写情收这条路了。华玲玲平时爱好读诗,你写两首诗表达你的爱情吧。你装着借一本诗集给她。"
江水为难了:"我不会写诗。"
金水说:"我来帮你解决诗,明天给你。你自己想好其它的吧。"
江水兴奋得一夜没睡。一早,金水把诗送来,说是周沐写的。江水打开看去,竟是两首---
致友人
爱在心中
无需痛苦他的冷漠
只要永恒执着的走过
又何必在乎开花结果
爱得很累
那是因为你背着失落
朋友,
请你走出困惑,
向前进吧
这站青苹果不愿落地
下一站红苹果等你张口
无题
春的季节
饱满的种子要发芽
她追求着绿意浓浓
暖风吹过
不肯把薄土刮破
细雨淋过
不忍把薄土冲走
她着急地等待
我爱你呀,春天
风匆匆跑过,他说
前面还有太多的森林要我去报告春的气息
水慢慢浸润土地,走进种子的心
他对她说
让新生命怀得真挚,热烈,深沉,成熟吧
明天让我们把爱爆发
江水看不大明白。他抄好诗,装进信封,在金水的怂恿下鼓足勇气送给华玲玲,理由是借给她一本诗集。书递到华玲玲手里后,他赶紧逃走。此后,他处于猜测和等待的煎熬中。
接着而至的是麻烦,他欣赏华玲玲不自然起来了,与她相遇时,也很是难堪,而且他发现再不也意思为她效劳,最主要的是他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听课。金水再三给他打气,要他约会玲玲;他硬着头皮邀请玲玲打羽毛球,玲玲拒绝了。他从此再不敢轻举妄动。他急切地等待玲玲的回音。一次玲玲的室友说他骚扰玲玲,他正心情很坏,没好气,大吼了他几句。
信终于收到了,并不长,但对他的刺激非常大。他一遍接一遍地读,终致泪流满面,无限伤感我难过。他经过几天的痛苦思量,有了主意,重铺展开信,细细地诵读一遍。思索良久,他扶起笔来写回信,他平生第一次不打草稿一气呵成一篇文章。但因字迹潦草,他只好重新抄一遍。待到金水来探问进展时,江水已激流勇退好几天了。
金水哀叹:‘像你这样能泡到妞,见鬼去吧!你以为做生意啊,谈得来就来,谈不来就走。做真正的生意也不是一挥而就那么容易的呀,否则中国加入WTO,何必谈判十几年呢?江水,你误了大事,女孩子嘴上说的往往与心里想的不一样,你单凭一封信草率地断定她不接受你,真是大错特错。我不要求你穷追不舍,可你得耐心一点,坚持就是胜利,爱情决不是两首诗能搞定的!如果说华玲玲一下子答应你,那么恋爱还有什么意思?天下的好女孩儿,决不可能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谈恋爱也决不可能是直来直往简简单单的容易事!‘
江水脸有悔色:‘金水,别说了,事情已经过去,说什么也没有用。我当时自以为想得很清楚的。你不在,要不可以问你。‘
第69节:独特情书(2)
金水埋怨不已。江水无言。
他把来往信件拿出来给金水看。我们不妨也看看………………
玲玲致江水
龙江水:
承蒙你借书赠诗于我,万分感激。然我并不爱诗,也读不懂诗,所以在此说声抱歉,我不大看得明白你所写的好诗。周秀说你表达爱意,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志向远大的你,定不会让七情六欲占据主旋律。金水来向我证实你诗的用意,我受宠若惊了,同时深咸不安。我想胸怀大志的你,不应该为微不足道的我浪费时间和精力;前方还有大片的森林等待着你去报告春的气息。不过,我很欣赏你那句‘只要永恒执着的走过,又何必在乎开花结果‘,是和,不必在乎什么,我已经无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对你的爱深表感谢,也深表抱歉。我已经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我看开了,我是平凡人,属于我的也应当说是不很有理想追求的平凡人。我所能说的,仅限于此。再次对你的诗表示感谢。祝你好运。
同学:华玲玲
*年*月*日
江水致玲玲
华玲玲:
这封信是没有必要给你写的。我向来做事不欢喜拖泥带水,既然你拒绝了我对你的爱,我也就不可能死皮赖脸地蛮缠下去。虽然小说和电影里常有穷追烂打的事,而且到后来大都团圆结合。但我历来对那种行径反咸透顶。
也许你并不在意我,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已经深深地欢喜上了你。我是一个内向者,不容易对所爱的人流露内心的情感。自军训始,我就迷恋上了你,然我一直保持了沉默,我觉得那种境界很美。我以为,心中有所爱,没有必要说出口去。但我无法坚持原则到底。
近来在朋友们的鼓动下,我也觉得有向你表白的需要。可我是初涉爱河,不晓得怎么下水才是最佳方式,左右为难间,好心的金水为我提供了机会。
也许是的,你不懂诗,但我何尚会写诗呢?要晓得,诗只是我向你表白爱的遁词。在你认为,我是因为诗才爱你的,我想,这是你的误会。爱是不需要中间物的,如果我爱诗的话,我就不会对你说什么,我应该对《诗刊》大抒真情。然恰恰相反,我爱的是你,是你的心。 我不欢喜花言巧语,我也不会花言巧语。也许是我直白而生硬的约会方式你无法接受,也许是言不惊人貌不出众的我你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