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听了,只是笑笑。
这灵州城,难道还有人刺杀他?再则,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信心,便是三五十人,也视若敝履。
“行了行了。”李铮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说公达,你怎么像个长舌妇一样,端端是烦人!”
荀攸几人无语。
“我欲遣大军,全据河套,你们觉得怎么样?”话音一转,李铮说到了正事。
荀攸微微一怔,与旁侧的戏志才、贾诩、田丰三人对视了一眼。
贾诩开口道:“上郡、西河二郡所属河套诸郡县,这大半年来,已经完全渗透,要拿下易如反掌。这两郡之中,稍稍需要注意的有两个大一点的势力。其一就是一部分左部匈奴。因惧主公之威,左部匈奴大部已经迁出河套,美稷荒芜,仅仅余下一些中小型部落,不足为虑。其二则是白波贼。白波贼去年被董卓遣大将吕布击破,残部便退入了西河郡南部,屯驻于通天山一带,势力延及西河治所离石。这大半年来,已经逐渐恢复元气,约莫有五六万人马。白波贼的势力,在河套之外。”
“全据河套,势在必行。拿下整个西河郡也属必须,这对大局有利,河套之外的一部分,可以作为以后东进的前沿跳板。”戏志才面无表情道了一句。
“人才储备足够。”荀攸也道了一句。
“这么说,时机完全成熟了?”李铮笑道。
“正是如此。”荀攸答道:“不过若是全据河套,便会从北向南,给关中施以压力,董卓必不会坐视不理。”
“呵呵。。。”李铮笑了,道:“这段时间董卓过的太安逸了,须得给他点压力。他不是遣将领引兵进逼汉中了吗?想来刘焉应该有所动作,兴许过不久,益州使者就要来了。”
几人齐齐颔首。
田丰这时候才道:“或许可以再等一段时间,让董卓和关东诸侯多多消耗一些,再动手也不迟。”
李铮微微摇头,道:“关东诸侯现在忙着打地盘夺人口,哪里还有心思与董卓死拼?董卓这混蛋似乎想坐山观虎斗,年初以来,就采取守势,不再威迫关东诸侯,如之奈何?”
“既如此,那便该逐渐削减与关中之间的商业来往,减少对董卓的支持!”田丰道:“等到益州使者到来,协议一定,便完全予以断绝。”
“此言正理!”荀攸等人颔首
“好,饭后,公达就着手去办此事。志才先生持我军令,前往陇关,以为军师,以防陈仓董卓军异动。”
“喏!”
“那么,西河、上郡之事,主公准备以何人为将?”荀攸问道。
“我静极思动,当自领大军征伐!”李铮挥袖道。
“不可!”
田丰眉眼一竖,道:“千金之子。。。”说到这话,田丰都有些郁闷,这不刚刚才说过嘛。
“主公,领兵征战不比在灵州城。主公身为西凉之主,坐拥几十万兵马,麾下将领众多,哪里用得着自己出手?”这话已经算是苦口婆心了。
“无妨无妨。”李铮哈哈一笑:“我自崛起,征战无数,战场之上,如鱼得水,哪里有什么危险?何况西河、上郡也无有大敌,诸君多虑了。另外,若是益州使者到来,便交由公达全权处理。”
四人对视一眼,无可奈何。
第四章出兵
当天下午,李铮便回了神州草场。
此番要夺取上郡、西河二郡,将河套连成一体,以大河为天堑,建立最为完备的防线,并建立东进的跳板。
虽然战事不大,但对李铮而言,其战略意义,却极为重要。
听从了荀攸等人的建议,李铮此番前往征战,便准备将山岳狼骑、青甲战骑、摧锋战骑和金翼虎骑尽数带走。
同时,传讯屯驻于大城塞的白狼所部,使其出兵进逼西河郡,拿下美稷一带!然后转道南下,配合李铮,将西河郡完全纳入囊中。
负责后勤运输的,则是天河城傅干。傅干母子去年到灵州,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李铮便任命傅干为天河城令,为县令一级文官,镇守天河城,暂代监管天河郡一地政务。所以此次军事后勤,就交由他来负责。
次日一早,李铮披挂俱全,自骑了青云,率领五千山岳狼骑、一千五百青甲战骑、五百摧锋战骑、四百金翼虎骑,乘坐水军战船,直直往白水川而去。
经过这半年多的发展,各部战骑的数量,都有了长足的增长。去年才不过三千山岳狼骑,现在已经达到了五千的规模。其余几部战骑,数量也各有增长。
尤其是水军,现阶段水军的数量达到五千人,战船一百余条,巡守的范围,遍及白水川一带的大河河段,和白水川中的纵横交错的大渠。可惜因为大河之中有的地方地势落差过大,水势太急,甚至还有瀑布,使得水军难以触及更远的河段,战船只能被困在白水川一带。
否则要拿下整个河套、并州,乃至于威胁关中,有水军配合,那就容易的多。
此番随军的军师,不是荀攸、戏志才,也不是贾诩,而是荀英。
征伐上郡、西河郡,在有着绝对的力量优势的前提下,还用不着戏志才等人随军谋划,再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处理。至于荀英,则是软磨硬泡了大半宿,铁杵磨成针,才让李铮松口。
站在大船船头,李铮按着赤霄剑柄,遥望远方。身旁,荀英也是一身披挂,英气勃勃。
“郎君,这次准备带多少步卒?”
荀英俏脸红润,一双大眼睛灵动非常。
“白水川已经不需要驻扎太多兵力,东营关、北营关两大关隘,屯驻个百余人就足够了,多了没用。此次全取河套,两个关卡的兵力,都要带走。”李铮侧脸看了看媳妇,笑道:“你有想法?”
荀英白了李铮一眼,口中带着怨气:“有想法又怎么样,郎君又不允许。”
“哈哈,”李铮大笑:“你是我媳妇,整个凉州数百万人的主母。如果让你领兵打仗,我面子往哪儿放?凉州数百万人的面子往哪儿放?”
“哼!”
荀英娇哼一声,皱了皱鼻子。
李铮收敛笑容,看了荀英良久,叹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如果生在平常人家也就罢了,既然嫁给了我,就没有那个条件肆意妄为。做什么都成,但上战场,却不行。”
荀英面色暗淡了下来,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又笑了起来:“这可是郎君你说的!上战场不行,那在后方练兵总行了吧?”
李铮一怔,不由摇头失笑,道:“行,不过此番出征,小英你就不能去了。”
荀英闻言,俏脸立刻不爽,侧过脸去,不看李铮。
“郎君说话不算话!”
良久,荀英冒出这么一句。
“两个选择。”李铮伸出手指,认真道:“要么选择此次随军出征,要么留在白水川,允许以后训练新兵。”
“我。。。”荀英看着李铮,小嘴一撇,最终还是选择了练兵。
从草场北段的湖泊起,水军的百条大船载着数千战骑,沿着大渠水道,不过半天功夫,就到了东营关附近。
各部战骑下船之后,列队随李铮上了大道,往东营关而去。
自去年下达承包制度之后,白水川外的大片草原,尽皆被承包了出去。这条大道,也就逐渐显露出了它的巨大功能。
大道上,时不时就有人流马车,多是运送各种牲畜的商队。当然,大部分都是凉州境内的商行。
白水川乃至于之外的草原,所产的牲畜肉类、蛋类,首先要供给军需,然后就是凉州民间所需,多余的才能贩卖给外州的商人。
商人的车队看到大队骑兵呼啸而来,连忙将车队赶到旁侧,立在一旁观看。
数千战骑,四大兵种,那种强大骇人的气势,那种大异于寻常骑兵的威武,立刻将大道两旁的人给震住了!
“啧啧,这就是咱凉州最精锐的战骑兵种吧?”
“可不是!”
“俺们村儿就有战骑兵呢,你们看,就是那种有三个金角的,叫摧锋战骑!”
“知道知道,那种只有一个角的,叫青甲战骑!”
“还有那个,是山岳狼骑!”
“天上飞的,叫金翼虎骑!”
“真真是强兵呐!”
人们指指点点,赞叹之声不绝,惊奇不已。有知道一些情况的,都炫耀万分。
一行战骑自不理会来往百姓,放开了速度,不过片刻,便到了东营关。
王老虎早就带着人在关下等候,见李铮到来,连忙迎着李铮,进入了关隘之中。
“老王,北营关的将士们到了没有?”
昨日里,李铮就传讯北营关,让徐小九和林石头将北营关的兵卒尽皆调遣至东营关,等候命令。
王老虎闻言,道:“刚到一个时辰。”
“好。”李铮微微颔首,道:“传我命令,让东营关、北营关的步卒,尽皆于关外集合,一个时辰之后,随我出发!”
“喏!”
随之,李铮又通过蓝翔鸟,传令天河城傅干,让他准备好一切物资,准备随后出发。
一个时辰之后,东营关外五里,宽阔的草原上。
两万余步卒尽皆汇聚于此,以各营校尉为首,列成方阵,静静等候。不过片刻,李铮率领七千大地战骑、四百天空战骑,出了东营关,到了步军阵前。
将各营校尉召集起来,李铮直接道:“第一个目标,上郡奢延!本将军率战骑先行,尔等紧随之后,明日辰时,必须要赶到奢延,能不能办到?!”
“能!”
“好!”李铮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下去吧!”
“喏!”
吩咐完毕,李铮二话不说,掌中长枪一挥,大喝一声:“各部战骑,随我出发!”
七千余战骑得令,飚开速度,仿若一阵狂风,扫过草原,呼啸而过。
两万余步卒看着战骑远去,俱都露出羡慕之色。
骑兵,本就是王牌兵种。更遑论战骑兵!若是能成为战骑兵,那可以说是光宗耀祖。可惜,战骑兵挑选严格,这七千余战骑兵,乃是从数十万大军中精挑细选的最强者。步兵们除了羡慕,别无他法,只有加强训练,以待机会。
不过一个时辰,到了下午辛时末,李铮所率战骑,便到了奢延泽。
奢延泽与奢延以奢延水而得名,奢延水起源于奢延泽东南部白于山,上游由南向北,一直到奢延附近,然后转道向东,到了肤施,再向南最后汇入大河。奢延,就在奢延泽与奢延水之间,位于奢延水的西北岸。
从白水川东营关向东至奢延,不过区区两百余里的路程。之前,奢延属于韩氏的势力范围,自韩氏被灭,周遭的匈奴部落要么受到牵连,要么就往东迁移,不知去向。整个奢延一带,完全成了无政府状态。
两百里的路程,对于战骑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极快的速度,和强大的耐力,保证了战骑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赶到了奢延泽。
勒住缰绳,李铮招了招手,旁侧里一个兵卒上前抱拳。
“这里就是奢延泽?”李铮看着奢延泽宽阔的水面,问道:“奢延县城在哪个方向?还有多远?”
这兵卒正是向导,他指着东边,道:“主公,从这里往北再走几里地,绕过奢延泽,往东不过十几里,便是奢延。”
李铮微微颔首,吸了口气,喝道:“传我命令,各部战骑加快速度,尽早赶到奢延,今日就在奢延歇息,明日一早,直捣肤施!”
言罢,猛拉缰绳,调转方向,向北而去。
。。。
当李铮率军抵达奢延的时候,白狼已经领兵屯驻于美稷。
昨日得李铮传讯,白狼不敢怠慢,立刻就率兵东进,当天夜里,就进入了西河郡范围。
美稷这一百多年来,作为南匈奴的王庭,当初被李铮命白狼奇袭击破,后又击败整个右部匈奴,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还有一些中小型部落不愿意迁走,留驻此地。
也许是因为所谓的荣耀,也许是心有侥幸,但其中种种,在这一个夜里,完全化为了乌有。
美稷所有留驻部落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万余。面对白狼所率的三万余大军,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一战而败。
不过这天夜里,喊杀声却持续了大半个晚上。
留驻于美稷的匈奴人,都是些顽固分子,竟然没有几个愿意投降。即便是垂垂老朽,都拿起刀剑,死命的抵抗。使得白狼所部,折损了不少人马。
白狼一怒之下,下令将美稷所有的匈奴人,杀了个一干二净!
到次日清晨,整个美稷,可谓血流成河。
超过五万的匈奴人,被斩杀在此地!人头滚滚,不堪目视。
第五章下肤施破高奴
奢延县不过是区区一小县,城墙乃是以黄土垒筑,而且破败不堪,简陋的无以复加。
这座县城早先是韩氏所有。匈奴人作为游牧民族,除了王庭有固定的城池,其他部族,仍然不惯于屯守一地。所以这座城池,并没有受到韩氏的重点关注,一直都是这么一副破败的模样。
当李铮所率战骑抵达奢延的时候,整座破败苍凉的城池,立刻就风声鹤唳。
约莫数千的匈奴骑兵,在片刻之后,冲出城池,挡在了李铮大军面前。
李铮握着长枪,一双眼睛寒光四射。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数百步外这数千匈奴骑兵的那种惶恐和不安。面对威风凛凛的战骑,匈奴骑兵就像面对老鹰的小鸡一样,那样的无助。
李铮摆了摆手,便有一队青甲战骑上前,齐声大喝道:“对面的匈奴人听着,快快下马投降,否则鸡犬不留!”
这种劝降,并非是做表面功夫。
有它的意义所在。
现在李铮强,而匈奴弱。强弱分明的情况下,就有可能兵不血刃迫使其投降。
若是其投降,也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毕竟有数千匈奴骑兵,虽说势弱,但也不是纸糊的,拼起命来,总能对己方造成一些伤害。
既然有机会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李铮所部的喊话,对面的匈奴人都骚动了起来。
单单只那一杆‘李’字大旗,就已经让所有匈奴人心惊胆战了,更遑论他们面对的,是从未见过的凶悍战骑!?
李铮的凶名,可谓深入人心!
所以听到喊话,匈奴人都动摇了起来。
不过片刻,便有一骑缓缓出列,到了一箭之地外,以蹩脚的汉话喊道:“我们可以投降,但你们必须要保证我们和族人的安全!”
李铮策马上前,喝道:“匈奴人,你们没有资格提条件!下马无条件投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悔之晚矣!”
匈奴人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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