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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能这么低头称我一声主公,那不过是非常时刻下的选择。
王越扫了四下一眼,又道:“我看你部下这些人,似乎都有不臣之意,飞兄且要仔细应对。”
我苦笑一声,这家伙眼光也太敏锐了些,我是熟悉各人脾气,才略略知道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这群人,现在都不像以往那么尊敬我了。
就因为我私自出去过一天一夜?
暗暗有点恼火,我自己就不能有一点点私人空间了?
到了徐庶帐外,一名卫士拦住去路,说军师吩咐,任何人不许入内。
我勃然大怒,盯着这大胆的家伙。
王越跨上几步,把我拦在身后,指着我问他:“兄弟,你知道他是谁么?”
那卫士看上去十岁,个子不高,所以脸往上翘,斜眼看着我们,神色十分傲慢,道:“不管他是谁,没有军师手令,都不能进去。”
王越心你很狂妄啊!伸手按住他肩,轻轻一推:“闪开去。”
那卫士双目骤然圆睁,显是急运气与他相抗。
王越一推没推动,心中倒是惊讶:“飞兄军中,果然藏龙卧虎,这么个小小卫士,也能经得我一推。”
他这一推看似轻巧无力,却是他近年精研武有所突破后的成就,除了他本身将近三成的功力,还有一个缠丝变劲的技巧,就算武功不弱的徐庶,当日在许都,也不敢硬接他这一推。这卫士小小年纪,不到竟有一抗之力。
王越欲试对方深浅,当即力加一分。
那卫士脸色顿时涨红。王越暗:“还以为你真有多牛,看来也不过如此。”
忽听那卫士叫道:“大哥,快来帮我!”
王越吃了一惊,对他评价顿时又回升一级:“这样子居然还能叫出声来?”慢慢又收回一分劲去,微笑道:“好啊,叫你阿哥出来,兄弟俩一块儿上。”
我站在后面,冷眼看着。这个卫士我并不认识,但内力之强,颇为少见。我营中卫士之中,除了过千山和阿昌,恐怕没人能赢得了他,刘二只怕也不是他对手。
元直什么时候又招了新的高手来,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
这时,大帐之中,走出一人,一身书生打扮,大概也只有二十岁左右,上唇留着两撇细须,面貌和外面那卫士十分相似。他一走出来,径直走到我身前,跪倒施礼:“臣廖立,叩见主公。”磕了两个头。
我出乎意料,忙扶起他来,道:“军营之中,不必行此大礼。我似乎没见过廖兄?”
廖立道:“回主公,臣兄弟昨日方至,暂在军师属下行走,尚未得机禀报主公知道。”
我恍然,昨天我一天都不在,自然没机见到他。转头看去,那小卫士脸色越来越红,已大显不支,一面苦苦挣扎,一面瞪着眼看他哥哥。
王越见新出来的这人不像身怀绝艺的高手,心中奇怪,存心相试,手上又慢慢开始加力。
廖立看出我有阻止王越的意图,忙道:“主公不必管他,我这小弟素来自恃其力,今日让他得些教训,也对他以后大有益处。”
他既然这么说,我就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那小卫士终于身子一软,跌了下去。
王越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要细数一下上面的掌纹,淡淡道:“以你的功夫,本来不该如此之笨,非要这么硬顶我的掌力,你为什么不闪开?那样你最少能在我手下走二十回合。”
那小卫士呼呼直喘,说不出话。廖立道:“我这小兄弟,从小就是这么个勥头,谁都不服。阿缜,这回你该没话说了吧?”
阿缜喘了一儿,从地上爬起来,倒身而拜:“今日得见前辈神功,小人服了。”
王越道:“好了,你先闪过一旁。”回头向我恭身道:“主公请进。”
阿缜忽然呼一下从地上站立起来,两臂大张,道:“前辈武功,小人虽然服了,但这营帐,没有军师之命,小人也不能让你进去。”
王越的双眼,骤然眯细了许多:“很好。”手臂一伸,一掌便击在他胸上。
我见了他神情言语,知道他动了真怒,忙出手拦阻:“王兄且慢。”
王越念头一动,手势便发,一掌击倒了阿缜,才回掌轻轻一格我的手背,跳退一步,卸了我的力道,手臂已变为了请我入内之型,笑道:“主公,请进。”
我微微一愣,他手法好快。
我一向对自己的武功极为自负,以前曾在许都与王越多次切磋,虽然不敢说一定在他之上,但自以为也决不在他之下。但此次出手,不到竟然比他慢了这么多。
回头向廖立看去,见他笑吟吟的不动声色,不禁奇怪:“廖先生,你一点也不担心令弟受伤么?”
廖立道:“回主公,臣其实很担心。但臣虽不懂武技,亦知这位王大人的武功高出愚弟甚多,欲要制服阿缜,其实不必伤他。而且阿缜此前与王大人较量内劲,已然脱力,臣这么弱之人,恐怕也能一推就把他给推倒了,又何必浪费王大人的内劲神功?”
王越看他一眼,呵呵大笑,摇着头对我道:“今日王越算服了主公!这短短日子,你竟已收揽了这许多英雄豪杰。”
我呵呵一笑,心下也是暗暗诧异这廖立的眼光。
我是发觉王越出手速度之后才敢断定他没有伤到阿缜的,因为那证明他武功早已进入随心所欲的境界,根本不必使用蛮力击倒对手。而且对方毕竟是我和徐庶的部下,王越虽然大胆妄为,对朋友却很够意思。
不到这廖立的心思,动得比我还快许多,在王越出手时就已经料到。
我也摇摇头,说服的应该是我,今天又遇到两个强过我的:一个出手比我快,一个脑筋比我快。
廖立拱手道:“军师便在帐内,主公,王大人,请进。”见阿缜又要爬将起来,忙呵斥道:“是军师令我来请主公入帐,你且退下。”
阿缜道:“不,军师昨日吩咐,除非他本人说话,否则不许任何人入内。”
王越气乐了:“傻东西,难道你家主公害徐军师不成?”
阿缜看看我,眼睛里露出狐疑之色。
我心头一凛:“难道元直真有疑我之心,所以才这么吩咐他?”拦住王越和廖立,道:“我们且在这里,等元直醒来,再叙不迟。”
王越恼怒,心:“你跟你主公怄气,已属不该。我这么远道而来,你居然见都不肯见我一面,这架子端得实在有点不像话吧?”忽然气喝道:“元直,故友王越,前来拜访!”
他内力充沛,气运丹田,声音直透大帐之内,就算尚在梦中,也能让他顿时醒转过来。
阿缜面现怒色,戟指喝道:“住口,不许如此惊扰军师。”
王越嘿嘿冷笑,讥讽地看一眼他几乎抬不起来的胳膊:“我就如此惊扰了,你又能如何?有本事,你赶了我走,杀了我死,我自然不再来咶噪。”
阿缜憋得脸色通红,却没法再说出一个字来。
廖立大概也没到自己这兄弟如此之倔,脸上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忙上去推开兄弟,低声斥责。
我见王越的怒火越来越大,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好心陪我来看旧友,你徐庶倒好,装醉不说,到现在还不出来搭个梯子让大家下台,这也太不成话了。
正在这时,帐中有人道:“原来是王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正是徐庶的声音。
还算你识得大体。
王越推开阿缜,直接闯将进去。
我跟着进去。
阿缜也跟进去,却被廖立一把抓住:“主公他们说话,你进去做甚?走,跟我一旁守护去。”
哥俩远远站着去了。
徐庶的大帐里真是一片狼藉,酒气充斥鼻端,到处都是,案几上酒瓮、酒碗和书函等物混杂一处,残酒浸透了书帛白绢。徐庶只穿着小衣,躺在小床之上,左手握着一物,正睁大眼睛看着帐顶,下颚的胡须上还沾着几滴水珠。
王越直皱眉,堂堂一军的军师,居然变成这么一个邋遢的酒鬼。
“元直,你搅什么,神神鬼鬼的?”
徐庶瞪着眼看他,道:“王兄,你怎么突然赶到的?”
王越道:“我在许都起事,谋泄被擒,幸得阿飞兄出手相救,所以才来到这里。”
徐庶呵呵而笑,道:“王兄,徐庶虽醉,脑子还没坏,你勿如此欺我。”
王越回头看我,意思怎么办,要不要把你那飞车的事告诉他?
其实我没见到徐庶之前,对他目前的心情况,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见到徐庶,更是清楚,徐庶是真被我这两日的行为伤透了心,所以才如此以酒浇愁,佯醉不起。
不过,我已看清了他左手的物件。
那是我走前丢弃的那方铜镇纸。
他能到现在都还握着这东西,说明他至少内心之中还在犹豫,还没有完全放弃我。
我点点头,道:“我回来迟了!今日,我将前日、昨日之事,都说与元直知道。”
徐庶冷冷看着我,道:“好,很好!我也是这么的。王兄,请你先出去一儿。”
我向王越使个眼色。
王越道:“嗯,我去找阿缜。”起身而去。
我来到徐庶的床头,慢慢在他床边坐下,道:“元直,有些事情,本来是我门中秘密。但到了现在,我不得不说了。我师妹白风前日到来,随身携带有我恩师研究而制的一架‘飞车’,可日飞万里,夜行九千。我昨日一天一夜,是这么一回事。”
当下我就把如何找到飞车,然后飞至许都,夜探皇宫,发现池早等人政变之事,说了个十之。
徐庶开始还默不做声听着,慢慢不自觉就坐了起来,半倚在床头,等听到池早在宫中所作所为,尤其听到他挟持献帝而去之时,不觉脸色巨变,叫道:“主公为何相让?陛下一人,可抵十万精兵啊!”
我把我当时所也都告诉了他,在伊川,我没能照顾好池早,差点令他丧命,如今,我怎么能忍心与他死争?
徐庶连连叹息,他也是那场血战的见证人,所以能够解我的心情。
我又说到杨彪之死,伏后之伤,徐庶双目一亮:“有娘娘在此,也算聊胜于无了。”
我心:“你是不知道这伏娘娘的个性,以为她很好摆弄吧?”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跟他纠缠这种杂事,续说如何再度返回许都,夜闯尚书台之事:“那后来我就易装改容,冒充尚书台官,带着新收的田烈、高杉二人,偷进尚书台。里面防备严密,几度惊险过关,然而在尚书台临时的大牢之前,却意外见到一个人,一口道破我身份。你道这人是谁?”
徐庶猜了几个,都没猜着。又了半天,忽然道:“莫非是陈矫?”
我点点头,道:“就是他。”
徐庶伸手摸摸下巴,顺手捋去上面的酒水,似乎感到十分奇怪。
我道:“当时我也很奇怪,就问他如何知道是我?他说出一番话,令我大惊失色。他说从我一开始进入许都,他就奉命监视于我,对我的行踪和各种活动了如指掌,我能拒绝加入张泉、陈讳等人的反曹集团,他非常高兴,所以一些小的错误就没有追究,希望我以后慢慢改掉桀骜不驯的脾性,能一意为中兴大汉尽力。然而后来他发觉我图谋更大,所交更杂,终于不能忍受,犹豫了许久,才最后下定铲除我的决心。他定下计谋,利用荀彧之命,以消灭鲁山黄巾为名,令我在此役中英勇战死,从而保全我一生的名誉。”
“扑”一声响,一物坠地。
原来是徐庶震惊之下,手中镇纸不觉失手而落。
我道:“当时我也惊得呆住,问他,难道你为除去我一人,竟要五千精锐陪我殉葬?”
徐庶急道:“陈矫他怎么说?”
我道:“他回答说,当时他受命监督许都官,早已察觉到张泉等人之谋,尚无大忧。但飞帅之变更是难测,他实是食不甘味,深感乃心腹之患,若等飞帅与张泉、陈讳诸人合流,危害将更加炽烈。于是他不得不暗设此计,先行除去飞帅。虽然牺牲了五千禁军,亦是在所不惜。”
徐庶低头沉吟道:“不到,此人竟然如此狡诈毒辣,我们都实在低估了他!看来给张燕、真髓通风报信的内奸,就是他了。”
我道:“是啊!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居然是为了曹操的政权。我当时听他这么说,脑子里一片杂乱,有好一儿竟然不知道如何问话。”
徐庶道:“此人立场,真是暧昧难辨。唉,当日王越兄就欲诛戮铲除此人,我与主公都不太同意,看来还是王兄眼光独到。”
我苦笑了一下,低声道:“你以为真能杀得他么?当时我又问他,那今日欲将我如何?他了半天,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应该将你留下来,以免后患。但飞帅你在鲁山竟能安然逃脱,也许真是上天注定的新贵。尤其没到的是,现在连陛下竟然都遭到劫持,天下形势复又混乱,我不逆天而行,便放了你这一马也罢。我当时不以为意,随口称谢,向他索要王越。他微笑一下,道,飞帅不徒逞强横,果然不俗,既然你以礼待我,我也当以礼回敬。本来王越一直要杀我,我应该杀了他才是,不过他在我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现在我不但把王越还给你,顺便连那小妞也一并交还给你带走。”
徐庶啊了一声,这人的身份,真是越来越神秘了。知道我这么低声说话,是不外面的王越听见尴尬,便也低声问道:“什么小妞?”
我道:“就是阿袖。她六月份刚到许都,便被陈矫盯上。陈矫派遣高手去抓她,双方一番激斗,保护阿袖的从者全部战死,阿袖她便落入陈矫之手。当时中原局势紧张万分,陈矫以为我军探子已大举入城,就拿她为饵,希望能钓到大鱼。他知道阿袖是长沙大族,也没怎么亏待她。”
徐庶惊喜不已:“阿袖也回来了?”
我道:“正是。”
徐庶看我一眼,忽然道:“阿袖她难道没去找樱夫人么?”
我脸色一白,顿时住口。
徐庶看看我的脸色,猜到必有问题,心:“那陈矫对主公的情况那么了解,必然是夏侯樱告诉他的,则双方公开决裂,亦属可能。”问道:“樱夫人不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