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前来请降。
张启大有深意地盯着陈平点头道:“上次张良也曾在这大正殿中为刘邦游说,想不到如今竟还有悍不畏死之人,你难道不怕朕将你也投入咸阳狱中?”
陈平闻言神色不变,微微拱手诚恳地道:“陈平乃是奉公守法之人,并非张子房那般身犯大罪之人,陛下若是强行诛杀,只怕天下不服!”
张启闻言仰首笑道:“朕乃是大秦的天子,上应天命,杀便杀了,有何可怕!?”
说到这里,冷哼一声,厉声喝道:“来人!将陈平给朕拿下!”
话音刚落,只听殿外猛地传来一声悦耳的娇喝:“住手!”
忽如其来的变化将冲入大殿正要将陈平拖下去的禁卫们同时一怔,殿中的群臣亦是没有料到这猝不及防的变故,也同时一怔。
只有御榻上的张启从冷冷一笑,沉声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随着他的喝问,一个窈窕的身影自殿外而来,只见她大约十五六岁年纪,秀气的玉容上,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小巧的鼻子下,鲜嫩的双唇饱满而性感,浓密的长发随意地绾在脑后用一只精美的金簪固定着,身穿一件极耀人眼目的橙色百合丝缎深衣,配上那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这时代女性身上极少有的桀傲和冷艳。
只见她从容来到殿中,看也不看被禁卫按在地上的陈平,只是向张启盈盈一礼,这才从容道:“陛下身为天子,如此不能包容臣民的一点小错,难道不怕天下诸侯寒心?”
张启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竟敢在朝会时闯入天子大殿的小女子,大有深意地点头笑道:“你便是刘邦之女鲁元?”
那美人浅浅一笑,直将殿中群臣看得微微一呆,这才点头道:“鲁元见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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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别样美女
看着眼前桀骜的美人,张启大感有趣,想到那位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职掌权力长达十六年。女性统治者的第一人的吕后。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眼前的鲁元站在大秦的朝堂之上,显得那样从容自若,顾盼神飞。丝毫没有普通女性的羞涩和胆怯。
心中不觉暗暗惊叹,这样一个小小年纪的女生就能在这种大型朝会上喝止当朝天子,可见其非同一般的胆略。要知道这种场合,不要说她一个年纪才十五岁的小女生,便是萧何、蒙恬之辈都要胆战心惊,她却那样从容自若,便是这殿中所有的男性都要自愧不如了想到这里,不觉对眼前这可能肩负着特殊使命的美人越发地好奇起来。想了想,脸色猛地一沉,冷冷地闷哼道:“你好大的胆子,这里乃是朝会之所,竟然不容通传竟擅自闯入,该当何罪?!”
鲁元闻言,玉容不改地跪在地上,淡淡地道:“鲁元明白,请陛下依律处置便是!”
张启看着地上的别样美女,心中暗暗苦笑:这小妮子,就象刚刚戴上笼头的野马,若是不能驯服,在这深宫中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不觉冷笑一声,向正在殿内待命的禁卫喝道:“来人,将这不懂规矩,不知死活的女子拉下去……”
话音未落,只听坐在下首的冯去疾急忙拱手道:“陛下,山野之民不懂规矩者良多,陛下乃是大秦天子,岂可同一女子计较。依微臣看,若是陛下同意将其收入后宫,便应将其交给皇后,依照后宫法度予以惩戒。如此当着百官处置未免失了君臣的颜面。”
张启倒并非要真心处置鲁元。只是看此女生性桀骜,这才准备杀杀她的威风,好叫她不要再宫中惹事。这时闻言,大觉有理,不禁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鲁元,点头道:“也好,命人带下去交给皇后处置,另外念其父的一点苦心,虽然犯下大错,微微惩戒之后。再由皇后酌情册封便是。”
这时,被禁卫按在地上的陈平闻言面露喜色地挣扎着。向张启叩头道:“陈平替我家主公谢过陛下,小姐性情天真,请陛下勿要放在心上。”
张启闻言淡淡地颔首道:“朕自然明白,只是鲁元初入宫廷,有必要由皇后先行教导,只是这样擅闯大朝的罪责。自有皇后掌管,朕亦不能随便过问。”
说毕,向殿中的禁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这才对陈平冷冷地点头道:“沛公所赠黄金,朕便收下了,另外鲁元小姐由皇后教导宫中礼仪之后自会正式行册封之礼,你回去转告沛公放心便是。”
说到这里,抬眼望着陈平,缓缓点头道:“由于刘邦确有诚意。只是尚未为我大秦立下功勋,实不好封赐爵位,不过念其一片诚心,便赐‘沛公’之号,待立下功勋之后朕再正式册封。”
陈平闻言。拱了拱手肃容道:“陈平替我家主公谢过陛下隆恩。”
张启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垂疏冠,微微点头道:“蒙将军已经攻下上党,此刻正要进攻太原,既然刘邦已经降秦,朕便命蒙恬转攻邯郸,沛公手下猛将如云。到时候便担当正面进攻。由蒙恬负责侧翼,如此沛公也好早日立功。朕才能封侯赐爵。”
说到这里,向旁边的韩焕点头道:“取珍珠一斛,赐予沛公,也算朕的一点心意。”
陈平闻言忙叩首谢恩道:“陈平替我家主公谢过陛下!只是,汉军如今兵不过数万,粮草、兵械都奇缺难继。若是陛下当真要沛公正面迎战赵王,还请陛下能够支援一些,否则……”
张启暗暗一笑,点头道:“既是如此,所缺东西便从蒙恬军中取用便可,你们放心,有蒙恬在后面策应,谅必无虞,沛公便只等着立功受封便是!哈哈……哈哈……”
陈平望着张启,微微拱手道:“陛下放心,陛下的苦心陈平一定转告我家主公,待平定赵王之后,我家主公一定亲自进宫谢恩!”
张启看着跪在下面的陈平,陈平虽然不及萧何、张良之才,但是同韩信一文一武留在刘邦身边实在不是能够令人放心的。有心将他像张良那样强行扣下,但是又想不出什么借口,不觉有些暗暗叹气。
看到张启沉吟不语,冯去疾道:“陛下如此不记前过,胸怀宽大,实在为我大秦诸侯的福气!”
太尉冯劫这时也拱手道:“陛下实在是仁厚之君,乃是天下庶民的福气!”
张启闻言摇头笑道:“赵王之乱尚未平定,各地虽然减免税赋,庶民的负担却还是不轻,朕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说毕,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平,点头道:“大家若是没事,便散了吧。陈平先回驿馆休息,待鲁元小姐册封之后再行离开。”
陈平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拱手道:“陛下,大战在即,陈平还是理应速速回到军中,协助之功平定赵王,同时亦要将陛下的恩德带回给我家主公知道。”
张启故意沉吟道:“既然如此,朕便不再留你,何时起程,你自行决定便是。”
太尉左林这时眉头深锁地上前道:“虽然去岁陛下减免了税赋,但是依然有不少受战争影响的难民,缺乏耕种的种子,开春在即,只怕要延误农时了。”
张启闻言,点头道:“农民的种子是一年的大计,御史可从国库中开仓赈济,尽量不要令使农时延误。这些国家赈济的种子一定要保证发到农民的手中,若是来年庄家收成能增长三成以上,朕便以当地增产的半成来奖励当地的官员,但是具体实行还要丞相想办法杜绝弄虚作假,冒领奖赏者……夷三族!”
其实,这个惩罚实在有些严厉,只是为了杜绝官员们的腐败在没有良好的机制下,严刑酷法多少有些震慑作用。
冯去疾闻言,急忙拱手道:“陛下体恤庶民,实在叫人感动,如此补贴种子后,想必今年的收成会更加喜人,我大秦的国力也会尽早恢复。”
旁边的陈平看着张启君臣之间谈论民间疾苦,不禁联想到太原城内涌入的数万难民,去岁一冬,由于刘邦仅有的粮草尚要维持军队的需要,便很难赈济难民,因冻饿而死者不计其数,守城士兵每日往城外运送的尸体便多有上百具,对于赈济难民,刘邦他们俱是有心无力。
如今看到张启如此关心庄稼收成,如此体谅民间疾苦,原本对张启的那些疑虑登时化为了深深的震惊,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感慨。
看着旁边陈平那复杂的眼神,张启微微一笑,向冯去疾等人点头道:“今日若是没什么事情,便散了吧,丞相还要在调拨一些粮草给蒙恬军中,还要制定种子的赈济办法,担子不轻啊。太尉还要清理战功的奖赏,事情繁忙。今日鲁元小姐进宫,朕亦要前往皇后宫中,大家散了吧。”
说毕,起身向内殿走去。群臣见状纷纷起身跪在地上,同时高呼道:“恭送陛下!”
赶到皇后宫中时,肩舆刚刚来到汉白玉砌成的月台上,便看到皇后左芫率领后宫诸女在殿前迎接。看到皇后亲自出迎,张启忙停下肩舆,上前一步扶起正盈盈下拜的皇后,点头笑道:“朕不过是过来看看,皇后无须如此大礼迎接。”
左芫深深地望着张启,温柔地点头笑道:“臣妾正在教导这些新近选入的良人,陛下圣驾将临,臣妾作为后宫典范,怎能有失礼数?”
张启闻言这才发觉上次的那十六名美人正悄盈盈地立在左芫身后,一些胆子稍大的,还向自己偷眼瞟来。不觉苦笑一声道:“今日刘邦之女甫入宫中便被朕下令惩戒,皇后如何处置了?”
左芫闻言一边随着张启向殿内走去,一边点头道:“陛下虽令严惩,但是臣妾念及眼下局势,只是命人将她廷杖十下而已。如今刚刚受刑完毕,被臣妾派人送往偏殿休息,不知陛下准备赐予什么封号呢?”
张启想了想,点头道:“怎样晋封,就由芫儿安排吧,后宫诸事由皇后作主,朕不会过问。”
左芫接过内侍递上的热茶亲手捧给张启,一边点头道:“既然如此,臣妾觉得,刚刚选入的十六名侍御尚且封了‘良人’,刘邦无论怎样都算是一方豪强,既然将女儿送与陛下,亦不好太过薄待,依臣妾看,不妨封做‘美人’,后宫中,如此封号亦不算太低,倒也不辱没了她。”
张启闻言不禁有些犹豫:“此女颇为桀骜,甫入宫中便封‘美人’朕有些担心啊。”
左芫闻言浅浅一笑,大有深意地道:“此女心计颇多,人又聪颖,臣妾看,她绝不会给她的父亲添乱的,相反,她很明白自己进宫的目的,朝堂上的所为,只怕正是为了引起陛下的注意而有意为之的。”
张启倒并未想到这上面去,这时闻言不觉大感惊讶,想了想,不觉冷笑道:“朕倒要看看,她父女能在朕面前玩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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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古代辣妹
挥退了随身的数十名内侍,张启带着韩焕来到来到位于宣明殿外的永巷内,由于鲁元尚未受到册封,只能和其她宫女一样居住在宫殿外围的永巷之内。
只有在册封之后,才能离开永巷,住到宫内去。
张启对这敢在朝会之上喝止顶撞自己的女子怀着一种特殊的好奇心,其实更多的还是在鲁元身上有着一种这时代女性极为少见的刚强和自信,感觉上更有一种现代女性的风采,使得张启有些无法控制自己对鲁元的好奇。
刚刚进入永巷,便听韩焕小心地低声道:“陛下,鲁元小姐受刑不久,只怕身上污秽,不能见陛下,陛下还是回殿内吧。不然,皇后娘娘久等了。”
张启很想看看那个在朝堂上蔑视皇权的鲁元这时究竟会有什么反应,不觉摇头叹道:“不用进去,我们远远地看着就行。”
韩焕因鲁元这时大概在敷药,身上不雅,恐张启贸然进去,场面尴尬,这才小心提醒。这时听到张启不准备进去,便静立在张启身后,不再多言。张启站在鲁元暂时居住的房间外,凝神细听,却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受伤后的痛苦呻吟。
正自好奇之间,只听一个甜甜的声音疼惜地叹道:“小姐,身上若是疼得厉害,便哼出声来,憋在心里会伤身子的。”
鲁元那有些清亮声音低低地闷哼道:“哼了,就不疼了?傻丫头,这也没什么,上次爹爹打我的板子比这个还厉害,本小姐哼过一声?”
那个甜甜的声音无奈地叹道:“小姐,这里乃是秦宫,若是一个闪失,性命都难保。怎能和家里比?出发前夫人怎么嘱咐的,小姐难道都忘了?”
鲁元冷笑一声道:“爹爹那帮谋士自己没什么本事和秦军抗衡,便用我一个小小女子来应付秦王,可见这些男人还不如女人更有些用处!”
那个甜甜声音立刻低低地惊呼道:“小姐,休要乱说,别人发现,可就不是一顿板子那么简单了,皇后娘娘刚刚不是说,要我们谨守规矩,这次乃是看在主公面上才从轻处置。若是再犯,便要以宫规严惩?”
鲁元闷哼一声。低低地冷笑道:“那个皇后看起来温柔端庄,其实怕是想一棍子打死我们才好!菊儿,你不要被她表面的假意骗了,到时候只怕你连死在谁的手里都不会知道!”
菊儿闻言吃惊地道:“这里乃是皇后的寝宫,小姐不要乱说了,若是被人听到……”
大概是动了动久卧的身体牵动了伤处。鲁元痛苦地闷哼一声,无力地叹道:“深宫处处,步步杀机,你以为我不知道?唉!”
房间外,韩焕听得冷汗直冒,越听越觉胆战心惊,正要出声喝止,转眼看到张启神色平静,并没有生气,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小心地向张启低声劝道:“陛下,先回殿内吧,这里有皇后娘娘照看,不会有事的。”
张启这时正听的有趣。闻言并不理会,连连摆手,示意韩焕不要出声,韩焕无奈,只好继续战战兢兢地守在张启身后。
这时屋内的两人反到安静了下来,好半天。才听菊儿低叹道:“小姐还是把伤养好了再说吧。也不知道会封小姐什么名号,奴婢听说。前几天皇后刚刚挑选了十六位美人为陛下侍寝,都封了‘良人’的名号呢!”
鲁元不屑地冷哼道:“管他什么‘良人’、‘歹人’,随便什么都好,我都懒得去管,这些事情哪里轮得到我们来关心,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那秦王才好!”
韩焕被这话吓得浑身一颤,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好在想到张启似乎并没有龙颜大怒,这才勉强低声道:“陛下,这……小女子不知死活,陛下还是先回殿内,此事由皇后处置吧。若是陛下觉得不宜册封,便留她在宫内充做宫女便是。”
张启在窗外听得大感有趣,这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