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见画如见人了,所以才买下画,放在你书房里,好时时望着。”她好开心齐霈阳真的喜欢她。
只是需要人推一把而已,而她自愿推他一把,让他早日发现自己的心意。
她突然在他脸上印下一吻,“晚安,霈阳哥。”
她自动缩短看照片恢复记忆的时间,留下空间,让齐霈阳好好想想。
或许她不清楚过去的顾心娃会如何面对这种情景,但现在顾心娃可不打算让其他女人有可乘之机她必须为爱情努力。
齐霈阳则愈来愈抵抗不了情感的冲击。
老天!再这样下去,尺早有一天,他的情感会凌驾于理智之上。那时,他就不知道他会对心娃作出什么事来。
她根本是他的妹妹!
但他却不再把她当妹妹看待,这个事实令他震惊、令他无法接受。
他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心娃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仿佛呼吸随时都没了似的画面,他心中绞痛的感受犹存!尤其当她醒来的第一句话,竟问他他是谁时,他恨不得摇晃着她,直到她完全记起他。他无法接受他疼惜了一辈子的娃娃会有遗忘他的一天,他是她过去二十年来一直陪着她哭、陪着她笑、随时给她温暖的男人,而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他心痛得简直无法以笔墨形容。
老天!事实已经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许久。
他为他的娃娃差点失去性命而吓走他半条命。
他为她的娃娃遗忘他而心痛。
他可以为他的娃娃付出一切,只求她安然无恙、无病无痛。
他根本已经爱上了她了,只是他未曾发觉。
他怜惜娃娃,心疼娃娃,在他眼里,娃娃是天使的化身,他最爱的宝贝。
他见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宁愿自己承受那份伤害,也不愿让她受到半点损伤。
他注视着相簿里的照片,想起她的成长过程,有那个男人比他更清楚心娃的生活、比他更怜惜娃娃呢?
实在无法想像他有一天将亲手将心娃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那时,他一定会痛苦难耐,恨不得让天底下年纪相仿的男人全消失掉。
他沉浸在这个思绪里许久。
如果真到无可避免的那一天,倒不如……就将心娃交给他自己吧……
毕竟她是他的宝贝娃娃,不是吗?
一如往昔一般,马纯欣赴通告的路途中,“巧遇”沈乐成。
原来她想视若无赌,但沈乐成将车子挡在她面前,如果她不停下来,恐怕只有撞车一途。
她当然选择停下。
跟着沈乐成把车停在路边,她愤怒的从车内走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对于沈乐成,她总是介于想见与不见之间。见了让她又气又恼,不见却让她思念,不过这都只是偶尔罢了,她告诉自己。
“我以为上回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那么我的答案是拒绝。”
“我不接受。”
“你不得不接受,因为我一点也不爱你。”
“但我爱你。”第一次说出口,正经的眼神是马纯欣所没见过的。
她斯待心中预期涌现的厌恶,但相反的她只感到动容。
她马纯欣何德何能能得到一个如暖阳般男人的爱意。
“我在等你回答。”他微笑着。
她一张脸拉长了下来。“你想等我回答什么?”
“同样的字言。”
“不可能。”
“为要告诉我,你还眷恋着齐霈阳。”
“为什么不?毕竟他曾是我的未婚夫。”
“但他可不这么想。上个礼拜,我还见到她和顾心娃在一起,你大概也清楚他唯一重视的女孩是顾心娃吧!”
“顾心娃?她……视力恢复了吧?”
马纯欣开始后悔当初的行径。如果当初他没作那件引以为憾的错事,或许她跟沈乐成之间尚有希望。如今她只有后悔自己一时冲动,铸下大错,不但让顾心娃受到伤害,就连她自己也难逃池鱼之殃。
有哪个男人愿意爱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呢?
沈乐成的眼神倏地锐利起来。他察觉到马纯欣忏悔的表情。
“你……跟顾心娃之间有过节?”
马妃纯欣把一切都豁出去了。
她决定说出真相,让沈乐成知道他所爱的女人狠毒到什么地步。
到那时,那一份爱恋大概就会从他眼里消失了吧……更甚者,他会鄙视她,然后毫不留恋的离开。
她无法承受沈乐成瞧不起她,但她还是下定决心吐露实情。
为沈乐成,也为她。
“马纯欣?”沈乐成怀疑自己已经猜到事实。
“是的,我是跟她有过节,因为我无法忍受齐霈阳的心中只有她,所以我报复了。那场车祸是我设计的,是我让顾心娃失明的,我要让她在齐霈阳心目中不再是那么完美,而我做到了!这一切全是我做的!”她把所有事情一古脑儿的说出,垂低着头,不敢迎视沈乐成的目光。
许久的沉默几乎让她窒息了,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一时的的冲动,招起头看她。
然后,她讶然的注视着微笑的沈乐成……
她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错看。
是的,他是在微笑,而且笑容如当初遇见他般,令人心动……
“你是说,有人挪用齐氏公款?”
一早,齐霈阳找上刚慢跑回来的齐谷清在书房里密谈。
齐霈阳点点头,拿出一叠人事资料。“他是个人才,可惜用错方法。”
“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他竟然能进了齐氏的电脑里,更改齐氏集团几个月来的订单,如果可能,我倒想看看是哪个人胆大又聪明,敢招惹我们齐氏集团。”
“更厉害的地方是她知道在短时间内,齐氏损失一笑庞大数目必定惹人注目,所以每一回只取一小笔款项,如果没有特别注意核对,只怕齐氏集团一年内就得周转不灵、关门大吉了。”
齐谷清摸摸胡子,“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参与齐氏,很多老属下早退休了,至于新人,我可摸不清他们的底细。”
“我仔细查过了。”齐霈阳翻开人事资料,“挪用公款是这三、四个月的事情,正是当初我们招考新进职员的时候。”
齐谷清眯起眼,想着这份可能性。“你是说,一个刚进齐氏的职员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在短时间内进科齐氏电脑系统里?”
“我不愿如此想,但我怀疑公司内部可能有内奸。”
“谁?”
“我只是猜测。”齐霈阳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他是沈乐成,沈宁的弟弟。”
“你怀疑他?”
齐霈阳冷漠的点头。
“动机?”齐谷清有些了然了。
“报复。”
“因为你曾解除婚约,让沈小姐没面子?”
“极有可能。”
“你和沈小姐半年前解除婚约,他到现在才报复你?”
“五个月前,他才服完兵役。我查了很久,他是唯一有动机让齐氏倒闭的家伙。”
齐谷清脑子突然闪过一事。“既然你认为是她挪用公款,而时间上也正好配合,有没有想过还有一件事正吻合他的动机与时间?”
齐霈阳以疑惑的眼光注视着父亲。
“你忘了我们还没有找出心娃丫头出车祸的元凶吗?”
齐霈阳的神色由冷静转为憎恨。“您认为娃娃出车祸,他也有份?”
“沈小姐是最好的证据,不是吗?”
齐霈阳忆起沈宁无条件的自愿照顾心娃,甚至她眼中那浓沈厚的罪恶感都难以遮掩。
难道她是想为兄弟赎罪?
他思索着这种可能性。
“我直接去找沈宁。”齐霈阳打算问清楚。
“你以为她会告诉你真相,然后让她的兄弟待在监狱里?”
“我不允许伤害娃娃的人逍遥法外。”
“所以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引他现形。”
齐霈阳赞同的点头。
“霈阳哥……”心娃推开门,走进来。“齐伯父,你也在这里?”
今天的心娃特别漂亮,缀着蕾丝花边的乳白衬衫外搭配一件紫罗兰的小背心,膨松的两袖在袖口部分成薄薄花瓣状紧缩起来,最后再配上剪裁大方的高腰长裙,让心娃看起来好清纯、好无邪!尤其她原本白里透红的粉颊上只抹了点淡淡的腮红,更流露出心娃娇俏的姿色。整个人由上往下、由下往上看,活脱脱的像是一朵清雅的水仙花,惹人心怜。
齐霈阳简直是看得痴了。
齐霈阳清抿起嘴偷偷的笑了,他站起来。“霈阳,我们谈话就暂时到此结束,至于其他细节,我们改日再谈。”
也许他该找晓玲谈谈,该是准备盛大婚礼的时候了。
“齐伯父,是我打扰你们谈话了吗?”心娃有些不好意思。
齐谷清只一迳地微笑。“不,我们正巧谈完,你们年轻人聊聊,我先出去了。”他离开书房。
心娃一见齐谷清为他们掩上书房门,便上前走到齐霈阳面前。
她朝齐霈阳嫣然一笑。“霈阳哥,你没有忘了我们的约会吧?”
齐霈阳回过神,直觉地在她粉颊上一吻,自然而然的把她搂入怀中。
这一切的举动似乎再自然也不过了。
“我们有约会?”
“你忘了你说过,等我的视力恢复一段日子,就要带我去看毛毛吗?”心娃抬起头望着相隔不了几寸的英俊脸孔。
“我没有忘。”齐霈阳注视着她,意识仍停留在昨晚他发现的事实。
不知怎么的,一股暖流在他心底滑过。就算要他与心娃面对面一辈子,他也不会感到寂寞、无聊。
“娃娃,昨晚没做恶梦吧?”
心娃脸红的摇摇头。
“你知道可以随时来找我的。”
“我知道。”她低声说,然后改变话题:“玲姨说,今天你不去公司。”
“显然你把一切消息都打听好了。”
“那当然。”心娃得意道:“自从我恢复视力以后,你老假借需要休息的名义,不让我出齐家大门,今天难得有个机会,我怎能不把握呢?”
齐霈阳笑了,他的脸色柔和。“你愈来愈像过去的娃娃了。”
她蹙起眉,为他这个说法而烦恼。“霈阳哥,如果我一辈子都无法恢复记忆呢?”
“你会的。”
“我是说万一……我永远都记不起车祸以前的事,霈阳会失望吗?”
“不会。”他安抚她。
“你骗人。”她瞪着他。
齐霈阳发现近看之下,心娃的眼眸漂亮得惊人。“我从不骗你。”
“现在你就在说谎。”她抱怨:“如果你想对我说谎,你就得先把眼睛闭起来。”
“为什么?”他好奇。
“你一说谎,眼睛一点感情都没有。”
“原来你观察入微。”
那当然,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能不观察入微吗?心娃羞赧的想道。但她仍然想问清楚她想知道的事。
虽然她极想忆起车祸以前,和齐霈阳一点一滴的生活,尤其她是否也爱着齐霈阳,这点令她好奇,无论如何,女人只要见了齐霈阳,没有不爱上他的。而她,和齐霈阳相处了二十年,她曾动心吗?她好想收藏过去爱恋的心情,无奈失去记忆已经快半年的时间,现在连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有,她真担心……
他搂紧她。“娃娃,无论你是否能够恢复记忆,都是我最宝贝的娃娃。”只是他会很难过她遗忘了过去相处的一切。
二十年累积的梦就这样遗忘了……
但只要娃娃能够无恙,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真的?就算我不能恢复记忆,你也不会逼我?”
“不会。”他下承诺。
“而我能继续住在这里吗?”
“当然,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他不会允许她搬离齐家。“永远都不会。”
她开心的笑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可以去看看毛毛吗?这是我第一次见它,上回和行云哥通话,他说毛毛是一只体积庞大的牧羊犬,很难想像我会养这种狗呢!”
“你和行云通过电话?”
心娃点头。“他一个人住,挺寂寞的,不是吗?”
“听你口气,似乎你想搬过去陪他?”齐霈阳掩不住妒意。
心娃古怪的盯着他瞧,“你在吃醋?”
“笑话!”
心娃眉开眼笑。“你真的在吃醋。”她很开心齐霈阳不是没反应。
齐霈阳轻哼一声,并不答话。
心娃用力的搂他一下,“霈阳哥,告诉你一件秘密。”
“洗耳恭听。”
“无论行云哥长得多漂亮、多英俊,我最喜欢的人还是你。”她脸泛桃花,低声说道。
他怔了怔,窃喜起来。毕竟娃娃不是对他没感觉。
“所以,我们可以走了?”心娃把外头当花花世界一样地期盼着。
齐霈阳认为她出奇的可爱,又忍不住轻抬起她下巴,一个小小的吻印在她微卷浓密的睫毛上。
心娃红了脸。
齐霈阳努力的克制自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放开她。
“你先到外头等,我去车库把车开出来。”
心娃一溜烟的就跑了。
齐霈阳目送她离去,真不知道自己感情爆发的那一天会有什么结果?
他只求顺其自然,他就心满意足了。
只要他不先让对娃娃的爱恋淹没了他。
他长叹口气
几近考虑,沈宁终于找上马绍儒。
不为别的,单单就为他们两人同样一份心思。
她来到目前暂为马绍儒休息之处的客房。
正着迷于医学书的马绍儒吃了一惊。
“沈小姐,有事吗?”他一直对频频对他伸出援手的她心怀感激。
这些日子,如果不是沈宁居中协调,他相信他早已在齐家父子的严刑逼供之下坦白招出一切了。当初他怎会以为齐谷清是好惹的人物!依他之见,齐家父子全是撒旦派下人间的恶魔,他在齐家根本逃不过齐谷清的怪头怪脑、齐霈阳足以杀死人的冰冷眼光……
上帝!如果不是为了向顾心娃赎罪,希望他早日恢复记忆,减轻他与纯欣的罪孽,他敢发誓,早在来到齐家的当晚他就拔腿就跑,也不用受齐谷清整日以下棋为名,每每逼供到深夜才放他休息。
他早知道齐家父子在怀疑他,可是他就是不能如此离去,只能日复一日绞尽脑汁,对付齐家父子的拷问。
所幸,他马绍儒也不是省油的灯,虽偶尔几乎招架不了,但起码他也能一一把问题丢回去齐家父子脸上,这是他是最得意之处。
当然,沈宁也是一大功臣之一。
沈宁站在门口,深思地凝视着他,专注的眼光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虽说他的本业是医生,身边不外乎都是一些年轻、俏皮甚至美艳动人的护士小姐,可惜他天生只对死板不说话的医学书有兴趣,对旁边的事物连一眼都懒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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