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怕宛含烟她们现在到底生活地好不好。
一切都仿佛只是南柯一梦,昨日繁华,今日却到处奔波,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是,只有柳茗蕙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梦醒梦归,所有的循环都是一样,在这个梦结束后,等待他们的,是另一个,更惊险、更刺激、更可怕的噩梦。
第一卷 入梦(完)
楔子 命运
“渊儿,他们就是老夫与你提起过的师兄师姐。”站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旁边的是一个年仅12岁的小孩,只见他身躯消瘦,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一般,双眸微闭,左额上还隐隐有着樱花胎记,但是颜色模糊,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
而在他的前面或站或坐着三个人,一个14、5岁的白衣少年提着一把长剑,挥洒自如地武着,完全当其他人是透明的,一个似乎只有6、7岁的绿衣女孩正手持书本在啃着,听到老人的话也仅仅是抬首看了他一眼便作罢。当然,这其中还是有好人的,只见一位身穿青色衣袍的少年收起长剑,快步走到了他们的前面,乖巧地唤道:“师父。”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一秒却把不满的眼神射向其他二人:“燎王,小蕙,你们也来见见你们的新师弟,他叫桃渊。”
白衣少年收起剑,站好,冷冷地点头道:“你好。”说完,便又开始武起剑来了。
知道他的性子,老人也不勉强,转首看向绿衣女孩,自以为很严肃地呵斥道:“小蕙,又不听话了?”
哪知绿衣女孩头也不抬地说道:“顾老头,就算我乖乖地跟他打招呼也要人家领情啊,我看连跟他说话都是在浪费口水,我可不见得他会回答。”
“你——你——”老人直指着绿衣女孩,显然被气地不轻,过了好一会儿才可怜兮兮地撒娇道,“小蕙~给师父一个面子好不好?”怎么一下子他这个做师父的就给新徒弟丢了面子呢?
“没拿鞋子丢你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她“砰”地一声合上了书本,抬头扬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道,“你是不是又把我新作出的毒药拿去玩了?”
“呃~”老人尴尬地搔了搔后脑勺,“谁叫你的毒药都这么好玩,我都有点后悔当初没有跟你师娘学毒了。”
“哼,当然好玩,‘泣血’的原材料我可是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找齐,好不容易才做出了五颗,结果你不到半天的时间就给我全偷去玩光了!”
谁知她刚说完,老人立刻无辜地喊道:“我发誓,我只拿了三颗!我给你留了两颗的!”
“那个~”青衣少年微红着脸举起右手,尴尬地偷偷瞄着她的脸色道,“我见师父玩地那么开心,就…就拿了一颗玩了。”
“那还有一颗?”她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一边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的手微微一顿,冷冷地说道:“喂鱼了。”
“你——你们!欺负人是不是?一个当师父的拿徒弟的毒药!一个当师兄的不但不阻止还跟着玩,你——你更过分,不仅连最后一颗都不留下,竟、竟然拿去喂鱼!”她怒气冲天地瞪着某三人。
“那、那个,乖乖小蕙,别这样,我们只是为你试毒性而已。”老人连忙辩解。
“对、对啊,好厉害哦,那匹狼连尸骨都没剩下。”青衣少年立刻点头附和。
就连旁边的白衣少年也收起剑,冰冷的语气依旧不变:“恐怕我们要有两年时间没鱼吃了。”整个池塘里的鱼都死光光了。
“你们还说!你们还说!啊——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呐!”她惨烈地仰天大吼。
看到她气败的模样,老人和青衣少年立即低头不语,乖乖受责,而白衣少年见情况不对,身影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被忽略在一旁的男孩微微睁开了他微闭的双眸,入眼的便是绿衣女孩愤怒却美艳无比的倾城容貌,似乎是在疑惑着什么。没有人听到,他轻地仿佛蚊子飞过的声音:“……一群怪人……”
你相信命运吗?四个原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因为某个原因,因为某个机缘而在某个时间聚集在一起,他们一起笑过,一起哭过,一起愤怒过,甚至一起绝望过。他们生活里的一点一滴都是珍贵的佳酿,即使过去了,一旦安静下来,便又会慢慢地回味着。
第一章 命中注定(一)
6月,夏日刚至,炎热的天气让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即使出门走几步都觉得要被烤熟了,大街上除了摆摊的没有多少个人,大家都或在家里呆着,或是在茶楼里喝茶。然而,就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情景下,大街中央出现了几个不合群的家伙。
明明是很炎热的天气,可是为什么那个白衣男子还能冷冰冰像没事一样?为什么明明热地难受,那个绿衣少年还能笑地那么开心?为什么明明流了不少汗,那个青衣男子还能嘻嘻哈哈地聊天?嗯,还是那个蓝衣男子更为符合这样的情景,都被晒地唇焦舌燥,脸色苍白了。
他们四人走进了一间客栈里,刚道出要四间上房便被堵回去了。只见掌柜很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抱歉,各位客官,本店只剩下三间房间了,这——”
“三间?那——”
哪知公孙剑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就冲过来了一位拿着药箱的老人喊道:“掌柜掌柜!一间上房。”说完,还挑衅地看了公孙剑一眼。
公孙剑一见,不由地苦笑,他本来就没打算跟老人争,这怎么平白无故就被瞪了?叹了一口气,他继续笑道:“那我们——”
谁知不知从哪里又冲过来了一个同样拿着药箱的青年男子,同样大喊道:“掌柜的,住店。”
“这——”掌柜尴尬地看着他们六人,生意好是好事,但是这弄地乱七八糟可不见得是好事。
公孙剑脸上一红,生平第一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忽闻耳后传来了一阵笑声,转头一看,只见司徒燎王面无表情地扶着脸色苍白的陈莞影,而柳茗蕙左手搭着司徒燎王的肩膀,右手捂住嘴巴不停地在笑,纤瘦的双肩抖个不停。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柳茗蕙忍住笑意道:“剑,我看你还是快点吧,不然咱四人说不定就要睡大街了。”
他翻了一个白眼,这才看向掌柜道:“剩下的那间我们要了。”终于说完了……
“好,阿良——阿良——带几位客人去上房。”掌柜对着他们身后大声喊道。
“好咧~”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立刻响起,不一会儿便跑来了一个小二,擦了擦脸上的热汗这才笑道,“几位客官请跟我来。”
某六人立即跟着步上了楼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喧哗声,不由地转身一看,只见刚刚他们站的地方,在那掌柜的前方推推涌涌地冲过去了五个人,个个都是要房间的。看到那个情景,他们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的速度够快~~
进去房间后,柳茗蕙便以张罗饭菜为借口走了出去,等司徒燎王三人收拾好之后才进去沐浴更衣,至于他们三个,当然是被赶出房间了。
等柳茗蕙也收拾好走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坐在大厅的饭桌后,他们才开始吃饭。抿了一口茶,他看向公孙剑问道:“你们发现了吗?”
“嗯。”公孙剑三人都点了点头,陈莞影微蹙眉头,语气中带有明显的疑惑,“来古城的大多是大夫,看来那个传闻并非有假。”在来到古城之前他们便收到消息,古城裴庄的少庄主到处搜索名医,听闻是因为他的弟弟裴清几个月前被下毒,导致双脚腐烂无法站立。如今大派重金,就是希望能够寻找名医治好他的双腿,就算只是知道那是什么毒也好。
“既然是毒,那么对于小柳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吧。”公孙剑戏虐地笑道。
“我没带药箱,唯一一包随身带的迷魂药和解药都在救陈二小姐的时候用光了。”柳茗蕙无辜地看着公孙剑,“我所有的毒药都在药箱里,可是我的药箱落在燎王的离寒宫里忘拿了。”
“什么!?”公孙剑立刻怔住了,“那…那你在军营里的时候岂不是……”
“对啊,我就是毫无准备的进去的,那时候我身上除了银针什么都没带。”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扬起了那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那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我也想不到我会那么容易就出来了。”
这也行?公孙剑哭笑不得地抚额长叹:“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现在怎么办?夜闯裴庄吗?”陈莞影疑惑地问道。江湖上的事他不是很懂,当下似乎也只有这条路了。
“你有这能力吗?”司徒燎王冷冷地讽刺道。
果然,他脸上一红,低首不语。倒是柳茗蕙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忘了你去年是因什么来找我的吗?”
“难道——!!?”他眼前一亮,不由一笑。
“没错。”柳茗蕙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搁,自信地笑道,“裴少庄主不是要寻找名医吗?那我们就送他一个。明天我们就打着顾老头的招牌光明正大地进裴庄,我就不信他们把我赶出去。”
“可是你的药箱不是……”公孙剑愣了愣,忽而一笑,“对了,直接让裴庄自己找药材。”
谁知柳茗蕙缓缓地摇头道:“我们进去主要是为了找到师妹,至于治不治他,还得看我的心情。”
陈莞影了然一笑,又是这样不答应也不拒绝,就如同他们当初第一次相遇一样,嘴上不说,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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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柳茗蕙等人故意晚点,挑一个人少的时间去。到达门口的时候,刚报出顾神医的名号,他们立刻遭到了白眼,可是守门的护卫还是将他们带进去了,俗话说的好,有杀错没放过嘛。
真不愧是闻名整个江湖的古城裴庄,裴庄大的不像是一座山庄,反倒像是一座城,站在大门口远远望去是一层一层往上建的屋子,绿山清风,鸟语花香,夏季正是睡莲盛开之季,虽未见莲,却已嗅到了空气中的那股清新荷香。
穿过前院便看到了那出名的迷宫长廊,建于大湖之上,曲曲折折,没有人知道会穿到哪里去。这湖清澈见底,却如同无底洞般,让人无法正确的判断这到底有多深,似浅非浅。偶尔鱼儿跃起,溅起朵朵雪浪,一个小小的彩虹在浪花中一闪而消。
先不论这湖宽有两三百米,再加上这乱七八糟的长廊,若不认识路,恐怕真要困死在这里。当然,如果你用轻功直线跳跃就另当别论了,前提是你能一跃就跃出二十米远。
走过“魔鬼长廊”,他们便被带到了一个种满千日花的院落里,略带苦涩的花香充满了整个院落,火红的鲜花随风摇摆。只会开百日的千日花,如同被鲜血浇淋般血红,仿佛是在预兆着它短暂的生命。
前面,是一个年轻男子以及昨日在客栈“抢”他们房间的老人和大叔。只见那老人揉着红肿的额头,脚边是一个破碎的花瓶。他气愤地大喊道:“哼,本大夫可是顾神医的入室大弟子,你——这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竟敢扔本大夫!”
一边,公孙剑和陈莞影首次默契十足地看向司徒燎王,一副要笑不敢笑的样子,司徒燎王则冷着脸,杀意在他的双眸中一闪而过。只有柳茗蕙很没良心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噗——燎王,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什么时候练成了‘分身术’的?竟然都不告诉我。”
“……我杀了他!!!”某王咬牙切齿道。
没等陈莞影开口阻止,那边那个大叔已经很得意地说道:“哼,你这冒牌货怎么可能是老子的大师兄,老子早就看穿你了。”说着,他看向那年轻男子,高傲地为抬起头继续说道,“老子才是顾师父的真正的三弟子,由老子去保证药到病除。”
话音刚落,陈莞影三人便把视线投向笑容僵在脸上的柳茗蕙,司徒燎王更是报复性地冷笑道:“我怎不知你也会‘分身术’?还学会用药不用毒了。”
站于他们前面的护卫走到了那年轻男子的三步远的地方,略弯腰行礼道:“回少庄主,‘又’是顾神医的弟子。”他故意把“又”字说重,以表达他心中的不屑之意。
裴庄少庄主裴攸秋看向柳茗蕙四人,点了点头道:“有劳各位。”态度不恭不敬,显然并不相信他们。
那大叔更是理所当然地道:“哼,又是冒牌货。”
谁才是冒牌货!!!司徒燎王顿时火冒三丈,杀气自他身上一涌而上,旁边的陈莞影和公孙剑连忙把他拉住,怕他气疯了直接冲上去把人给杀了。
柳茗蕙哭笑不得地轻轻摇头,得了,这下他终于知道在大门口时他为什么会突然遭白眼了。
那大叔趾高气扬地走到了房间前,一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刺鼻的腐烂味以及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这其中还带着一股奇特的香味。他立刻做出干呕状,下一秒,一个光滑的白瓷花瓶从黑暗中“飞”了出来,正好扔中了站在房门口的大叔。
“啊———”随着一声惨叫,大叔扑倒在地,连那花瓶也光荣牺牲了。
“滚——全部给我滚————”如野兽怒吼的吼叫声自房间内传出,声音带有忧伤、愤怒、不甘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绝望。
大叔与那老人连爬带滚地冲了出去,裴攸秋也带有歉意地看向柳茗蕙四人:“抱歉,舍弟他……”
柳茗蕙耸了耸肩,刚想转身离开,忽而微风袭来,将从房间门口泄出的气味带到了他们的前面。陈莞影和公孙剑脸色一白,立刻捂住了鼻子,就连司徒燎王也轻蹙剑眉,可见这味道实在是不好闻。
这股隐隐的香味,难道是——!!?柳茗蕙不顾裴攸秋的阻拦,毅然向房间冲去,司徒燎王果断地跟了上去,陈莞影和公孙剑对视了一眼,也捂住了鼻子跟着走了进去。
一走到门口,随着一声怒吼,一个白瓷茶壶立刻向着他“飞”过来,可是司徒燎王随手一挥,茶壶便硬是拐了一个弯,撞到了旁边的墙上,破碎而“亡”了。柳茗蕙顾不得这些,一看到房间里坐着的黑色人影便冲了过去,单膝跪在他的前面,一把撩起了他的裤脚。
刚走进来的陈莞影四人立刻呆愣住了,借由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