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枪声中,顾北望一路往前赶,好在这条路每天都走一回,已经很熟了。带队的向导又是本地人,倒是一点问题都没出。刚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听到前方响起更为清晰的枪声。顾北望本能的喊了一句:“坏了,从后面上去了。加快速度!”
一个连的士兵一溜小跑,牵着骡马的机枪班更是被重点照顾,能够这么及时的出动机枪,还得感谢大明的工匠们,做了一个木架子,上面有挂钩,拆卸下来的机枪分成六个大件,木架往马背上一放,分解的部件直接用三匹马驮着走。
先头班突然停了下来,顾北望弯腰一溜碎步快跑,看见前方回来的班长赶紧问:“怎么样?”“报告参谋长,人不少,怎么也得有个四五百的。”话音刚落,轰隆隆的声音想起来了,听动静不响是山地旅装备的手榴弹,像是以前那种黑、火、药的手雷。
“像是叛军在发起敢死冲锋!”山坡上红光猛闪,短暂的瞬间能看见几十个叛军一往无前的往上冲。“不能等了,机枪准备,三个排给我摆开战斗队形,上刺刀,排枪之后就是手榴弹,冲上去捅叛军的屁、眼。”顾北望急了,粗话往外冒,没了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做派。
第七百六十一章朝鲜新王
第七百六十一章朝鲜新王
顾北望的突击,彻底摧毁了偷袭叛军的战斗意志。蒙蒂尼机枪就像割草机,一片一片的叛军在浓雾中惊慌失措的倒下。高地上的守军趁势反击,就连那些幕府军队,也都跟着作战参谋孙崇山一道,端着上了刺刀的滑膛枪,跟着一起冲锋。你还别说,这些幕府军杀叛军的劲头最狠了。就算有叛军跪地举手,他们都不抓活的,直接刺刀捅死。
要不是顾北望及时的制止,一个俘虏都抓不到。最终前来偷袭的五百叛军,被前后夹击之下,逃回去的不足百人。原本负责监视土城方向的叛军,这会根本就不敢动,城内四门75山炮全部开火,将他们死死的镇住。正面偷袭的叛军日子也退了,不退都得死在这里。正面是无法逾越的火力网,虽然机枪因为故障停止了扫射,但是山炮响了,这玩意更吓人。
枪声渐渐的平息,战斗停止了。浓雾还在,不论是守军还是叛军,都不敢轻举妄动。守军因为浓雾不能发挥活力优势而不敢妄动,叛军则是被打惨了,出击的两千叛军,长州藩最优秀的战士,回到出发地的人不足五百。这个伤亡,直接给毛利打懵了,看着跪在面前的残兵败将,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总算是被属下弄醒之后,毛利发出了一声哀叹:“大明帝国的军队来了。”
傻子都知道是“明军”干预了,叛军也好,幕府军也罢,冲锋时的习惯都是喊着“板载”。明军则是很统一的高呼:杀!浓雾中看不清楚,听能听出区别。
现在搞不清楚明军的数量,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军出手了,以日本这个岛国的地理环境,明帝国强大的海军。随处都可以登陆,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阵地上的顾北望还是很紧张,先让发射信号弹,通知刘青山停止炮击,紧张的部署之后,欧忠良总算是有喘口气的时间。陪着顾北望一起四处视察。战果没法统计,伤亡倒是出来了,战死一人,轻重伤二十二人,多数伤亡都是在后山的肉搏战斗中造成的。唯一的阵亡者。则是中了一发流弹。幕府军方面的伤亡则要多一些,跟着一起发起反冲锋的浅草,却兴奋的哇哇大叫。不过三十来人的伤亡,就打败了最精锐的长洲藩,想不兴奋都难啊。
这不,挎着武士刀的浅草,兴致勃勃的来邀功,却听到大明军队的大人物在发飙。
“孙崇山啊孙崇山。你是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说?无名高地的重要性还要我告诉你?居然还有心思睡女人,你对得起胸前的徽章么?”顾北望听完汇报就怒了,参谋这一块归他管。要说权利参谋可不小,一般的作战参谋下到连队,不仅仅是要监督作战,还得以身作则。因为,他们都是复兴社成员,是这个国家军队中最富进取心的一群人。
“公爷建国在即。东瀛是联盟中重要的一环,我们作为第一批投入战斗的军队。肩上任务的重要性,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顾北望说的这些话。不是没有跟脚的。参谋必须有三年以上复兴社成员的资历才能担任。除了指挥战斗中权利小一点,平时的权利平行于主官,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在主官之上。
“你不用在这里呆着了,回土城去,写五千字的检查。”顾北望一点情面都不给,身为复兴社的成员,必须事事比别人更优秀。平时也好,战时也罢,都得以身作则。
这个时候的孙崇山,耷拉着脑袋,乖乖的挨训。他也知道自己错在哪,这种情况下,轻的就是撤职,重的要被踢出复兴社这个组织。在团内,顾北望就是复兴社的最高领导,他甚至有权利枪毙孙崇山。至于那个日本女子,此刻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在顾北望的咆哮声中,根本就不敢抬头。浅草也被这个场面吓坏了,威风凛凛的大人物都这样了,他这个小卒子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跪在地上,等候召唤。
“滚蛋,带上你的女人,回去自己关自己的紧闭。你这么喜欢她,今后就养起来。”发泄了愤怒之后,顾北望还是给孙崇山留了一条活路走,不然就他干的事情,够枪毙的。欧忠良奈何不了参谋,但是不等于他们没有渠道上报。顾北望必须做给欧忠良看,不然解释不通。
收拾收拾,孙崇山牵着那个名字都不清楚的日本女人,站在顾北望跟前道:“参谋长,还有什么指示?”顾北望看看假装东张西望的欧忠良,悻悻的指着他的军帽:“摘下来,问题没有处理完,你就不配继续戴这顶帽子。”
欧忠良见状,立刻上前道:“参谋长,一线阵地我还是去盯着,这雾太大。”
“嗯,你去吧。”顾北望松了一口气,这个连长还是很懂事的。
摘下帽子的孙崇山刚走两步就唉哟一声,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直接晕过去。身后的日本女人慌了手脚,赶紧扑上去看看什么情况,顾北望这才发现,这货的肩膀上简单的包扎过,正在往外渗血。原来这家伙在战斗中负伤了,被滑膛枪的刺刀捅了一下,好在伤的不是要害,血流了不少,一直在强撑着呢。
孙崇山是被抬下去的,那个小女人一直小碎步跟着,紧张的低声叽里咕噜不断。也不怪她紧张,现在的日本女人,傍上一个大明的年轻军官,绝对是麻雀变凤凰的必要条件。即便这个女人是武士家庭的出身,在当前的幕府局面下,抱紧这个大明军官的大腿,才是整个家庭唯一能好好生存下去的机会。
一直在前沿盯着机枪阵地的作战参谋石猛总算出现了,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走近了才能看清楚。“怎么了?受伤了?”顾北望倒是很关心这些下属,尤其这个参谋还是临时补充进来,帮助一团指挥机枪的,正常情况是旅参谋长直属。
“没事,就是脚崴了一下。”石猛倒是很本分,先敬礼再回答。昨晚上他分到了一个日本女人,不过没去碰就是了,丢下一些战斗口粮在帐篷里,自己一个人回机枪排值夜。要不是他及时指挥机枪开火,没准还真的被叛军冲到阵地上,真的那样乐子就大咯。
“没事就好,等雾散了,你也下去休息吧。”顾北望试探了一句,石猛笑着摇摇头:“真没事,请参谋长放心。”顾北望也不多废话,带着警卫员往前去,视察阵地上的情况。今天被突袭了一下,算是把他给惊着了。真不能小看那些叛军,差点就吃了大亏。要不是阵地前沿的地雷阵,岗哨很难及时发现叛军的偷袭。
找到欧忠良,顾北望第一句话就是:“等情况稳定下来,我让军需送一批地雷上来,别舍不得,全都埋下去。今天的事情,不能再重演了。”
“老孙没事吧?”欧忠良问了一句,顾北望稍稍一愣,欣慰的笑了笑:“死不了。”
平壤,老迈的李朝王李倧,躺在抬轿上出现在欢迎现场。这些年的朝鲜,在大明的“保护”下,国家内部基本平稳,但是他这个朝鲜王的存在感却越来越弱。为了延续李朝的统治,李倧不得不上书一封“恳求”伟大的大明兴海公陈燮,把他的外孙陈承恩接回朝鲜,继承李倧的王位。说起这个名字,还是李倧给起的。
年仅十三岁的陈承恩,此刻正在专列之上,安静的站在陈燮的面前。他的母亲李英姬,则小心翼翼的站在陈燮身边,不安的看着父子之间的交流。实际上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孩子生下来之后,见到陈燮的机会不超过五次。李英姬无疑是幸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年都见不到陈燮几次的机会,居然给她生出一个儿子来。
从小就在登州长大的陈承恩,说的一口登州话,在陈燮的面前,显得颇为局促。对于李倧的要求,陈燮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在此之前,整个朝鲜的军队,实际掌握者是王贲。这货调离之后,陈燮不打算继续派人担任所谓的三国联络官(日朝总督)了。
朝鲜需要一个陈燮承认,朝鲜内部各派势力也能认可的新王,陈承恩无疑是你最佳人选了。当然了,陈燮的儿子公然出任朝鲜的国王,这对大明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刺激。如果换成以前,肯定要有不少清流跳出来喷陈燮,现在嘛,就算有人站出来说话,不用陈燮伸手,自然就会有人让这个多事的家伙闭嘴。
“你的外祖父,希望你能继承李家的基业,对于改姓李的这个事情,你有什么打算?”陈燮温和的问了一句,陈承恩斜睨了母亲一眼,显得有点少年老成的样子,低声道:“儿子姓陈,并且以此为荣,不打算改。”
陈燮笑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陈承恩跪礼之后退下,陈燮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目光对上李英姬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寒冰:“这是你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二章打土豪,分田地
第七百六十二章打土豪,分田地
“是父亲的意思!”李英姬早有准备,果断的跪下,出卖了他老子。陈燮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平稳的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以前有人跟我说过,朝鲜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这句话,我深以为然。如此大势当前,居然还想着要让我儿改姓,不能不说令尊是个很有胆色的人。”
说完陈燮不看跪在面前的李英姬,扭头看着车窗外的群山。釜山至沈阳的铁路修建,三年前就开始了。仗着人多,分成三段同时施工,第一段在大明境内,从沈阳到鸭绿江边,第二段从平壤到凤凰城,第三段则为釜山至平壤。有趣的是,这三段铁路同时施工,进度最慢的却是从釜山至平壤,至今还没有修通。反倒是最难的一段,从平壤至凤凰城先一步竣工。
朝鲜北部地形复杂,修铁路是一项极为艰难的工程,途中有几十处隧道,都是爆破之后人上去拿命来玩。事后统计,这一段路伤亡的人数为三万余。多数都是朝鲜民工,说的不好听一点,每一节枕木下面,都埋着一个朝鲜人。
即便如此,这条铁路修建的过程中,招工极为顺利。原因很简单,待遇高,伙食好,从不克扣工钱。这段路负责管理的是铁路公司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些问题上做手脚。
“这条铁路修了三年,当初你父亲提出,招工和管理都交给朝鲜政府来做。考虑到你的面子,我同意把朝鲜境内一大半的工程交给他来做。结果怎么样?北部山区如此艰难。都已经竣工了,汉江大桥工程如此艰难,也只用了三十三个月的时间。因为你父亲,这次对日本用兵,我军主力只能走海路。你能替他解释清楚这个事情么?”
陈燮的问题,李英姬不敢回答,只是跪在地上,额头点地:“求老爷开恩,看在奴家多年精心伺候的面子上,给家父一个体面。”这个女人是聪明人。丝毫没有提儿子,而是说自己。这个话倒是让陈燮原本已经很硬的心肠变的软了些,说起来这个时代的女性,个人婚姻悲剧居多。李英姬现在也不过三十五岁,但是陈燮至少有十年没有碰过她了。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无非就是两者之间本就是政治利益交换的产物。
心中多少有点惭愧的陈燮,抬手扶了一下道:“起来吧。”李英姬不敢犹豫,这个时候再矫情,陈燮的性子必然不能容忍其得陇望蜀。“谢老爷!”站起的李英姬,二话不说的站在陈燮身侧,这个时候她心里想的很明白,不是自己生了个儿子,这次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陈燮这个人。根本就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对朝鲜做出任何让步。
“朝鲜王禅让不容更改,别的事情就不是李倧该惦记的东西。列车马上到平壤了,你去洗一洗脸。换一身衣服,送承恩下去就回来,我就不下车了。”陈燮摆摆手,示意李英姬下去。等她出了车厢门,拿起电话道:“全都控制起来,我不希望这个事情出现任何闪失。”
列车终于进站了。李倧挣扎着坐了起来,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停稳当的列车。在朝鲜人看来就是一条正在打鼾的怪兽。一扇车窗打开,伸出一面红旗。使劲的挥舞了几下。站台上列队迎接的士兵们,突然表情变得极为严厉,转身把枪口对准了那些朝鲜王公贵族。
站头后面,突然涌出来无数士兵,人人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一名护卫见状,刚把短铳抽出来,砰的一声枪响,带队的军官毫不犹豫的开枪。勇敢的护卫,用自己的鲜血告诉这些朝鲜的王公贵族出事了!抬轿上的李倧,这时候的反应是满面的惶恐,想着挣扎着跪起来,最终却仰面以倒,一口血朝天喷了出来。
现场短暂的骚乱之后,便在几声枪响后刺刀的闪光下安静了下来。
一扇门打开,下来的并不是陈燮,而是新任沈阳军区总司令,中将李云聪。咔、咔、咔、钉了铁片的长筒马靴,鞋底摩擦时发出刺耳的响声。车站上的王公贵族全部被控制住了,那些亲李朝的王公大臣,全部给拿下,在站台上跪了一大片。
来回走了一趟,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公贵族,甚至都没有去看躺在抬轿上奄奄一息的李倧一眼。李云聪满意的笑了笑,走回车门边上,啪的一个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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