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洪湖炮台以确保在夜间的炮战中万无一失。
幸运的是,英国人太过自信嚣张,居然在黑夜里打着灯想硬闯洪湖炮台,结果塘鹅号被几炮重创,最后搁浅在长江边上。
就在炮击后半小时,三十多条机动拖船,载着三千多名红军将士,从岳阳出发,顺流而下,准备连夜突袭汉阳。这些机动拖船队全是过去两年通过长江和苏区跑运动输送装备的船队,其身份早已被南京国民政府知晓。
江西红军已预料到秋季攻势一开始,势必打破红军和南京国民政府表面上虚假的和平。这批已暴露身份的船队必然遭到扣压。所以在战役开始前就将他们分散调往长江上游脱离炮党控制区。
与此同时,另一支红军的精锐部队,此也正在长江北岸朝汉阳迅速前进。依照计划,陆路的红军将首先对汉阳发动攻击,而水路的红军将趁夜色和敌人被吸引的时机,以“南京援军”的身分在汉阳码头靠岸。而早就潜伏在汉阳的地下党和渗透部队也会在那时配合举事。
船队出发后,经地洪湖区时,李华梅通过一条小船搭上了领头的船,三十多条拖船在长江上行驶,若是白天这是极状观的场面。放在夜里则是有些危险的行为。这支拖船编队以五艘为一队,船尾的那条船打着明亮的警示灯以提醒后面的船预防冲撞。李华梅上船后,就自动地成为这只庞大船队的领航员和协调员。
由于缺少自己的寄灵船体,李华梅的感知探测能力很弱,即使以消耗信仰之力为代价,进行长距离单向扫描,她最多也只能感应到九百米内的事物的动态。不过对于这支船队来说,这已经很足够。有了李华梅的领航,这支船队得到以避开礁石浅滩,在夜间高速地行驶在长江上。
湖南打得火热,江西也气氛紧张,而湖北省府武汉,却暂时看不出战争来临的气氛。
时间已是九点,汉阳码头附近的一家酒馆却灯火通明,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原来是码头附近的一户商家老板今天在这里“娶妻”过门,摆下二十多桌流水席宴请各方宾客。
张立铮是今晚酒宴上的新郎,他今年二十六岁,在去年五月从上海迁至汉阳,在码头附近花钱买下两处店面,开了一家米行和一家酒楼。老板是个极豪爽的人,出手大方,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和汉阳码头的守卫排长黄浩打得火热。
在这个时代的中国,没有点背景的人想在汉阳之类的地方开店,必然遭受各方势力的吃、拿、卡、要。深知这中国国情的张老板,本人是极擅交际且大方的人,这一年来,他每月都会宴请黄浩和他手下的三十多个兄弟到自己的酒楼里大吃大喝一顿。逢年过节更有红包奉上。一年下来,张老板在这些兵痞身上前前后后也花掉了上两千多块大洋,但他“小小”的酒楼和米行,却居然还能撑下去并承担得了他如此流水般的花销。
正是所谓投桃报李,有黄浩这个军头的撑腰,张立铮自从搭上守卫汉阳码头的军头这条线后,附近地痞流氓就再也不敢找张老板开的店半点麻烦。
今日张老板新婚的大喜日子,身为张老板的好友,黄浩又怎么不能过来捧场。新娘媳妇听说是来自上海的女学生,漂亮得不得了。黄浩带着三十多个手下几乎全部到场,张老板为他们开辟了专门的包间,好肉好菜供应,好酒管够。
十点后,参加宴会的其余宾客散去后,黄浩和手下仍然兴致不减而未走,而张老板来自江西的十几位“本家”亲戚,也热情地围着黄浩和他的手下不停划拳敬酒,宾客甚欢。这顿喜宴一直吃到午夜方才散去。
临走前,主人一方更追出来,给每个参加婚宴的兵头们塞上两瓶老酒和一大袋“酒包”,让他们回驻地做夜宵享用。
白吃白喝,散场之后还赠送好酒好菜做夜宵,醉熏熏的黄浩扶着今晚新郎张老板的脖子,舌头打着卷大赞他讲义气够朋友,而后被同样醉得不轻的手下扶回到码头驻地。
回到驻地后,这伙人又聚集起来,打开张老板赠送的当夜宵的好酒好菜大吃了一顿,一直闹到一点后方才筋疲力尽回军营睡觉。
张老板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当黄浩带着手下在他的婚宴上大吃大喝时,有几位在码头执勤的手下因公不能参加婚宴,他也派人送了加了料的“好酒好菜”。以至于汉阳码头从上到下三十八名守卫士兵,这一晚一个不漏地集体醉得象死猪一般。他们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九点,才在红军的俘虏营里醒过来。
凌晨五点,汉阳还在夜色中沉睡时。本应当是正在享受洞房花烛放美妙的张立铮老板,却和他的“本家亲戚”一行共二十余人,怀藏装了消音器的驳壳枪,焦急地守候在空无守卫的汉阳码头上。
五点十分,远处的江面传来柴油发动机轰鸣声,随后张立铮看到了远处打来的灯光讯号。
五点二十分,第一支拖船船队在汉阳码头靠靠岸。
六点整,当天色微亮之时,船上的“客人”和他们携带的“货物”全被转移到了岸上。
六点三十分,整个汉阳被突然响起的密集枪声撕碎了宁静。
此次红军奇袭汉阳,使用是多点开花的战术。
一支从洪湖出发的红军主力部队,早在昨天夜里通过急行军于今晨三点赶到汉阳城外潜伏起来。而汉阳码头这边,地下党张立铮在一年前就开始在码头这儿布局,借助婚宴用下了药的好酒好菜将码头守卫轻松迷倒制住。而后从上游岳阳乘船顺江而下的红军,不费一枪一弹轻松占领码头,直接从最接近城市中心的另一端开辟战线。
第三条战线却是在战前几天就潜入汉阳城的红军精锐突击队。这支部队完全是按照林汉提供的后世“特种部队”的思路组建的。早在几天前他们就以各种身份潜入汉阳城,躲藏在当地下党准备的秘密住处里。这支精锐部队总人数超过两百,装备精良,人人手持一长一短的双枪,拥有狙击步枪,M18冲锋枪,掷弹筒等武器,手榴弹更是管够。
早在凌晨三点后,他们在当地地下党的带领下,已潜伏在各处指定好的攻击目标附近。在通过无线电确认奇袭的大部队已在码头成功登陆后,他们立刻在第一时间割断驻军相互联系的电话,同时分头对指定好的市政府,军官宿舍发动突袭。
由于行动最初都是尽可能地使用冷兵器或消音手枪解决目标,所以整个行动,直到十五钟后才因为某个“意外”让对手有机会开枪。而这个时候,城内守军的几个要害部分皆已损失惨重。
汉阳当地的守军只有两个团,算上民团警察也不过两千人。一开战一个团的团长就在家里被打进家门的榴弹炸死,另一个团长则在听到枪声冲出门来呼叫部下集合时被外面埋伏的狙击手一枪打成重伤。失去了首脑守军的抵抗很快就成了没头苍蝇。
到了早上九点,汉阳城内的抵抗就全部土崩瓦解,红旗随之插上了汉阳城的城头。
第128章从东北空军到红色空军
红军发动武汉攻略,最大的眼中钉是长江上的外国舰队和炮党的长江舰队。不过前期江西战役成功地达到了诱敌的战略目的,不但将武汉大量守军调动到九江,更将原本驻扎在武汉的长江舰队的几艘老爷爷级别的破军舰也引诱到九江。
而红军最想吃掉的肥肉有三:一是汉阳兵工厂,二是汉阳制铁厂,三就是驻扎在汉阳市郊的炮党航空队。
东北沦陷时,那些东北兵工厂逃出来的工人,一部分加入了东北抗联,成为抗联自己兵工厂的骨干,历史上八路军在晋察冀根据地兵厂,就有大量的东北工人加入,一部分被山西的阎锡山吸收,一小部分则被南京国民政府接收,这些工人一部分就被安置在汉阳。
但是炮党的南京国民政府是一个主张“造不如买”的买办政权,一个发生过抗战期间制铁厂破产的奇葩存在,他们能接收的东北工人数量实在有限,其余的军阀的“消化”能力也有限。所以东北工厂逃亡的工人,超过一半的人当时都流离失所,生活无凭。
好在把他们从东北救出来的林汉知道这些有经验的工人的珍贵,他索性花钱将他们养起来,这一养就是近一年。在这“养”的过程中,江西红军的地下党不断地派人做这些工人的思想工作,从中招人加入江西苏区。这些有过兵工厂多年工作经验的工人很快就成为红军简陋兵工厂的骨干。
东北沦陷后半年,到1932年九月,江西红军在夏季和秋季的两场大战役中获得大胜,前前后后歼灭炮党近二十个师,一举控制大半个江西和小半个湖南,震动全国,逼得宋子文被迫主动求和。红军战略形势改善,也让当时心有疑虑的东北流亡工人放下了顾忌,更多的东北工人在1933年后大量地加入江西红军。
到了1934年,受到经济危机的冲击下,受到《伦敦条约》的影响,南京国民政府拿到英美的五千美元的军火贷款“救急”。德、英、美武器涌入中国。南京国民政府这个买办政权在奇葩的“造不如买”的思路下,位于控制区内的军械所等几家兵工厂,其从官方获得的军火订单在这个时代却大大减少,加上“货币战争”的冲击,市场上物价飞涨的影响,兵工厂底层的工人日子过得并不好。也因为这样,潜伏在兵工厂里的地下党做起工人的思想工作就更加的容易。
汉阳之战时,枪声一下,汉阳兵工厂的工人在地下党的带领下,同时发动武装起义,很轻松地就控制了整个兵工厂,将其完整地交到了红军手中。
一九三二年之前,全中国最强的空军当属张学良手下的东北空军。张学良虽然军事上无骨无能,但建设空军却很卖力。他毕竟是年青一代的军阀,接受西方资本主义的先进事物很快,他不惜花费巨资从这些国家购买新式飞机。
1925年他就从法国购入十余架飞机,每架10万元。1929年从法国又购买26架。同年,又从日本,花120万元,购买4架。1930年又从捷克购买40架。加上其他途径获得的,东北空军约有飞机一百余架。后世有人估计,在东北空军全盛时期,飞机累计约有250架至300架。这在当时的中国是首屈一指的。东北事变暴发后,沈阳一日沦陷,日本人在沈阳那儿光飞机就俘获了二百余架。
熟知历史的林汉,在奉天事变前后就努力布局,东北沦陷期间,他不惜一切代价地命人从东北转移人材:东北兵工厂的工人,东北航校的学员教官,以及东北大学的大学生,都是首要的目标。也因为这事范围太大,暴露了痕迹,最后才让日本怀疑奉天银行事件和他以及他背后的德国人有关。
张学良及座下东北军猪一般的表现,丢失东北后,其苦心经营的东北空军也作飞鸟兽散。一部分空军飞行员及地勤被南京国民政府和各地军阀接收,另一部分则被林汉接收。1932年后,南京国民政府的陆军在内战中连连战败,实力大损,空军方面因为吸收大量东北空军的精华,反而实力大增,但也因此打上了浓重的“东北味”的标签。
被林汉接收的,基本都是训练中未毕业的预备役飞行员,林汉接收他们后,直接将这些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送往德国,在德国那儿接受德国航校的再培训。而那些现役的飞行员,只有极少数人愿意加入当时还没有空军的红军。
余生就是在东北沦陷后加入江西红军的一员,东北沦陷时林汉将他和他的家人从日本人手救出。其母当时患有严重的肺病,一直在做东北空军工作的地下党,得到这个消息后通过林汉购来当时价比黄金的盘尼西林为其治病,施恩加上思想教育,以及对腐败的南京国民政府的失望,他最终于32年六月加入了红军,后来于1933年出国到了德国,进入德国航校进行再培训。在1934年三月时,他在德国成为正式的中共党员。
林汉送到德国培训的飞行员,一部分是来自东北航校的学员,由于底子好,他们在1933年底就全部出师毕业。这时的他们已全部成变成了他“信徒”和“部分”向往共产主义的布尔什维克份子。这些学员毕业后回国“寻亲”,借助“东北人”的关系,很快就和南京国民政府空军的前东北飞行员取得联系,在他们的引见下,加上自身“法国航校毕业”的“洋招牌”,很轻易地就加入了南京国民政府的空军,并且全部被分配到汉阳机场。
之所以是法国航校毕业而不是德国航校,主要原因是为了撇清和德国的关系,依林汉的计划,这批学生回国后迟早是要“驾机起义”的,现在的希特勒(汉娜)在国际上一直扮演着“反共先锋”的角色,如果他所培训的中国学员全成了共党份子,要让世界相信他是“反共先锋”可就不容易了。
张学良的东北空军本来就是得到法国航空界的帮助组建的,带有浓重的法国血统。为了掩人耳目,这批东北学员学业有成后,还特地去法国航校“转悠”了一圈,在法国那儿轻松地考取了航空驾照。至于在法国进修的证明,德国方面自有高手为其伪照相关的证书证明。至于真伪,这个时代的炮党政权哪有那个本事去法国调查他们的老底。
这批归国的留洋德国的东北学员,由于受过更系统更严格的飞行训练,飞行技术好。而为人处事方面,挑选第一批回国加入炮党空军的飞行员,总共十八人,本身都是性格平和,能和周围的人友好相处的人。不过为防万一,林汉专门从德国请来专业的情报人员对这些学生进行严格的“做人”培训,加上“政委”的教育,硬是磨掉了他们心中刚刚滋生的“喝过洋墨水,高人一等”的骄傲。
这批归国学员加入炮党空军后,待人友好,出手大方义气,很快上上下下就打成了一片。
汉阳机场,是南京国民政府在最大的空军基地,其中的飞机大部分是两年前英、美根据《伦敦条约》为南京国民政府提供的那笔五千万美元的军火贷款而购买的。除了两架是今年刚从德国进口容克运输机外,汉阳的机场上的还停放着二十四架去年年底进口霍克II型战斗机。加上法国进口的教练机,较老的意大利进口飞机,九月五日这一天,整个机场共有飞机四十一架。
所谓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