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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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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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燮这才回头拱手道:“军令在身。还望谅解。”上官荩愣住了,治国器、苏时雨愣住了,这还是大明的官兵么?击退了建奴。居然还不就地休整,反倒继续追击?

“陈总兵,下官以为,贵军劳师远征,不如在城下休整一日再上路也不迟。”苏时雨好心劝一句,这也是比较稳妥的建议。不想陈燮摇摇头道:“等不及了,登州营多休整一日,京师百姓便受苦一日。我军既然到了,就不会考虑什么苦和累。军人,不能保家卫国,救百姓于水火,算得什么军人。告辞!”

陈燮大步而去,三位良乡主官都觉得太不真实了。站在一边的常时仁,面露担忧之色,落在三人眼里,上官荩不免好奇,上前问道:“这位将军,为何不劝一劝你家大人?”

常时仁倒是客气,先敬军礼后回话:“没用的,大人决定的事情,谁都说不动。贵县还是尽快筹集粮食吧,不知贵县父老可收登州银元。”

治国器听到这里忍不住了,上前道:“这位兄弟,登州营救了良乡县城三万百姓,出一点一点粮食劳军是应该的。”常时仁听了却正色道:“这位将军,不要害我。登州营有纪律,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如果不收银圆,这粮食不要也罢。”

如果说之前三人觉得不真实,这时候直接被常时仁说傻掉了。这怎么可能啊?

这时候大军绕城东进,沿着官道卷起滚滚烟尘。一队士兵走过来,牵着十几匹马,马背上有箱子绑着。带队的军官过来,先敬礼,后汇报:“报告长官,银圆送来了,本队负责押运,请指示。”常时仁摆摆手道:“在城外休息等候。”

说完朝上官荩道:“上官大人,请多多帮忙。”上官荩看到这个场面,知道事情没法改变,抬手叫来随行的师爷,让他去准备粮食,运到城外交接。常时仁见状叫住道:“稍等。”说着牵来一匹马,搬下一个箱子打开道:“请看,这里是五千银圆,马背上两个箱子,一万银圆。请贵县一定帮忙买到粮食,大军已经断粮了,昨日在涿州,城门都没让我们进。”

师爷在上官荩的示意下,牵着马带着随行人等走了。上官荩发现常时仁意犹未尽,特意留下两位武将,一起在原地陪着常时仁。接到上官荩的眼神,苏时雨上前道:“兄弟,登州营怎么会断粮?要说大明的官兵,登州营怕是最不缺银子的。”

常时仁苦笑道:“苏老兄有所不知,兵部有急令,陛下有密旨,急调我军北上勤王。总兵大人见携带辎重行军太慢,唯恐误了陛下的大事,果断决定丢下大批辎重和笨重的火炮,全军携带必要的干粮和武器,轻装行军,火速北上。我军自南阳出发,二十一天走了两千里路,昨日到涿州,已经断粮一日。派人去涿州采购粮草,城门都没让我们靠近。没法子,总兵大人只好带头,凡麾下有一日未吃饭,他就不吃。就这么着,听说建奴围攻良乡,大人还是立刻下令出击。”

提到涿州,两位武将不说话了,他们说这话不好。上官荩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怒道:“不就是个知州么?勤王之师以银钱买粮食,赵某人都能闭门不开。本官说不得要弹劾他一本。”

上官荩说到做到,回去就写奏本,派人送往京师,先提到登州营救援之事,再提登州营为赶路轻装行军之事,最后点了一下涿州,来了一句狠的“岂不闻孔有德旧事乎?”又言“陈思华以国事为重,大军轻装急进,才有断粮之事。以彼军之战力,纵兵劫掠该当如何是好?然登州营上下,心怀君恩,不以个人得失为先,败敌于良乡城下,不待休整,奋勇追击。”

总而言之,这事情不给个交代,上官荩不答应,良乡父老不答应。

登州营追至卢沟河才停下,天色也不早了,贸然过河是兵家大忌。陈燮下令后退五里,沿河补下哨探,扎营安顿。天黑后不久,来自良乡的第一批粮食送到,上官荩带着治国器走了一趟,给陈燮送来一坛酒和一头烤好的羊。

私底下上官荩是这么想的,还是要亲眼看一看,登州营是不是真的断粮了。文官对武将的信任,向来都是有保留的。常时仁也一道回来了,带着他们进了军营,直接去了陈燮的指挥帐篷,进门的时候听道陈燮在说话:“建奴不打京师,是因为没那么多人口来消耗在坚城之下。阿济格就是来抢劫的,既然如此,那就死死的盯着他,不让他抢。也不少要放远一点,北直隶一马平川,建奴骑兵为主,来去如风,丝毫大意不得。”

“关键还是粮食,夜不收带来消息,河对岸有个黄村,据查是建奴囤积粮草物资之所在。我军还要继续作战,良乡小城,提供不了多少粮食,不如晚上摸过河去,抢他一票。”

上官荩听的清楚,大步进来看见陈燮和苏皓宸在地图前商议,这时候应该是吃饭的时候了,一路走来营地里没有起火,也没见一个人吃饭,可见是真的断粮了。有了这个想法,心里惦记着明天派人送奏折的时候,顺便发动一下京师的同年。给陈燮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姓赵的自己找死,怪不得本县心狠手辣。

一番客气,陈燮看看上官荩带来的酒肉,笑道:“肉可以吃,酒得留着打完仗再喝。”

“怎么,军还禁酒不成?”上官荩对登州营充满了好奇心,大明朝没哪支军队敢于野战清军。登州营是个例外,自然会引起他的好奇。文人嘛,都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在这里学点带兵的本事,将来没准能用上。

“战时自然是要禁酒的,喝酒容易耽误事情。”陈燮笑着解释,上官荩提出要求:“久闻登州营大明,可否四处一观全貌?”陈燮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没问题,不过在下有军情要处理,就不陪上官大人了。”

临时抓了王贲的壮丁,让他陪着四处看看。上官荩等人好奇心很重,一路走一路问。因为轻装行军,登州营没带多少帐篷,士兵都在野地里宿营。用工兵铲挖地窝子,随身的毯子一铺,就在地上休息。上官荩等人跟着王贲走了一圈,看见士兵在挖坑,很是好奇的问。

王贲解释之后,上官荩等人肃然而敬。文人还好一点,苏时雨和治国器是知道的,当兵的有多难伺候。和平时期还好一点,天下大乱之时,当兵的闹饷是很常见的事情。登州营如此艰难的北上,为了赶时间,没带帐篷,粮草都带的不多。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更可贵的是这些士兵能在这种条件下,作战之后疲惫不堪,还在严格的执行各项宿营命令。

第三百六十二章惊悚

第三百十二章惊悚

要不要夜袭黄村,这个事情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夜袭是个双刃剑,尤其是作为登州营眼下的作战部队而言。步兵在夜间如何快速运动是个问题,如果清军有所准备,在夜间作战火力的优势反倒不那么明显。清军不是流贼,组织性明显要强很多。

毫无疑问,夜袭是一种行险的军事举动。陈燮一直没说话,但是却不敢认同在这个时候对清军进行夜袭。但是又不打算放过黄村的财物,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陈燮需要情报的支持。

营地里看见了做饭的行军灶,正在往锅里倒小米。一看就是刚运来的,上官荩为自己的小心眼惭愧了一下下就过去了。很仔细的看过没一个角落之后,对于登州营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上官荩扭头问身边的治国器:“登州营如何?“

“两万大军行军扎营,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县尊大人可曾注意,陈思华在部队扎营的时候,连面都没露一下。可是这营地之间,处处井然,丝毫不乱。此处不过是其一个营地,如果没有看错,站在高处,可见三处营地成品字形。“

王贲在边上听着没说话,不过对这个游击将军的能力稍稍有一点正面的评价。清军的火器少,攻城能力是很弱的。良乡县城有战兵有卫所兵,加起来竟然只有千余人,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可见这个将军,就算是知兵。也跟明朝的其他武将没什么区别。就冲这,王贲都不太会把他放在眼里。登州营的事情,哪里是一个外来人能看的懂的?

兜了一圈,两人回到指挥帐篷,这里陈燮的会议还在继续。上官荩见带来的烤羊丝毫未动,客气了两句告辞离开。陈燮给他送出营地,转身时问常时仁:“都说了?”常时仁笑笑道:“不出大人所料。”陈燮冷笑道:“文官嘛,看不上武将,态度区别不大。这一次战役结束,登州营需要一个人去南方坐镇。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常时仁当然知道陈燮的意思。挺胸立正道:“卑职可以一试。”陈燮笑笑道:“不要说试一试的话,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登州营不论训练还是装备,都远远优于眼下能遇到的对手。大员那边。稳步发展。驱逐外藩。地方上移民屯田。军事上的事情其实不多,主要是民事方面。打仗的事情,主要在海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常时仁笑着低声问:“大人。如今这个大明已经烂掉了,难道您就不打算做点啥?”

陈燮想了想,摇摇头:“时机未到,登州营还没有做好与天下为敌的准备。”

这句话进了耳朵,常时仁陡然浑身微微一颤。老爷果然是有大志向的人物。

夜不收陆续带回消息,时间已经是半夜。军营内一片安静,唯有帐篷之还在商议军情。

“这,这,这,河水只到脚踝,很浅,淤泥也不深。难怪建奴的骑兵能轻易过去。”

“关键是火炮,打骑兵没有火炮不行。架桥的话,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建奴的斥候放出来很多,夜不收过河之后很难查的太远,无法避免有大的行动不被发现。”

“那就不要掩饰,堂堂正正的过河。建奴带着大批抢来的人口和财物,我不信他们能赖在黄村不走。只要他们走了,我们就能追上。“

“不排除这股建奴赖在黄村不走,等待东边的大军回来。时间上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没必要过分冒险,只要拖住建奴就是胜利。”

陈燮一直没说话,默默的看着地图。参谋们的争论声,在耳朵里进出,始终无法下决心。黄村就在卢沟河边上,这个很要命。步兵过河,一旦遭到骑兵攻击,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必须想到。往西北走十里就是卢沟桥,谭泰有所防备,强硬的渡河不如绕个弯子。

议论不知道何时停止了,苏皓宸过来道:“大人,经过研究,一致认为,强行过河,胜是肯定能胜,但是可能会造成不小的伤亡。黄村太近了,我们很难抢到太多的时间。”

“那就不要强渡,我们北上有两个任务,第一,寻机歼敌,没有机会就不要硬来。第二,解除北直隶各地被困的城市,只要我们一直在盯着清军,他们就不敢轻易去攻坚。第三,我们要抢夺物资,要抢东西,就必须正面打一仗。根据这三点,选一个对我方更为有利的战场。”

谭泰一夜没怎么睡,早早的就起来了。晨色爬上高出,看着河对岸。因为卢沟河,登州营的夜不收很难有所作为,同样是因为这条河,自己的斥候也很难做到查明敌情。双方都在打瞎子仗,这一点跟他对付别的明军不一样。别的明军,连城池都不敢出,斥候可以随意的在北直隶的大地上纵横,三五十人一个马队,就能在千万人守卫的城市外头嚣张而过。

说起来这一次入关,那是有足够的情报支撑的。登州营主力在河南啊,这得多老远啊。正常的明军行军速度,怎么也得走小两个月,就算是登州营,按照明军顶尖的速度加上二十里,也就是日行八十里。这两千多里地,肯定是越走越慢的,怎么不得走个五十来天的。

正因为如此,阿济格才放胆的去抢,谭泰也敢于去打良乡。没想到,登州营前后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从河南杀到了北直隶,这个速度想想都惊悚不已,浑身都觉得发冷。要知道,登州营的主力是步卒,两条腿可走不快。

想起这个,谭泰就有点郁闷,眼看良乡就要打下来,登州营斜刺里杀出来,一口气就给攻城部队搅乱了。蒙古兵损失一千多人,半点好处都没捞着。结果那个陈燮,还带着大军追着打,这口气憋的真难受啊。如果,登州营渡河,该怎么办?要不要做好准备,打他一家伙。

谭泰还在犹豫的时候,各部人马都准备好了,是走是打,还得他来决定。

“什么?登州营拔营沿河而上?”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谭泰给惊着了。出来之前,他可是知道的,大军分兵多路,一路往顺义而去,一路杀向宝坻,还有自己一路。这要是登州营过了卢沟桥,一口气往东走,到了通州,那就能给清军拦腰截断了。换成别的明军,谭泰是一点都不担心,正好两面夹击他。现在来的是登州营,都不用怎么打,只要呆在通州,进关的清军就一事无成,得防着他啊。

说起来这北直隶被抢了两回了,宣大一线没啥可抢的,只能往里面来抢。不然怎么会往宝坻去,不就是去抢没抢过的地方么?

谭泰的判断不错,陈燮的目的地就是通州,只要往这里一站,南下清军的归路就被切断了。就算想跑,也得乖乖的丢下人口和物资绕圈子跑,不然就等着陈燮用大炮家排枪教清军怎么做人吧。至于两面夹击直说,清军不过十万,陈燮只要背靠运河站住设立防线,来多少清军都是有信心打回去。关键还是不能让清军抢的太轻松。

登州营的旗号出现在永定门外面时,城头上的守军还以为看错了。赶紧找来大家伙,兵部侍郎王家祯。这家伙很有趣,喜欢读兵法,平时**吹牛。这个如何不行,那个如何不行,换我来肯定早就灭了这个那个。

站在城头上,看着登州营的红旗,上面的一白一黑日月旗号,王家祯很肯定的表示:“没错,来的是登州营,派人回去报信,再溜个人下城墙,问问情况。”

这个处理还是得当的,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很容易想到。不等他派人下去,城外飞驰一骑而至,就在城门下,骑兵高呼:“登州营奉命勤王,昨日败建奴于良乡城下,今日过京师往通州,建奴不出关,登州营绝不收兵。”

正在坐困愁城的朱由检,拉着一帮内阁的成员在商议,怎么才能解决问题。争议的焦点还是谁去接任卢象升的问题。之前的在卢象升的问题上,大家已经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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