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吼叫不断,“射猎又怎么了?射猎又怎么了?射猎又不耽误统兵,老子忍他做什么?”
“快!”李客师的亲兵队长李瑞也嚷嚷了起来,吼叫道:“快把我们将军的箭拣回来,李广用的大黄箭,九支箭就值一亩田!一支都不许浪费!”
隋军骑兵应诺间,王君廓和王伯当更傻了眼睛,异口同声的惊叫道:“李广用的大黄箭?!九支箭就能换一亩田?!”
李瑞点头,又解释道:“我们李将军爱骑射成癖,花重金购得飞将军李广留下的大黄箭,请高手匠人加以仿造,造价贵得厉害,九支箭的造价就能换一亩田。”
“那他的弓呢?”王伯当赶紧问道。
“两位王将军,羊侃的名字你们听说过没有?”李瑞苦笑反问。
王君廓摇头,那边得到过李密教育的王伯当却是脸色一白,脱口说道:“羊侃?难道这就是那把传说中的羊侃马弓?六石!一百八十步内可以穿甲?!”
王君廓彻底傻眼的同时,李瑞又苦笑点头,说道:“为了这把羊侃弓,我们将军把他在大兴的宅院都典了出去,和他夫人为这事吵了不知多少架。”
看看已经陷入呆痴状态的王伯当和王君廓,李瑞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位将军,你们还别和我们将军比骑射了,你们肯定不知道,三原那一带的鸟兽都已经认识我们将军了,听到他的声音就赶紧逃跑,我们那里的人为这还给我们将军取了一个绰号。”
“什么绰号?”王伯当赶紧又问。
李瑞嘴巴张了张,摇头拒绝回答,心里答道:“鸟贼!”
这时,李客师又冲回了王伯当和王君廓的身边,举弓招呼道:“两位王将军,你们不是要比试箭法吗?怎么比?怎么赌?赌脑袋都行!我奉陪到底!”
王伯当和王君廓这次终于不敢吭声了,心里则一起说道:“糟了,我们还是太低估这个陈应良奸贼的亲戚了,想不到他的箭法如此出众,还能开六石强弓,这身手武艺,在我之上啊!”君廓同时听到,两个家门一起抬头间,王君廓马上就发现那只老鹰飞得太高,他的箭根本就射不到,只能是握弓等待,王伯当则没有多少犹豫,估摸着距离应该够,抬头就是一箭射出。
王伯当的运气很不好,恰好有一阵风吹来,把他的箭吹歪了一点方向,擦着老鹰飞走,也惊得老鹰飞得更高,迅速超过了王伯当的射程。王君廓幸灾乐祸的偷笑间,王伯当只能是尴尬放下弓箭,又把话题往李客师身上扯,微笑问道:“李老将军,你怎么动手,是没合适的猎物么?”
“不是。”李客师的表情痛苦,答道:“是我立过誓,统军期间不射猎。”
“找得好借口。”王君廓心中冷笑,脸上尽是亲切笑容,道:“李将军,既然你不射猎,那换一个目标如何?看到百步外那棵老树没有,射了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箭法嘛?”
李客师斜眼瞟去,见百步外果然有一棵孤立的老树,心中有些动摇,但还是没有动弹,王君廓则冷冷一笑,抬手一箭射出,恰好正中那棵老数,一个正在旁边的东都骑兵也很会凑趣,冲上去看了看大喊道:“将军好箭法,入木半尺!”
嗖一声,王伯当手里的箭突然射出,同样正中那颗老树,察看箭深的东都骑兵看了一眼张口结舌,不敢吭声,一名李密军骑兵则冲上来看了看,然后欢呼叫道:“伯当将军神箭,入木七寸!”
王君廓的脸色一下子就铁青了,二话不说就重新拉满弓,那边王伯当也同样如此,奋力拉开硬弓,几乎和王君廓同时射出一箭,两箭破空,发出了剧烈呼啸声。
“咻——!”
更加猛烈的羽箭破空声突然响起,一支羽箭突然射出,去势极快,准头更是无比离谱,竟然在空中先后将王伯当和王君廓的两支箭劈断,继而正中那棵老树,还直接的穿树而过,包括箭尾都直接钻入树中!
都没人敢叫唤出声了,所有的在场骑兵都张大了嘴巴,王君廓和王伯当艰难的回头间,却见李客师手里握着那把陈旧马弓,脸上肌肉不断抽搐,还突然大吼道:“老子忍不住了!”
大吼声中,李客师飞快抽箭搭在弦上,抬头就往天上射出,一箭正中在更高处盘旋的老鹰,老鹰惨叫落地,然后李客师策马飞奔,在冲锋中接二连三的放箭,箭无虚发,不是把飞鸟活生生射出,就是把野兔插在地上,李客师还吼叫不断,“射猎又怎么了?射猎又怎么了?射猎又不耽误统兵,老子忍他做什么?”
“快!”李客师的亲兵队长李瑞也嚷嚷了起来,吼叫道:“快把我们将军的箭拣回来,李广用的大黄箭,九支箭就值一亩田!一支都不许浪费!”
隋军骑兵应诺间,王君廓和王伯当更傻了眼睛,异口同声的惊叫道:“李广用的大黄箭?!九支箭就能换一亩田?!”
李瑞点头,又解释道:“我们李将军爱骑射成癖,花重金购得飞将军李广留下的大黄箭,请高手匠人加以仿造,造价贵得厉害,九支箭的造价就能换一亩田。”
“那他的弓呢?”王伯当赶紧问道。
“两位王将军,羊侃的名字你们听说过没有?”李瑞苦笑反问。
王君廓摇头,那边得到过李密教育的王伯当却是脸色一白,脱口说道:“羊侃?难道这就是那把传说中的羊侃马弓?六石!一百八十步内可以穿甲?!”
王君廓彻底傻眼的同时,李瑞又苦笑点头,说道:“为了这把羊侃弓,我们将军把他在大兴的宅院都典了出去,和他夫人为这事吵了不知多少架。”
看看已经陷入呆痴状态的王伯当和王君廓,李瑞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位将军,你们还别和我们将军比骑射了,你们肯定不知道,三原那一带的鸟兽都已经认识我们将军了,听到他的声音就赶紧逃跑,我们那里的人为这还给我们将军取了一个绰号。”
“什么绰号?”王伯当赶紧又问。
李瑞嘴巴张了张,摇头拒绝回答,心里答道:“鸟贼!”
这时,李客师又冲回了王伯当和王君廓的身边,举弓招呼道:“两位王将军,你们不是要比试箭法吗?怎么比?怎么赌?赌脑袋都行!我奉陪到底!”
王伯当和王君廓这次终于不敢吭声了,心里则一起说道:“糟了,我们还是太低估这个陈应良奸贼的亲戚了,想不到他的箭法如此出众,还能开六石强弓,这身手武艺,在我之上啊!”
第436章 三军混战
在箭术上抽了王伯当和王君廓的小脸,临分别时,李客师突然又给王伯当来了一个下马威,一边与王伯当拱手告辞,一边很随意的说道:“伯当将军,贵军的营地听说建得很完善,但贵军的士卒是否有些太懒惰了?图省力省事,砍了许多的杨树柳木做栅栏,宇文逆贼若是突然来袭,这样的栅栏岂不是马上就变成了最容易被攻破的弱点?”
王伯当的瞳孔稍稍收缩了一下,然后才拱手说道:“多谢客师将军指点,我明白了,这就回去教训那些懒惰的士卒,告辞。”说罢,王伯当回马就走。
回到了自军营地后,王伯当并没有急着去收拾那些懒惰士卒,先是把今天发生的事写成了书信,派了裴叔方快马赶往回洛仓废墟旁边的李密军主力营地,向老师李密报告与李客师交涉的详细情况。而李密盘算了许久后,虽然没象李客师所期望那样,继续往洛水南岸增兵,却也不敢再对南线完全放心,除了密令王伯当时刻提防李客师突然翻脸动手外,再有就是在制订攻打骁果军营地的战术计划时,不得不在自军营内多留一批军队预防万一。
也是凑巧,正月初八的晚上北风再起,阴云布合,二更时分就又一次落下了雪花,气温也再度下降,结果李密在巡营时虽然被寒风吹得直打喷嚏,却还是为之大喜过望,甚至还忍不住仰天大笑,“天助我军!天助我军!下吧,雪下得越大越好,天越冷越好!雪越大,天越冷,宇文化及匹夫就越难受,我军的胜算也就越大!”
与此同时,同样收到降雪喜讯的王世充也匆匆披衣出门,亲自查看降雪情况,而当看到漆黑的夜空中确实飘着鹅毛大雪时,东都战场三大势力中寒衣最充足的王世充同样是放声狂笑,“下吧!老天爷,你下吧,雪下得越大越好,对本相就越有利!”
严寒气候确实是骁果军现在最大的敌人,再度降下的大雪也注定要让缺衣少药的骁果军战斗力更受影响,但李密和王世充大概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时隔数日后再度落下的这场大雪,也让此前一直犹豫不决的化及兄三兄弟终于下定了决心,做出了一个关乎中原命运的重要决定,并且连夜召集骁果军诸将到李密留在金镛城内的指挥部,当众宣布这个重要决定。
骁果军诸将几乎是带着愁容进到议事大厅的,低声不断议论突然降下这场大雪,全都为气候再度下降和自军缺少御寒衣服而忧虑不已,还有人当面问起化及兄如何应对这一局面,化及兄却一声不吭,和往常一样垂着头任由众将抱怨腹诽。然而当骁果军众将到齐后,咱们的化及兄却突然一拍案几,大声说道:“都给我静一静!本相现在宣布军令,众将立即着手备战,明日上午巳时正,除了金镛城守军外,所有城外军队全部出动,由本相亲自率领,南下与李密、王世充二贼决一死战!”
“什么?!”骁果军众将一起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无不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司马德戡还惊叫问道:“大丞相,我们没听错吧?你要明天出兵和李密、王世充决战?”
“你们没听错!”化及兄难得露出一些刚毅神情,再次拍案说道:“明天出兵决战,不分胜负,决不收兵!”
司马德戡张口结舌了,仿佛不认识一样的上下打量化及兄,旁边的陈智略则赶紧提醒道:“丞相,今夜天降大雪,明天还会不会继续下谁都知道,但天气肯定更寒冷,我们的寒衣严重不足,士卒冻伤严重,出兵决战对我们不利啊?”
“躲在营地里不出去,难道天气就会转暖了吗?”化及兄反问,又恶狠狠的说道:“就是因为天降大雪,天气变得更冷,所以我们才必须抓紧时间决战,不然的话,我们就只有被活生生冻死的下场!想活命,就给本相打败李密打败王世充,拿下东都洛口仓过冬!”
陈智略也觉得化及兄象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了,那边宇文智及却接过了话头,开口说道:“诸位将军,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关中来的云老将军心中暗向我军,为了替我军分担压力,他在昨天突然出兵东进,取道洛水南岸威逼洛口仓,李密匹夫为了防范万一,被迫分兵万人南下防范,目前李密的偏师已经被迫渡过洛水在南岸立营,还有王世充那边,也被迫调整城内驻防增兵南城,实际上已经自行削弱了自身作战力量。”
“大战一起,王世充和李密二贼为了防范云老将军趁虚而入,肯定要留下预备队,绝无可能全力迎战我军。”宇文士及也补充道:“这是难得的战机,如果我们打得漂亮了,云老将军还很有可能和李密、王世充直接翻脸,替我们分担更多的压力!陈应良西征薛举,无力东顾才命令云老将军不得与李密、王世充翻脸,但如果战机出现,云老将军敢担这个责任!”
骁果军诸将纷纷点头间,化及兄又突然让封德彝拿出了一道书信交给司马德戡,司马德戡打开一看大吃一惊,原来这道书信正是王世充派人送来劝说司马德戡谋反的书信,司马德戡惊问书信从何而来,化及兄很宽宏的答道:“是王世充派人送来的,还故意让我们的巡逻兵抓到,让书信直接落到我的手里,想离间你我之间的兄弟之情。德戡兄弟,我信得过你,一会我把那个信使交给你,任你发落,我绝不过问!”
又张大了嘴巴打量化及兄一番,司马德戡这才回过神来,忙向化及兄单膝跪下稽首行礼,郑重说道:“多谢丞相信任,请丞相放心,明天到了决战阵上,末将一定身先士卒,报答你对末将的信任!”
化及兄点点头,先是离席亲自搀了司马德戡起身,然后又拿出了一张纸,看着纸上内容念道:“各位将军,本相知道你们累,本相也知道你们饱受病寒折磨,需要休整休息,但眼下天气严寒,大敌当前,我们如果不齐心协力,尽快击破李密与王世充二贼,那么不用他们动手,仅凭严寒伤病就能我军土崩瓦解,不战自败!在此生死攸关之时,我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抢在我们被严寒伤病击败之前,抢先打败我们的生死仇人王世充和李密!杀敌破贼,夺我生路!”
放下了手里的演讲稿,化及兄又大声说道:“各位将军,我已经让人连夜去赶制一面新军旗,军旗上将写有杀敌破贼、夺我生路八字,望你们也在自己的军旗上也写上这八个字,让我们所有的将士都知道,如果想要活命,就只有这个选择——杀敌破贼,夺我生路!”
尽管很清楚化及兄这些话和这个决定来自高人指点,但化及兄这段话还是说到了骁果军众将的心坎上,化及兄在军事方面事实上的副手司马德戡也把胳膊一挥,握拳举臂说道:“丞相的话说得对,我们想要活命,想要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就只有这个办法!杀敌破贼,夺我生路!”
“杀敌破贼,夺我生路!”骁果军众将纷纷振臂高呼,包括实际上已经准备背叛的张童儿也是如此,同时张童儿还在心里郁闷暗道:“早知道宇文化及匹夫还有这个魄力,老子暗中通敌干什么?铁了心和王世充、李密硬干,我们未必没有大获全胜的机会啊!”
还别说,云老将军用书信方式给化及兄指点的几手还真起到了不小作用,当骁果军众将把这句口号带回军中,并且解释了出兵决战的原因目的之后,饱受病寒之苦的骁果军将士竟然纷纷响应,杀敌破贼、夺我生路的口号此起彼伏,低迷已久的士气大幅度回升。尽管是在夜里仓促备战,但骁果军众将士还是人人动作麻利,在风雪中磨亮刀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