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继任江西巡抚的文俊对曾国藩的排挤更加厉害。不仅不给供饷,还使曾国藩的一支湘军全军覆没,害死了他的一员猛将毕金科。
毕金科,人称“塔齐布之亚”屡立战功,很得曾国藩的赏识。毕金科军内缺饷,士兵们忍饥挨饿,伏在雪地中挖食卓根,毕金科心中难受至极,却毫无办法。地方官员乘人之危。说:
“毕将军如能带军攻克景德镇,救民于水火之中,那真是为国家立下了大功。至于饷银,我们巡抚说了,义不容辞!”
此时的毕金科穷困己极,决定试一试。初二,出师景德镇。初四被太平军包围。毕金科带领湘军左冲右突,无奈,腹中无食,哪里还有力气打斗。最后,毕金科中弹而亡。年仅二十五岁。一千饥饿、疲劳的湘军也全军覆没。
曾国藩听到这一消息后,震惊无语。湘军坐困江西已经两年!此时他陷入极度悲苦之中。受尽奚落与嘲讽!
在饷银无着,各省的接济也入不敷出,日益困难的情况下,上折请求在上海抽厘,以济湘军,可是上海乃是张震要命地盘,就算朝廷肯答应了,以张震的性格来说又岂会让曾国藩的如意算盘得逞?
曾国藩处处碰壁,陷入孤苦无依的境地,他在奏折中动情地说:“我万余湘军嗷嗷待哺,半夜焦灼难眠 。
可是奏折归奏折,就算咸丰想要帮忙又能拿地方上的这斤小官员士伸怎么办?走投无路的曾国藩,已经根本不想让自己的湘军继续在江西这个烂摊子上继续混下去了。
百战军的到来,让曾国藩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脱身借口。
曾国藩扔下了江西这个烂摊子。溜回湖北去继续经营他的湘军去了。而初来乍到的百战军,却必须要面对江西的严峻局势。
江西地方对于声明赫赫的百战军,同样也不信任,而在这一点,上。从百战军到达的第一天就已经非常清晰地表现出来。
排挤、冷眼以对,不提供军饷。等等之类。尤其是巡抚文俊,更是采取了明着恭敬异常,暗里下绊子使手段种种行径。
在这样的情况下,百战军也遇到了湘军当初一样的遭遇。
必须要打一个胜仗,先把百战军的声望在江西竖立起来而后它图!
目标放在了靖安、安义二地。这里发匪盘跪已久,当地绿营、卫奉军接连攻了几次也都没有能够成功。
六千精兵被集结起来,而张荣浇统军的两千援军也正在星夜开赴江西。但是一旦开战,粮饷等都将成为极大问题。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百战军一众将领不得不把求援的目光放到了大帅身上。
“送!肩抗手担也一定要把前线将士需要的东西送去!”张震没有任何,亲自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而这一任务,却出人意料的落到了刚刚从杭州举家迁来,无职无权的一个小人物,胡雪岩的身上。
这一任命根本无法让人看懂。放着那么多的官员不用,大帅却偏偏启用了一个小小跑街,简直让人难以想像。
“下官已经计算过了,首批非的需要两万石军粮不可!而前方将士因为江西当地的不配合,军粮已经非常紧张,据传谢逸已经下令就地征粮,控制口粮,”心内征集调拨完成!”
听了部下的话,张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目光落到了姿在最后的胡雪岩身上,胡雪岩起身道:
“大帅,小人两天之内一定准备好这批军粮,但请大帅给我一个特权。无论我要去什么地方,要用什么人,任何人都不准阻拦,况且军情紧急小人要做的事情,都不会及时向大帅禀告 ”
“准!”没有任何犹豫,张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一要求:“本帅亲自给你签发令牌,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要用谁就可以用谁!本帅再调拨十名亲兵于你,由不配合而导致军粮延误者,斩!”
“谢大帅,胡雪岩若不能及时把军粮送上去,不需大人动手,胡鲁岩自己摘下脑袋上的这颗脑袋!”
众文武官员面面相觑,这个海口也未免夸的大了一些
江西,百战军大营。
“左护,请看,安义之地安匪约八千余人,对外号称两万,其中有作战经验的老兵大约两千余人,其余皆是当地捻匪、流民充任。
守城主将为发匪伪殿前二十八检点胡可为,这是从发匪于广西作乱之后,一直都在发匪营中的老将。为人善于守城,曾被石逆达开赞誉为“论守城坚固者,我天国唯胡可为一人而已
“此外,安义城里还有五百女兵,也都是从匪由广西一路而来,这帮女匪进城之后,妖言惑众,很是迷惑了一大批人 ”
谢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只是停鲁在行军图上久久不语。
“左护,这些咱们到还能够克服,现在关键的是军粮即将告尽,那些该死的地方士伸,不光处处不肯帮忙。相反倒还不断使坏!”
“要我看,干脆杀了几个带头闹事的,以正江西之风,看谁还敢这样闹事!”
“这恐怕不成,万一杀了人,只怕那些地方士伸会闹翻了天,要是一纸状子告到京城,只怕咱们这一些人,又要给大帅惹些事情出来!”
“那怎么办?难道让咱们的弟兄饿着肚子打仗?,
部下乱哄哄的议论,终于让谢逸的目光从行军图上移动开来:“吵什么?有军粮要打,没有军粮也要打,就算饿着肚子也要把安义拿下来”。
声音很快安静下来,又听谢逸说道:
“大帅不会看着咱们饿着肚子的,我想军粮很快就会送到。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得靠自己想办法 ”
说着目光从一众将领身上一一扫过,目光有些阴冷:
“既然那些地方士伸不肯帮着咱们。难道咱们就没有办法了吗?咱们以前是怎么过的?抢!见到什么抢什么,不管是发匪的还是谁的!
咱们这是为了剿匪,是为了还江西一个太平,就算官司打到了皇帝那里,有什么罪行我谢逸一个人帮你们顶着”。
众将领群情振奋,不过也有一些奇怪,谢逸最近性格变得厉害,以前这样的话根本不会从这人嘴里出来。
谢逸来回走动几步,忽然停了下来:
“咱们手里有六千兵马,要用来攻城未免显得单薄了些,就算加上张荣浇很快会到达的两千援军,我看还是不够。
当今之计,唯有强攻加上智取,一是在外并力攻城,二是派人混进城去,想法子打探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趁之机
这几日我一直在观察安义,此前绿营几次攻击,都选择的是在东门。那里经过火炮轰击,双方又反复争夺,城墙已经甚为破败了。
咱们这次带来的几个门西洋火炮。正可在这发挥作用,轰,全部架设起来,给我狠狠的轰,趁发匪手忙脚乱的时候,咱们就有机会”。
此事外面报道候吴坤补同知求见。谢逸皱了一下眉头,知道这人是曾国藩手下,怎么这个时候会到自己这里来了?
“湖南候补同知吴坤,见过左护!”随着这声声音,吴坤大步走了进来。
谢逸微微点了点头,问道:“我闻听湘军大部已然撤离江西,吴同知不随湘军撤离,却来到这里,不知道是否有所见教?”
“吴坤知道张帅素与曾帅有心结,但吴坤此来,不为私人恩怨,但为公家事尔!”吴坤嗓子很大,又有一些尖利:
“吴坤本欲一起撤离,但心中牵挂江西战局,因此留了下来,眼下发匪祸乱地方,吴坤但知为朝廷效命尔,又岂会去管那些是是非非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地道”
更新时间:2010…7…3 14:51:23 本章字数:5188
,吴坤本欲起撤离,但心中牵挂江西战局,因此留了下壮,具下安匪祸乱地方,吴坤但知为朝廷效命尔。又岂会去管那些是是非非
吴坤也是一个誓死要为大清效力的人,这番话说起来颇有一些气概。
谢逸脸上依旧一点表情也都没有。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吴坤:“既然如此说了,想来吴同知自然有破敌妙招?。
“妙招没有,但吴坤却愿意为左护献上一计!”吴坤上前一步,说
:
“此前屡次攻击皆在东门,人人都以为东门城墙已经破败不堪,自然攻击可以清楚,可是吴坤却知道还有一处地方更加适合攻击。
西风门附近吴坤早就已经查探过了,那里土质松软,适合挖掘地道进攻,贼人注意全部都在东门,此时攻击西门,贼人焉能知晓?。
这一情况倒是首次听到,在行军图上看了一会,谢逸抬起头来,上下打量吴坤:“你既然知道西风门附近有此状况,又不会不早些对人说出?”
吴坤显得有些不忿,咬着牙齿说道:
“下官早对顾统军说过此事。可顾统军早些时候也曾经在湖北挖过地道,结果被长毛发觉后,反用炸药将挖掘地道之兵全部炸死,从此后顾统军心中一直对挖掘地道攻城心有顾忌,听了下官的话之后。非但没有采用,反而还把下官狠狠斥一番。下官与其争论几次,但终究因为他是上司,下官的办法还是没有采纳 ”
“来人!”谢逸忽然大身叫道:
“立刻派人勘察安义西门一代,务必仔细小心,千万不可为发匪察觉。坏了整番计划”。
说着又转向吴坤:
“吴同知,若此番真能成功。你是第一大功,我必然上报制宪大人。吴同知虽然是曾帅手下,但若能立功制宪大人决不会因此而有为难同知大人之处!”
吴坤大喜过望,自己在湘军处因为不是嫡系,处处受到排挤,心里多有不平,因此这次才找个借口没有跟随湘军撤退,此番若是投靠张震成功,凭着自己献计这番功劳当是前程无量。
等到半夜,勘探之人回来报告。西风门一带土质果然如同吴坤所说一样松软,若是挖掘地道大有成功可能。
次日,谢逸命令全部火炮一字排开,开始有针对性的轰击安义东门。隆隆的炮声瞬间让本就残破的城墙再一次受到了洗礼。
从太平军占领安义,清军大举反击一直到现在,东门方向从来都是主攻方向,每次清军炮轰一次,太平军士兵就填补一次,填补好一次,清军就再次用炮火梳洗一遍。
这简直已经成为了习以为常的事情,太平军将士迅速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惨烈的攻防战在炮火的助威下格外动人心魄,一阵阵的硝烟,遮蔽住了日月;一阵阵的炮火,让天地为之失色。
发一发的炮弹落到城墙之上,先进的意大利螺旋炮激荡起的旋风。让原本就不甚牢固的城墙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在这炮火的轰击中坍塌。整个安义都在炮火中颤抖。
但是太平军也表现出了极大勇气,冒着如此猛烈的炮火轰击,他们不顾一切的冲上城墙,不顾一切的填补着因为炮火轰击而塌陷下来的城墙
谢逸从千里镜里冷冷地看着一切,一些也都没有动容。
平心而论的话,太平军将士所表现出来的勇敢,是清军中所不具备的,甚至连百战军与只相比也都有所不如。
如果放在以前,谢逸一定会非常欣赏和尊重这样勇敢举动。
但现在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仇恨愤怒占据了谢逸整个胸膛。
不会再有什么怜悯,不会再有什么仁慈,谢逸唯一所想做的事情,就是杀光面前自己能够看到的每一个敌人!
而就在炮击进行的时候,接着炮火掩护,在西风门外军营之中,挖掘地道的工行也在吴坤的指导下开始进行。
几百名士兵交替进行,不断的有泥土碎石被送了出来。
亲自在此监督的司徒定远和沈湛元二人,嗓子因为连番催促而变得嘶哑起来,两人不时地抬起头看一眼战火纷飞的东门方向,接着很快又用嘶哑的嗓子大声催促。
当夜幕渐渐降临的时候,喧闹了一天的战场终于平静下来。
但是挖掘地道的工作却并没有因此停止下来,反而借夜色为掩护。更多的士兵投入到了地道的挖掘工作之中,整个西门方向大营里兵丁来往穿梭不停。
十几个老年矿工,不停的在那丈量比刮什么,一旦发现挖掘方向有误。立即会压低嗓门重新指挥兵丁调整挖掘方向。
矿工休息喝酒。兵了分酒班轮流用食!,
这个时候宵夜装在筐子里被抬了过来,那些矿工做梦也想不到有那么好的事情,以前自己也曾经被征用过,可却从来也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司徒定远向那几个矿工招了招手,矿工这才有些畏缩地走了过来。
“来,大家伙都辛苦了,咱们喝一些酒,尔后再行开!”司徒定远一边招呼,一边吩咐把酒肉一齐端上,自己先举起一碗酒,举到自己面前:
“诸位,挖掘地道还需诸位多多努力,等到破了安义,制宪大人必然会重重有赏”。
说着自己先一仰脖子饮尽,那些矿工这才放下心来,一斤小个举起了酒碗,吆喝着喝此,了碗里的酒。
司徒定远擦了擦嘴,抓起一块肉放到嘴里,油腻腻的手在裤子上擦了一下,问道:“按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可挖掘到城墙底下?。
众矿工都把目光投到了一今年纪最大的矿工身上,老年矿工稍稍向了一下:“军爷,按照这个速度,我估摸着还得十天半个月的,可这是个细致的活,半点也都不能着急,否则稍有偏差不免前功尽弃
司徒定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时间的确有些长了,可正如那个老年矿工说的一样,这是一件急也急不来的细致生活。
“咱们一共在这挖了八条地道。你们经验丰富,按照你们看法,这样能够成功吗?”司徒定远忽然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那个老年矿工也不客气,张口就道:
“军爷,只有没有别的意外情况,按理应该能够挖到城脚之下,这活我们以前也被其他军爷征用过去做过。
这挖掘地道,空的地道没有什么可怕的,可装满了火药的地道那才最是厉害,轰的一下就能轰塌十几二十丈的城墙。
现在发匪虽然没有发现,可用不了几天一定能够注意,无非也就是两种破解方法,一条就是在城内外挖。可这一定要找准方向,一旦对挖成功,对方就会拿毒烟熏,拿秽水淹,或者命令士兵用刀枪乱刺,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