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尊卑严明,楚昊宇身为大楚亲王乃的天下最顶尖的存在,对于巴霜降和王氏老者来说,根本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楚昊宇没吃过的菜肴,他们谁敢动筷子?因此,虽然乐呵呵的拿起了筷子,却很少动手去夹这满桌的菜肴,也唯独刘吉中偶尔夹一口菜喝一口酒,一桌人看似楚昊宇在自酌自饮,而楚昊宇似不曾发现这个问题自顾吃得痛快。
又是一杯清酒下肚,楚昊宇轻笑道:“这酒真不错,诸位倒是有心了。”
看楚昊宇一脸笑容,听着他的夸奖,县令巴霜降已笑开了花,急忙接口说道:“王爷喜欢这黄酒,正是他莫大的荣幸,也是我们等的荣幸。”口中如此说着,巴霜降已然有了决断,一会儿就去准备上好的黄酒交给七王爷带走,那他喝酒时候不还想到自己,一个亲王能够想起自己,那自己还不是青云直上?
就在巴霜降满怀憧憬的想象中,却是有声音将他打断,一青衣小厮似缓实快的走了进来,在七王爷楚昊宇身侧说道:“王爷,淮南卫急报。”
接过孙侯递来的纸条,楚昊宇扫了眼眉头微皱,脸色似有些冰冷,看的众人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一个个直直盯着七王爷楚昊宇想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再次看过纸条,楚昊宇呼吸之间已平静下来,沉声说道:“军情紧急,本王先告辞了。诸位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刘将军,你还没吃饱吧?这桌饭菜带回去与众将士慢慢享用,千万莫辜负大家伙的好意。”话到最后,楚昊宇起身大步走了出去,看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什么,却是赶忙起身相送。
走到门口楚昊宇又突然停住脚步,扭头对王氏老者说道:“王老先生,本王与王灏有些交情,此去齐安平叛,他若有意,可去找本王。”一句话说完,楚昊宇直接离去。
思索着楚昊宇话中的意思,王氏老者却是冲楚昊宇躬身拜道:“老朽恭送王爷,定然将话带给灏公子。”
麻衣老者的话似将众人惊醒,纷纷躬身行礼为楚昊宇送行,可惜楚昊宇一行已经消失在大院内。走出庭院,楚昊宇张口问道:“送信之人呢?”
孙侯立即答道:“在城外大营。”
点点头,楚昊宇轻夹马腹蹿了出去,见此,众侍卫赶忙打马跟上,而望着楚昊宇的背影,刘吉中则是一脸疑惑,同时急忙打马跟上。
当马蹄声远去,众人纷纷望向了麻衣老者,就是县令巴霜降也直直盯着麻衣老者。沉默片刻,麻衣老者张口说道:“巴县令,大军尚在城外,还要辛苦你呢。而且,王爷吩咐,将饭菜送到大营,千万莫忘了。”
巴霜降正在疑惑七王爷楚昊宇为何要将剩饭剩菜送到大营,听麻衣老者的话便接口问道:“王老,七王爷这是何意?”
扫了巴霜降一眼,王氏老者不咸不淡的说道:“饭菜太好了。”
“太好了?”自语声中,巴霜降一脸疑惑的盯着王氏老者,只可惜麻衣老者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抱拳冲众人说道:“王爷吩咐,老朽可不敢耽误,这就回宗族告知族长,告辞。”
491紧急军情
城外大营最中心的营帐正是楚昊宇的临时帅帐,为血卫牢牢守护,便是李吉中不得吩咐也不敢踏足其中。望着血卫冰冷、肃然的脸庞,李吉中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而就在他将离去时候,孙侯大步走了过来,张口说道:“李将军,王爷请你进去。”
听孙侯如此说来,李吉中脸上露出一丝难掩的喜色,心中涌起被信任被认可的兴奋。终是统军多年的老将,心底虽激动,李吉中却在瞬间回过神来,冲孙侯抱拳说道:“谢过小兄弟,请。”
孙侯早就对这种恭敬习以为常,也是再清楚不过李吉中为何会恭敬自己,因此神色没有一丁点变化,淡淡说道:“李将军客气,请。”
走进帅帐,楚昊宇一脸肃然的坐在主座上,而大帐中央肃立着一灰衣男子,正冲楚昊宇诉说着什么。“王爷,得到都指挥使张柏阳将军失踪的消息,万舵主便令淮南卫全力搜寻张将军的行踪和天刺逆贼的消息,最后查到张将军的失踪与江都一守将余图江有关。大都督自杀,都指挥使事关重大,万舵主便下令将余图江捉拿归案,严刑拷问之下发现张将军的失踪与副将魏江涛有关,张将军失踪,魏江涛才能领军前往齐安平叛,而魏江涛实则是天刺逆贼,是乱臣贼子。”
当灰衣人的话落下,楚昊宇脸色一寒,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寒光,而李吉中听闻魏江涛乃是天刺逆贼,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震惊。刘吉中认识魏江涛还打过不少交道,为人仗义豪爽,可一眨眼就成了天刺逆贼祸国殃民的贼子,刘吉中一时间竟没能反应过来。
虽然恼怒,楚昊宇却是一个呼吸间平静下来,沉声问道:“魏江涛什么时间领军出征,带了多少兵马?”
灰衣男子立即答道:“回禀王爷,已经七天,自得到齐安民变的消息,魏江涛就主动请缨要带兵前去平叛,大都督自绝,都指挥使失踪,吕长史和禁军曹将军商量过后,就同意了魏江涛的请求,带领三千大军前往齐安平叛,现在应该赶到齐安了。”
顿时,楚昊宇眼中有是两道寒光,而且这次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气。魏江涛带领三千将士出征,也不知这三千将士有几人能活?想到这里,楚昊宇心底又是一阵遏制不住的怒火,沉声喝道:“传本王旨谕,立即查抄魏江涛的府邸,仔细搜查。”
孙侯听出了自家主子的怒火,立即拜道:“小的得令,这就传讯淮南道。”
当孙侯离去,楚昊宇望着灰衣男子说道:“齐安可有消息?这么短时间发生如此大规模民变,一点风声都没有?”
灰衣男子似猜到眼前这位爷有这么一问,一直肃然的脸庞上有过一丝尴尬,可也只能张口答道:“回禀王爷,齐安民变源自麻坡县县令张安良被杀,万舵主已调派好手前去追查张安良的死因,至于如此大规模的民变,则与娑婆教有关。”
“娑婆教?”自语了声,楚昊宇却是直直盯着灰衣男子,想听他解释。在楚昊宇的注视下,灰衣男子张口答道:“王爷,娑婆教在齐安一地已有近百年历史,信众不少,这次齐安生出大规模民变,正与娑婆教有关,只是娑婆教往日并无恶性,我们所知不多,不过万舵主已命人加急搜索娑婆教的消息,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楚昊宇并没有立即接口,思索片刻张口问道:“只在齐安一地,其他地方没有?”
面对楚昊宇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灰衣男子不敢撒谎,略显尴尬的说道:“整个淮南道都有,只是不像齐安郡有那么多信徒。齐安民变后,万舵主已下令各郡分舵搜寻娑婆教徒。”
瞪了灰衣男子片刻,楚昊宇沉声说道:“回去告诉万南山,查不清娑婆教,就自己回京领罚吧!”
在楚昊宇冰冷的声音中,灰衣男子心底一寒,却是立即躬身拜道:“小的得令,定转告万舵主。”
看灰衣男子离去,楚昊宇沉思片刻扭头望向了李吉中,沉声说道:“刘将军都听到了?”
不敢迟疑,刘吉中立即躬身答道:“末将都听清了,魏江涛那厮竟然是乱臣贼子,着实该杀!等战场上相遇,末将定取他项上人头。”
楚昊宇轻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疲色,道:“魏江涛率三千大军前去平叛,本王担心这三千将士的安危,此事耽误不得,必须尽快赶往齐安。”
抬头盯着七王爷楚昊宇,刘吉中脸上有过一丝吃惊,却是抱拳说道:“王爷,不可。各种消息都表面,齐安民变并非偶然,乃是乱臣贼子精心谋划,想来非同一般,王爷身份尊贵,万万不可以身犯险。”话到最后,刘吉中单膝跪地,沉声说道:“还望王爷三思!”
楚昊宇摇摇头,道:“三千将士的性命危在旦夕,本王如何能够坐视不管?此事无须再议。刘将军,这三千人马就交给你了,十日,必须赶到齐安。”
虽然还想在说什么,可是看楚昊宇一脸坚定,刘吉中只能抱拳抱拳说道:“末将得令,十日内定赶到齐安。”说到这里稍顿了下,刘吉中又道:“王爷此行危险重重,千万小心。”
点了点头,楚昊宇张口说道:“本王自有分寸,齐安再会。”话到最后,楚昊宇抬步走出营帐,带领众侍卫打马离去。
齐安民变规模虽大声势也是正盛,然而面对朝廷大军是纷纷败退,魏江涛率领的三千大军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就打到了齐安府,对此,众将士的士气是越发高涨,准备一股脑打下齐安府向朝廷请功。清晨,经过一晚上休整的众将士是精神抖擞,列好阵型逼向齐安府,明晃晃的刀剑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光芒,就似众将士心中的盎然战意。
激昂的脚步声整齐一致,听去煞是震撼心神,看的不少将领都笑了起来,主将魏江涛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只是怎么看都有些诡异。魏江涛相貌堂堂身材魁梧,身穿银色的链子甲看去颇为威武,只是谁又能够想到他乃是天刺安插下的谍探?隐忍数十年成为从四品的偏将,即将给大楚最凶狠的一刀。
“急报、急报!”急促的叫唤声中,一匹骏马飞驰而来,最后在魏江涛一众将领前停住,翻身下马跪拜道:“启禀将军,齐安府出兵了。”
“再探。”不以为意的回了句,魏江涛冲身侧众将领笑道:“诸位,听到没?齐安府出兵了。哼,一群刁民也想硬撼我大楚铁蹄,不自量力。”
此刻,魏江涛身侧一将领附合道:“将军,这不正好?要是他们龟缩在城墙内,我们还要费一番功夫,现在,正好大破敌军,扬我大楚神威。”
“对。”又一将领开了口,冲魏江涛抱拳拜道:“将军,骁骑营请战。”
骁骑营在淮南尉的精锐,是从数万大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且大都经过洗礼,所用盔甲、兵器、战马也都是最好的,是淮南尉最锋利的长矛。
还未等魏江涛回答,又是一将领拜道:“将军,骠骑营请战。”
挥手阻止众将再开口,魏江涛哈哈笑道:“诸位报国之心拳拳,本将甚是欣慰,等大破齐安逆贼,定上书朝廷给诸位请功。”说到这里稍顿,魏江涛脸上的笑容散去,沉声喝道:“诸将听令。东丰,你率五百骁骑营冲击左翼,双波,你率五百骠骑营冲击左翼。黄伟,给你一千五百人马,正面冲击。”
魏江涛的话甫一落下,众将齐声拜道:“末将得令!”
点点头,魏江涛冷眼扫过众将一眼,大声喝道:“诸位,废话本将就不再说了,等此战结束,本将与诸位一醉方休。”话到最后,魏江涛眼中露出一道奇异光芒,只是众将都为兴奋迷失双眼根本不曾发现魏江涛的异常,纷纷打马离去。
看众将离去,魏江涛的脸色立即寒了下去,看去如此冰冷,冲身侧一亲兵问道:“都准备好了?”
亲兵立即答道:“将军,早就准备妥当。”
点点头,魏江涛沉声说道:“按计划行事,去吧。鸣战鼓。”在魏江涛激昂的大叫声中,有将士敲响了大红牛皮鼓,咚咚的声响煞在震撼心神。
这是进攻的号角,顿时,早就兴奋难耐的骁骑营和骠骑营千余将士立即打马狂奔起来,挥舞着刀剑冲向齐安城下看去良莠不齐的杂牌军。同时间,中军一千五百名将士,踩着鼓点声压下,一旦左右两路骑兵冲乱敌人的阵型,他们就要举起最锋利的屠刀。
面对气势正盛的大楚铁蹄,不少刚握起刀剑的百姓感到怕了,队形也有过一丝混乱。他们大都是普通百姓,不过是受到蛊惑还有人是受到逼迫才拿起刀剑,可现在面对久经训练的朝廷大军,如何能不害怕?可若站在高处望去,就能够发现百姓中间稳稳站立着数团人马,他们身上的冰冷气息,较大楚铁蹄也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此刻,站在城楼上的一络腮胡壮汉明显发现了此点,嘴角浮现起一抹残忍笑意。
492齐安之败
马蹄声一点点近了,地动山摇的气势令不少人为之色变,奈何就在此刻,疾驰的骏马成排成排的倒下,只将齐安城下的百姓看傻眼了。就在此刻,有声音响起道:“娑婆显灵,杀啊!”大喝声中,数支人马冲出,挥舞着冰冷的长刀杀向骁骑营和骠骑营,手起刀落收割者性命。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淮南道众将士满脸都是震惊,不明白怎么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铁蹄怎么在瞬间就倒了下去,唯独魏江涛眼中露出一抹得意,不过脸上却是冰冷一片,沉声喝道:“废物,传令黄伟,拿不下齐安府,提头来见。”
得到军令,黄伟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神色,大喝道:“杀!”大喝声中,黄伟一马当先冲入敌军阵营,长长的红缨枪,枪枪要人性命。
随着中军一千五百人马的压下,齐安百姓立即起了混乱,很多百姓甚至向后退去,然而退到无路可退时候,只能拿起刀剑与朝廷大军拼命。
该是为鲜血激起了血性,或是其他缘由,黄伟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笑容,突然挥动长枪将身侧一名将领斩落马下,同时大喝道:“娑婆显灵,杀!”
看黄伟斩杀同袍,又听着他不可思议的大喝声,与黄伟相处多年的一将领傻眼了,直直盯着黄伟问道:“黄统领,你这是……”话不曾说完,咽喉上已多了一柄长枪,只是一双眼睛依旧盯着黄伟,满脸的不敢相信,同时也有着期盼,想听他解释。
这刻,黄伟也不再隐瞒,冷笑道:“黄某一家老小皆被大楚所杀,陈兄,你说这是为何?所以,莫怪兄弟。”话到最后,黄伟手臂用力,一枪将他挑了出去,同时挥动长枪斩杀同袍。
看中军也陷入混乱,魏江涛脸色铁青,冲身侧仅剩的五百人马喝道:“看什么看?黄伟叛变,杀。”大喝声中,魏江涛猛夹马腹蹿了出去,只不过却是冲到中军的后背,挥舞大刀斩向同袍。
魏江涛毕竟是一军主将,因此,即便很多人不明所以,还是冲同袍抬起了刀剑,何况,这五百人马大都是魏江涛的亲兵。
黄伟的突然叛变,再加上腹背又被同袍砍了一刀,使得中军彻底混乱起来,而这刻,谁也不知道谁是敌人只能相信自己,不少将士都被自己人所杀。
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的混乱,络腮胡壮汉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去如此残忍,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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