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剑,正好劈在双刃金斧的枪尖上。一击之下,金sè小斧倒翻几个筋头,“嗖”的一声斜飞出去,冲向地面。最后整个斧身全都没入地下,只留下一道狭长的地缝。
对面的李成面sèyīn沉,双拳一碰,叮当作响。
“好剑法,好内力!”
我吸了口气,略微调息一下体内的真力,心头也很不爽。这一斧虽然被我破去,但却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我双刃合璧,凶威渐凝的肃杀气势。
“李掌门,你还有何伎俩,尽管使来!”
“正是,遮遮掩掩,好不小气!”旁边传来一道朗朗讥刺之声,却是白衣金弓段少爷。
李成道:“我五花门的功夫,分为‘五花八门’,有五花神拳,五花阵拳等,亦另有八门暗器,分为:镖、牌、锁、叉、斧、锤、箭、刀。本人所习这门功夫,便是‘金枪破甲斧’,我蓄劲已久,全力施为,想不到竟荡然无功,飞帅的武道,我李某人佩服。”
我哼了一声,想起他五花门果然会使暗器的不少。那死掉的五条龙中,李方就是耍铁牌的,在安陵“八门破五花”一战中,其余几个老龙也都曾飞掷长刀,手法惯熟,若非八阵跑位甚是奥妙,而八卫手中均持上佳宝刃,几乎被他们一击翻盘。甚至在官渡暗镖击败李齐的那什么一朵花李雨,现在想来,当也是他们五花门的弟子吧。
我知道李成颇有些示弱的这番话根本不是给我听的,而是向仲裁略加解释。瞥一眼段琅和皇甫钟,段琅犹自面含冷笑,皇甫钟却双目微阖,不知想些什么。
白风说道:“无妨,暗器也是武器,当然可以使的。李掌门就别拖延时间了,比赛继续。”作为仲裁之一,直接被李成无视,令她大感不忿,当即判罚裁定,暗指李成别有企图。
段琅微微点一点头,白风说的爽快,既然她也没有异议,那就继续吧。
接下来是我的表演时间。
御林唐刀斩虽然不像其他称雄武林的上乘刀法(如云龙刀)那么行云流水,挥洒自如,却是战阵之上的刀中绝品。其姿容态势、其步法内息,都只有一个目的:万马军中,取敌首级。
比起云龙刀法,它虽然豪迈,却过于粗犷直接,如果我手上只有一柄十来斤重的四尺宝刀,那么云龙刀法必是首选。不过,我现在手上所握,却是长达七尺的斩马剑。而且是雌雄合一,重达七七四十九斤的天下名剑。
攻到疾处,我步履矫健,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而起,人发虎啸,剑作龙吟。正是:来如雷霆怒,一剑一剑又一剑;去是群龙翔,一刀一刀又一刀。
以合适之器,施展配套之法。
这门刀法虽然不太适合单打独斗,但现在我们是生死之战,内涵又是一变,这种战阵决死的军中杀技,顿时相得益彰,压盖一切,成为最合理的应景存在。
李成被我突然猛烈许多的刀劲杀得节节败退,那对黑黢黢的玄铁手套,左、右手背上都出现一道长约寸许的白sè印记,月sè下分外显眼。那是他不住推挡,被我连续数十刀劈斩在同一个位置留下的可怕痕迹。
他也想要改变战术,改变不利环境,反守为攻,以攻代守,但我狂发了xìng子,身随剑走,剑随意动,竟然进入到御林唐刀斩中的人剑合一之境,脑子里反而再没有具体的招式变化,纯粹凭着一股直接的灵xìng,疯狂地劈斩着。
如此发展下去,用不了二十招,李成这对极其难得的玄铁手套便将支撑不住而彻底碎裂。(未完待续。)
三十九、五花八门
() 剑光拳影之间,李成暴叫一声,猛然挥拳扑击,一道月光般明亮的球状暗器却自手中呼地抖shè出来,直奔我的前心要害。
我想也不想,连着两刀劈斩,当当连续两响,已将那枚球体斩成三份。
噗!噗!噗!暗器跌落下去,倒插入土。
凝目力定眼瞧去,硬土地上却竖着一只小小四棱铁锏,黑sè,露在地面上头的只半尺来长,锏头上绿意盎然,却是一枚小小的青红sè小锤。这把小锤比铁锏也宽不了几分,被我一剑三光,立刻碎得不成形状。
“这却是哪一门暗器呢?”白风提问道。
段琅冷笑不答。皇甫钟回道:“这当是八门之中的玄锏窝心锤。”
“师哥小心啊,这位掌门jīng通的暗器可不少。”白风冲我叫道。 。 。
我点点头,这小锤的质量明显不如刚才那柄金枪斧,一触即溃。
纷扰间,李成转战之中,乘间伺隙,又分别shè出两般暗器。经皇甫钟辨认,分别是银鞭翻江叉、紫节飞天锁,均被我长剑如刀,一一击落。
暗器这东西,大都第一次比较惊心动魄,眩人耳目,一旦被对手防备了,除非双方不在一个档次上,鲜有讨得好的。
李成觑个空间,骤地跳出圈外,喝道:“且住。”
我脚步轻轻挪移,调整到最佳攻守位置,冷冷将剑锋指向他头面,略略一点,静等他废话。
李成低头看看双手,那一对祖传神铁拳套,拳背一直到小臂胳膊处,因为格挡过多,剑伤累然,多处裂痕看补无可补,已然损毁得不成样子。
他摇了摇头,双拳一合一拧。手腕处的两个卡口对准嵌合上。“嘣”的一声轻响,已解开固定用的蛤口卡子,两臂垂落,拳套自动坠地。
李成双掌轻摆,手腕抖动十数下。
“飞帅渊博,这军中血战刀术霸气凛然,疏而不漏。李某领教了!未知飞帅拳法如何?”
我明白了。兵器斗不过我,想比空手。
我哈哈一笑,随手一掷,雌雄剑远远飞出,我向阿风道:“替我收剑。”
阿风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剑柄。又在附近寻了剑鞘,还剑入鞘,退了开去。
段琅皱皱眉,低声问白风:“飞帅可以不理会他的要求的。”
白风笑道:“我师兄我拳法比兵器更强,且由得他去。”
段琅哦了一声,微微点头。
我和李成的耳朵都不聋,白风这么全无避讳,自然都听的清晰。
李成沉凝片刻。喝道:“今rì幸会飞帅。李某有一路秘拳,敬请飞帅指教。”
我腹下丹田气息数转。体内的九阳真气如喷泉水银般汩汩流淌,正是活动充分,功力臻于巅峰之时。
“正要领教。”
李成狞笑一声,左足抬起,然后重重踏下。
一股明显的劲气,自他足下喷洒shè出,冲向四面八方。
不,不是无目的的散shè,而是有目标的四个方向。
东南西北,每个方向一股内力。
其中shè向南方的气劲从我身侧数尺处一掠而过。
我没有理会,耳中只是仔细倾听,数息之间,就听闻四声轻微的“嗡嗡”震响,似乎有什么撞上了什么。
李成右手一指我:“飞帅好气度!哈哈哈哈!”
嗖!
一声尖啸,锐利气息直逼我的后心。
我断喝一声,身体瞬间闪现,已侧移近丈。
一道金光呼啸掠过。
这是金枪破甲斧。
李成左掌一一记手刀虚击半空:“来。”
我耳边嗡嗡声骤响。
危险!
我猛一低头,一股金风自顶门横行而过,将我头上守护用的八角小帽一扫击落。
侧脸看去,却是那柄断了小锤头的玄sè铁锏,整根显出形貌,也不过尺许来长,一击之势,竟然发出这么强韧的赫赫金风。
不及思索对策,左右两胁几乎同时敏锐报jǐng,有强力武器袭来。
我气息鼓动,双掌挥出,硬撼对方。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再要瞬移躲闪,立足不稳,恐怕接下来会更加艰难。
也许就掉进对方预定的陷阱之中。
“啊!”白风惊叫出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银杆飞叉和紫节铜锁,正正砸在我的双掌上。
“嘭!嘭!”两声闷响。
银叉和紫锁微微顿了一顿,斜飞出去。
段琅眼帘一闪,赞道:“好!飞帅好内功!”
白风问道:“怎么?”
段琅道:“飞帅气息布防体外,团于掌心之中,而且居然有三道气流环绕,形成层次防御,李成虽然近似偷袭,却也无能为力。”
他们二人只是轻声交谈。意外的是,皇甫钟竟然大声叫好:“好,飞帅真气澎湃,竟已到达如此程度,真是难以想象。”
白风惊诧地问段琅:“我师兄……”
段琅脸sè一正,说道:“若我所料不错,飞帅内家功力已至后天巅峰,这种境界就算武林中的绝顶天才也绝难达到,真不知他如何练就。”
白风听他语气,连续用了两个“绝”子,倒似诚心夸赞,没有半分讽刺的意味了。
我向段琅和皇甫钟看了一眼,心头不解,这俩开始明谦虚暗傲慢,直到现在我使出九阳神功,才忽然动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怎么应付李成的攻势。
我心里把李成家族十八代前辈都骂了个遍。想不到他竟然如此yīn险,早已暗设后手,若非自己九阳真功大有进步,几乎一招之内就要伤在他这几门看似无用的隐藏暗器上。
他是如何控制这几门暗器的?简直跟现代遥控的飞行器一样。从来没听说这种诡异的功夫。仔细看他手腕脚腕,也没有什么天蚕丝线之类的器物。
真他妈邪门了!
“佩服!”我缓缓收回双掌,不动声sè地摇了摇手腕,两只前臂因震荡而生的微微酸麻顿时消散。
还好,问题不大。
李成身前身后的半空之中,几般利器旋转着,飞舞着,随时准备着再度扑击下来。
李成笑道:“飞帅某非是伤了手臂经脉?飞帅的真力居然能与我的阵器抗衡而只是略微受伤,真是厉害。”
我心头急思筹谋。
虽然真气外放,可救急于一时,幸运的是碰巧对方这次正面袭击的两门暗器又都是钝器,勉强应付过去。然而,血肉之躯,终究不能和钢铁抗衡,还是少和对方这四门兵器硬碰为妙。
看看那柄锋刃放光的金斧,我的脑子以540转/秒的速度旋转,并迅即加速到720转/秒、1080转/秒,宽阔深沉的脑海之中,就映出三个大字
怎么办?
没等我想得明白,李成狂啸一声,头上那枚双刃金斧猛地飞闪而出,带着呼啸的锋锐金风,堂堂正正,一斧劈向我的脑门。
同时,他右足一点地面,双手急舞,另外锏、叉、锁三般武器,也向其他几个方向胡乱shè出。
这个乱shè……实在太狠了。
我顾不得理会乱飞的暗器,先得处理头顶上簌簌砸落的小斧。
步若龙行,一步倒退两丈,避了开去。
就在这时,我见到李成狞笑满面地从怀中又掏出一般器械。
一口明晃晃、闪亮亮的尺长短刀。
“飞帅好轻功!听说过七宝刀么?”(未完待续。)
PS:这几章都是去年早写完的,目前前面几卷都在大修中,以后中间若有名字忽然对不上的,肯定是我修订了……与错误无关。
四十、我的刀,比你快;我的箭,比你尖
() PS:爽快的一章!
白风大为愤怒,喝道:“李掌门,你说比拳法,如何又取出兵器?”
李成呵呵而笑,扬刀出鞘,数sèjīng光顿时四shè而出,口中应付道:“白姑娘倒是好见识,知晓我七宝刀的厉害。不错,我是说要和飞帅比试拳法,现在不就是在比了么?”
白风勃然大怒,伸手摸向腰间软鞭。
“那让我来试下你的宝刀。”
段琅道:“白风姑娘,这是生死决斗,你不能上去!”他话语虽然并不严厉,却也略带jǐng告。
白风撅起嘴。她心知肚明,若非刚才双方混了个脸熟,也许段琅就要直接翻脸动手,镇压自己的异动了。真要动手,自己却不是他的对手。
“段公子,虽然我师兄不惧,可是这李成如此jiān猾欺诈,明明说都不用兵器,自己却偷偷摸摸使出这么多暗器,你也不管么?”她知道自己这仲裁身份水分很大,恐怕无能制止李成这种无耻行径,只有段琅发话,也许会有些用处。也不需要他多说,只要压制住对手片刻,让阿风有机会递上雌雄剑,决斗双方都有了武器便好。。。
段琅皱眉,似乎微觉犹豫。
皇甫钟忽道:“我明白了,李掌门这门功夫是五花神阵,灸花秘法。”
白风悄悄捅捅段琅,让他询问。
段琅皱皱眉,虽然有点不太自在,不过还是开口问道:“皇甫兄,何为五花神阵,灸花秘法?”
皇甫钟道:“这是他五花门昔年创派祖师的绝技,借用一种名为‘灸花’的秘传心法,可以一人之力,发出数记无形有质的无影神拳,组成五花阵拳,神出鬼没,敌人难当。因此号称‘神阵’。当年击败无数顶级高手,倒也真是一路jīng妙之际的高深拳法。不过五花门的后代传人都达不到祖师那种神乎其技的境界,便想出以五人合力,又简化‘灸花’心法,另行取名‘花香四野’心法,才勉强能施展这门五花阵拳。而五花门祖师的这门绝技,却有等于无。消逝在武林之中。想不到这位李掌门真是奇才,别出蹊径,竟能想出这种以五门短兵替代无形拳力的方法。”
他这边兀自解说,那边阿风见情景不对,觑准方位,将雌雄剑连鞘shè出。
“主公。接剑!”
李成哈哈大笑:“现在补救,却已晚了。”
七宝刀未动,玄锏、银叉已先后撞向雌雄剑头,将它撞得方向大变,转而向皇甫钟飞去。
皇甫钟猛一出手,便握住剑身,收了下来。
段琅说道:“皇甫兄,便算如此。他连番动用暗器。岂能当做比拳法?”
白风低声道:“多谢段郎仗义执言!”
段琅却目不斜视,瞧都不瞧她一眼。
皇甫钟看看掌中的雌雄双刃。秀眉微蹙,踌躇道:“话是如此,但李掌门功力有限,如此强为神功,其势必不能久,若此刻强令他弃刃,只怕数月之内,也再无能施此技了。”
白风暗道那才最好了,最好他一辈子都施展不了才好。但她却不好跟皇甫钟论辩,瞟着段琅。
段琅道:“这般决斗,李成便算赢了,也不光彩。”
皇甫钟微叹一声:“好死不如赖活。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