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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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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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熙泽带着许萍来。早有小弟偷偷报告给了黎姐。黎姐正躺在许杰的腿上让他给自己按摩。

“阿杰,这边帮我揉一揉。”她指了指太阳穴这个位置。

听到小弟的话。黎姐不动声色地说:“这个卢熙泽,我敬他三分,他倒不识好歹。看这样子是找你的,阿胡,你去会会他。”

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手下,就是传说中的阿胡。他闻言赶紧应和:“是。”

就听得黎姐说了一句:“下手悠着点。”

听到这话,阿胡阴阴地笑了笑。连忙点头称是。他的兄弟个个开始摩拳擦掌。准备报阿胡的一指之仇。

卢熙泽一进大厅就直接问旁边的小弟:“阿胡呢?”

“谁找我?”阿胡从后厅走了出来,旁边跟了5、6个小弟。

“我当是谁呢,卢爷。如果我没看错,你旁边那个妞现在应该是我的?”

许萍下意识地躲在卢熙泽身后。

卢熙泽懒得和这些鸟人讲道理,跟他们讲道理简直是自取其辱。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阿胡的领口就试图要打他:“人渣!对一个女人下手!”

旁边的几个小弟早就等他这一手,未等他拳头落到阿胡身上,就被几个人抓住手,另外几个乘机揍了他几拳,尽往他脸上打。阿胡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捏着他的下巴:

“在我家门口还想放肆?你当我青龙帮你开的啊?”说完猛地朝他下腹踢了一脚,卢熙泽痛得忍不住呻吟一声。

“给我打!”阿胡话音刚落,几个小弟的拳头又如雨点般落下。一旁的许萍一边哭一叫着“别打了”。

这时候黎姐从后厅走了出来。

“大中午的,午睡都不让人好好睡。”看到一边被打得好象开了染坊似的卢熙泽。“呀,卢总,怎么是你?”

说着走上前去,也不扶卢熙泽,直接先给了最后一个打他的小弟两个耳光。

“瞎了眼了你们,也不看看是谁!”说完上前扶卢熙泽。

被打的那个小弟嘴角淌血,却不敢吭声,只后悔自己腿脚不利索最后一个离开。

“阿胡,怎么回事”

“黎姐,卢总带了许萍一来就要揍我,一来我为防身,二来,许萍现在是我的女人,卢总这样做实在是不给小弟面子,我手下的几个兄弟就看不过去了。要怪都怪我,和兄弟们无关。”

卢熙泽知道黎姐在演戏。也不做解释。只说道:

“阿胡,是男人的有种就找我,别跟女人过不去。”

“卢总这意思,还想管着我的家务事咯?”

黎姐慢条斯理地说道:

“卢总,上次我手下得罪了你,是我管教无方。现在许萍怎么说也是阿胡的人,卢总今天这样做似乎不太妥当?”

许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们抓到阿胡身边了。

只见阿胡当着卢熙泽的面把烟头插到许萍的乳房里。许萍顿时一声惨叫。

卢熙泽冲上去又要打阿胡。可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卢总,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来青龙帮做客,黎姐很欢迎,如果来惹麻烦,黎姐会很生气哦。”然后转头叫许杰,“阿杰,你开卢总的车送他回家。”

“要走可以,许萍必须跟我走。”

黎姐的脸终于阴了下来。

“卢总,看来你今天真是准备不给我面子了。我这个人呢,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反之亦然。如果卢总执意要让我不好做人。那我也只有得罪卢总了。”

阿胡拍拍许萍的脸。凑到她耳边说道:

“今天你敢跟她走一步我卸你一条腿,你信不信?”

许萍脸色苍白地跟卢熙泽说道:“阿泽,你走吧,今天我不该让你来。谢谢你。”说这话的时候,许萍的声音有点沙哑,却异常平静。

卢熙泽深深地看了眼许萍,知道今天是肯定带不走她了。只是自己这样一走,她不知道又要遭多大的罪。

许杰准备扶卢熙泽,被他一把手甩开了。他跟许萍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想告诉她一定要保重。他一定会救她脱离魔掌。许萍跟了他三年,读懂了这个眼神,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卢熙泽晃晃悠悠地开着车回家,居然没有出事故。宁小蒙早已着装整齐,等着卢熙泽一回家就把他送到医院。到那种地方去不被打个半死才怪。简直是送上门的。不想等卢熙泽一开门,宁小蒙还是大吃一惊,他居然被打成这副德行。脸肿得跟猪头似的。看来那帮黑社会也妒忌他这张脸啊。宁小蒙好死不死地问了句:

“你……你是卢熙泽吗?”

卢熙泽给了她一个受不了的眼神。

“这时候了你还这磨嘴皮子,快送我去医院。”

宁小蒙毕竟是见多了血淋淋的场面,虽然这会出现在卢熙泽身上难免心疼,但也不似别的女孩那般吓得不知所措,她先从冰箱里掏了几个冰块,然后提了包就扶着卢熙泽下了楼,叫了辆出租,直接去医院。在车上给卢熙泽做着冷敷。

科室的人见宁小蒙拽着一个类似猪头的物体进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宁小蒙。还是周医生眼尖,居然还能认出这是卢家的二少爷。赶紧迎上去,关切地说道:

“卢公子,怎么又成这样?卢爷要是看见了,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卢熙泽冷冷地盯了一眼周医生:“你最好别告诉那老头子。”只是现在他的脸肿的厉害,这眼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倒增添了几分滑稽。

关医生给他做了清创缝合。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宁小蒙。只说了用冰冷敷,擦些药水,吃点消炎药就好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决定在外二观察一天。

卢熙泽担心许萍,赶紧打了电话给他的朋友,叫他们找找关系,看黑道上还有什么人,无论如何要把许萍救出来,否则她就毁了。

末了,卢熙泽看着正在专注地削苹果的宁小蒙。问道:

“我这么关心许萍,还为她被打成这样,你都不吃醋啊?”

宁小蒙瞟了他一眼。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吃吧。”

“我不想吃,我这个样子怎么啃苹果?”

“也对哦,你的脸被打了,确实啃不动了,那我吃了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要说一点也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换成我是你,可能也会这么做。有时候为以前的情人出头不一定代表对她还有感情,确切地说是爱情。但是有责任。怎么说她也是因为你被伤成那样的。即使她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你也会出头。”

卢熙泽看着宁小蒙,看了很久,突然把她抱在怀里。

“有时候我觉得你像个小孩子,有时候又觉得你成熟得惊人。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不过,我觉得你今天做的真的很不够理性。你这样去,自己受伤了不算,还有可能害了她。那个阿胡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是啊,今天太卤莽了,当时根本就没有多想。你怎么不拉住我?”

“我叫你不要去了,你当我是吃醋。还把我反锁了,自己跑得跟兔子一样,我怎么拉得住哦?”

这时有几个卢熙泽的朋友来探望他,简单询问了一下伤势之后,其中一个凑到卢熙泽的耳旁说了些什么。就见卢熙泽脸色大变。

第十六章 抢救

 “许萍死了。”卢熙泽绝望地吐出几个字。

宁小蒙只觉得心里一沉。

原来,许萍在卢熙泽走后,突然拿起桌上的刀,直接割掉自己的颈动脉,一点余地也不留。

同样身为女人,宁小蒙很能理解许萍,她这样做既可解脱自己,亦不会拖累卢熙泽,只是宁小蒙佩服她能有如此决然的勇气。

换做是宁小蒙,平常上班的时候不小心被针扎了都会痛得龇牙咧嘴的。何况是颈动脉?也许人的处境不同,所能承受的也不同。

总之宁小蒙现在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震惊,难过,敬佩,还有恐惧。而卢熙泽,只是脸色灰暗地靠在床边。没有再说一句话。宁小蒙也不敢问,只是陪着他安静地坐着。

宁小蒙不知道,此刻卢熙泽的内心已如海啸般愤怒。他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替许萍报仇。许萍的死,彻底打乱了卢熙泽的生活,甚至是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这些是后话。

日子似乎依然在重复地过着。卢熙泽和宁小蒙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一个名字。宁小蒙照样做着她十分厌恶的护士工作。其实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放弃这份职业,只是她不愿意依附于一个在她看来还不足以完全交付终身的男人身上。

只是这次受伤把宁小蒙和卢熙泽的关系明朗化了。护士们果然很不甘心地在背后评论着宁小蒙,当面又叫宁小蒙请她们吃饭,准备大宰一顿找到一点微弱的心理平衡。宁小蒙很无语,知道卢熙泽现在没有这个雅兴。只说他现在人不舒服,拿了钱叫大家自己去吃。从自己的积蓄里掏出两千块,心疼得要命。

又逢宁小蒙上夜班。宁小蒙把日常的基本工作处理完。准备写护理交班。突然病房的门被“120”的推车撞开了。宁小蒙从椅子上跳起来。自己手上的第一个重病人来了。一个车祸伤的病人。

宁小蒙赶紧叫了值班医生,一检查,心里便暗暗叫苦:自己手上从来没来过一个重病人,一来就这么严重的。患者由于车祸导致硬膜下血肿,气胸,股动脉破裂,血压只有55/35mmHg,双侧瞳孔开始散大。呼吸浅促微弱,脉搏细速。由于休克,病人的外周血管全部下沉。宁小蒙从手掌找到肘关节都没有找到一根象样的血管。越是找不到就越着急,越着急则越是越难找到。宁小蒙的头开始出汗。她心里非常清楚,再不给病人输液,他肯定就完了。值班医生看到宁小蒙穿刺了几针都没有成功,心里非常着急,但是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偷偷跟120的医生说道:“叫手术室的护士来。”

手术室是离外二最近的科室,而且里面的护士穿刺留置针经验丰富。120的医生赶紧跑去叫支援。

宁小蒙明白值班医生对自己的失望。突然她的不服输的劲上来了,终于在手术室的护士赶来支援之前在病人的上臂摸到一根血管,凭感觉扎了进去。

液体像流水一样流进病人的身体。宁小蒙刚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值班医生又叫她再建立另外一路。有了一次穿刺成功的经验,宁小蒙又在另一侧同样的位置找到一根血管并且穿刺成功。谁想又一个问题来了。双侧手臂都输液,就不能在输液的位置抽血样标本。这个病人肯定要输血的。如果是一个有经验的护士,像这样的病人,会用干燥的留置针直接穿刺,然后先抽血,再接输液器。可是宁小蒙是个新手。当医生又开了抽血检查的医嘱时,她无从下手了。病人股动脉受伤,加压包扎的绷带把整个髋部都包扎得紧紧的,而且整片都是渗出的血。那些血好象在提醒宁小蒙“快点啦快点啦”。于是宁小蒙心一横,决定尝试她从来未尝试过的部位:抽颈静脉。不知道为什么,宁小蒙对颈静脉一直有恐惧感,觉得那位置随着病人的呼吸一高一低的,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来个“金针锁喉”,唉,电视剧看太多的后遗症。所以一直都不敢尝试。但现在情急时刻,由不得考虑。宁小蒙做好穿刺准备,找准位置。憋着一口气,心里把所有神灵都求了一遍。终于暗红色的血液流进了标本管。宁小蒙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静脉通路的建立对护士来说是最基本的。在宁小蒙输液的时候值班医生和“120”的护士已经协助她把心电监护,氧气等都用上了。值班医生还顺便把病人的头给剃了,准备开颅术的备皮。宁小蒙遵医嘱一项一项地从静脉输注抢救药物。等这些都做完了,病人终于被送进了手术室。

宁小蒙从极度紧张的状态慢慢松懈下来。回想刚才的场景,心有余悸,也不知道病人结果会怎样。估计等病人出来自己也下班了。便开始慢慢整理床单位。

卢熙泽来接她下班的时候,她兴奋地跟他说着晚上的抢救经过,期间再稍微添点糖,加点醋,直说得唾沫横飞。卢熙泽无语地看着她:

“怎么别人出了车祸了,你却兴奋成这样?”

一语说得宁小蒙顿时惭愧无比,刚才自己似乎真的忘了形象。本意只是想表现自己的紧张情绪,结果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夸奖自己临危不乱的优良品质了。

上完夜班,宁小蒙像小猪一样一觉可以睡到中午11点多。能够长期胜任护士一职的人必须具备一大功力:随时随地可以倒头就睡。目前,能吃能睡的宁小蒙暂且还算具备了护士的先天硬件,除了内心一直都讨厌。但往往护士做得久了,精神强迫症就来了。几乎所有的护士都有程度不等的强迫症。仅是外二,就有半夜三点钟突然醒过来,想起白天似乎有个事情忘做,而打电话到科室询问的;有下班回到家觉得仿佛有个医嘱没有抄写到执行本而返回科室查看的;有经常出了家门还觉得煤气没关的;有刚给一个病人换了液体,觉得好象换错了的。而实际上以上的全部都没错。长期高压的工作环境把护士一个个训练成疑神疑鬼的精神病患者。所以老护士多少都有点心理扭曲。

夜休结束后,宁小蒙又去上班,那天上夜抢救的病人居然还活着,真是福大命大。也是年轻顶得住。连医生自己都没有几分把握。生命这玩意还真是造化。有人从五楼掉下来,居然就一点小伤,最后走着出去。科室有一个外省的工人,从工地上一米多的地方摔下来,把颈椎给摔着了,尽管做了手术,胸以下还是瘫痪了。

宁小蒙在病房里跑着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黎姐。宁小蒙心想她会来这,八成是那个小弟又被砍了。

黎姐看见了宁小蒙,直直朝她走过来。

“宁小姐穿上护士服真是别有一番风情呢。”

“谢谢,黎姐您怎么会来这里。”

“我一个手下出点事。听其他护士说还是你夜班来的。”

哦,没想到那个重病人还是黑社会。还好自己把他给救活了,如果死了,是不是自己和值班医生都要殉葬?宁小蒙听科室里的护士们说过一个故事:说几年前,有一位还未退休的老医生在外二的时候,一次值班来了个黑社会的,手指被砍断了,那人一进来就叫嚷着要医生给他把手指接上去,并且威胁他说:“你不把我的手指接上去,我就把你的手砍下来!”那老医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只是很镇定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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