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惠睁圆了眼瞪着地板。懂得爱人?妈的!这男人有够迟钝!她是不太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否真是爱情,但还不至於像他说的那样白痴吧?
「在那之前,雅惠……」他如鳗蛇般的缠上她的身躯,亲吻她的颈背。「我们可以试着玩一些游戏……」
啊?「你去死啦!」雅惠猛然推开他,跳上床。拷!他变脸变得还真快!晴时多云偶阵雨全赖在他身上不走了!
他怎能……怎能在前一刻义正辞严的教训她,下一刻却……却活像摧花淫手!
「真的不要吗?」漂亮的眼眨了眨。「考虑看看同居嘛……」
雅惠瞪着他,然後注意到他的黑衣,低叫:「你忘了要去那个什麽、什麽大赛吗?」家伙真是饱暖思淫欲,还说什麽要她懂得爱人之後一定要先爱他!她看他满脑子都是恶心的思想!
严卿官皱皱眉,瞥眼钟。「嗯,满可惜的……」
「可惜个头啦!」她咕哝。
「倒也无妨,还有机会。雅惠,真的好好考虑同居吧!我的身体在这,不用白不用。」他笑道,拿起了床头的一排细针。
「你去死啦!」妈的!刚认识的时候他哪有这麽色?最近愈来愈夸张了!动不动就亲亲她抱抱她,这也就算了,还堂而皇之的偷袭她!拷!难怪有人说男人的爱情里必定掺杂欲望。
他耸了耸肩。「小心铁嘴神算哦,雅惠。」
「啊?」
「神偷大赛啊!」他扬扬眉。「说不定乱枪无眼,会死在里头也不一定。」他撇过头,对着房门眨眨眼贼笑。「也许,你可以趁这个时候想想你爱不爱我。」
啊!瞧他说得像要从容就义、视死如归!
「如果我死了,那时候才惊觉爱上了我,那就来不及喽。」
雅惠忽然涨红了脸,瞪着他的背。「台湾是有法治的,你要真不幸死了,我会去上坟的,放心吧。」
严卿官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来扬了扬嘴角。「那,你就等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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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说得好暧昧。
「你的或者我的,或许等我回来会有个惊喜,好比说你搬下来了?」
「你作梦!」她咬牙切齿。拷,男人的脑是野兽!
「我想也是。」他露出温暖的笑。「那就打电话给痴武聊天吧,女人长舌,等你聊完了,我也回家了,你就可以直接跳过「担心」这一项。」
「担心」……妈的,她当然会担心,听丁玉堂说今年什麽鬼大赛的道德水准像腐臭的烂泥,那天才会有人想绑架严卿官的女人……
是他教会她「担心」的,以前独来独往,哪里来的这麽多感觉!
「痴武……她走了後,就没再连络了。」这就是朋友吗?即使再好,一旦别离,就如同陌路人般。
「试试看吧!被动并非全然不好,但偶尔你可以试主动……好比,我不介意半夜里你跳上我的床。」他期待地说。
「你滚啦!」
「记得那张相片吗?我的母亲在严家神偷里被视为幸运女神,现在我选择你当我的幸运女神。」
「嗄?」不会吧?这个包袱好重喔。
「真不要来亲亲?」
「去……」本想骂他去死,及时缩了口。「快去啦!」拷!
严卿官轻笑的离去,显然没把神偷大赛的名次放在心上。
「打电话吗……」雅惠瞪着电话想了很久。在某种程度上,痴武跟严卿官的本质一样,热情而外放,主动出击是他们的特性,但一别半个月,痴武没有任何的连络……
「其实,我也并不是很在乎她啦……」雅惠咕咕哝哝地。「但……打打看也不会少掉一根毛!」
她了口水,拨了长途电话号码。嘟……嘟……
「喂,找谁啊?有事上奏、无事退朝!老娘还有代工要做,没空理人啦!」
「痴……武?」
「咦?是雅惠?」彼端传来大叫。「嘿!雅惠,终於想到打电话给我啊?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下来帮我做代工啦!」
「……」
「不说话?在生我的气吗?雅惠,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要体谅我小气的天性,你要知道从南部打上去很贵耶,就算有打折也得花我半个月的代工钱耶!」
「所以你在等我打?」她的声音沙沙地。
「废话!我都快闷死了,就在等你电话。好心告诉你啦!以後你要想我的时候,就去偷打小哥的电话,不要花自己的钱啦!」
「啊?我……我现在是在他那里打……」雅惠有些结结巴巴的,尚不太习惯主动跟人如此热络。
「嘿,那咱们就可以聊很久了,吃死他算了!来,我们先从我开始聊起好了,自从我被童押回去之後,才发现被骗了……」电话的彼端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而这一端静静地听着,顺着电话的方向往窗外看去,是一片夜色,家家户户都熄了灯,温馨安宁,偶尔会有狗叫声。
明天小梅会带几个朋友过来惜书,而楼下的欧巴桑则将小孩寄放在她家。
与过往的生活截然不同,但她慢慢习惯了……
「没什麽不好。」她喃喃说。
「咦?雅惠,你说什麽?」
「我说,」雅惠眨了眨眼,目不转晴地注视外头夜色,露出微笑来:
「我想我……开始喜欢上了这里。」
我是一名爱情笔耕者,依旧算是叁流的吧!
那又有何不可呢?
市场欢迎度叁流、出版社待遇叁流、价码叁流,如果说,哪天对爱情小说做个全国问卷调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读者不会记住我。
但,那又如何?
老实说,我并不在乎这些名气,也并非单为兴趣而写,除了所谓的兴趣之外,还能混饭吃,这才是重点吧……
我想说的是,我……的心找到了!
花了很久的工夫,有一个男人教会了我什麽是爱情……他一直以为我还不懂爱,其实二年前我就确定了我是爱他的。走在那一天他参加神偷大赛的时候,当他假设性脱口谈起他的生死,我才惊觉我原来是爱他的……
爱一个人,好难,不断的适应,不断的协调,即使是现在,我也非完全的去关心每一个人,但至少我在学习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爱情小说的结束通常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如果真有这麽简单就好了!有没有人想过之後呢?
如果有一天王子不再爱公主了呢?谁能保证爱情永久?我很贪心,什麽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都是个屁!我要的是二者兼有!我得坦白,对於爱情,我依旧怀有恐惧,没有他的包容,我会放弃!
说句题外话,我还是没答应同居,信吗?他觊觎了我二年却还没吃到,我得承认他开始有些暴躁了,但还是尊重我。这样的男人很难找,是不?说我太过保守也好,说是假道德也行,但每个人谈恋爱的方法不同……
我甚至不清楚他是怎麽爱上我的……
我的生命里不只有爱情,一个女人也不该将全部的青春投注在一个男人身上,必定还有些什麽是值得女人去追寻……
林林总总很多话想说……好比,他在国外的模特儿约满到期不再续约,回到国内开了一家餐厅,偶尔为他的兄长拍些广告……老实说,我有点内疚,也许他是因为我才……他死不承认,说老早就想凭自己手艺开家餐厅,算是灿烂之後归於平淡吧,只是苦了我!妈的,拷,王八蛋!就知道我懒嘛,还成天绑架我到餐厅做事!
我很可怜耶!原本养得很幸福的肌肉都快成了小老鼠!他不是人!他变态!
……奇怪的是,我勉强能够接受啦!
他是个多变的男人,唯独不变的是他的真心吧。时常要花尽心思才能捕捉住他不同的面貌,他爱威胁人、爱吃我豆腐、热心助人……有时连我也搞不清楚他的性子有几变,而我一直以为迟早人心会变……他没变,反倒是我变了……
每天一点一滴的……我的心逐渐接纳更多人,有时候我会觉得烦死,但一天一点,总会有进步的不走吗?
我们之间,还在适应当中,但他真的有点暴躁了,求婚也比以往更激烈……昨天晚上当我睡到一半醒来,竟然发现他就坐在床角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吓死人了他!本来就约法叁章,他虽是小偷,但不准无故闯进我的卧房,他却破了戒,连我都有点同情他了……该答应他的求婚吗?
……拷!原本打算谈些二年来的心境纪录,好比说如何躲着他抽烟……现在却光谈他……
「雅惠!」
妈的,又在叫我了!可不能让他发现我有定时录音的习惯,不然依他的身手,我的私密迟早会被他摸光。男女之间的爱情是要用心经营,而他是我们二个人之中先去经营的人,如果当初他没有主动提出交往,也许到今天我犹不知爱情为何物;如果没有他的热情,也许到今天我尚排斥所有的情感交流,应该感激他,不是吗?
我还是自私的,但,至少我在努力了……
「雅惠?」
是脚步声!雅惠急急忙忙地把录音喀掉,录音带放进专有的柜子里。
「雅惠,你在嘀嘀咕咕什麽?」严卿官推开了门。
「没……没啦!我自言自语。」雅惠走过去。
「不想自言自语,就嫁给我吧,我爱你,雅惠。」他微笑,摸摸她的脸。
雅惠偏着头看着他。「你曾经说爱我是因为我是小牛妹妹,我不懂。」
「我第一眼看见你,你不就穿着小牛睡衣吗?」他笑道,目光却探索她的脸。
「你是说那时候你就爱上了我?可是你後来不是提议毫无情感负担的交往吗?」雅惠困惑地。她以为那时候他尚未爱上她。
「每个人适用的爱情不同,不用那样的交往诱惑你,你认为你会逐渐习惯我吗?」
好……好聪明!他说的是没错!如果一开始他拿着爱情的旗帜追求她,那麽不管他有多吸引人,她都会毫不考虑的拒绝。等到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才谈爱情……他是花了多少心思洞悉她的心呢?
「我爱你,雅惠。」他深情微笑,又说了一次。「嫁给我,至少每天叁餐有人负责。」好可怜!求婚求到这种地步。
雅惠偏着头看着他。「你说了很多遍了,确定不是因为习惯性的求婚?也许哪天我要答应了,你才懂得後悔。」
「相信我,我会为此付出一辈子的代价。」他取笑。
楼间响起脚步声,是尤痴武跟中学生大叫的跑上来了。
「也许。」雅惠忽然说道,心头感到轻松了起来。
「什麽?」他怔忡。
「我说,也许我要答应嫁给你了,因为我想我爱上了你。」
「雅惠!」严卿官瞪着她。
「嘿,雅惠,我们终於猜到了你的笔名是什麽!」尤痴武大叫。花了二年时间,过滤了一大堆作者名单。「你就是那个我们曾经……」
雅惠轻轻一笑,拉着严卿官进客厅。走之前,她回首笑着,随手关上了房门。
番外再一章痴武晃云之(恩怨情仇录)
夕阳馀晖映着一老一小的身影
「老爹,什麽时候咱们才可以像街角那家新开的武术馆一样人多多,还有附赠糖果耶!」小女孩坐在老旧的走廊上发问,她的皮肤黑黑又粗又糙,小腿腹晃啊晃地。
那老头子叹了好长一口气,揉揉她的头。「小武,如果……你是一个男孩子就好了。」
那一年,尤痴武九岁。
「小武!快点来看看你的新朋友!」尤老头兴匆匆的叫声在前院响起,尤痴武收了拳,一蹦一跳地往前厅而去。
「老爹,我有很多朋友了啦……」她停语,看见老头身边站着一个男孩。男孩看起来比她大,差不多十叁、四岁左右,瘦巴巴地像是营养不良,身高只比她高一点点而已。
尤痴武的圆眼晶晶亮亮地瞅着那个男孩。「他是谁啊?」
「你的新朋友,他叫童晃云。从今天开始跟你一块生活喔,高不高兴?小武?」
她绕着男孩跳了一圈,笑咪咪的,顺手拍掉他脸上的灰尘。「高兴,小武好高兴喔!」
那男孩同样黑黝的脸微微泛红。
她朝他笑笑,看见他单薄的外衣。她什麽东西都没有,就是衣服最多,都是些旧衣服,但起码能在大冬天保暖;她想起去年隔壁妈妈桑送给她的水蓝色大衣,穿在他身上应该还不错,现在就去拿给他。
「小武,尤家有望了!以後他就肩负振兴咱们尤家武术馆的重责大任!」
尤痴武闻言停步,回头看看老爹兴奋过度的老脸,再看看那个瘦乾的男孩。在她的身後是武术馆的招牌。
「是这样吗?」尤痴武还是笑咪咪地,粗劣的双拳握紧。「那……太好了!尤家……有望了。」
那一年,她十一岁。
尤痴武的耳朵都快长茧了。
夸夸夸夸夸!老头逢人就夸他的得意门生。没什麽了不起的,那小子的武功底子是不错,但他会的她也会啊!
就因为她不是男孩吗?
「嘿。」尤痴武轻轻松松跃身向後,避开浪海推进。她的双手插在口袋里,随意高小石子,旋身飞踢中石子,将它打进大老远的海水里。
显然,老头是忘了当年他跟老妈被喻为武术天才,他们的结晶会差到哪去?
「痴武。」童晃云无声无息地出现。他的身上尚着制服,从他留在尤家之後,就转进了小镇上唯一的中学。
他的素质不错,平常除了上下学之外,就跟着老头子打稳根基,除此之外很少看见他有朋友之类的来拜访。
她不讨厌他,真的。她只恨自己是女儿身。
她连头也没抬的。「放学啦?」
「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满新鲜的词儿。打出生以来,倒还没有人找过她。「童晃云,你找我干嘛?」
「你跷课了。」
尤痴武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嘿,我时常跷课,没什麽大不了的吧!」
「你跷课了!」他加重语气。
尤痴武看看他。二年来,她的身高没啥长进,而他却像变种怪物一样不停的长长长,有时候令她怀疑他是不是会长得像天一样高,他的声音也变了,尖尖细细的好刺耳。
「这倒奇怪了!他吃的我也有吃,他睡我也睡,他长大了,我除了……」她低头看看自己有些凸显的生理特徵,皱眉。「……之外,什麽也没长大!」
「痴武。」他上前一步。「我来接你回去。」
「接我去哪儿?回家啊?不用多事啦,老爹没理会过我跷不跷课,安啦!」从小到大,她不就这样过来的吗?就算摆明了跷课在老爹跟前晃,他也压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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