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最亲的二弟竞然成为他竭力攻击的对象!
“虽然他待每一个女孩子都十分温柔,但却造成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形,难保其他女孩子不会误以为行云爱上她们。”
心娃同意的点头。“这又苦了他的老婆,不是吗?”
“他虽聪明,但沉默的个性迟早会闷坏你。”
“所以?”
“行云完全不适合你。”他下结论。
“我说得没错。”她的声音充满笑意。
也许,只是也许,齐霈阳对她并不是那么毫无感觉,她为这个想法而窃喜。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齐霈阳终于注意到她的附和:“你同意我的说法?”
“为什么不?霈阳哥是为我着想,不是吗?”
齐霈阳打量她好一会儿,才认真的点头,“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可惜她并不想要其他男人,哪怕是全世界最完美的男人送到她面前,她都不要。
她只要齐霈阳一个人就够了。
“我想休息了。”她找个借口想离开书房,独自清静清静。
齐霈阳不解少女心,看她走向门口,突然叫住她。
虽然她完全附和他的说词,但一股妒意仍涌上他的心头。
他大步迈向她,抬起她的下巴,“好好休息,娃娃。”他在刚被行云吻过的脸颊烙上他温热的吻。
他是完全大男人主义下的产物。
心娃的脸侠立刻染上红云。
她抿着唇笑了。“晚上见,霈阳哥。”
“晚上见。”他眷恋地望着她。看她不是太反对,他有股想再亲芳泽的冲动。
但他终究强忍住了,好半晌的时间他只能怔怔地目送她上楼。
待她回过神,外头的雨已经停了。
他长叹口气。也许他该去研究心理学,搞清楚自己没头没脑的心绪,尤其是他对心娃的感情。
对于这一切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个头来的感觉,他只有一个字形容——唉!
面对同样的纷飞细雨,马纯欣的心情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唱片宣传期刚刚结束,她的通告暂时告一段落,闲来无事,她只得待在家里享受无拘无束的生活。
距离上次沈乐成第一次热情邀约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但奇怪的是对于那次的相处,她点点滴滴都记在心头。就连他一句笑语都停伫在她心中许久。
他的个性完全跟齐霈阳不同。
如果说齐霈阳是个刚从北极里挑出的上等冰块,那沈乐成就是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熔化了齐霈阳留在她心中的伤痕。
然而,伤痕真的已经愈合了吗?
难道她对齐霈阳不再怀有恨意、不再记恨他解除婚约了?
对于当初被齐霈阳抛弃的痛苦犹如昨日发生般,一直铭记在她心里。她甚至以为永远也忘不了这项耻辱。如今回想起来,这一切的恩恩怨怨似乎不再那么重要,她简直难以想像当时因为被一时的仇恨蒙蔽而……让顾心娃惨遭伤害。
三个月的时间,她改变了许多。
而这完全归功于她生命中的暖阳。
沈乐成。
她想起这一个月来,她与沈乐成的“巧遇”。无论是吃饭的地方或是她举办的歌迷会上,她都无巧不巧的遇上他。
她根本怀疑这是他的诡计,只是他从未承认过而无可否认的,她并不排斥他的陪伴。
她甚至连再度报复齐霈阳的念头都已遗忘许久,难道她对这小她两岁的毛头小子动心了?
不可能,她虚弱地想。她心目中的理想人选是像齐霈阳这种沉稳的男人,而不是随时蹦蹦跳跳、老说不正经话的沈乐成。
她不安地想起这一个星期待在家里而见不到沈乐成,她心中反而怅然所失。
也许是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她当然能很快就忘掉她生命中一小部分的暖阳,只要给她时间,时间能冲淡一式,正如她对齐霈阳的恨……
可惜沈乐成不给她时间。
而马纯欣也绝对想不到沈乐成会登门拜访。
瞪着铁门外一脸笑意的男子,她失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
他一迳地笑着,帅气的甩掉身上、发上的雨珠,他回答:“找你住的地方就像找我妈时常遗失的老花眼镜一样地容易。”
他没说出他老妈的老花眼镜永远戴在她脸上,只是她偶尔误以为遗失而已。
她瞪着他,“你来做什么?”她问出另一个问题,不想理解心中那股见到他的喜悦。
老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难道她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对于她毫不欢迎的态度,沈乐成一笑置之。
“你不请我进去?”
“除非说出你来这里的理由。”
“我是来找你的。”
“为什么?”
“我以为我说出理由就可以进去了。你不会反悔吧?”
马纯欣盯了他一会儿,终于克制不了让他进来的欲望。她打开门,让他喜孜孜的走进来。
“你可以说了。”
“说什么?”沈乐成好奇的四处打量她的住所,最后停在她的闺房前,像是要一探究竟的偷瞄里头一眼。
“沈乐成,你到底来做什么?”她不悦道。
“我说过我是来找你的。”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不化妆的样子也很好看。”
马纯欣气自己为他的一句赞美而窃喜。“你有话快说,没事就请出去。”
他不理会她充满敌意的态度,小心地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张相片。
“第一次拜访,送花太俗气,送水果又太老套,所以我别出心裁,送你一样你所没有的宝贝。”
马纯欣顿感好奇起来,她接过沈乐成递给她的照片。
“是你?”她盯着照片里的男人。
“没错!够帅吧。”
“自大。”
“也是事实,而我从来不排斥事实。”沈乐成当自己家似地,从冰箱里拿罐可乐,坐在沙发上。
为保持对他的拒绝,她昂起头,把照片还给他。“我不收。”
他面不改色。“礼轻人意重,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我没有多馀的相簿来容纳你这个自大的男人。”
“你总有相框吧?”
“很不幸,我正巧也没有多馀的相框。”一如她的生活中没有多馀的空间容纳他这个暖阳。
她受够了教训,应该不再相信爱情,她努力说服自己,但她脑海中的声音像蚊子般地小,如果不是她努力地在克制,现在她早在沈乐成热情的追求中沦陷了。
是的,凭她多年的经验,虽然沈乐成总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也始终没有明说过,但她很明白他是在追求她。
只是她不愿正视这一份感情而已。
不只因为齐霈阳伤过她的心,更因为她拒绝一个年轻比他小的男人的追求。
即使她对沈乐成有好感,也不例外。
只见沈乐成笑了笑,又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相框。
“我早知道你会有这种答案,所以干脆连相框也带来了。”
马纯欣只能瞪着他。
他简直把一切设想周到,让她毫无拒绝的馀地。
“总之,你是收定了。”
“你在耍无赖!”
“如果你嫌不公平,可以礼尚往来的送我一张海报。”他是摆明了态度,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哪怕她将之当垃圾般丢掉。
而马纯欣虽想把照片掷进垃圾筒里,但她仍狠不下心来。
曾几何时,她马纯欣竟成心软的女人!
思及此,她立即硬起心肠,走向窗前,她干脆坦白直说,让他死心。
“你想追我?”她硬抿着唇,不敢看他。
沈乐成怔了怔,笑容中有几分不自然:“可以这样说。”
“我曾经与人定过婚约。”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你也并没有嫁给他,不是吗?”
“我爱他。”她搬出已经不算理由的籍口。
“你不爱他。”
她倏地转身瞪着他,“你以为你是我肚里的蛔虫?”
“我但愿是。”他注视着她:“告诉我,你并不爱齐霈阳。”
她眯起眼。“如果我不爱他,我就不会跟他定下婚约,不是吗?”
“你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是他解除的。”她喊道。
沈乐成站起来,眼光须臾也不离开她。“无论是谁解除婚约,事情已经过去数个月了,难道你还没忘了他?”
“如果能够忘了他,我还会独自一人待在家里?”马纯欣说出违心之论。
沈乐成说不出话来。
“我有耐心。”他仍然坚定说。
“等到头发斑白,我也不会接受你的追求。”她放下狠话。
“这世界上不是只有齐霈阳一个男人。”
“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马纯欣一个女人。”
“我就要这个叫马纯欣的女人。”他一个箭步上前,不待她反抗,用有力的双臂一把抱住她,然后深深地朝她的红唇压下去。
初时,马纯欣只能睁着大眼睛茫然的注视这一切的举动,直到他用舌尖吻开她的唇,直驱而入时,她才愕然惊觉发生了何事。她用尽力量想挣脱出他锢制,没想到平日看来开朗、活泼,毫无威胁感的沈乐成,竟然会对她做出这种事……在他企图更深入这个吻时,她逐渐闭上双眼,“模糊的发现她的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来,先前什么抗拒、什么拒绝全被她抛诸脑后,昏乱、愉悦的感觉逐渐渗入她的神经。
她开始觉得头重脚轻起来,整个脑海中只想好好享受这个缠绵而醉人的热吻。
她但求时间就此停留。
但沈乐成可不作如是想。
他突然推开她,后退数步,差点没让完全将重量交给他的马纯欣摔倒在地。
他气喘咻咻地背过身子,克制自己心神浮乱的感觉。而马纯欣在恢复清醒之后,整张俏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
刚才她像个荡妇似的享受沈乐成热情的吻,而她先前还拒绝过他的追求。
老天!她马纯欣到底知不知羞耻!说什么爱的只有齐霈阳一个男人,结果却毫不保留的回应另一个男人,她简直羞愧到极点。
尤其一想到沈乐成会以什么眼光看她,她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再也拉不回来了。
两分钟的时间,在马纯欣的眼底却像半辈子那般长,沈乐成终于镇定下来,转身面对她,他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她的口红印。
马纯欣的脸色像是刚抹上腮红似的逐渐红了起来。
他两眼晶亮的注视着她:“你还能说,你爱的只有齐霈阳吗?”
“我是爱他。”她的声音虚弱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沈乐成满意的笑了。“我相信我还有机会。”
“你下地狱去吧!”她把气出在他头上,一把抓起他搁在桌上的相框扔向他。
殊料,他连避都不避,坚硬的木质相框就打在他身上。
马纯欣吃了一惊,直觉地问:“你没事吧?”
他咧嘴一笑。“光凭你这份关心,我就没有白挨。”
“你在试探我?”她又气了。
谁叫沈乐成总能勾起她的愤怒呢!
“也许。总之,我不会放弃追求你的。”
“你去跳楼吧!”
“如果跳楼能得到你的心,何妨一试呢?”
“你疯了!”她马纯欣平日什么心机都暗藏心里,没想到今天会全浮现在表面上。
难道她真遇上命中克星?
“你舍不得,是不是?”沈乐成开心极了。
“我是担心万一你跳楼死了,那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吗?”
“谁说我跳楼一定会死?在跳楼之前,我会先在楼下布置海棉被,以免你到头来后悔,反而来不及挽救。”
“你滚出去,否则我就叫警察了。”
“我以为你也喜欢我的吻。”他笑得贼兮兮的。
“信不信我叫警察!”她恐吓他。
他仍是一脸笑意。“我可以走,不过不是你叫我走,而是我要让你自己想清楚。”他走向大门,转身说:“再见了,马纯欣。”
马纯欣只是瞪着他。
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她的住所。
然后,正如他所预料的,马纯欣真的开始在思考了。
她必须想清楚一切。
她坐在沙发上,摸着敏感的红唇,开始认真的思考了。
8
一觉惊醒,心娃发现脸蛋上泪痕犹湿。
原因无它,只因最近恶魇肆虐的情况日愈加剧,彷如身临其境般,几乎以为梦境是真的,如果不是因一时深刻恐惧而吓醒,恐怕至今仍在梦中深受折磨,不得其门而出。
她抱紧自己的身躯,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一阖上眼,那场恶魔会再度找上她。
她害怕的注意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是多么骇人,也许稍有不留意,在黑暗的某一角落会突然有人影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就像梦里的情景一般!想到这里,她就不安地将自己蜷缩起来,感觉心跳声大得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了。
她不敢也不想独自一人再继续待在这里。她要有人陪着她,否则难保她不会先让自己的幻想给吓死。
主意一定,她不顾身上单薄的睡衣,用薄毯将自己捆得像粽子似的,搂紧怀中的枕头,赤着光溜溜的脚丫跳下床,快速得就像是有人在身后追赶似的跑出房门。
她的左边是暂作为沈宁卧室的客房,右边则是齐霈阳的房间。
那一刻她完全没有想到沈宁,只想躲在齐霈阳温暖的怀里。
他会保护她的,突然冒出的想法让她安心许多。
蹑手蹑脚的溜进霈阳的房里,她不想吵醒他,白天齐氏上上下下都靠他打点,如果夜晚她再缠着他,恐怕他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
她怯怯的滑落在角落里,注视着黑暗中床单下隐约凸出着的身躯,知道齐霈阳就在她附近的想法令她宽心不少。
真怪,有齐霈阳在的日子,仿佛什么事都不再让她感到那么害怕,只因为她知道他就在她附近。
她安心的拉紧围在身上的毛毯。她有预感今晚不会再做恶梦了……
她逐渐阖上双眼,埋在略嫌冰冷的毯子里……
直到惊讶而气愤的声音响起,一双有力而坚定的手臂轻易的举起她,就像抱一个小娃娃的不费九牛二虎之力将她腾在空中。
她吓了一跳,睁开刚睡着的眼皮,正对上一双不可思议的黑色眼眸。
“霈阳哥,你还没有睡哪?”她的语气就像谈论天气般。
他瞪着她:“娃娃,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睡觉。”
“在这里?”他指的是他的卧房的角落。
“没错。
“为什么呢?”
“我做恶梦了。”她可怜兮兮的回答,然后她发现自己迅速的被安置在齐霈阳的床上,身上的毛毯还好端端的围着。
齐霈阳关心的语气表露无遗:“又是恶梦?”他打开桌上的台灯,坐在床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