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否则将来只会越拖越乱。
“至于那些漕帮的人,那就更加了不得了胡雪岩苦笑了一声。摇着头说道:“不知大人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漕帮一怒京城
。
漕帮要是生起气来,只怕真的连京城都会为之震动。漕运全靠漕帮。漕帮人多,船多,势力广阔。声势浩大一旦漕帮不动,各省百姓的吃喝,各省的年粮,军饷,马上就会不继;所以,各地宫府,甚至漕运总督,就连朝廷皇上,都不敢轻看漕帮,无不让漕帮三分。漕帮若是撂了挑子不干了,只怕当时就会引起天下大乱。
漕帮势力大到什么样子?计有一百二十八帮半帮头,船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半,号称十万弟子,可是在光精看来这十万之数只多不少!山东、江苏、安徽、淅江、河南、江西。到处都有他们的庞大势力存在,几近大半天下矣!甚至民间都有传说,当年乾隆爷都是漕帮弟子,这话说来虽然荒谬,但漕帮势力影响可想而知!”
“好,好”。张震忽然大笑几声。可是笑声之中却听不出一点喜悦意思:
“看来本帅应该亲自去漕帮道谢,感谢他们一直没有动本帅的船啊。眼下发匪做乱,若是再来个拥有十万帮众的漕帮作乱,嘿嘿,别说我这小小总督,就连京城也都不保!”
以前自己也曾经听说过很多漕帮故事,不过都是一些经过渲染夸大而已,自己也没有怎么当一回事情,原先心里想着不过是一有官府背景的帮会组织而已!
可是现在一听,其影响岂止只局限于帮会而已?
张震慢慢坐了下来,神色间的愤怒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雪岩,你再给我说说,说的越仔细越好,本帅爱听这斤小
胡雪岩悄悄看了一眼大帅,发现大帅刚才还义愤填膺,恨不得能立玄置漕帮于死地,可是只这一转眼间却好像个没事人一般:
“大帅,就拿咱们这的漕帮来说。漕帮以在在江苏二十一帮,淮四为首。江淮四头帮在无锡点常打址联。初一十五打杏黄旗;进京打黄色龙旗,出京打淡黄色凤旗。金顶金丝盘龙桑枝雀杆,上红下黑,三道紫金箍,清门锡壶顶,阴阳紫金所,如意头子,刘海戏金钱,双披红花,顶四飘带 ”
张震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搞的真和一个黑社会组织一样,可是对漕帮深为熟悉的胡雪岩下面的话却引起了张震注意:
“漕帮的家法棍为盘龙棍,板面绘龙,龙口内书“钦赐,二字,下书,护法盘龙棍,五字,背面亦书八字,下面又有“上谕,时在乾隆册年季春”字样。
“钦赐龙棍,好大的排场啊!”张震冷笑几声,又听明雪岩继续说了下去:
“江淮四的大当家的叫潘明起,常住无锡常州等地,在江湖之上交游广阔,人称 “虎爷”大帅若想拉拢漕帮,非得先从这人身上下手不可!”
“拉拢?拉拢!”张震收起笑脸。露出腾腾杀气:“这些个江湖上的地痞流氓,无非就是一些欺男霸女。偶尔做些好事,却成天打个替天行道的旗子招摇撞骗的角色而已!既然我当上了这个两江总督,就绝对不会再让这些人继续为非作歹下去,否则这样隐患一日不除,迟早都会引来灾祸,本帅绝对不会容忍这样事情继续!”
说着稍稍停顿一会,面色和缓不少:
“雪岩,可是眼下江西地方急需军粮,片刻不能耽误,这样,过去什么规矩,咱们这次依旧,你带足了银两,该交纳多少就交纳多少,咱们这口气先忍了。非得要忍,你要是沿途见到了那些人,还要对他们说本帅存心结交他们等等之类。
至于那些县令之类的,也暂时还是按照他们制定的那些规矩去做,嘿嘿,一个总督对一个县令说好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知道为什么胡雪岩却忽然打了一个哆嗦,刚才就在不经意间,胡雪岩非常清楚地看到,一缕杀机从大帅的眼中一抹而过。
“还有你,你也是这样”。张震指了一下李汐瑜,冷冷说道:“这次由你负责押运,遇到了什么生气的事情都要忍耐下来,本帅都忍了,你也一样要忍!”
李汐瑜心有不甘,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自己在战场之上尚且往来纵横。谁也不怕,刀枪箭雨里都过来了,可现在却得对一些地痞流氓陪着卜心。
“去吧,明日就装船启程,江西那里很快就要缺粮了,这才是眼下最需要解决的头等大事”。
张震站起背负双手,慢慢走到院子里看上天上说道。
也就是从这一玄开始,张震心里已经决定了一斤,想法,一定要把自己治下的这些毒瘤彻底的给解决了。否则两江就没有太平的时候。
战场,未必就一定是在正面
“大龙头,网。从苏州得到的消息!”
潘明起躺在床上过足了鸦片瘾,这才懒懒地看了手下一眼:“说吧。这么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大龙头,听说那个两江总督张震,查没了苏州谭伯的两万石大米。眼下正在装船,听说这是一批军粮,正在准备开运江西!”
潘明起放下了烟枪,让边上侍侯着的六夫人先行出去:
“这个老谭那,总是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那批大米以前老谭和我说过,我早就劝他能够脱手的时候尽早脱手,现在可好了吧,落得斤小人财两空。
张震,张震,我也听说过这个人,年纪不大,很能打仗,那些发匪都以“张屠夫,称呼,这两年官升的很快啊,居然已经坐到两江总督的位置上去了。
对了,张震这次启用这批军粮。有没有通知过咱们在苏州的兄弟?他虽然是制宪大人,可咱们漕帮的规矩,想来也应该听人说过?。
“倒是支会过了,具体负责押运的是个叫明雪岩的年轻人,这人年纪不大,可是非常懂规矩。”
“懂得规矩就好,张震是堂堂两江总督,可咱们漕帮兄弟也要吃饭。总不能因为对方是个两江总督就让我漕帮十万兄弟坏了规矩吧?”
潘明起拿出茶碗漱了下口,然后吐了出来,拿过绢头擦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道:
“他们既然守了规矩,咱们可也不能为难,再怎么说起来,张震也是总督,告诉咱们沿途的那些兄弟,这次只是象征性的做上些门面功夫也就走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安义血战
更新时间:2010…7…3 14:51:42 本章字数:5600
“左护,地道挖掘成功!” “左护,火药全部安喜完毕!”
“左护,发匪八次攻击均被打退!”
份接着一份的报告,并没有让谢逸脸上露出多少笑容。
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安义城下的战斗已经无法用惨烈两个字来形容了。
负责方个安义的发匪首领胡可为,当发觉了敌人用地图挖掘地道的企图之后,连续用地道对挖之法,化妆出城之法连续攻击意图破坏地道,但一连数次攻击都为早有准备的司徒定远击退。
那些矿工无疑在其中发挥出了重要作用,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在这些矿工的指挥下,地道的挖掘近乎完美。
不过那些发匪的战斗力顽强的让人吃惊,不管遇到了什么样的挫折。依旧是义无返顾的发起一次接着一次冲锋,一直到最后一个战士也都倒下为止。
曾经在战场上,遇到了一件连百战军士兵也都不忍心下手的事情。
在最后一次攻防作战结束之后。当百战军将士开始检点战场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尚未烟气的尸体,翻出来正准备下手补上一刀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发匪才只有十一二岁。
稚嫩的脸上都是鲜血和灰尘。胸口一道长长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原本应该清纯无辜的眼睛里带着的却是仇恨。
“把他带到后营去救治一下。放了司徒定远叹息了声,挥了挥手。
实在对这孩子下不了手,不是因为不够狠心,而是当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司徒定远想到了自己家里的那个外甥。
姐姐的孩子好像也就这么大吧。每次看到自己总会叫着“舅舅、舅舅。亲热地扑上来,然后会不顾场合的和自己疯玩上半天。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定远看到这个孩子就好像又看到了外愕的模样。
都是有爹有娘的,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算了,算了。
可是谁想到那个发匪的童子军听到司徒定远的话,却拼尽力气大声叫了起来:
“清妖。杀了我,杀了我,我就算死了,也能上天国”。
司徒定远怔了一下,又见到那个童子军闭上眼睛喃喃说道:
“夭父、天王。
那些近乎咒语一般的话谁也无法听懂,可是在边上看着的那些百战军将士,谁的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个孩子已经入魔了。
司徒定远叹息了声,在这发匪的童子军身边蹲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一会,说道:“既然你一心想要求死,我也不拦着你,说吧,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童子军忽然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看了面前这个“清妖,好大一会:“吃肉,我要吃肉!”
“什么,吃肉?”司徒定远怔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清妖,我要吃肉,你答应不答应,说话算不算数!,
听到这孩子如此大的声音,司徒定远微微笑了一笑:“来人,把肉给我拿来!”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这童子军竟然不顾重伤一下坐了起来。
肉被端了上来,童子军的眼里放出了挚热光芒,一把接过了盘子,拿起一大块肉就塞到嘴里,一边大口吞咽,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清妖,这是什么肉,怎么味道那么怪?”
“马肉司徒定远又笑了起来:“老子的军营里可就这斤小了。”
百战军已经接近断粮,司徒定远不得不开始下令杀受伤老弱战马以保证士兵体力。
“你们好歹还有马肉吃小爷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闻到肉的滋味了”。童子军一点都不客气,吃肉说话两不耽误。
“哦,你们城里也没有粮食了吗?”
听了司徒定远的话,童子军好像很有一些不屑:“肉?连粮食都没有了。你们这些清妖前脚走掉一批。后脚又来一批,城里可以吃的全都吃光了,胡检点早就命令我们挖掘草根树皮充饥,再这么下去,只怕连草根树皮都要吃光了”。
说着好像觉碍手漏了嘴,急忙又补充了句:
“可我们都是天国圣兵,我们不怕。真要什么吃的都没有了,胡检点说了,我们就吃人肉,人肉也没有了就啃自己的肉,就算剩副骨头架子你们也打不进安义!”
这些个本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孩子却出现在了战场上,这些个本应该在父母膝下嬉笑玩闹的孩子却现在生生的被折磨成了一个完全漠视生命的冷血动物。
“你叫什么名字?。司徒定远忽然问道。
童子军沉默了一下,终究还是说道:“看你这清妖还有一些意思,告诉了你也不要紧,记得小爷的名字,我叫胡秋!”
吃的急了,一口呛到了嗓子里,咽不下又
“ …瑕心的。呤得直翻白眼,司徒定远急忙让人拿出带水来?用胡秋喝了下去这孩子才算缓了过来。
“来,喝口酒!”拿出一只葫芦。司徒定远自己先喝了一口,看到这个连死都不怕的孩子面上开始犹豫起来,司徒定远大笑:
“胡秋,连死你都不怕,怎么,还怕喝酒?,
“我怕?小爷我就从来没有怕过!”胡秋好像没人说中心事,一把抢过葫芦,对着就是一大口喝了下去,结果又被呛得连连咳嗽。
司徒定远大笑着拿过葫芦,自己喝了一口:“胡秋,我和你打个赌,我说我们肯定可以打进安义,而且还能抓了你们那个检点信不?。
胡秋一下瞪大眼睛,根本就不相信司徒定远的话:
“你?你想破了安义?做梦?那可是胡检点守着的地方!”
司徒定远笑了,孩子永远都是孩子:“怎么,你不敢和我打赌?”
“敢!为什么不敢!”胡秋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都带着不服气:“要是你真能打破胡检点的安义,我以后就伏侍你一辈子,可,可你要是破不了呢?”
“我就再也不当这个官了,我回家种田去!”司徒定远笑着站了起来。好歹总算暂时把这孩子的命给保下来了
“轰、轰。”一连十多声巨响过后,整个安义城的西风门方向被炸开了十几丈的缺口,谢逸冷眼看着前面,然后慢慢拔出宝刮朝前一指:
“攻破安义,全歼发匪”。
“攻破安义,全歼发匪”。
声音响成一片,炮声之中无数百战军将士呼啸着潮水一般涌了上
。
被围困了数月之久的安义,终于在百战军到达之后破了!
安义,最后之战就在这个时候开始!
冲进去的士兵,死死抵抗的士兵,受伤跌倒后爬起来再战的士兵,失去了胳膊或者大腿的士兵,所有的人,每一个人都绞杀在了一起。
生命的意义在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奢望,活着或者死了对于这些已经从人变成野兽一样的士兵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
野兽,在安义搏杀的每一个人都成为了野兽。
用自己的牙齿,用手,用脚。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去无情的夺取对方的生命,或者被对方夺取自己的生命。
个同伴在自己面前倒下,可是后继者很快拿起同伴尸体上的武器。狠狠地插入敌人的胸膛,要么为同伴报仇要么自己也同样死在敌人的武器之下。
战争,就是那么简单的道理。
十几个百战军的士兵,冲进了一见破败不堪的屋子,当踢开屋门的时候,他们看到一个发匪正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这名发匪的手里,还抓着一把和着泥土的草根,用尽了浑身力气正在那往自己的嘴里送。
看到敌人进来,这名发匪一点害怕的意思也都没有,反而在嘴叫露出了一丝奇怪笑意,艰难地说道:
“清妖,能给点吃的不?”
还没有等他的话说完,几样武器已经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身体,那名发匪一声不吭的倒下了,可是一直到死他的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把草概
尽管百战军大量涌入了城内。可是太平军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