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睁眼。他静静地看着我,说道:“这是为何?你我结拜六年,我从未瞒过你什么。可徐真之事后,你就不再信我了。”
我倒是一愣。他说的确是事实,相识七年,除了那半年在荆州和东吴漂泊之外,我没捉到过他一次撒谎……绵城那次除外。我随即笑道:“没什么不信的,子龙。你是我兄长,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听我改了称呼,他脸色微微一亮,眼神却仍然黯淡。
我心里念头一转,便笑道:“那件事我确实觉得不妥。”
他问道:“为何?”
“在赤壁已经杀了他爹,现在又杀他,这不是让人家断子绝孙么?”我淡淡笑道,“反正现在,杀了也杀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这事我不怪你,北魏、东吴那些人也会一样的。”
赵云淡淡一笑,面色转晴。
心结……解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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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一章:假戏真做 。。。
半月后的一天,我在府中花厅里磨自己那把几乎没用过的长剑,就见赵云急匆匆走进来,面色十分沉重;我正在胡想这人是被哪位美女甩了是怎么的,就听他说道:“灵烈,快走,出大事了。”
我放下剑:“什么事?”
“曹贼弑杀了伏皇后,”他沉沉道。
我对这事并不很感兴趣,可这倒是个进兵的机会,于是便去内室换了衣服,与赵云同去见刘备。一见之下,刘备果然早已哭得满眼血丝,孔明、张飞、文聘等人在旁苦劝不止,一拨文武尽皆哀痛。
刘备将一封血诏展开,与众人传看;我凑在糜竺旁边,只看见丝绢上的血诏开头是个“朕”字,便不再去看——反正是衣带诏,说得不过是受了曹操委屈,君臣之大、伦理纲常什么的,大同小异罢了。刘备泣泪道:“汉室衰微,昔日兵微将寡,不能复兴王佐,而今吾收荆、益之众,握兵数万,曹操欺君罔上,实属忤逆!吾意已决,即日发兵北伐!”
此话一出,各人面色不齐。最为激动的莫过于张飞,他大怒道:“哥哥所言甚是,曹操国贼,正合该死,哥哥这一去征讨,便是为国除害!”刘备闻言颇为欣慰,又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众人劝战劝守的都有,劝战者说曹操颠覆汉祚、乃灭国之贼,不除不可;劝守的则说现在军备器械不足,更兼孙权在旁虎视眈眈,不可轻动等等。众人意见不一,刘备问孔明;孔明答道:“曹操乃汉贼,不可不除;然东吴在侧,亦不可不防。以亮之见,为今之计并非是战是守,而是与东吴互通消息。衣带诏既然能到荆州,自然也到得东吴。”
刘备然之,立刻派简雍出使东吴,联络一同抗曹之事。
众人散去,我出来时见冯袭等在门口,神色焦急,便问他是怎么回事?冯袭说妮儿刚才不知怎么地突然发病,烧得满脸通红;我听了后立刻翻身上马,与冯袭一同奔回去。
华佗在场,已经开方子了。秦昊等在一边。华佗见我来到,不由说道:“大人,老朽以后还是住在你府上吧,省得被人扛着走来走去,老朽身子弱,禁不起那铜拳铁手!”说罢华佗看了看秦昊,秦昊面色尴尬。
我看着秦昊,秦昊犹豫道:“我看妮儿病得厉害……”
我无奈一笑,对华佗拱手道:“华大夫,对不住了。请内堂喝茶。”
在内厅,华佗喝了几口茶,我便问道:“先生,不知那药,有什么眉目了吗?”
华佗点头道:“大概都配齐了,大概半年后可成三丸。”
我一听之下,一口水差点喷了出去:花了那么多钱,才出三丸?
华佗见状笑道:“姑娘不必心急,这毕竟是耗时的东西。”
我连忙做个手势:“你怎么张嘴就这么叫?”
“赵将军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华佗疑问道,“那还有谁进的内堂?”
我不由扶额:这事他也知道了?真是神医、神耳!
十天之前,我完全病愈,华佗下了诊断说我已经好利落了。于是赵云信守诺言,当天中午吃过饭就着人把自己东西搬出去。刘备最近赐给他一座府邸,离我住的地方大概三条街的距离,他便搬了去。虽然从心底里说我对这人还有点信不过,但他这么一走,府里倒显得空落落了,尤其是内堂之中;不过过了几天,我也慢慢习惯了,没事时看看兵书、练练枪法——他在这儿时我不愿展露手枪,困了睡饿了吃,倒是胖了点。
妮儿是突发的红疹发烧,华佗说这是荨麻疹,虽然是急症但好在不妨事,吃些药便没事了。媛儿吓得要命,我把她们隔离开来,因为我记得荨麻疹是传染的。冯袭、秦昊的妻子各自带着孩子,只怕就得我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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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醒来时,身边只有打瞌睡的灵烈和一盏孤灯。她自觉好些了,只是满身不适,也不知是为什么,嘴里还有淡淡的苦药味;摸了摸脑门,全是汗水,这才知道自己生病了。
神智清明了些,她侧头看向睡着的灵烈。
一丝红晕再次滑过脸颊:大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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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荆州满城举哀。简雍出使东吴,先到了三江口,而后转去建业;数天之后,东吴传来消息,说衣带诏也传到了孙权手中,孙权同意与蜀汉联合发兵,但需延宕几日,因为军需辎重不足、尚且需要筹措等等。简雍又留了几日,得孙权厚待,之后方返回荆州。刘备因与孙权的联合,暂时留在荆州,而不返回蜀中;一班文武自然也随驾于此。
日子慢慢过去,除了媛儿,没人注意到妮儿的心境在慢慢发生变化。妮儿觉得自家大人人好,平时对她们都和颜悦色的,说话行事也十分斯文,完全不像其他大人那样要么颐指气使、要么高声大嗓地叫唤;大人长得也好看,虽然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有点怪,但也不妨碍那张漂亮的脸,又是文武全才的人……
十四岁的花季,正是情窦初开之时。
一天晚上,大人与赵将军晚间回来,又是在刘备那里吃了酒回来。她扶着大人去休息,见大人脸色微红、脚步轻晃,知道是有些醉了,便好好服侍了上床休息;她倒茶之时,只听大人笑道:“谢谢你,妮儿。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她没听从,仍然倒了茶过来,递在大人手里吃了两盏。
大人随后闭上了眼睛。妮儿只觉得浑身羞赧,却不由得伸手去扯住大人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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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人拉扯醒,一睁眼便看见妮儿莫名其妙拉我的手,半身都上了床,满脸红晕,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荨麻疹还没好么?我去请华大夫来吧。”说罢我要起身,她却使劲不让我起来,低声说:“大人……我,我喜(…提供下载)欢你……”
我吓了一跳,差点栽倒了:这小丫头不会是……一看她那脸色,恐怕真是!
浑身鸡皮疙瘩狂冒,我颤抖着说:“妮儿,你先放手。”
妮儿听话,果然放了手,却仍然赖在床上,两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大人,我是真的……”说了一半她说不下去了,脸色发紫,嘴巴也哆嗦得厉害;我吓得差点没一高跳起来:这家伙,比徐晃可怕!
努力控制了自己情绪,我平静一下,说道:“妮儿听我说。你还小,才十四岁。这么小的年纪,不该谈这些事。”话没说完,妮儿已经面露喜色:“大人是要等我长大?”
我抚了抚额头,郁闷道:“不是的,妮儿。你知道,我在匈奴之时曾经有一个爱人。我很爱他,而他则是为我而死;我已经发过誓,终身不娶来报答他的恩义。”
妮儿羞涩笑道:“大人……我不在乎。就是大人不娶我,……也好。”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妮儿继续说道:“我只是……只想和大人在一起。”
我淡淡一笑:“别再说了,妮儿。今天晚上咱们都有点不对劲。你回去睡,明天一早就没事了。”说罢,我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妮儿目泛泪光,诺诺退了出去。我把被子迅速蒙在脑袋上,浑身的鸡皮疙瘩:妈呀,这叫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我出去时看见媛儿也出门,妮儿倒是没跟着;媛儿疑惑地看了看我,道:“大人,昨天出事了吗?”
我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妮儿姐昨晚回来的时候,哭得泪流满面呢,”媛儿天真地回答。我哑然半晌,对媛儿道:“好好照顾她。她前些日子得了病,现在还没怎么恢复。”媛儿应下了,又说:“大人,新进的雨茶已经下来了,等会我去沏一壶来。”
吃过了午饭,我有点昏昏欲睡,便在内堂坐了一会,这时媛儿端上茶来。
我喝了几口,然后把杯子和茶壶都留在桌上,去内室休息了。看了会兵书,越看越看不懂,心里有点怀念赵云在的日子,起码看不懂还可以问问他……想到赵云,我不由心里一阵烦躁,把兵书扔下,回床上去躺着。
初夏的天气,倒是越躺越热;躺不住了,我想起来,却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时,我听见门被推开了,妮儿走了进来。现在一看她进来我就有点烦躁,又不好发火,便问道:“有事么?”
妮儿不语,却凑上前来,扶住了我的手,放在她领口上。
我一身冷汗,动又动不了,急道:“你做什么?走开!”
妮儿眼神散乱,喃喃道:“大人,妮儿愿意……”
这一句话,彻底把我唤醒:“滚开!”我一眼不眨,冷冷地瞪着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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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儿本已情迷,却没想到大人被她碰了之后却如此愤怒,那双紫色眼睛里面投射出令她恐惧的冷光,浑身骤然暴发出一股极冷酷的气息,吓得她一颤,不由自主跑了出去,路上还碰着个人也没抬头看,直接跑回了自己屋子,抱着自己发抖,然后哭了起来——被大人吓得。她再如何迟钝,也看得出,那眼睛里冒出的冷光预示着死亡。
赵云在一刻钟以前到了灵烈家里,冯袭说大人在午休,所以他便在内堂等了一会,见旁边有茶自己又渴,就不假思索地喝了个干净,连壶里的都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好些,又坐在内堂等了等;没想到越是等待越是焦躁,加上天热,也懒得顾及许多便走进内室。
走到半路便被一个匆匆出来的小丫头撞了,结果那小丫头居然连看也不看,就像见鬼般跑掉了,倒是赵云愣了一下。
内室门没关,他便举步走入,一边道:“灵烈……”
接下来看到的景象着实让赵云一呆。灵烈靠在床头,脸色酡红,满头虚汗、呼吸不匀;他闭着眼睛,紧紧攥着双手,鬓边头发已经被汗水微微濡湿了。赵云见状,连忙上前伸手碰了碰他,问道:“你怎么了?”
灵烈一睁眼睛,赵云惊讶地看到那双紫色的眼睛也染上了淡淡血丝。
不对劲!
赵云焦急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去找华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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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苦笑几声,轻声喘息道:“不必,你离我远点,把门关上。大概……应该半个时辰后就好了吧。”赵云不应,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随后双目直盯着我道:“灵烈,你发烧了。”
我苦笑道:“不发烧才怪……”
赵云说:“就算不请大夫,我去打盆冷水来。”说着他正要起身,却一脱力坐倒在床上了;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道:“这是怎么了?我也……”他忽然转头看着我,双眼也渐渐变得迷茫。
我使劲咬着嘴唇,试图变得清醒一点:我是中了药,可为什么没法动弹?这也太扯淡了吧?赵云又是怎么回事?满心混沌中,我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最倒霉的可能性。
就是——他也喝了茶。
“赵云,赵云!”我得趁着他还有点清醒的时候问清楚,赵云抬起头来:“什么?”
“外屋桌子上的茶,你喝了么?”我急问。
赵云茫然地想了想,说道:“喝了……整壶茶……”
我一想到这可能性,便连忙道:“你快点,去弄盆水来,浇在脑袋上!”这话听上去确实令人费解,不过也是最快的办法了,院子里就有水井。但愿他现在迷糊,没时间想这事的荒谬!
他慢慢转过身来,面对着我。
我心下一惊: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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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本是想去打水,却不想自己不知为何脱力,慢慢软倒了。他看见灵烈的嘴唇在一开一合,知道灵烈在说话,而且看到了那张脸上焦虑的神色,但他不知为什么却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灵烈的脸上。那面容真的——好看。
本来皮肤白皙、现在双颊又染上了淡淡的酒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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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冷静点,你吃错药了,”我试着平静自己的语调,却没有用,我听出自己的声音仍然是颤抖的。赵云缓缓靠近了我,双手把我紧紧拢在怀里,我听见他急速而不规则的心跳,十分猛烈。
但愿我现在有些力气吧,我在心中祈求着,轻轻动弹了一下。
果然能动一点了!我正想欢呼,却不再敢动了;因为我感觉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在了腰间,而赵云的呼吸则更为粗重。虽然前世算是个剩女,但也是21世纪的人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况且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挪动一下,而赵云的活动能力则完全没有丧失,那么倒霉的就是我。
他骤然松开了我,让我面对着他。尽管他眼中的温柔依然,但掩藏在下面的渴望却不减分毫。他慢慢抬起我的脸,把炙热的唇覆在了我脸上,随之一路下滑,领口也慢慢被解开。
我颤抖了一下,使劲活动着手指,双手轻轻扯住了他的衣服。我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