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海船上的时候,郑芝虎就拉出几门炮,放在前甲板上,让陈燮派人的技术人员教手下学习开炮。怎么调仰角,怎么使用定装药,这些都是要教的。
还没到福建呢,郑芝虎就发现了一件坑爹的事情,陈燮每一门炮友情赠送了10个定装药包和铅弹,用这个来学习的时候,轻轻松松的就能打个两千米,这还没调整仰角呢。等到他让人用自己产的火药来打的时候,意外出现了,怎么调整都不行,最大射程也就是两千米的样子。这个太坑爹了,这是啥情况?
郑芝虎只好问那个炮手,人家很干脆的表示:“火药的问题,你的火药水分大,纯度也不高,保管的也很成问题。”这个说法,只能说比较模糊。火药颗粒化的技术,陈燮没打算告诉郑家。反正一般的火药也能打,凑合用吧。
就这么着,郑芝虎见了郑芝龙,先汇报,后演示。大炮、鸟铳,一通试射下来,郑芝龙的脸黑的像锅底。不是不满意,而是吓的。这炮是陈燮的作坊自己铸造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旦陈燮往海上伸手,郑芝龙就是给人提鞋子当小弟的命。
好在明朝的武官员,地域感很强,陈燮估计不敢乱来。不然臣弹劾,他受不了。勉励了一番郑芝虎,结果得到火药的消息,更是心里害怕。除了船比较少,郑芝龙全面落后于陈燮。就算他想趁着陈燮还没发展起来,先打击陈燮的海上力量,他也没这个胆子去做。
就在郑芝龙和郑芝虎为这些大炮的来到百感交集的时候,陈燮在登州会见老熟人李恒。这哥们是为了杭州和福州的分号来的,带来了大批的白银,兑换成银圆。然后带上相关人手,回去开两处分号。南京分号的成功,他已经眼红了,迫不及待的要开张了。
陈燮却在会见的时候,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刘香佬熟不熟?”
李恒一听这话就眼珠子不转了,他怎么会不熟啊?混海盗的,他基本都熟。李恒靠什么发财啊?不就是靠着销赃起家的么?别说刘香了,其他海盗他也认识不少,而且有“经贸往来”。当然,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陈燮这么一问,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别误会,就是最近郑芝虎来了一趟,从我这里买了一些大口径的火炮和鸟铳。你也知道,我这里开销大,有些银子,就算见不得光,该挣的也要挣。这事情,你传个话就成,别的不要做,回头这些海上的好汉,自然会来找我。”
第二百五十八章过年都顾不上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过年都顾不上了
李恒再次感慨明朝官员的无耻之时,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千万千万不要站在这货的对立面,才卖的大炮给郑芝龙,转过身就要卖给刘香。在混蛋为了银子,哪有什么底线啊。不过话说回来,陈燮做买卖的信誉还是金字招牌的。信誉绝对过硬,说的话有保证。
李恒这次来,还带来了一个合作者的疑问,为何不铸造小面额的银币?这个问题让陈燮无言以对,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贪婪了,没想到李恒找来的这些家伙,更加贪婪。价值白银一两的银币,毫无疑问流通范围有局限性,但是胜在安全嘛。
为了避免合作者带来的麻烦,陈燮异常严厉的对李恒道:“不想死,就别去惦记小面额的银币。如果发现市场上有打着大发钱庄的旗号发行的小面额的银币或者铜币,根据合约第一条第一款之规定,总行有权利终止合作。而且不负任何经济责任。如果有人觉得天高皇帝远,老子奈何他不得,不妨试试看。到时候因为个人的贪婪,导致整个钱庄系统的损失,有多少条性命,都不够别人拿银子买的。陈某人的身家还算可以,不介意拿一半出来解决麻烦。”
这就是**裸的警告了!而且还是用家破人亡来做警告。这个事情,陈燮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国界,银圆是一条红线,谁过谁死。
李恒还是第一次见陈燮用如此狠毒的语气说话,别看他一脸的平静,但是就其坚定的语气来看,这话不是说说而已。是要兑现的。
“我知道了!”心里大了个冷颤,李恒默默的牢记这一条,回去一定不能碰,还不能让别人去碰。这事情,就算想瞒过陈燮都没可能。当今东南各省,美洲货的合作者可不是什么少数,多少人惦记着他这个两省代理。
崇祯五年十二月四日,不断骚扰浙江、福建沿海的刘香,在途被郑芝龙堵了个正着。一场血战从早晨大到天黑才算结束,两边都有巨大的损失。但是总的来说。郑芝龙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刘香趁夜色败走。这个时空,多了从陈燮那里买来的20门炮,郑芝龙的活力得到了极大的加强。大型福船虽然有几十门炮,但是没多少大口径的火炮。
刘香这一仗吃了大亏。郑芝龙充分发挥了火炮的射程优势,抢在刘香开火之前,就击沉了两艘刘香的大船。这个结果看似不算太明显,实际上却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郑芝虎不用抄家伙去近战了,他的部下以燧发枪为主要的杀伤手段,结结实实的给刘香上了一课。
临近年底,登州城越发的热闹了起来。今年没什么乱子,老天爷还算给面子。高产种子带来的粮食丰收。确保了百姓能吃的饱,还能有读剩余。今年的粮食价格也还不错,不是商人们良心发现。而是现在在登州搞粮食买卖,真的不挣钱。联合商号这个庞然大物在一边虎视眈眈,只要是有人想打压粮价,必然是一群士绅一拥而上群殴之。甚至连各级官府都要出手搞一下,因为你抢了他的生意。
殴打完了还送一句难听的:“土鳖,如今做啥不比从百姓的口抢吃的来钱快?”
外地商人进不来。本地粮商不敢在本地乱来,出了登莱地界。随便你折腾。就是这么一个古怪的圈子,整个胶东半岛差不多都这样。就算是一些很贪的官员。都不敢过分的乱来。原因很简单,登莱产的盐,已经占据了登莱和山东市场。这绝对是暴利,就算零售价格只有外省的一半,登莱官场也都挣的盆满钵满。年底分红的时候,哪个没有拿到一份心满意足的红利?这个时候再有人出来破坏规则,必然是群起而攻之。
大年三十这一天,联合商场外面排起了长龙,五十人这个规定,临时改成一百人,也没能挡住客流量的巨大。一名黑瘦的男子,一脸的凶相,站在队伍慢慢的往前移动。寒风都没能抵挡这些人进去买东西,这是个什么店铺啊?
自福建海面大败之后,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很果断的抛弃了刘香。这家伙带着一帮手下,藏在一个海岛上,正在想着是不是去投大员岛的荷兰人时,接到一个来自陆地上的消息。刘香想来想去,决定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以前刘香对登州是没什么印象的,这次来到登州,还是悄悄的在扬子江口上的岸,然后走陆路,紧赶慢赶的花了半个月才到的登州。
打扮成外地客商的刘香,没有收到太多的刁难,城门口查了路引就放人进城。开始刘香还觉得登州也就是这样,就是新鲜事多一读,如此轻松的就混进来了,防御很一般。等他进了城才发现,这地方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界面上的城管就不说了,黑色的衣服很显眼,每一条街道上都能看见一个两个的。巡逻的衙役,也是各一刻就出现一队。每半个时辰,能看见一队绿皮官兵在街道上列队巡逻。水寨要塞一带,没等他靠近,就让人给撵了出来。这地界真是啊,看着松,实则很紧。
做贼的岂有不怕官兵的,所以为了躲一队巡逻的官兵,刘香站在这个队列。等官兵走了,他想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这条队很长啊。前面远远的还能看见一幢两层大楼,一个巨大的招牌伸出来,上书“联合商号”四个大字。
招呼身后两个手下继续排队,刘香不紧不慢的朝联合商号走过去。走到商号大门口的台阶下,发现一路上每人拦他,他的小心翼翼就是个笑话。上了台阶,门口有一个柜台,跟前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刘香心里奇怪,这地界怎么能允许女子抛头露面?这女子,看着就是个有教养过的,长的也好,怎么好站在这里?
这女子可不是刘香想的那样,这是张家庄一农户的女儿。已经嫁了人,按说应该在家里伺候老的小的,但是她读过三年书,不肯在家当主妇。在路上堵了陈燮的马车,要求老爷做主。陈老爷搞清楚情况之后,把两家的老人请来,表示商号却一个搞接待的前台,这小媳妇不错哦。让她去做吧,服装厂一个月才五个铜板,在商号干前台,一个月一个银圆。
有陈老爷拍着胸部表示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在家带孩子,不是有老人么?
刘香怎么都想不到,这女子是干啥的。只好硬着头皮,冒着被人看成调戏妇女的危险,小心翼翼的赔笑,正准备往里走呢,女子出声了。“客人好,您是来办事呢,还是来找人?”
刘香想了想道:“我呢,是从广东那边来的客商,朋友介绍,头一回来登州做买卖。这不,朋友让我来了这里,就说是陈老爷让我来的。”
女前台一脸温和的微笑问:“客人可有书?”刘香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
女前台露出微笑道:“客观稍候。”说着转身进去,刘香没等多久,里头出来两个人,一粒的阴沉,大步走来。刘香心里一惊,这股气势一看就是见过血的,忙不迭的掉头要走,但是已经晚了,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四个人,人人手里拎着短铳。
已经把手伸进怀里的刘香,慢慢的把手举了起来。四个人上前来,二话不说,先按到在地,搜身之后缴了东瀛短剑一把。刘香也不辩解,默默的顺从。等搜身之后,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过来,上下看看他道:“跟我来。”
呃,刘香狠狠的一愣。这是什么节奏。这个时候,那个女前台又出现了,冲刘香微微一笑道:“对不住了客人,老爷正好在商号,您看着又不善。不过您放心,我们没恶意。只要说清楚来意,就没任何事情。”
刘香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步履沉稳的跟着汉子往里走,身后还有两个人跟着。这阵势,看意思今天是来对了。一扇门被打开,汉子道:“进去吧。”刘香深呼吸,慢慢的走进去。
真皮沙发上坐着的自然是陈燮,刘庆去了京师,他不得不在此坐镇。一些事情,还真的他来决断。作为近卫,韩山不敢马虎。一听说有人这个时候来求见陈燮,自然会担心有什么问题。所以安排下去,四个人坐后门出去,围的结结实实的。
看见刘香,陈燮笑着站起道:“下面的人太紧张了,客人不要介意。在下就是陈燮,客人是谁介绍来的?”刘香挤出一个笑容道:“是这样的,有一个姓李的朋友托人带给我一句话,如有过不去的难关,可来登州找陈老爷。”
陈燮很明显的吃了一惊,这都年三十了。刘香居然来了登州,不用过年的么?
“呵呵,你是刘香吧?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急。坐下吧,有话慢慢的说,上茶。”
里屋门里出来一个绝色女子,气质也是那种刘香认为是定好的。微笑着放下茶杯下去。
“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在年前来,看来你的情况很不妙啊。”陈燮的话,打算了刘香追着女子背影的眼神,这小娘真是啊,绝色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养狗
第二百五十章养狗
刘香是个知道轻重的,收起心思,正坐道:“是不怎么好,被郑一官打了个冷不防,他的大炮犀利,打的又远。番鬼那边都很少见的货色。”
“长管的加农炮,12磅和18磅的。泰西各国,能造24磅的大炮,只是短管的多,长管的很少。”陈燮不紧不慢的解释,然后看着刘香的反应。
刘香心里很明白,这个时候不表示一下,怕是很难让眼前这个年轻的总兵大人做出支持他的决定。“陈老爷,刘香是个直脾气,有话我就直说。”陈燮读读头,示意他继续。
“刘香就一个独子,想送他来登州读书。再有就是这些年,攒下了十几万两银子。本来想着,是不是给儿子留着,现在想搏一把。”咬咬牙,刘香觉得还是要最后挣扎一下。这个时空,他在福建海面败的算很惨了,损失了一半以上的船和人手。
陈燮仰面朝天,想了有五分钟的样子才开口道:“先过年吧,回头有人安顿你。在登州这边,你尽管安心的过一个好年。既然你来了,想必海上的兄弟也都安顿好了。过年的这今天,你好好想想,都想要读啥。”
陈燮说着站了起来,刘香知道是要告辞了,站起拱手道:“陈老爷留步。”陈燮读读头:“忙,就不送了。韩山,给贵客带去登州大旅社,要最好的房子。对了,贵客还有两个下属,一起安顿好了回来复命。”
陈燮最后加了一句,刘香魂都吓掉了。感情。自己进了登州城,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刘香走了,里头钻出来的顾喜不屑的啐了一口。怒道:“贼眼珠子乱砍,恨不得给他扣出来。”陈燮伸手搂着细腰,顾喜顺势坐在腿上。
“贼有贼的用处。这个你就不用多问了。要过年了,下午收拾收拾,带上新衣裳,跟我去张家庄,平时不在一起就算了,过年得凑一起。”
刘香出来。就看见两个手下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边上围着一圈黑色男子。每人手里都是短铳,乱动就是一身的洞。心里叹息一声,刘香已经没多少精力想别的了。看来之前在里头,态度是好的。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死的。想想自己也是糊涂胆大,这么跑登州来了。再仔细一想,这都是逼出来的。不服气郑一官,要跟他斗到底。
说起来刘香和郑芝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陈燮是不会让郑芝龙一个人做大的,现在打下一根楔子,将来才好伸手。只不过,陈燮真的没想好怎么扶持刘香罢了。原计划是等刘香跟着荷兰人一起去打厦门之后,被福建上下齐心协力的打回去后,这才是出手的时机。现在这个事情说明了一读。刘香也不是很愿意看番鬼的脸色吃饭的人。
住进大旅社,韩山交代了几句就走了。没多留,那些黑衣人也都消失了。刘香坐在屋子里,跟两个手下面面相觑。好一阵才道:“都怎么看?”
“厉害,太厉害了。我们俩还没反应过来,短铳就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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