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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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游侠传-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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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似兰探头对城下道:“司马兄弟,玉儿,你们前去查看,若遇敌人之将,只管擒拿过来。”
    新野黄巾这次南撤,兵分两路,妇孺病弱七百多人由杜瑞率领,乘三艘蒙冲从水路先走,沿白水南下,经由汉水的支流漳河、蛮河径趋阿飞军的驻扎之地当阳张家湾,那里离最前线慈化镇不足二十里。
    赵楷和赵睿因为不宜过于暴露身份,而且急于面见阿飞,也随船同行。其他主力战士,则是杜似兰自己率领,司马吟和赵玉为辅,从陆路笔直奔樊城,伊籍作为刘表的使者,现在正在那里等着,以保证杜似兰军的顺利通过。
    此时司马吟和赵玉正在城门附近,闻得杜似兰之命,应了一声,率领数十名黄巾骑士正待前行。新野军一位负责协调的年轻军官忽道:“保疆卫土,我等之责也!岂能让外人分担?”一青鬃坐骑,手舞三尖两刃刀,领着百余骑迎将上去。
    赵玉一看,这是谁这么生猛啊?细眉一挑,不乐意了,勒住坐骑,斜着眼冷冷瞅着。司马吟恐怕那将有失,杜似兰面上须不好看,马鞭一挥,打马便追。
    杜似兰侧脸看看霍峻,见他脸色不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难道是曹军?可是曹操不去忙着北攻袁氏,趁这好时机取下冀州,为什么却突然之间南下新野?”
    河北袁氏自兼并公孙瓒以来,势力之强,一直为天下冠。即使在官渡、仓亭等重要战役中连连失利,袁绍卧榻不起的现在,仍是如此。略微有些战略头脑的人就可以看出来,比起素无进取精神的荆州刘表,袁绍才是最可怕的大敌。一旦让他养好伤疤,舒缓过来,必然对曹家政权构成严重威胁。
    杜似兰虽然更擅长战术思维,但这一点大战略势态,她却也还能看得清清楚楚。
    也因为如此,曹军的突然来袭,她也和众人一样,完全没有到。
    吼叫声渐渐响亮,不一刻那股来军已突至近前。却是前面三骑在先狂奔,后面十数丈之距,数百军拼命追击,人喊马嘶,刀枪闪光,不时有集束箭镞飞射前面那三人。前面那三人身手非常,上护身,下护马,敌箭虽多,却没有一支能伤他们分毫。趁隙反射,往往矢无虚发。
    新野那年轻军官上前喝道:“什么人胆敢犯我之境?”
    对面三骑中一人大喝道:“正方,救我。”
    那年轻军官见他灰头土脸,头发、衣服散乱不堪,怔了一怔,定睛一看,方才认出:“啊,子庆,怎么是你?”顾不得细问,让过三人,引众拦住追击之军。
    追军中为首一将踢马而前,冷声道:“识得大将张郃否?”铁枪一抡,呼的击了过来。
    那年轻军官啊一声叫,急忙挥刀抵挡。
    “当啷、当啷、当啷!”声响中,刀枪连续相撞,磕出无数火花。
    那年轻军官挡住敌人两枪之后,两臂已然发麻。只觉这第三枪重如泰山,粘在自己刀口上,怎么摔也摔不脱。心中一急,大喝一声,勉力推去,终于将敌枪推了出去。
    张郃冷面上露出三分惊讶,七分欣赏之色,道:“小孩子,你能挡住我盖马三枪,刀法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军官呼出一口长气,呸的一声,喝道:“我乃刘荆州属下,新野县尉李严李正方。”
    “李严?你如此本领,在刘表手下只做得一个没品级的县尉,实在可惜。快快投降,我家丞相必然重用。”
    李严大怒:“胡言乱语,看刀。”跃马挥刀,也是三招连环,刀花如雪片一般,洒然罩住张郃。
    张郃赞道:“不错。”铁枪一晃,枪身震荡开来,随手把他前两式刀招破去。
    李严最后一刀名为“狂龙破天”,取傲慢不羁的怒龙穿天而去的气势。但此次双方面,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被张郃先声夺人,三枪下来气势不知不觉已是大沮。当使到这一式,他心头忽然生出杂念,道:“张郃虽是天下有名的武将,但我不听主将之令,擅自来战敌人,这最后一刀若也被他轻易破去,脸面何存?”此念一生,心上更是跌落下风,刀法顿时慢了。
    张郃瞧出破绽,铁枪忽挺,从刀光中刺了进去,一枪正正戳在李严挥刀的右臂上。
    李严啊呀一声,大刀落地,勉强掉转马头,两腿一夹,败下阵来。
    张郃嘿的一笑。
    对张郃这种高手来说,从李严失刀直至拨马而逃,这时间可真是不短,他若要取李严小命,就十个李严也全都杀光了。但张郃追随曹操一年来,知道主公最是喜爱人才,这李严的武艺相当不赖,自己也颇为欣赏,便放了他一马。
    目光越过了他,去看对面新野城。
    那边子庆三人策马狂奔,直奔城下,边跑边大叫:“快让开,快让开,曹军打过来了,曹丞相打过来了!”
    正在行军中的黄巾队形微见混乱,毕竟大家在曹操手下吃的亏太多了。维持秩序的新野军见三人狼狈,李县尉既已放了他们过来,却不知是什么身份,仓促之间,纷纷让道。
    霍峻微一皱眉。
    杜似兰心:“有点奇怪。”凝神一,忽道:“有诈。”
    这同时,那罗蒙也同时叫道:“仲邈,这三人乃是奸细。”
    话一出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对方思虑之疾都是颇感惊讶。
    仲邈是霍峻的字。霍峻自己也正在疑惑,闻声一惊,急忙传令:“抓住这三人。”
    转眼间,三骑已奔至新野北门护城河之下,见吊桥平放,城门洞开,不由心喜,马便上。
    虽然平安日子过得久了,荆襄的军队素质都较弱,但新野军却比较特殊,由于有霍峻、李严等很有素养的长官督促,战斗力很强,平日的戒备也相当严密。今日因为黄巾南行,新野北关洞开,才给了子庆可趁良机。
    子庆哈哈大笑声,他身后一个红衣少年两手一扬,嗖嗖嗖嗖,漫天顿时冲开凄灿的花雨,城门附近的士卒惨叫连连,纷纷栽倒。有的没射中要害部位的,还带伤阻截,没走两步,也是脚酸腿软,倒卧不起。
    另一大汉纵马上了吊桥,驱散前后的士卒,挥起手中巨斧,“嘭、嘭!”两记闷响,已将吊桥的两条粗大铁索斩断。然后独仗长斧,力守吊桥,左拦右阻,前遮后挡,不许新野军通过。
    两里之外,张郃见那三骑进展顺利,心中大喜:“主公果然神机妙算。”举起手中长枪,回头喝道:“儿郎们,跟我冲啊!”一骑当先,奔腾而去。
    “张”字大旗一展,他本部的近千骑士均是黑衣黑马黑铁枪,跟在主将身后,如一块巨大的黑石,滚滚向前。
    杜似兰忽然喝道:“先杀吊桥此贼。”
    新野城下的当地守军和黄巾军见张郃部这等声势,也知情势危急,刀枪棍戟,一齐向那巨斧大汉招呼。
    那大汉毫不在意,闷喝连连,沉重的大斧居然使出了许多轻型兵器才能见到的巧妙变化,所有击来的兵器,根本就无法递到他身前三尺之内。
    那善使暗器的红衣少年不时放出细小暗器,将欺近的士卒放倒。他眼力手法与众不同,暗器毒性又十分怪异,不一儿竟然自己的身前身后布起了一道圆形“人墙”,后面的士卒要上来接近他也已不太容易,更不用说拿刀拿枪去砍他戳他了。
    子庆了解新野本地情况,本要上前去和使斧之人并力护桥,但见他斧技如此娴熟精妙,敌人中并无一合之将,又有那少年助他,知道无碍,便放心他顾。游目四望,见李严正狼狈往这边跑,不觉脸露讥讽之色,拈弓搭箭,笑道:“正方,要去哪里?”嗖的一箭便射了过去。
    他一说话,城头上霍峻啊的一声,脸色大变,终于知道他是谁了:“原来是你这狗贼!快给我捉住他!”
    远处李严听见弓弦响动,低头急躲。
    只听“叮”的一声,劲风飒飒,擦臂而过。李严大叫一声,身子不觉摇晃几下。
    却是第二支箭暗暗而至,被一枚细小暗器击偏,从李严胳膊上的伤口上掠过。
    本来若在平时有甲叶保护,最多擦破点衣服,弄掉块把铁甲片,已无伤害之力,但现在那地方恰恰被张郃刚以铁枪刺破,却是他周身最弱的地方,骤然再度受伤,饶是刚如李严,也忍耐不住。
    身边有人怒道:“居然使如此暗箭伤人!好不要脸。”
    李严勉强往身旁看去,却是刚刚认识的黄衫少年,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心这下脸丢大了,苦笑道:“多谢司马兄相救。”
    司马吟道:“他是你朋友?”
    李严只觉满嘴苦味,涩然道:“我与他已有十二年的交情。”
    司马吟心:“看你也就二十岁出头,那就是从小一起长大了。”激动义气,道:“我去给你找个公道。”
    李严急道:“司马少侠小心,那人是‘阴阳箭’孟达,箭法阴狠无比。”
    司马吟哼了一声,加快坐骑的速度,运内力大喝道:“孟达快来受死!”
    孟达见他击偏自己的雌雄箭,心中早在诧异,嗖嗖又是两箭飞去,司马吟袖中飞出两点寒星,“叮、叮”又是两声轻响,将这两箭打落下来。
    那红衣少年眼前一亮,道:“好暗器!高览,你一个人先守一儿,没问题吧?”也不等他回答,已纵身而起,向司马吟的方向飞扑出去,叫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使斧大汉正是著名曹将,原河北四杰之一的高览,他放声狂笑道:“有什么问题?今日凭我三人,便要夺取此城。”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个矮小的白影忽然越众而出,映入眼帘,有人冷冰冰说道:“放屁!”话出枪到,一杆枪闪电般飞射过来,从他胸口刺入。
    高览巨目狂睁,不可置信地看看从自己前心一直穿到后心的那杆细细银枪,又低头看看对方,双眼却一阵模糊,连对方面目都已看不清楚。
    对方冷冷道:“小爷赵玉在此,你们就别猖狂。”
    高览一怔,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赵玉飞身纵跳,两手抓住自己的枪杆,双脚已踹在高览的肚子上,借力拔出自己的笔管银枪。
    高览撒手扔斧,从马股后仰面跌了下去,无声而逝。
    赵玉跃上自己的战马,清清嗓子,叫喝道:“我就是赵玉。这张郃是我手下败将,大家不要怕,快集合起来,随我去杀敌军。”
    他今天刚露面,连黄巾军的将士们大都不认识他,新野众兵更是不知他是哪根葱,虽然他突飞银枪,一击而杀了高览,但因为两军的主帅都没发话,大家心里都:“你是谁啊?”
    赵玉见没人他,小脸一红,心中大怒:“你们这帮废柴!刚才挡我的路,现在还敢不听我说话。”两腿一夹,自己便往前冲。
    忽然身边一个威严的声音道:“大家听赵玉公子的命令!”却是霍峻从城上赶了出来。
    他的声音一出,立刻应声无数。新野守军士气一振,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各执兵器,跟在赵玉身后。
    孟达见势不妙,拨马就跑。
    对面司马吟喝道:“休走,看我的飞土箭。”手势一抬,袖中飞出一个圆圆的球状之物。
    孟达知他暗器厉害,不敢怠慢,一箭劈出。
    红衣少年身在半空,叫道:“别射……”
    孟达箭法当真了得,他和司马吟的距离,已不过数丈,这举手一箭竟射透了那圆球径心。
    那圆球无声无息地裂开,碎块四溅。
    孟达看得真切,心:“被这小子耍了,竟是泥土捏成的球?”
    “嘣!”一声响,骤然寒光闪烁,一丛数寸长的细小丝状铁针从碎裂的土块中弹出,迎面射向孟达。
    “唉哟!”孟达手中的的强弓脱手而出,他捂住左臂,仓惶窜逃。
    司马吟暗道一声可惜,本来他是射孟达右臂的,但顾忌那轻功甚佳的少年出手破坏,只好射了他左臂。
    那红衣少年如风扑近,道:“你这暗器是谁传的?”
    司马吟冷冷看他一眼,这一眼同时已瞥清战场情况,马头一别,道:“后有期。”一把棋子飞出,打落追在李严身后的数名曹军,护着他往城中退去。
    红衣少年还再追,有人道:“徐公子,请勿追赶。”
    红衣少年扭头看看,悻悻而停。
    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但却多少要给张郃点面子。
    原来张郃率众已冲到近前。
    少年返回本阵,横了张郃一眼,暗,这家伙虽然年轻,却跟我师父一辈,真气死我了。
    张郃却顾不上看他,面色凝重如水,盯着对面的小将。
    “赵公子,竟然是你!”
    赵玉嘿嘿笑了:“张郃,不到吧?”
    张郃扫一眼横尸吊桥上的高览,两眼微眯,胸口起伏,强忍了半天,才崩出一句话:“赵公子,你为何如此?”
    赵玉撇撇嘴,道:“我怎么了啊?”
    张郃心中愤怒已极,双目冷光四射。
    赵玉道:“嗨,你翻什么白眼啊?”
    张郃实在忍耐不住,断喝一声,暗运功力,驰马摇枪,“嗨嗨嗨!”冲马就是三枪。
    赵玉道:“这就对了,磨磨唧唧,看来看去的看什么啊!”银枪一扬,迎上前去。
    这时司马吟和李严已退回己方本阵,李严坚持留在阵中观战,霍峻也不好勉强,只得任他,请司马吟多多照顾,又专门派了几名勇士保护他。
    杜似兰此时也已乘马出城,协助指挥。新野军和黄巾军两军合流,已趁这机重新调了阵形,一左一右,两翼张开。左边是霍峻统带,右边以杜似兰为首。
    李严见那张郃又使出了盖马三枪,而那黄巾小将却似乎犯了和自己一样的毛病,居然要接,不觉惊呼一声:“别硬顶。”
    这一声被赵玉听见了,心:“不硬顶?不硬顶怎么能服你们?”
    适才他发号施令,竟然没一个人睬,实在令他恼火,这回憋着劲儿要杀鸡骇猴,当场立威,张郃这么好的一只标本“鸡”,怎么可以有丝毫的浪费呢?
    两枪“咔”的一交,赵玉两手一沉,暗道:“这张郃一年不见,枪法倒真有些变化,怎么不使巧劲,要以力气取胜了?”内气急行四肢,化解开去。
    又是“咔咔”两声,双枪已连续碰撞三次。
    两马一错镫,各自拨转马头,互相打量对方脸色。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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