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帮助或指点,但是脚下的路必须你们自己去找,也就是说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规则,而是产生规则的能力,或者说方法,这样的中国才能长久的屹立下去。”
“如果我找不到呢?”
“那么作为一个政治势力你将会消亡,只有那些自己找到出路的人将来才会有一席之地。”
“听你的意思好像你是神一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李富贵这次出征没有任何战果,所以进入江苏之后也就没有任何的庆祝活动,只是赵婉儿带着李富贵快一岁的儿子来到苏鲁交界的庙道口迎接李富贵。
当然这次会面李富贵的儿子成为了大家瞩目的焦点,赵文翔和柳夫人抢着要抱这个孩子,李富贵反而插不上手,小家伙长得还是比较像他的母亲,两只大眼睛滴溜溜乱转,难得见到这么多生人也不哭。好不容易轮到李富贵抱一会了突然听到陆树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树城有事求见大人。
李富贵挑开门帘走出去,树城啊,来看看我儿子长的怎么样,挺壮实吧,你有什么事?
大家已经在镇子外面列好了队,想见一见少帅。
李富贵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指逗了逗他的儿子,听见没有,你的头衔可不小啊,李少帅。
赵文翔在后面赶忙插嘴:这可不行,小孩子这么小,禁不起那种杀伐之气。
李富贵听了哈哈大笑,我的儿子禁不起杀伐之气吗,那也太好笑了。来,儿子,我带你去看看各位叔叔伯伯们。说这抱起孩子向镇外走去。
赵文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感到旁边投射过来一道愤怒的目光,扭头一看夫人正瞪着他,你以为外孙子还像你一样。这话让赵文翔闭上了嘴。
走出镇子就看到第一军团全副武装的排列出受阅的队形,军队的正前方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土台,李富贵也不讲话,直接走了上去把他那个沉甸甸的大胖小子高高的举过头顶。霎那间三军欢声雷动,李富贵看着这一片沸腾的景象心里暗暗祈祷这小子不要被吓哭,或者被吓尿,要是那样自己的光辉形象可就全毁了。
好几分钟之后欢呼之声渐渐平息,这小子居然对着那么多人打了个呵欠,李富贵得意的转头对陆树城说:怎么样,到底是我儿子。
将门虎种,果然名不虚传。
当天晚上被逗弄了一天的小家伙早早的就睡着了,李富贵这才问赵婉儿:娘子啊,我知道你书香门第,可是你给孩子起名字也用不着这么生僻吧,这个李璹究竟该怎么念,为夫实在是才疏学浅,还望娘子赐教。
赵婉儿嫣然一笑,不认识了吧,这个字念殊,是指一种玉。
这个我倒猜出来了,王字旁的字多半都是玉。你说我现在一直在推广简化字,你偏偏给儿子取这么一个名字,你这不是和我唱反调吗。再说了这样生僻的字将来上学堂老师都不认得,到时候他就不会提问我们的儿子,那样学业会跟不上的。
学堂?赵婉儿奇怪的问,我们的儿子还用出去上学吗?再者说如果老师连这个字都不认识还不如趁早把他赶走。
这不一样的,学堂里的老师汉字的功底不一定都那么高,大部分的老师都是教外语、数学什么的,不认识这个璹字也是情有可原,至于我们的儿子将来应该会去上学堂,未来的教育分工很细,我总不能一口气请上十个、八个的塾师吧。
这样啊,那也得办一所贵族学校,专收有身份的小孩子。
搞等级制啊,这样不太好吧,我的儿子肯定会上最好的学校,不过要是专门为他兴办一所贵族学校也没有必要吧?我记得你对社会的等级划分并不是很在意的。
我是不在意,可是我儿子在意,你愿意咱们的儿子和门房老张的儿子做同学吗?
李富贵是不介意李璹和张平的儿子同桌的,在他看来这样还能互相照应,在学校里也不容易被欺负。不过他也能理解赵婉儿关心儿子的这种母性生理特征,女人有了孩子之后逻辑就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了,你是说这所学堂只收官宦子弟?
对。
那你还不如只收八旗子弟呢,这样咱们的儿子毁的更快,还是不要让他脱离劳动人民的好,那帮官宦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我儿子可不能整天和他们在一起。
赵婉儿把胸一挺,官宦子弟怎么了,我几个哥哥都是官宦子弟,他们哪个吃喝嫖赌了。不过你说得也有那么点道理,就算不是整天和官宦子弟来往,那也不能坐在一群贩夫走卒的孩子中间啊,到时候这个学堂我要考察,要是不合我的意你就给我请十个、八个老师回来。我倒要看看有哪一个不认识李璹的名字。你看这个名字不顺眼,那海望峰你一定很喜欢了?
我喜欢个屁,又不是做贼,叫什么望风,跟她讲了几遍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看着赵婉儿一脸认真的样子李富贵耸了耸肩膀,儿子的教育还非常遥远,现在也用不着太深入地去探讨。说起来等他再大一些每天带他到军营里走走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富贵这次要到苏州去和杨文定交接,所以在淮阴他没有多呆,当他看到凯瑟琳在他家中的时候很自然的大吃一惊。
“看什么看,凯瑟琳小姐现在是我的客人,你可不许无理。”赵婉儿站在李富贵身后说道。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李富贵有些茫然。
凯瑟琳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解开了李富贵心中的疑惑,“我对将军夫妇非常的敬佩,我在中国的生活告诉我那天你们告诉我的都是真的,我希望能为将军做些什么,所以就留了下来,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在中国人这方面我无法给将军任何帮助,所以我决心让西方更了解您,了解您为了他们都受到了多少不公正地对待。一方面我写信给我的那些朋友告诉他们您的故事,另一方面我希望能够帮助夫人进行一次无比成功的访问,我与夫人现在可是好姐妹了。”
李富贵面带惊异的望着赵婉儿,“你真的原意不远万里的去西方吗?”
“有什么办法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了一个二鬼子,就要把这个二鬼子婆做好,不是吗?”
“嫁鸡随鸡,这句话我喜欢,我要马上把它记下来。”凯瑟琳在旁边操着洋腔说道。
“去去去,我这里正感动着呢,你捣什么乱。”李富贵把这个洋妞轰了出去。
把门带上之后李富贵叹了口气,“关山万里,本来我实在不愿意你和璹儿去冒这个险,吃这份苦。”
“也没有什么啦,凯瑟琳说这一条海路走起来挺舒服的,我也的确想看看你所说的那外面的精彩世界,这段时间你不在我身边我才能真正看清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现在既然有机会我当然要替你分担一些,而且彼得也会陪我们一起去。”
“他当然要去,那个宗教狂人这一年多来只要以碰见我就会像我描绘教皇亲自施洗的无上荣耀,都快被他烦死了,我相信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爬去看这次盛典。”
赵婉儿笑了笑,“海莺也主动请缨你没想到吧,这次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可要好好唱一出了。”
“我看她是看上了这个公费出国的名额了,到时候还不知道她又要惹出什么事情来,说起来你们几个人中也只有你能指望的上,出去之后一定要把夫人的样子拿出来,绝对不能姑息他们,知道吗?”李富贵愤愤的说道。
“对了,”李富贵一拍脑袋,“朝廷马上要派一个使节团出国,不如你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那个郭嵩焘我看还不错,我这边再配一些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知道了,你在家也自己要小心,要不然我走之前为你讨一房小的,你们男人身边没个女人总是不行,我自己挑的也放心些。”赵婉儿替李富贵整了整衣服。
“不用了,我可是个基督徒。”
“少来了,你算哪门子的基督徒。”赵婉儿说到这里眼里泛起了泪光。
李富贵轻轻地抓住赵婉儿的手,“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第五十五章 两江总督李富贵
苏州的交接非常顺利,杨文定并没有得到希望的兵部尚书的位子,而是做了工部尚书,虽然这让他有些失望,不过这次英法联军攻打北京,然后又是肃顺一伙的倒台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为官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现在站到风口浪尖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举动,因为今后天下的走势杨文定看不清楚,这个时候或许低调一些会更好。
李富贵可能是这个时代到任的总督中下属最少的一个,自从听说李富贵要回来做两江总督,江苏和安徽境内有掀起了一场逃官的热潮,杨文定的一些亲信故旧也是保的保、调的调,走了个一干二净,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出现空缺放在那里没人去做的情况,这在当时的中国也算是一件奇闻。李富贵看着两江官员的名单心中想道:我要是把赵世祖这个忪包杀掉,保管他们一个都不会剩下。想着赵世祖那幅可怜样李富贵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家伙这些年也混到了道班,相比与江苏省其他的官员他的日子算是非常好过了,李富贵从来没有在他的管辖范围内闹事,不过这也和赵世祖谨小慎微有关,他做事情也算勤勤恳恳。李富贵用手指轻轻在他的名字上敲了敲,算了,不如把他调到苏南去,苏松粮储道可是个肥缺,也算是给大家树立一个榜样,如果在我下面如果做不到维新那就老实本分一些。
初到江苏的李富贵上来就给他的下属们来了一个下马威,所有苏州府的官员来拜见他的时候被他招待住在总督行辕里,这一住就是三天,有几个原先自认为鸦片烟瘾不重,妄图蒙混过关的家伙一个个生不如死,李富贵为此还专门在总督行辕里开辟了客房,改善了被软禁官员们的住宿条件,只要是外地的官员上苏州来汇报工作都会被请来住上几天,当然名义上是总督大人想与各位大人亲切的谈上个三天三夜。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最后的那一些瘾君子也赶忙上条陈请辞。
真是痛快,现在官场上的人浮于事和鸦片都被解决了,下面就是如何让他们跑起来的问题了。
李富贵对于两江的官制改革的阻力从一开始就不大,他并没有更改官场上的规矩,而是遵照原有的那些漂亮话加以引申。这种改变官场风气的做法在北京的时候已经与奕欣达成了共识,实际上奕欣也想改变满清的这个效率低下、内耗惊人的官僚体系,但是他知道这样做必然会引起极大的反对,李富贵愿意冲锋在前那是最好不过了,到时候如果南方略见成效,自己在北京也就好办了。李富贵向他这些老爷下属下达的第一条指示就是加快公文流转速度,公文的传递同城内用自行车,城市之间则要使用电报或马车,每一份公文在收、发、阅、批的时候都要用一个戳子盖上当时的时间,就是李富贵少年时进游泳馆看门老爷爷手里拿的那个东西,收到公文后当天必须阅读,第二天就必须有初步的批示,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拖沓恐怕用不了几天就要听参。李富贵现在手上已经有了一长串保举的名单,都是这几年通过各种渠道发掘出来的,经过李富贵的反复劝说徐继畲终于同意再次出山,而且还向李富贵推荐了几个能够马上走上领导岗位的同志。李富贵希望等到原来那一潭黑水被稀释到足够淡的时候再把这支活水突然注入,这样官场原有的各种潜规则就更容易打破,新生代将会建立一套全新的运行机制。
这一套新政刚一上马立刻就惹得下面怨声载道,可是没有一个人胆敢走到那个魔王面前对此提出异议。这些老爷们害怕李富贵,可是他们手底下的奴才却不怕,公文流转的速度加快之后这些人一下子失掉了很大一块收入,以往遇事的刻意刁难再也使不出来,想要上下其手捞些好处时间也非常紧迫,现在那些老爷们就像屁股上着了火一样,干什么都慌慌张张的,有几个甚至给下面的人订了一条公文随到随看的规矩,即便是半夜也可以把老爷从床上喊起来,结果那些家人都在背后乱骂,哀叹自己怎么跟了这么一个背时的东西,什么官不好做,偏偏要做两江的官,人前人后的总是劝他们老爷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李富贵对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什么叫公仆,这样的才能叫公仆,拿多少钱咱们以后再说,先得给我把事情做起来,再把他们烤上一阵子,我就不信他们还敢赖着不走,要是真的这都能挺住的话,也算是可用之材了。
就在李富贵在两江大展拳脚的时候,广东却出现了一些变数,本来按照协议英法联军应当很快从广州撤走,可是叶名琛和广东巡抚柏贵都一致反对洋兵立刻撤走,原因当然很简单,广州城外到处都是太平军,如果洋人这个时候撤走就等于把广州交还到太平天国手里。
奕欣当然也知道现在的广州需要一支精兵来驻守,可是除了李富贵又有哪个人能在这种局面下守住广州呢?如果调富贵军前去那这个南疆重镇只怕又要落到李富贵的手中,而以李富贵的能力只怕他很快就能恢复广东,那这个家伙就更难制约了,这是奕欣绝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虽然叶名琛连连上表暗示非李富贵无人能守广州,可是奕欣就是不发话。现在看到洋人打点行装真的准备开拔他也有点慌了,如果真的让太平军得到广州那后果同样不堪设想。把眼睛在中国地图上不停的扫来扫去,奕欣绞尽脑汁希望找出能够替代李富贵的人选,湘军现在面对石达开渐渐地有了一些起色,最近在湖北、四川打的几仗还算不错,但是如果说让他们南下去抵挡杨秀清的主力恐怕仍是力不从心,广西那边穷山僻壤实在抽不出什么力量。所以他的目光只能落在东南的福建上,李鸿章?对于这个人的任用奕欣同样充满了疑虑,这家伙好像是李富贵的心腹啊。可是除了他又实在没有别人了。
犹豫不决的奕欣找来文祥来一同研究这件事,文祥听了奕欣的分析之后沉思良久,抬头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应当冒一冒险,李鸿章这个人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为人很精明,跟谁都留个心眼,我觉得他不应该是死心塌地跟着李富贵的那种人,如果他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