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卫战力如何。志建,带半队人马,向江南卫兄弟们讨教一番。”
没有任何迟疑,许志建立即打马走了出来,拜道:“末将得令。”大喝声中,许志建手掌挥动,五十骑随他走进演武场。
楚昊宇的话听的不少将领为之色变,尤其望着仿佛一个整体的血卫将士。军伍中人,谁不知玄甲卫的大名,不少将士都以进入玄甲卫为荣,至于楚昊宇的亲卫,更是从三万玄甲卫挑选出来的精锐,个个是武功高手,个个是百战老兵,江南卫虽精锐,可若与玄甲卫一较高低,怕是……虽有人畏惧玄甲卫的威名,然军中从不缺热血汉子,也有将领欲欲跃试,两人同时走了出来冲姚方节拜道:“将军,末将请战。”
这两人,左侧将领皮肤黝黑长的又粗又壮,相貌粗狂留着络腮胡,一看就是沙场骁将,至于右侧少年,则与壮汉截然不同,皮肤又白又净,相貌俊秀还带着一丝儒雅气息,若非一身盔甲,正是江南最常见的风流士子。
看有将领主动请战,姚方节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只是一次出来两个,倒叫他犹豫起来。粗壮汉子潘黑子,是神武尉程将军的亲卫,真正的百战老兵,漠北之战过后跟随程将军入了江南,后来程将军病重隐退,潘黑子便留在了江南卫。文弱少年秦宜明乃将门之后,自幼向往金戈铁马的生活,熟读兵书勤修武艺,算得上文武双全的才俊,而秦宜明最向往的便是玄甲卫,现在能够与玄甲卫精锐一较高低,立即站了出来,两眼直直盯着主将姚方节。
望着两人,姚方节神思一动便有了决断,冲楚昊宇笑道:“玄甲卫乃是真正的精锐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江南卫虽然都是好儿郎,可较王爷亲卫却自愧不如,只是王爷有意,末将自当奉陪,一队人马,来领教玄甲卫精锐。”
看姚方节动用两倍人马应战玄甲卫,楚昊宇心底有过一丝赞赏,为将者,就当熟悉敌我从而制定策略争取胜利,而非死要面子一味莽撞。点点头,楚昊宇轻笑道:“姚江南乃江南卫主将,何须过问本王?”
不见楚昊宇反对,姚方节抱拳冲楚昊宇行了一礼,而后望着潘黑子和秦宜明说道:“一队人马,你二人自行商量,去吧。”
“末将得令。”大喝声中,潘黑子和秦宜明起身离去,很快就带领百余骑走进演武场。
此刻,江南卫将要与玄甲卫比武的消息已传遍大营,演武场四周站满将士,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既想看看玄甲卫如何精锐,不过更多是想江南卫胜出。
高台上,看七王爷楚昊宇,大都督沈澶两人坐定,姚方节抱拳问道:“王爷,大人,开始吧?”
楚昊宇点点头而没有出声,见此姚方节转身走到高台边缘,沉声说道:“比武只为切磋技艺,不可伤及性命,开始。”
得到姚方节的军令,江南卫立即动了起来,一百精锐分成两股,一路人马约莫七十骑,在潘黑子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冲向玄甲卫,另外三十骑则在秦宜明的带领下绕着演武场狂奔起来,想来只要玄甲卫陷入混乱,就要给他致命一击。
许志建如何不知敌军的意图,却是怡然不惧,挥手连刀带鞘高举,喝道:“杀!”
“杀!”震耳欲聋的大喝声中,血卫五十骑狂奔起来,向着江南卫冲去。骑兵,没有防守只有进攻,哪怕敌人再多。
轰隆隆的马蹄声中,玄甲卫五十骑四四方方的队形已然变成菱形,如同一支长矛刺向敌军,而许志建就是这支长矛的矛尖,锐不可当。
潘黑子久经战阵,如何不明白玄甲卫的意图,粗狂的脸庞上越发兴奋,挥动大刀砍向许志建,想要将他这个矛尖折断。疾快的马蹄,很快,许志建已与潘黑子相遇,嘭一声巨响两柄横刀砍在一起。
许志建能够加入血卫贴身护卫楚昊宇,可知武功不凡,奈何潘黑子也不差,两人身躯都是一颤,然终究是血卫技高一筹,在潘黑子身体晃动时候,一柄横刀从许志建身后突现划过潘黑子的肩膀。虽然没有真的受伤,然潘黑子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可偏偏自己没有死,心中的憋屈让他难受的想吐血。
沈澶、姚方节等人站在高处看的清楚,一个照面潘黑子便被斩落马下,对此不少人都是一愣,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吃惊。吃惊玄甲卫的精锐,吃惊江南卫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斩杀潘黑子后,玄甲卫没有丝毫停留的冲进江南卫大军,所过之处,几乎没有一合之将,一个穿刺伤亡过半。
秦宜明站在一侧看的清楚,眼睛也越发明亮,这才是真正的精锐,自己一定要加入玄甲卫。心底如此想着,秦宜明突然打马加快了速度从侧面冲了上去,想要在玄甲卫冲出江南卫的一瞬,对他们进行斩首。
这刻,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秦宜明身上,江南卫是胜是败,全系在他身上了。
527厉兵秣马
马蹄声越来越急,秦宜明脸色虽平静,然而一双眼睛逐渐明亮散发出熠熠光芒,似乎是斩敌首级的兴奋。
许志建身经百战,岂会忘记秦宜明这只饿虎?看他率军袭来,非但没有任何意外,脸上反而露出珠玑在握的从容,大喝道:“杀!”在许志建的大喝声中,五十骑的玄甲卫阵型又是一变,不再向前冲击反而调转马头,在江南卫的中心向四面八方杀去。。
这是玄甲卫惯用的一种战法,尤其面对强敌时候,一支精骑冲入敌军内部,同时大军从四面八方冲击,让敌人顾首顾不得尾,今日,即便外围没有策应,然而百余人的大军,对血卫这群精锐来说尚不值一提。
看玄甲卫停了下来,不少人都傻眼了,尤其秦宜明,横刀已经高高举起就等着对敌人斩首了奈何敌人没有过来,这种重重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让秦宜明难过的想要吐血。
这刻,明眼人都看出来江南卫败局已定,虽有些恼怒、失望,可想想对手是战无不胜的玄甲卫,也就释然,更有人心底自嘲,要是玄甲卫败给江南卫,那才是怪事了。不等战事结束,姚方节便冲楚昊宇拜道:“玄甲卫之精锐,末将总算领教了,甘拜下风。”
此刻,沈澶也开口说道:“本官是久仰玄甲卫之名,可叹未能一观,今日得见玄甲卫的雄姿,倒是越发羡慕,数万勇士同时冲击起来,会是何等奇观。”
沈澶的话,听得不少将士都心生向往,而楚昊宇则笑道:“沈都督可是大忙人,哪有时间前往大漠?不过,唯有战场才能练就精兵,江南卫已然不差,所缺不过战争历练罢了。”
诚如楚昊宇所说,战场才能练就精兵,才能获得军功,然而天下已太平三十年,尤其江南繁华根本没有战事,即便有些毛贼,还不够他们塞牙缝,因此,听楚昊宇的语气似乎有仗打,众将领眼中立即冒出光芒,犹如饿狼似的盯着他。
姚方节自然听出了楚昊宇的语气,何况他身为江南道的都指挥使,知道的比众将要多。抱拳冲楚昊宇行了一礼,姚方节沉声拜道:“江南卫但听王爷吩咐。”
顿时,众将齐声拜道:“但听王爷吩咐。”
众将的高呼声,听的演武场四周将士一脸迷茫,而就在众将士的注视下,楚昊宇带着大都督沈澶,都指挥使姚方节,副指挥使苏剑锋离去。
江南卫主帐已被血卫牢牢守护起来,大帐内,楚昊宇正望着江南道地图沉思,而沈澶三人则肃立一侧,等待七王爷楚昊宇发话。沉思片刻,楚昊宇终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转身望着众人说道:“坐。”说话同时,楚昊宇自己先坐了下去,见此,沈澶三人才落座。
扫了三人一眼,楚昊宇也不废话直接说道:“渠涧大营五百将士被屠杀贻尽,更有乱臣贼子扮作官兵欲行刺沈大都督一行,若非沈大人机警,后果不堪设想,已经过去六七日,沈大人和姚将军可有消息?”
沈澶身为江南道大都督,却在自己治下大营内遭贼子围攻,即便识破贼子阴谋逃得性命,可对沈澶来说也是莫大讽刺。事发之后,沈澶便命随从严查此事,听楚昊宇问及立即站起身来,躬身答道:“回禀王爷,当日围攻渠涧大营的约莫两百人,其中七十人出自庐州白马帮,四十人出自光州贺家,三十人出自长乐郡尹家,其他人等没能查到身份,还请王爷示下。”
楚昊宇前来江南卫大营,正是准备借江南卫剿灭这些乱臣贼子,所以,沈澶相信楚昊宇早就调查清楚。确如沈澶所料,楚昊宇挥手示意沈澶坐下同时说道:“齐安大败之日,曾出现一支黑甲黑面的精骑锐不可当,事后又消失不见,不过,这五百精骑可不能凭空冒出来。两月前,风雨楼百名高手消失不见,庐州白马帮七十人,台州海龙帮七十人,永州冯家五十人,蕲州雄师堂五十人,光州贺家四十人,长乐郡尹家三十人,新定郡郭家二十人,五大世家三大门派,哼,这还只是本王查到的,谢家好大的能耐。”
风雨楼就在平江府,而且势力非同一般,猛然听闻风雨楼乃是乱臣贼子,沈澶心底一惊,立即起身拜道:“下官失察,致使治下藏污纳垢,请王爷责罚。”
望着沈澶,楚昊宇沉声说道:“本王执掌天卫尚且未能查出这些乱臣贼子,何况大都督每日忙碌不休?不过,江南道的贼子,本王可是交给大都督和姚将军了,若不能除尽,就莫怪本王不讲情面。”
在沈澶的印象中,楚昊宇一直是温尔儒雅面带微笑,听他今日如此重的口气,沈澶如何不知他心中恼怒,立即拜道:“王爷放心,下官定然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此刻,都指挥使姚方节也站了起来,抱拳拜道:“王爷,末将定亲自带兵,剿平这些乱臣贼子。”
望着两人,楚昊宇突然一笑,张口说道:“既然沈都督和姚将军有此信心,本王就恭候佳音。”话到最后,楚昊宇已站起身来,抬步离去。见此,沈澶三人急忙躬身拜道:“恭送王爷。”
目送楚昊宇离开,沈澶将目光放在姚方节身上,短暂的沉默过后张口问道:“江南卫虽精锐,然大都是新丁不曾上过战场,姚将军可有信心?风雨楼可是江南武林四大帮派之一,门人弟子甚多,其中不乏高手。”
姚方节知道沈澶为何会有此一问,刚才两倍与玄甲卫,却是被玄甲卫杀的大败,或许,七王爷正是因此才拂袖离去。思索片刻,姚方节抱拳说道:“既然大都督问起,末将也就实言不晦了,大军虽然能够围困风雨楼,可想要留下风雨楼众多高手极难,尤其像老楼主风雨剑这样的绝顶高手,除非是禁军或者玄甲卫那样的精锐。”
听姚方节如此说来,沈澶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张口问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风雨楼,台州海龙帮、永州冯家、长乐尹家,新定郭家,我江南道一次占了五个,须尽快除去,姚将军和苏将军务必拿出一个万全之策,至于风雨剑这样的高手,本都督另想他法。”
望着沈澶,姚方节和苏剑锋立即拜道:“末将得令。”
点了点头,沈澶接着又道:“风雨楼门人弟子众多,在平江府势力不容小觑,出兵之前,本都督可不想风雨楼有所准备,不然,军法无情。”
姚方节沉声说道:“都督放心,末将会小心安排,出兵之前绝不令消息泄露出去。”
沈澶轻嗯了声,接着又道:“此战关系甚大,你二人务必小心,拿出方案后立即送到都督府。”话到最后,沈澶也转身离去。风雨楼乃是江南四大门派之一,在江南道各洲郡都有分堂,生意遍及黑白两道,在江南官场也有很深的关系,而且门人弟子众多高手也不知凡凡,想要剿灭风雨楼,可不仅仅的灭掉风雨楼这么简单,沈澶必须慎重考虑。
随着七王爷楚昊宇和大都督沈澶的先后离去,姚方节和副将苏剑锋对视一眼,便开始考虑如何灭掉风雨楼,这次行动不仅关乎江南卫的声誉,更关系到两人的前程,他们可是一点不敢掉以轻心。
离开江南大营,楚昊宇并没有回城而是去了碧微湖程府探望程连山程老将军。楚昊宇一行赶到碧微湖已经中午,正是午饭时间,得知七王爷登门探望,程连山赶忙迎了出来,而望着程连山老态龙钟的模样,楚昊宇不由生出一阵感慨。
程连山能够被先帝看中成为神武尉的主将,不仅智谋过人亦有着高绝的武道修为,已然是先天高手甚至有望突破天人境,然而征讨漠北最后一场大战遭封刀门高手刺杀伤了经脉,如今十年过去,曾魁梧的身躯已然佝偻,脸庞消瘦且堆满皱纹,头发灰白稀疏,手持拐杖甚至要在家将的搀扶下才能快步。
看程连山要行大礼,楚昊宇赶忙上前将他扶住,同时说道:“程老将军切莫行此大礼,今日,本王可是来探望老将军。”
程连山挣扎了两下看楚昊宇意志甚坚,便不再坚持,直起身躯冲楚昊宇笑道:“王爷体恤老朽,老朽谢过王爷了。”
程连山虽没有跪下去,然跟随他前来迎接楚昊宇的家人、家将和众多下人却是跪了一地,拜道:“见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扶着程连山,楚昊宇张口说道:“都起来吧。老将军,本王今日可是来蹭饭来了,再行此大礼,本王就只能走了。”
听楚昊宇说的有趣,程连山哈哈笑了起来,可该是太过激动最后竟是咳嗽起来,看的楚昊宇一脸紧张,拍着程连山的后背说道:“老将军,你慢些、慢些。”
好半天过去,程连山才平息下胸口的烦闷,冲楚昊宇笑道:“老了老了,连笑都笑不出来,惹王爷见笑,不过看王爷年少有为,老朽高兴。王爷,请,老朽今日请王爷喝一杯。”话到最后,程连山脸上更是露出一抹调皮,小声对楚昊宇说道:“老朽可是很久没尝过酒滋味了。”
在楚昊宇的印象中,程连山一直是个威武严肃的大将军,现在看到他的调皮模样,楚昊宇心底一声叹息,却是满脸笑容的说道:“老将军,请,咱们今日喝个痛快。”
528出兵风雨楼
清晨,天不曾发亮,轰隆隆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夜的安静,听的老人为之色变,少年充满好奇,小孩哭啼不停。没过多久,有杀喊声、兵器撞击声、惨叫声响起,这副画面更是老人想起了乱世时候的情景,而无知少年则越发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