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子孺转身,微笑:“是你啊,阿钦。”
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酒味,乔钦略一皱眉:“子孺哥,你喝酒了?”他印象中的向子孺教养十分好,别说喝酒,就连一点小小的坏习惯都似乎在他身上找不到。他明白,一定是下午的事情,让子孺心情很不好。
“子孺哥,我们谈谈。”
做进乔钦的车,两人都没有说话,汽车平稳地前进着,向子孺在副驾驶座上调低座椅,闭目养神。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两个男人,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亲入兄弟的男人,在此刻都不愿意面对彼此,都不愿意再次挑起那个共同的伤疤。
刚刚乔钦说想和他谈谈,只不过是不放心醉酒的子孺流落街头,虽然他的身手别人奈何不了他,但他的身份他的形象摆在那里,那是容不得一点污点的,更何况醉酒的他真的有什么事,他怎么跟向日葵交代?怎么跟向家父母交代?
乔钦把子孺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子孺哥,你现在满身酒气,回去肯定会让叔叔阿姨还有小花朵担心。今晚住我这里吧!我去收拾客房。”
“阿钦。”子孺叫住转身离去的乔钦。
“真的没办法了吗?”
乔钦沉默。闭着眼睛承受心里翻江倒海的地疼痛。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也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居然还是回到了原点,甚至比回到原点更痛苦,那是希望破灭后的揪心地痛,那是撕心裂肺地痛苦。或许从没有给过自己希望更好,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不甘心。
再多的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昨天接到了迈克尔的电话,又是一个噩耗,虽然他预感到了这样的结果,努力了好多年都没有进展,或者说是惨败,何况短短的数月时间呢?他很敢接杰克教授的援手,也很感谢迈克尔这么多年成功或失败的不离不弃,始终并肩作战。
或许这一切,已经真正到了尽头了吧?勉强镇定,平复绞痛的心脏:“杰克教授会想办法。”
明知道是安慰的话,下午已经明白地知道答案,当着小葵的面,当着全家人的面已经宣布了结果。但冷静稳重如向子孺,在绝望中挣扎的向子孺,此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要的是乔钦给他希望,他要坚定这个希望。
他像个孩子,要打人给他一个保证,即使这个保证不能做什么,保证不了什么,但他任性地想拥有,因为他害怕,他恐惧,即使和真刀真枪杠上他也没有这样害怕恐惧。一切因为他在爱这个妹妹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向子孺居然在抱头痛哭,这样不顾形象,这样肝胆俱裂地哭泣,是向子孺生命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直最后都没有哭过,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
这次哭了很久很久,乔钦也不去安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那个呢?一个个无人的夜晚,蜷缩在被子里哭泣,以前是年少时想念向日葵;后来的赴美求学到一个孤身漂泊,父母也不在身边,寂静的夜晚想的也是她;最后到这个沉重的打击,乔钦风光的背后谁知道有多少痛苦的泪水。
到洗完澡后,人也清醒了,下午一个人冲动地跑出来,完全没有理会家人会不会担心,现在赶紧给妹妹打个电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的慌乱,瞬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最近有任务,不能回家了。
他此刻听到她的声音就安心了,他租金不是真的忙,是不想回家,他要调整自己的心态,他怕失控,在什么事情上都能把持自己的向子孺,此刻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和常人没两样。可不是吗?他也是个普通的哥哥啊!
第二天乔钦告诉向日葵昨天子孺哥住在他家,因为乔钦并不知道向子孺已经打电话保平安了,他怕向日葵担心,就亲自来接她下班。
向日葵怕引起骚动,所以让乔钦哥哥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了,等下班直接去停车场找他。
“我哥哥怎么会住你家?”向日葵奇怪地问。
“昨天从你家回去,刚好在路上遇到了子孺哥。”乔钦发动汽车缓缓驶离地下停车场,顿时眼前一片明亮:“他喝了点酒,我不放心,就带回家了。”
她滴酒不沾的哥哥居然会喝酒?乔钦哥哥说喝了一点,如果只是一点,那么也不至于不放心到把他打回自己家的地步!看样子并不是只是喝了点酒。
“哥哥他喝醉?”是疑问也是肯定:“他怎么了?”当问出口就后悔了,早就知道答案的,何必多问呢?只是机械性地脱口而出,心疼地很,他的哥哥居然会醉酒,居然会为了自己出去灌醉自己,可想他是多痛苦,多伤心。
他没有告诉她子孺昨天晚上痛哭的事情,他不想让向日葵徒增歉意和痛苦了,那么多哎她的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赋予着爱,他只希望她能坦然地享受别人爱或者为她的伤心,但乐观的一面希望给她看到,而那泪水背后的焦灼和肝肠寸断,只要他们来承受,哪怕是一滴眼泪,一次心底的剧烈抽搐,都是因为她,因为他们共同爱着的,宠这的她。
“没醉,大概心情不好。”只是欺骗也无所谓,知道彼此都心如明镜,但还是不由自主,有时自欺欺人或许也会觉得对方会相信,就此地无银地加了句:“部队里的事,子孺哥说是机密,没告诉我。”
向日葵笑笑。向子孺在部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有什么能打击他的?对自己哥哥了解如他,对工作尽力了就行,付出全部心血,不求回报,着是他的军人本质,何来醉酒?
第八十六章:子孺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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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工作快忙完了,向日葵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这两天东方承出差去了,听说美国那边分公司出了点事,所以都是让阿洛来接她的。
虽说和东方承在一起的时候跟阿洛也算是熟了,但向日葵总对阿洛的热情和恭敬感到很不自在,可也不能说什么。
正准备起身,就就听到同事玮瑜的一声惊叹,向日葵正好奇,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身戎装的向子孺。
墨绿色的军装衬得整个人英姿挺拔,俊气的五官使得整个人英气逼人,只是这么站着,就给人一种气势恢宏的感觉。
向日葵看到哥哥,甜甜一笑,自从那天子孺从家里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看来,这次出现依旧俊美绝伦,但眉宇间就多了丝淡淡的忧伤:“哥哥,你怎么来了。”在众人的注目中,向日葵兴奋地冲过去挽住哥哥的胳膊,她就是有这种腻歪的小毛病,也不管场合。
听到她喊“哥哥”,玮瑜着实被惊到了,没想到向日葵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已经够让人惊艳的了,没想到她的哥哥更让人惊叹,加上这样绝美的军人气质,真的让人不折服都难。
“来接你下班啊!”子孺摸摸妹妹的脑袋,宠溺地轻笑,她不知道他刚从外地回来,就过来接她了,想想那天的冲动真是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要妹妹担心吗?于是连休息一下都没有,下了飞机就直接跑来了。
“我想吃火锅。”向日葵开始敲诈,但她还是很懂事地没有提起那天的事,兄妹两彼此心照不宣。
向子孺点头答应了,向日葵兴奋地给阿洛打电话,让他别来接自己了。向子孺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向日葵正往包里拾掇东西,对面的玮瑜探身过来:“小葵,你哥,他结婚了没?”然后偷瞄一眼端坐着的向子孺。
向日葵不怀好意地笑:“暂时没女朋友。”然后狠狠地白玮瑜一眼:“你可千万别打我哥哥注意,你们家小林对你那么好,小心他宰了你。”
玮瑜“切”一声:“看看帅哥哥,偶尔花花一下也不行啊?”
“走吧。”向日葵晚期哥哥的手正准备走,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楚苼一身银灰色职业裙装,头发挽起一个高高的髻,精明能干中又不失美艳。
看到向日葵挽着的向子孺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点头示意。半天子孺都没有动静,向日葵扯扯他衣角,才反应过来,回以一个笑容。
向日葵不禁心中一喜,难道?抓着哥哥就给人介绍:“楚总,这是我哥哥向子孺。”然后又对哥哥说:“这是我们楚总。”
子孺伸手礼貌道:“你好!”
楚苼微微一怔,然手伸出右手,两人双手紧握,楚苼不知不觉中脸红了,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道:“你好。”
向日葵看着两人的表情动作,不禁暗暗好笑,她哥哥三十二岁地人了,还是头一回对着一个女孩子脸红,一向工作为重,投身于部队的哥哥这回终于动情了,说不定自己的跳槽给哥哥带来了一段缘,感觉自己的辞职辞得太伟大了。
而楚苼,虽然自己跟着她的日子不长,但这人漂亮是众所周知的,而且很好相处,待人和善,不像东方承那个资本家。只是不明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有一个合适的对象,也许就是所说的缘分没到。
所谓的缘分,就是在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候,碰到了那个合适的人,也许向子孺和楚苼就是拥有了这么多“合适”,总之两人在后来结婚的时候还感叹人与人的奇妙。
有些人相识了一辈子,却不知道爱是什么,有些人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一个眼神,就注定了相爱相守一生的宿命。
当两人的手彼此交握,当双方承诺彼此的誓言,早已在冥冥中看透了住在的这一切。当向子孺和楚苼此刻一个眼神,相互紧握双手的时候,便注定了彼此的一生。
兄妹两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看到楚苼在公司大厦大门口不停地张望。
向日葵让哥哥停车,探出脑袋问:“楚总,怎么了?”
楚苼正对上向子孺盈盈的眸子,继而立马视线回到向日葵身上,笑笑:“我的车昨天送去维护了,等出租车。”
哪有?明明早上还看到你开车来的,向日葵暗自腹诽,但想想立刻明白了,她可是聪明人。不然这会人家在大门口探头探脑东张西望干嘛啊?
于是向日葵决定顺水推舟,给这个木头哥哥当回媒人:“楚总,让我哥哥送你吧。”
“着怎么好意思。”楚苼看一眼向子孺,这个人这会还一脸平静地看着某点,估计他紧张得要死,只是脸皮薄,不愿开口而已,可不,三十多了还没恋爱过。
人家向子孺没表示,楚苼一脸失望,向日葵急了,在下面用力拧了两把哥哥,廉让依旧笑容满面:“别客气,反正我哥哥有空。”然后又了狠拧两把。
向子孺终于有了反应:“这个时间不好打车,还是我送你吧。”有些不好意思,居然脸红,堂堂军装帅哥,居然脸红了,向日葵无语。开门下车,拉了楚苼就上车,把她塞进了刚刚自己坐的副驾驶座,自己躲后面去了。
车开了一会,向日葵说:“哥哥,我不想吃火锅了,你先送我回家吧。”还是当回好人,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爱干嘛干嘛去,向日葵笑,偷笑。
在做自己家的下去门口下来后,向日葵看到车子离去的方向,乐乐歪了腰。
刚进家门,向妈妈就“咦”了一声,探身张望了一下,确定只有女儿一个人,不免奇怪:“宝贝,刚你哥打电话回来,说去接你的,他人呢?”
向日葵神秘地笑笑:“最好他今晚别回来了。”
“说什么胡话呢?”向妈妈不满,说话没头没脑的。
向日葵也不介意,性情好得开始哼歌,像只小鸟飞来飞去,向妈妈一把扯住她:“别跳来跳去的。”向妈妈是担心她,看她这样没心没肺,做母亲的格外心酸,向日葵又何尝不明白,但这又有什么用?开心一天,失落也一天。
向日葵不想让妈妈再想这些,然后主动提及:“妈妈,您想抱孙子吗?”
没头没脑地一句,着实把向妈妈给吓到了,两眼惊恐地看着女儿。
向日葵知道误会大了,解释说:“哥哥他恋爱了,我想您赶快催着点,等着抱孙子吧!”
向妈妈还在消化这些讯息,向爸爸闻声从书房跑出来,一把抓住女儿的手:“宝贝你再说一次。”
看着激动的父亲,向日葵也开心极了,刚刚好像是自己做了媒人吧?哈哈,真有成就感:“哥哥约会去了。”
老夫妻两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个儿子的婚事真的是操碎了心,这么大了还整日想着为国尽忠,却不想为父母尽孝,真是拿他没办法。看着人样抱孙为乐,真是又羡慕又嫉妒,真不知道这样的好事什么时候轮上他们自己。没想到今天天降喜讯。
听完向日葵的叙述,向妈妈有些担心,难道世界上真有那么多一见钟情啊?但向日葵将了他们的表现啊什么的,以及旁观者地看法,添油加醋地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保证说哥哥这次绝对有戏。事实证明向日葵精明得跟猴子一样,什么都给她预料准了。
向妈妈兴奋地出去买好吃的给女儿,老爸大手一挥,给了不小一笔奖励,大大让她激动了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超悲催的呀!~昨天电脑刚开,猫就爆了,传不了!~今天找人换了好几个试才可以!~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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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意外跟踪发现的欺瞒(上)
从那次以后,向子孺似乎空闲的时间慢慢多了起来,连续一个礼拜都当好哥哥,来接向日葵下班。
然而每次都“很巧合”地“顺便”送楚苼回家,因为最近楚苼的车子一直都“没修好”,向日葵经常都坐在后排鬼头鬼脑地奸笑,每次换来的都是向子孺一个瞪眼。
她向日葵也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好比好,有时候哥哥和楚苼会“顺道”去吃个饭,然后“顺便”看个电影,又或者“顺带”牵个小手,所以她总是很有眼色地脚底抹油,赶快溜走了,谁愿意当亮堂堂的灯泡啊?
东方承已经出差两个礼拜了,除了每天的电话以外,偶尔也会发个短信,但向日葵就是觉得心慌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也不明白,每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都哼哼哈哈大马虎眼,总是很快糊弄过去了。
向日葵也没多想,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