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算是很不错的结局了。”
阿飞道:“你最不满我的,恐怕是我此举直接害死了王越吧?”
徐庶承认,道:“所以四月八日那天,我在颂隆客栈里意外碰上他,真是震惊之极。”
阿飞道:“他确实没有死,我让人暗中救了他。你碰到他那天,他是有事来找我。嗯,他现在仍留在许昌附近。”
徐庶面上微现激动之色:“我一见到他,我就知道,我是误解飞兄了。”
阿飞道:“你们也没有误解我。难道你们不觉得,曹丞相确实是位可以成大业的明主么?”
徐庶、鲁肃二人一齐点头,然后又一齐摇摇头。
鲁肃道:“关于曹丞相此人,我与元直亦仔细探讨过。说到个人才具、器识以及治军驭将的本领,确实天下奇才,就算飞兄你,亦不免略输半筹。”
阿飞道:“这我不能不承认,除了武功内力,也许我只能在棋道上赢他几路。其他,全都不用。”
鲁肃道:“飞兄倒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曹操虽有如此之多的强处,却有三大弱点,令他难符国人之望。”
阿飞道:“什么弱点?”听他忽然直呼曹操姓名,不觉警醒起来,看看帐门,以目问徐庶。
徐庶肯定点头,表示外面都已安排妥当。
阿飞这才放下心来,专注听鲁肃说话。
鲁肃道:“其一,曹操此人天性残忍暴戾,杀伐过甚;其二,又疑心极重,驭下颇严。此种不仁个性,实令群下人自生惧,各怀危意。”
阿飞点点头,他自己就深有体,曹操确是又残忍又多疑,这么两种性情混合在一起,实在太可怕了。若非早已下定决心,他是决不肯天天和曹操这种人厮混在一起的。
鲁肃道:“此点已令曹操缺乏开国之主的资格。我大汉高祖、光武,俱是心怀仁义,顾念天下苍生之辈,方得混一江山,四海同乐,且能遗泽子孙后代,享怍数百载之久。”
这点阿飞心中倒不太赞成,心:“你是不知道历史,若赤壁之战不是你和周瑜一唱一和,曹操本来是很有机统一的。再说刘邦那家伙,人品又比曹操强得多少?”
徐庶道:“即令曹操一统,最多也不过是又一个秦始皇,以威慑国,其势难久,一旦身故,朝野必乱,至多二世必亡。”
这点阿飞也不能同意,历史证明,曹操的儿子曹丕和孙子曹睿,也都还算是很不错的君主,魏国也传了不止三代。
思虑间阿飞忽然惊悟,暗道:“我这再搞什么啊,人家俩人费尽心机,不过是为我树立信心,给我自己单干的由。我怎么老拿以前我知道的历史来对照?这不是拆我自己搭的台么?”
鲁肃道:“其三,曹操为人本性,实自负骄矜,创业艰难之日尚可强自抑制,以求上下同心,共渡艰难,略有成功,便将倚势欺人,不再正眼看待天下英雄。”
阿飞连连点头,这个确是曹操死穴,看看鲁肃,心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天才啊!”算一算,再过三、四年,就该是赤壁之战了。赤壁之战曹操就输在“自负骄矜”这四个字上,以致为周瑜所败。等他回到北方,勉强控制住自己,重振雄威,又铲除了马超、韩遂的西凉势力之后,再度傲气大爆发,又侮辱远道来贡的西川使者张松,结果把个本欲献宝的奇才,生生给逼到刘备那边去了。不然有张松等人为内应,汉中、两川,都将是曹孟德掌中之物。
曹操这人大有诗人的气质。诗人,尤其是敏感多思,奇无度的好诗人,一般都是个性清高,孤僻傲慢的。而曹操的诗才,汉末三国无双无对,称得上是当时天下最优秀的诗人。
“最优秀”这三字加在“诗人”的头衔前面,实非乱世政治家曹操之福。
曹操最终不能统一天下,与他个性关系极大。
鲁肃和徐庶见阿飞的神色间终于大显赞同之意,心中都:“要游说你,可真不容易。”他二人自四月随阿飞一起,率偏师配合曹操北进之时,便开始悄悄商讨计议,至今五个月,思虑已是十分周详细密,却一直没有向阿飞泄露一言一字。直到今晚,徐庶发觉阿飞显出急躁破敌的情绪,才心中动念,决意说服阿飞。
鲁肃道:“相反,飞兄在这三个方面,却是仁慈为怀、坦诚相待、谦逊有加。此为飞兄日后成事之本,也是我和元直一直追随飞兄的根本原因。”
阿飞苦笑。忽然间起了恍如隔世的上次三国之行,暗道:“我就是被池早抓住了这些弱点,才被他害成那样,你反而说是成事之本,不是开玩笑吧?”
徐庶忍耐不住,道:“飞兄,你到底是如何的,能告诉我们么?”
到现在,阿飞决定把真心话告诉他们了,道:“两位兄弟的肺腑之言,阿飞全都铭记于心。嗯,我的法,你们可能都已猜到。曹孟德虽非佳人,却是明主,这些年又正在节节胜利之时,我一直用心良苦,不停立功,就是为了使他疑心渐去,信任于我。中原自古乃乃霸主必争而据占之地,若能得任高位,掌握实权,那时再觅良机,树义旗,将更有功成之望。所以我弃偏僻四郡,惩许都之变,击刘备之犯,克邺城之险,都只不过为了这么一个目的,让曹操信任我,拔我。”
这确是阿飞的真实法。自从被池早放逐,好不容易重新又回到三国之中,阿飞苦思苦,终于到,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既争霸有望,又可保全自己和阿樱的爱情。
徐庶道:“果然如此,飞兄的韬晦之策,果然高明。可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阿飞苦笑道:“元直,此等背主之念,我自己都得时时藏起,生怕不慎遗漏,岂敢告知别人?”
徐庶叹道:“这道我也明白。不过,两年来,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机被飞兄放过,一个又一个的兄弟被飞兄送出,我真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啊!”
阿飞开玩笑道:“竟然如此废寝忘食么?”
徐庶道:“那当然,过这种日子,我和子敬都是心有不甘呢!”
阿飞心生感慨,道:“我也是啊!”
三人相视而笑。
阿飞看着徐庶,心:“这是汉末三国的那个徐庶么?怎么和以前那个性情不太一样啊!”
重回三国这几年,阿飞可算是如鱼得水,如愿以偿,有了上次争霸的经验教训,行事说话更加周密细致,有条不紊。可是,其中也有许多令他疑惑之事。
其中之一就是,徐庶的性情,比上次来时遇见的那个徐元直,似乎急躁了许多。
这颇令阿飞不安。
他这几年,已先后为曹操推荐了许多优秀人才,像黄忠、沙摩柯等大将,蒋琬、邓芝、杜袭、和洽、裴潜等佳吏,甚至当去年曹操试探性地问他要公孙箭和赵玉的时候,他也毫不迟疑,立刻同意。
他只单单留下了徐庶和鲁肃,因为他深知,惟有这二人的智慧和雄心,才对现在的他有实质帮助。
压下心内疑问,阿飞道:“现在你我兄弟,可算是同心同德了。有你们二位兄弟辅助于我,足矣!”
这句话一说,鲁肃和徐庶都是非常激动。作为阿飞的亲军大将,心腹幕僚,他们都很清楚,阿飞为了他们,确实花费了许多心血,甚至不惜把赵玉和公孙箭交给曹操,而将他二人拔重用起来。
鲁肃道:“飞兄,我们此来,只向你说两件事。”
阿飞点头。
鲁肃道:“第一,袁尚此人,能纵则纵,决不能由飞帅将他擒获。”
徐庶解释道:“袁氏在北方的故吏门生众多,而且多是大族名门或本地各郡县的重要官吏。目前曹丞相刚刚出任冀州牧,必然要广布恩泽,大批起用这些人,以安定军心民心。飞兄如果捉了袁绍的这个爱子,必遭这些人的敌视。那时飞兄在北方,就无法立身了。”
阿飞皱眉,这道他不是没过。
徐庶道:“飞兄莫非是到那万金、三级之赏么?”
曹操刚刚下的悬赏令,捉住袁家三子者,连升三级,赏万金,封万户侯。
阿飞笑道:“哪里,我现在已经是司隶校尉,龙骧将军,手中掌握虎豹营的重将,连升三级,那成什么了?去当镇东将军还是征北将军?曹操能那么升我?别的将士还不把我给嫉妒死?我还在曹家军里混么?”
阿飞现在的身份,级别比较混乱,大致是正五品的样子。再升三级,那就一口气升到三品,甚至二品大了。现在的军中,除了镇西将军夏侯惇,还没有第二个二品大将。曹仁和夏侯渊也不过是三品的前将军和后将军,定国将军曹洪,更只是四品。这四将是曹操最信任的心腹大将,他们都才不过这样的军衔品秩,阿飞要能一下火箭般生上去,那可真是军中奇迹了。
鲁肃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知道,飞兄到底做何打算?”
阿飞道:“这些重赏,对乐进他们,确实非常重要,因为他们别无所求,只为升官发财,留名青史。所以连李典那样沉稳的人,也一反常态,贪功冒进。但对我来说,其实并无半分好处。我之所以希望抓住袁尚,只是希望藉此机,留在邺城。”
鲁、徐二人都吃了一惊:“留在邺城?”在从军北进之前,许昌之内,号称“从荀彧,武听阿飞”。军事方面,实际上是阿飞一人作主算数的,代尚书令荀彧的权限,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制约。所以两人乍闻之下,都是大感惊奇。
阿飞道:“对。你们可能觉得,我在许都,机更大,是么?哈哈,不错,在许都,看着我是掌握了很大的权力,守卫的军队全都听我调遣。可是你们没仔细过,曹操在那里经营已近十年,什么重要位置上没有他的亲信?许县令是满宠,卫士令是华歆,城门校尉李齐,禁卫五营,除了龙骧营,其他各营的都尉,都是久随曹操的老部下,尚书台就更不用说了,连我司隶校尉的第一属官都官从事徐宣,亦是曹操特意派给我的。而忠于皇帝陛下的势力,仍然庞大,而且现在更视我为眼中之钉,第一个杀的就是我。这种情况之下,我在那里,又能有何作为?在邺城,曹操与我,都是刚刚进来,我反而更能有所发展一些。”
徐庶道:“果真如此,就更不能捉袁尚了,那样飞兄你岂不更为河北士民所厌?”
阿飞嘴角轻轻露出一丝微笑,笑纹慢慢扩大。
徐庶莫名其妙地看着阿飞的笑脸,忽然灵光电闪,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鲁肃道:“我亦明白了,飞兄是希望曹操在此情景之下,反而留下他在邺城,一可震慑反对势力;二来,飞兄不为士众接受,纵有异心,也无法利用当地军民为他之助。”
阿飞道:“正是,哈哈。”
鲁肃道:“这一点,我们不及飞兄思虑之深。不过,我们要说的第二件事情,却对飞兄的计划,有所帮助。”
徐庶道:“是啊,飞兄欲取得曹操信任,我们过来之前,已隐隐有所猜测。所以本来我们欲献一计,希望有助于飞兄,但此刻来,此计对飞兄留在邺城,也许有意外的作用。”
阿飞急道:“计将何出,快快讲来。”
鲁肃伸出一根食指,指指南方,道出四字:“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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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很恶搞……作者本人迟钝,很没自觉,常觉得故事不好编,却从不觉得有什么过时问题,偏偏大家讨论起这个如此热烈,嘿嘿。
我说过,从开始写那时起,就没过以什么创意取胜,请不要再争论了。看小说,难道不是看人物和故事为主么?如果觉得这些可看,就每天瞧那么一眼,觉得不可看,直接走人岂非干脆。
今天杂志下场,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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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帐中秘谋长(3)
一夜未眠,天色已亮。
阿飞抖擞精神,走出大帐。
飞之营军中,秩序井然,众军士在淳于铸、邢道荣和陈到等三名将领的率领下,正在进行早间的阵法训练。
这是昨夜睡觉之前,鲁肃和徐庶商量之后安排的。
今天训练的科目,是八门金锁阵的一个变化,名为“锁月”,是练习如何破敌圆阵的。
徐庶从我身后出来,道:“飞兄,我和子敬先去观阵了。”
平日的军中事宜,包括这类军事训练,都是他二人负责,阿飞一点心都不用操。
阿飞点点头:“好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感觉到他们内心的兴奋。他自己,其实也是满怀的雄心壮志,从来没有这么信心十足过。
漫步转了一儿,稳定了一下情绪,阿飞走到卫士首领廖缜之前,问他田烈、高杉的情况。
廖缜是阿飞在长沙时收来的卫士,本来阿飞连他老哥廖立一起带回来,可惜廖立恋其家业,不愿离开故土,所以直到阿飞离开江南,也一直没有能请他出来。
廖缜这孩子非常聪明,经过三年军营生活,军事素质、个人武功高很快,尤其是马上功夫,更是进展迅速。阿飞正打算把他调到邢道荣的部下去当都伯,以更好地发挥他的能力。
廖缜说,一直没见二人回来。
阿飞点点头,把自己的法跟他了,廖缜十分欢喜,不过也悄悄说了点意见。
他更喜欢淳于铸,去他的营里。
这阿飞倒没到,本来他和邢道荣谊属同乡近邻,应该更容易沟通才是。看他一眼,道:“为什么呢?”
廖缜脸上一红,道:“我和淳于大哥近日常私下切磋武功,他指点我枪法,我传他剑法,关系很好的。邢道荣大人……不是很熟。”
阿飞哦一声,很有兴趣地问道:“他都教了什么枪法给你?你又传他什么剑法?”
廖缜道:“淳于大哥传了我‘十八扎’,我现在只七扎。我在教他静雷剑的‘三电式’。”
阿飞道:“十八扎是他淳于家的绝技,他竟然肯教给你?”
廖缜道:“开始我也不敢,可是淳于大哥说,他们家,从来不在乎跟人交换武功的。其实他的剑法很好的,根本不用我的剑术。”
阿飞道:“你传他静雷剑,可告诉你师父了么?”
廖缜道:“我好久没见着师父了,不过师父也没告诉我不能把剑法传给别人。”
阿飞心里雪亮,道:“你是急着淳于家的马上枪法,才把你师父的不传之秘教别人吧。”起他师父王越,自己也是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