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广跪下磕头道:“奴才叩见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皓祯一愣,不由得松开了兰馨的手。
“兰馨姐姐,你没事吧?”永璂扑了过去,看到兰馨白皙的手腕上被抓出了一道青紫的印,心疼地红了眼眶,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朝皓祯再飞一块板砖过去。
“永璂,莫怕,姐姐没事。”兰馨柔声安抚了自己的弟弟,回过头来看着皓祯,眉宇之间一片冰雪弥漫。
“来人,把这个犯上作乱的逆贼给本宫抓起来,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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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皓祯大闹公主房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那么赛威带来的那支梅花簪,和梅花簪的故事,就彻彻底底将王府一家拖入了死地。
倩柔自从在吟霜跌倒时看到那朵“梅花烙”以后,就回到自己卧室里,发疯般的翻箱倒柜,像是在找寻什么。秦嬷嬷连忙关门关窗,给她找出了那支梅花簪。虽然门窗被掩,但是声音却如实传到了屋顶的赛威耳中。
“梅花簪!就是这簪子烙上去的!一模一样啊!秦嬷嬷,你也看到了,你也清清楚楚看到了,是不是啊?”
“是,是,是。”秦嬷嬷似乎吸了口气,声音紧张又惶恐。“但是,这可能只是个巧合,吟霜那肩上,说不定是出水痘,或者出天花什么的……留下的疤痕,正巧……有这么点儿像梅花……”
“我们去找吟霜,马上核对核对!”
“不行不行,你怎么对她说!说你要看看,她是不是你当初遗弃的女儿吗?你别忘了,旁边还有皓祯呢!不,不,不!这秘密是死也要咬住的,绝不能透露的,万一泄露出去,别说你我都是死,这皓祯、吟霜、以及王爷,个个都是欺君之罪!何况,皓祯已经以王族血统的身分,娶了公主呀!大清开国以来,这满汉不通婚,王族血统不能乱呀!你快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呀!”
……
兰馨听着赛威转述福晋和秦嬷嬷的密谈,眼睛微微地眯起来,不管这吟霜是不是倩柔的女儿,但皓祯却实实在在是假的!
这一出狸猫换太子,足够让自己脱离那条动不动就咬人的疯犬了!
……
七天后,硕亲王府的贝子皓祯因病逝世,侍妾白吟霜殉葬,福晋倩柔受了打击,被安置到别庄修养。
这当然是官方的说法,事实上,乾隆气愤之余,将那三人交给了皇后处理,而皇后自然是咨询了兰馨的想法。
兰馨脸上挂着和以往一样天真娇憨的微笑,道:“皇额娘,额附曾经说要把兰馨打入冷宫呢!不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皇后欣慰地笑了笑,“兰儿,你长大了。容嬷嬷,此事就交给你办了。”
于是,皓祯被废了武功和命根子,同白吟霜和倩柔一起,被打发到冷宫深处的一处殿宇里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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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觉得不解气的亲往下拉,CJ的孩子慎入)
崔嬷嬷:就这么便宜了那三人?
容嬷嬷:咳、你知道冷宫最深处住着谁吗?
崔嬷嬷:是谁?
容嬷嬷:那里住着冷宫里最娴静美丽的妃子,当然,是在她不发疯的时候。
崔嬷嬷(想起一起冷宫惨案,莫名地打了个寒战):莫非……
容嬷嬷(点了点头):那一位是会武的,发起疯来,会把周围的人通通捆起来。如果是女的,就先拔光她的头发,翻开她的指甲,在她的肚子上拼命地踹;如果是男的,就抱着他温柔地喊“吾儿”,但是一旦发现不对,就会用牙齿一口口咬下他的皮肉来。
崔嬷嬷(脸色惨白):啊,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容嬷嬷:唉,那也是个可怜人。要不是亲眼看着小阿哥惨死在自己眼前,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①小玉就是原著里向秦嬷嬷告密的丫头,胭脂粉盒和珊瑚簪子都是秦嬷嬷给她的,然后她就屁颠屁颠地把公主交待不让说的事儿给说了。
②上原著,公主让吟霜倒茶,福晋说的话简直戳瞎了我的狗眼——“我会时时提醒她,让她与你习惯的平起平坐的。”
福晋的话“关于隐瞒吟霜来历之事,我也有份儿……”来自原著,未修改
皓祯的话“公主,你联合那多隆……你被打入冷宫……”来自原著,未修改。
③板砖:北方土话,指一种体形硕大、质地较糙的墙砖,也指言辞犀利的批评。(该创意来自《皇后》文下的一条长评,感谢长评君。)
腊梅是让永璂自己上门去骂醒皓祯,但是永璂还小嘛,不清楚抡板砖的深意,人家就真的抡着板砖去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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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五章 谜般的美人 。。。
乔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是一片浓浓的黑雾,朦胧中有什么东西啄着他,一寸一寸地,带点痒,又带点挑逗的感觉。
漆黑中渐渐地出现了一点点亮光,是一枚巴掌大的蛋,呲啦一声,圆润莹白的蛋壳慢慢地裂开了。
一只可爱的小鸟从蛋壳里钻了出来,乔果看着那毛绒绒的充满活力的小脑袋,不由得想伸手去摸一摸。
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小鸟发出了一声欢快而清脆的浅鸣,小脑袋摇摇晃晃地凑了过来。
那种柔软中带着脆弱的生命气息的触感,一瞬间牵动了乔果的心。
口胡,他才没有觉得它摸起来比姐姐房间里的洋娃娃还要'炫'舒'书'服'网'呢!
小鸟的鸣叫声更加的欢快了,在乔果的掌心里轻轻磨蹭着,最后兴奋地昂起了小脑袋。
啊——!
被惊醒的感觉不是很好,乔果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那片栽着不知名小花的青草地上,背后的树的轮廓透过微微汗湿的背,感觉愈发的清晰。
他扬起头看向头顶青翠的树叶,和蔚蓝的天空,有些紧张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然后他举起手捂住了脸。
呜呜,那只鸟为什么会长着宝柱哥哥的脸啊,吓、吓死他了。
乔果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压压惊,托着下巴开始思考为什么会梦到自家正在度蜜月的侍卫,并且还是鸟身人脸的诡异模样,最后得出了结论。
原来宝柱哥哥是鸟妖!
想起了被压在雷锋塔下的白娘子,乔果眼神坚定,握了握拳道:“宝柱哥哥你是好人,不,好妖,果果不会告诉别人的!尤其是长得很奸诈的和尚,绝对绝对不说!”
忽然小腿上传来清清浅浅的似痒而微疼、还有些凉凉的感觉。
乔果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撞到了身后倚着的树,背上被坚硬的树皮蹭得发疼。
定了定心神望向那边,一只湿淋淋的黄色小鸟映入眼帘,不远处的草丛里露出一抹白,是半个蛋,和一些破碎的蛋壳。
乔果轻咬着下唇,望着这个努力往自己身上蹭过来的小家伙,良久,摇了摇头,微微笑了。
“……你可比梦里丑多了。”
小家伙倒不像梦里那么活泼,并没有回应着鸣叫一两声,只是努力地朝着温暖的地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一阵清风拂过,乔果看着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鸟,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洁白的齿贝在阳光下泛着水光。
双手在草地上灵活地一撑,微微前倾蹲着的乔果,恶作剧般地戳了戳小鸟的喙,才悠然地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
小小的身影完全被扔在头上的白色丝帕盖住了。
伸出手指,继续戳。
——刚出生的小生命连骨头都很柔软,被手帕包住的小鸟慌张地躲藏,却常常主动撞上那白皙修长的手指,真的,很好玩。
乔果心安理得的将自己孩子气的报复行为归结为传说中的精神赔偿。
“你这么丑,叫你黄毛好了。”
“啾。”白色丝帕一动一动的,从低下传来微弱的鸟鸣,似乎在抗议。
“哈,你答应了。”
“……”
微风中传来似有若无的低低的笑声,只一瞬间,就飘散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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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果仰着头,看着那枝隐隐露出鸟巢一角的高高的树梢,不由地撅了撅嘴,对着在自己手心里啄得不亦乐乎的小鸟道:“黄毛,你家太高了,不如以后跟我混吧!”
小家伙挺有灵性的,也不啄乔果的手心了,微微偏着头,用一只黑珍珠般的眼睛对着他,眼神湿漉漉的,煞是可爱。
乔果怔了一下,不是人类的那种黑白分明的眼睛,而是完完全全的纯粹的黑,在阳光下还微微地映了点波光,像一颗圆圆的深邃的宝石,落入了他的心湖里。
那种眼神,写着对家的渴求,和对初见的人类的信任。
乔果看不懂,他只是突然觉得,应该帮帮它。
于是他对着躺在手心的小家伙很是豪迈地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哼,不就是爬树吗?当年我爬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小家伙低下脑袋,继续啄闻起来香香的、口感好好的肉肉,它本来就是刚刚才出生的好吧。
……
将脱下的花盆鞋放在一边,乔果掳了掳过长的衣袖,把小家伙塞进怀里,摩拳擦掌地开始了。
乔果在外婆家的时候,上过山,爬过树,下过水,打过板栗,滚过晒谷场,无愧于他“孩子王二代”的称号(一代:肯定是女王姐姐了),可令妃是一副娇娇柔柔的女儿身,对于爬树这种体力活,自然是出现了很多……问题。
呜呜,手好疼。
呜呜,脚也疼,好怀念家里的蓝猫牌运动鞋。
要是宝柱哥哥在就好了,他那么棒的功夫,肯定呼啦一下就飞上去了。
咦,黄毛从那么高的鸟窝摔下来,居然没受伤?嗯,也许脑袋摔坏了也说不定。
喂喂,黄毛,别咬那里!
乔果趴在树枝上不敢动了,一口白牙磨得滋滋作响。
这、这只臭鸟,居然跟皇帝大叔一个德行!
……
终于摸到了那个鸟巢,乔果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某个行为恶劣的小鸟,然后掐住了那毛绒绒的小脖颈。
“混蛋我杀了你啊啊啊!差点害我一尸两命啊啊啊!”
出完气后,乔果把被蹂躏得惨兮兮的小家伙放了回去,看到鸟巢里一枚蛋也没有,亦不见鸟妈妈的身影,心下有些疑惑,动画片里都生一窝的,黄毛居然是独生子呢,乖乖。
疑惑归疑惑,乔果摸了摸黄毛的小脑袋,准备爬下树。
呲啦——
所以说旗袍什么的,最讨厌了!
因为树枝划破了裙角,准备不足的乔果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
激流的风,擦落的叶,飞扬的发,乔果通通没感觉到,他只觉得心紧了一下,就是所谓的失重的感觉,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
乔果第二次发誓以后再也不爬树了。
第一次是在外婆家门口的石榴树上偷摘石榴、却出师未捷身先摔的那一次,那棵石榴树虽然不高,却长在一个小山坳上,那一回失足,乔果觉得自己的屁股都摔成了好几瓣,两瓣不足以形容他疼得飙泪的感受。
“呵,这么喜欢呆在我怀里么?”
耳边是呵出的热气,好听的嗓音就如三月的泉水一般,却是一副坏坏的欠扁的语气。
乔果下意识地抬头看她。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细腻的肌肤,优美的线条,精致的五官,都不如那一对仿佛会说话的潋水的眼睛。
很久很久以后,乔果才知道,这双眼睛,叫丹凤眼。
这个人,美得妖娆。
看到乔果愣愣的样子,美人笑了,眼睛微微眯起来,显得很温柔,眼波流转,裙带随风飘逸,生出一丝丝的妩媚。
乔果反而低下了头,漂亮归漂亮,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是喉结啊喂!)
“那个……”乔果指了指树下的花盆鞋,有些扭捏地开了口,“可以载我过去捡下鞋子么?”
美人微微挑了挑眉,眼神里多了些许兴味。
乔果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辩解道:“我、我才不是脚软呢。”
这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感觉到对方无声地笑了笑,胸腔的微微震动瞒不了乔果,乔果撅了撅嘴,伸出手环住了美人的脖子,因为美人正抱着他往树下走去。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青草的味道,混合着某种熟悉的食物的香气。
“到了。”
“谢谢你。”
乔果低着头,小声地道了谢,然后从美人身上下来,脚还是有些软,一时站不稳,随手抓了一把。
啪嗒——
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掉了下来。
乔果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地上,又抬头看美人现在一大一小的胸部,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美人一脸痛惜地盯着地上的包子,哀怨地瞟了乔果一眼,道:“那可是徐福客栈的包子啊。”
乔果翻了个白眼,他还徐福记的话梅呢!
“你干嘛藏两个包子在身上?”
美人从宫女裙里掏出了另一个带着体温的包子,咬了一口道:“因为我吃腻了苹果了。”
“……”乔果不理他,蹲下来穿鞋。
“刚刚某人说,自己不是脚软呢。”
乔果手一顿,抬起头,“你才脚软你全家脚软!”
雪色的肌肤因为羞怒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红,墨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发亮。
美人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啃着手中香喷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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