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很好看,跳得很好。不过,我有点困,也要睡儿。”
白玉堂了,纵身跳上榻,身体侧躺,两只前爪枕在头上,做出一个同睡的姿态。
“啊?不行不行,你不能在这里睡。”让其他人看见,那还不得吓死?
白玉堂跳起来,恼怒地看着阿飞。
“你自己难道没有睡觉的地方么?你真不能在这里睡!”
白玉堂了,委屈地垂下头,一转身,不见了。
阿飞心里倒蛮过意不去的:“看看,我就这么给人当主人的,真有点不够意思。不过,异次元的灵兽竟然自己没窝,这……这也太离谱了吧?舟那帮死作家,不是这么写的啊!”
这以后,白玉堂天天晚上都来和阿飞嘻戏玩闹。当然,还要混顿饱饭吃。
不过,白玉堂却从来不留宿。虽然第二天开始阿飞就有说过,可以让它在自己枕边睡觉。但白玉堂牢记第一晚的教训,就是不干。
这世界怎么就有了妖怪了呢?而且还这么可爱!
每晚和白玉堂道了晚安之后,阿飞躺在榻上,就忍不住叹上一口气,这么上一。
长途行军漫长而无聊,最是消耗精力。但阿飞有白玉堂陪着打趣消气,居然却反而越来越气定神闲,从容不迫起来。还经常向鲁肃、徐庶请教一些偏僻字的读法。
徐庶、鲁肃等人暗暗点头:“阿飞在此戎马倥偬的紧张形势下居然还专心习,果然有成大事的气度!”
白天聊天的时候,阿飞偶尔也试探地问徐庶一些那老道士的情况。徐庶大多也都是以前听师父司马徽说过一些,虽然倾囊而述,却仍然满足不了阿飞那可怜而混乱的心灵。
原来这张修在道门颇有大名,是五斗米教道宗级别的一流人物,曾与太平道的张角齐名。张角发动黄巾起义时,张修也在巴郡起兵。益州牧刘璋为割据一方,便利用张修起义之机,以“米贼断道,不得复通”为由,不再向朝廷纳贡。同时派督义司马张鲁协同张修攻占汉中郡(汉中郡治先设于西城即今安康市,后移南郑即今汉中市),杀太守苏固,轰动一时,被汉廷称为“妖巫”。
阿飞恍然大悟,这才了起来,原来那天碰到的死老头,就是历史中被张鲁干掉的那个张修啊!嗯,公祺,应该是指张鲁,是他的字。
史载夺取汉中之后,因一山难容二虎,五斗米教直系教宗张鲁不久就设计杀死张修,建立起政教合一的政权,统治陕南近年。
这个时空里似乎有些误差,张修没被完全干掉,居然给他逃这么远。
既然是他送的书,应该是有些门道的。
这天晚上,阿飞照例准备了几盘小点心,然后摒退左右,独自举着那本《大道经》,反复参研那七七四十九个“召唤术”,希望再找到一个能够使用的法术。
专心用功了一个多时辰,结果仍是令人沮丧。
那些法术多半字句拗口,含义深奥不说,最可恨的是每一种咒语里都有他不认识的字。有几条像召唤灵鹤、冰蚁、红鼻貂、吸血神蝠这些灵兽的法术,咒语里面的字阿飞明明全都认得,但任凭他挥着小木刀,连着猛唤无数遍,却也并无丝毫效果。
显然,有些字的读音没有读对。
“唉,这天书,有些字连鲁肃都不认识,都什么破烂法咒啊?”
看着那些天天在异次元苦苦等待自己的可爱灵兽,可就是召唤不着,阿飞心里不免痒痒的难受。
又做了近半个时辰的无用功之后,阿飞终于彻底死心,今晚暂时放弃,明晚继续努力。
他放下《大道经》,四下看一眼,有些奇怪:“怪了,平时这时候小白早就到了,今儿这么晚还不见影儿?”试着唤好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
又等了一儿,阿飞决定要睡了:“干什么去了?算了,等那小子来了,自己吃了喝了闪它的,不它了。”
阿飞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飞警觉到有物体接近。急睁眼看去,果然,白玉堂摇摇摆摆地走过来。
“怎么搞的,才来?”
“……累……累啊!”
“啊?”阿飞一挺身,忽然坐了起来,“小白,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小白玉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好累!”
阿飞这回听得清楚:“你说好累?小白,你……你居然能说话了?”
小白玉堂晃到阿飞的榻旁,掂一掂脚,跳到阿飞身上,连着弹了好几下腿,却没跳起来。
阿飞一把把它都揪起来,放在自己腿上,觉得它有点奇怪,不过一时没起来它哪里奇怪,便追问道:“再说几句,让我听听。”
小白爬在他大腿上,呼呼喘了好几口大气,哼哼道:“我……我好累!”
“好累?饿啦,来,吃点心。”
小白翻起小眼看看点心:“我……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了?”
“好多……好多,一袋一袋又一袋,真好吃!”
“你吃了什么好吃的?”
老鼠这种动物是小偷里最没品的那种,饿急了什么都可以偷来吃。
“好多,好多种呢……那里,真是个好地方,好多好多好吃的,明晚我还要去吃。”
阿飞拍一拍它的小脑袋,轻蔑地说道:“一袋一袋又一袋,不也就三袋?”
“不止!”小白说话渐渐流畅起来,“我最少,最少吃了三、四百袋呢。不然,我怎么说话?”
“刚说话,就开始吹牛!”阿飞摸摸它脑袋,正要说话,忽然手指一顿,终于觉察到什么不对了,“喔,你头顶上怎么有一圈白毛?奇怪,前几天我怎么没发现?”
“切!很漂亮吧?”小白摆摆前爪。“我吃饱了饭,所以升级了啊!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过,所以这回连升了三级。”
阿飞发现,它的前爪似乎也白了许多,胖了许多。
“好了,你到底吃了什么好吃的?”
“很多啊,干麦啊、粝米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肉……”
阿飞脸色慢慢阴沉下来,道:“恐怕还有粟米、甘豆、干草吧?你是不是还喝了好甜好甜的蜂蜜啊?”
他说一样,小白点一下头,道:“对啊,对啊,我都忘了,那草真难吃,喂驴还差不多,不过那蜜真的好甜,好好……”
“喝”字还没出口,阿飞已电一般拾起榻旁的《大道经》,狠狠横扇过去:“你,你还说?”
“啪”一声脆响,毫无准备的小白被“书扇”给拍飞起来,身子直撞到帐布上。弹了两下,“叭达!”掉落到地上。
这一下虽然没有使用内劲,但阿飞在盛怒之下,出手还是很重的。
小白被拍得晕头转向,昏昏沉沉,躺在地上好半天,才能看清东西。
“啊,主人,你怎么打我?”它万分委屈。自从认了阿飞做主人,阿飞连一个小指头都没动过它,天天宠它宠得不行。
阿飞怒道:“打你?我杀你一万遍!你知不知道你今晚吃的是什么?”他蓦地站起来,几乎是喊了起来,“那是我军的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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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轨迹在错误的方向上滑行!嘿,大家能适应否?
菲尔普斯真是怪物一般,有人说他是未来人,穿越的,哈哈,我看他老师鲍伯·鲍曼更像,对徒弟的所有预言全部实现,不是穿越的是什么……
昨天还是很开心,不过集体项目都输得差不多了,有点闷,晚上只能看看男篮对德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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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败中思胜计
九月的最后一天,阿飞率军到达河内郡的林虑县(今河南省林县)。
在林虑山下,他遇到了曹仁和他的败军。
林虑山本名隆虑山,因避东汉殇帝刘隆讳改名,在林虑县以西,含东、西、南三座子峰。
曹仁在曹军中是位列前三的首领大将,一向与夏侯渊齐名。但他为人严威重,指挥作战和快捷迅猛的夏侯渊风格正好相反,以擅长正战著称。
受到袭击的当晚,曹仁因为酒醉而无法下达任何命令,致使全军因没有统一的指挥而在敌人的夹击下溃散。他本人则在左右护卫勇士的保护下逃出敌骑的包围,一直来到这里,方稳住局势,开始招集各营的散兵。
由于赵玉和黄忠二将的拼死狙击,将敌人攻势最凌厉的突骑营死死牵制住,所以不幸中的万幸是,最后逐渐聚拢的曹军散卒还保留了近半数,达到一万二千人之多。但其中步兵占了绝大多数,也都被高干的铁骑打怕了,士气低靡,将官们也没有什么鼓励士气的良方,而且他们本身也对曹仁的指挥能力产生了怀疑,又不知曹操将对他们如何惩罚,所以终日也都是惶惶不已。
对这种状况,阿飞早有预料,并做好准备。他先和曹仁单独面,互相交流了近半个时辰,获得了对方的解和完全信任。然后,阿飞在自己的中军帐设了一个小型宴,安抚一众高级将领们,称自己此来,是奉命增援曹仁将军,并非取代,军中一切照旧。
将领们的不安慢慢平静,但当他们得知阿飞此次仅带来了一千虎豹骑和五千运粮步兵之后,却又顿时失望喧哗。
大将史涣高声责问:“请问飞帅,你就以这区区六千军马击败高干,攻克壶关城么?”他官拜陷阵将军,是曹仁的主要副手之一。
阿飞淡淡道:“史陷阵言之有,阿飞这区区六千军,当然无法攻陷壶关,消灭高干,但有诸位将军和军中的将士们在,我又有何担忧呢?”
帐中众将都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阿飞,仿佛他在说梦话。
事实上阿飞自己也知道这种胡说八道没有什么说服力,因此干笑两声之后,就借口探视伤病,离席而去,由曹仁的中军司马陪同,去后营看望赵玉、黄忠等人。
老远,阿飞就听到赵玉的清亮嗓门,接着黄忠的声音更令他十分欣喜,心:“看来他们的伤势比预中要轻!”听他们讨论得正热烈,便止住脚步,知道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赵玉左手里攥着三张不同大小的硬弓,右手握着一把长长短短的箭,和床上的黄忠探讨连珠箭的弓力配备问题。
弓力的强弱,主要在弓身和弓弦,但和使用弓的人也有极大关系。膂力大,内劲盛,便能使用高石的强弓,箭自然能射得更远,也更容易杀伤敌人。
但是发射连珠箭更加重要的是射手本身射术的精熟巧妙,对弓力的强弱另有要求。黄忠详细跟赵玉讲解连珠箭使用的弓的大小、形状,箭的长短、轻重,使用什么样的弓弦,弹力在什么范围之内,一条一条,一口气说了近一刻钟。
站在远处的阿飞也不禁听得呆了,心:“果然是高山仰止,以其巍哉!我原以为自己对弓箭已经非常精通了,不到在高手面前,连门都还没入呢。”
身后的中军司马忽然“咚”的一下,似乎踢着什么东西。赵玉立刻扭过头来,一眼正瞧着阿飞,顿时大喜,将弓箭随手一丢,几步蹿了过来,一把跳上来搂住阿飞的脖子:“飞叔!飞叔!”
“好小子。”阿飞拍拍赵玉的背,“我们也快一年没见了。”
“飞叔,你怎么来了?婶婶、小菲她们都好么?杜姐姐她好么?”赵玉趴在阿飞的肩膀上,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阿飞道:“好,好!她们都很好。你杜姐姐还特别挂念你,要我见着你代她问你好,要你在战场上一切小心。”
赵玉双目一亮,满面放光:“玉儿知道。”
阿飞哼了一声,道:“你还说知道,听说你们都受了重伤,把飞叔给急坏了。”
赵玉他身上跳下来,攥拳踹腿,几个飞脚,道:“你看你看,一点没事,他们就喜欢瞎夸张!郭司马,你说是不是?”
阿飞身后那郭司马道:“是,是,赵将军当日只是吐了几口血,全是为了掩护黄老将军和敌将硬拼受的内伤,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刀伤枪痕,而且坚持奋战,直到敌军全部退走之后才突然晕倒,真是令人惊叹!”
赵玉瞪了他一眼:“飞叔别听他的,哪有那么邪乎?也就吐了一小口。这些日我一直以九阳功自疗,已恢复了八、九分。”
那郭司马道:“是三、四分。”
眼光要能杀人的话,赵玉肯定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再在他的尸体上连扎一百枪。
郭司马笑了一下,低下头去。
赵玉又贴上阿飞身体,低声求道:“飞叔,回去别跟杜姐姐说。”
阿飞道:“说什么?”
赵玉满面急色,抱着阿飞不撒手。
阿飞道:“好了,我答应你。你先放手。”
赵玉松开手,阿飞一把揪住他胳膊,另一手三指探出,听了一下他的脉,皱起眉:“郭司马说得对,你这内伤很重,还需要好好调养才行。”
赵玉摇着阿飞的手,死皮赖脸道:“飞叔,我好了,我真好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打仗的!不要丢下我!”
阿飞道:“那是自然,要是打起仗来,自然少不了你。”
赵玉大喜:“真的?”
阿飞道:“你飞叔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他轻轻顿了一下,“这一次,我不以力取胜。”
郭司马插话道:“是啊,牵招的突骑,战斗力真是强悍无比。”
赵玉怒道:“难道我虎豹军,就比他弱了不成?”
郭司马道:“赵将军骑术超群,枪法精湛,敌方自然无人能及。可是我军现在这样的士气,恐怕打不过他们呢!”
阿飞扫他一眼,道:“玉儿,你别急。看着吧,这次你飞叔要拖死牵招,不战而下壶关城。”
夜空中浓云密布,借圆月的微光,可以看到一团团的乌云,象一群专事毁灭的妖怪,趁着风势在乌烟瘴气的天空中骤驰。河岸差不多被黑暗淹没了,河面上的情景也已模糊不清,但天空和大地、远处和近处的景象、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一切,却在这昏天黑地的混乱中完全交融在一起了。
骑兵在飞驰着,乌云在追赶着。
堕在队伍最后的阿飞回头看看身后,几乎已经瞅不见敌人的影子,只有那轰隆的震动声,依旧隐隐而响。
那是五千铁骑,两万只马蹄踏地的声响。
“吕将军,快到地方了吧?”
“回飞帅,前方五十里处,就是林虑山,穿过东、西两峰,之后五里处,就是曹仁将军的大营。徐司马正在林虑山前等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