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玷见他没有理会自己,心中正是惊疑不定之际,不觉紧张地点头道:“大军赶到的消息。想必已经无法遮掩。但是。将军来此的消息,此刻应该还没有泄露出去。”
蒙恬目光闪闪地望着王玷点头道:“北地郡各营每日的巡视还是由殷乾将军负责。日常政务依然有王大人来负责。总之一切还是蒙恬未来之时的样子去做便是。”
说到这里,又向殷乾肃容道:“不知将军可有匈奴和‘飞行军’的消息?”
一直沉默无语的殷乾,这时才双目一亮地道:“匈奴大军一路猛扑,似乎也是想赶在蒙将军的大军抵达之前进攻。所以,末将已经把十万军中的五万调往固原,准备借固原地势险要的特点重创匈奴,估计今晚匈奴的前锋便会逼近固原一带。至于将军所说的飞行军,末将倒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蒙恬闻言沉吟道:“飞行军自从前往支援上郡,在初胜匈奴撤往山中之后,便没有什么消息了。上郡失守,在很大程度上乃是匈奴借大雨之夜发动进攻,飞行军的特点完全发挥不出来,才是上郡能失守的主要原因之一。”
王玷点头叹道:“想不到张青身为郡守竟中了匈奴的诱敌之计,实在叫人扼腕!”
蒙恬经过这一番的言语试探,发觉王玷并无可疑之处,这才放心地点头道:“冒顿的确是匈奴百年来难得一遇的人才。不过,我们的粮草和援军如今都已及时抵达,这一仗,便要让冒顿真正尝尝我大秦铁骑的厉害!”
说毕,抬眼向坐在下首的王离道:“从平凉退往固原之后,狠狠地同匈奴大战之后再假意败退也好令匈奴不觉有异。”
王离这时为裨将军,自从巨鹿之战被张启的飞行军救下之后,王离便被派至蒙恬身边担任副将军。由于巨鹿之战的战败,原本的爵位被削减了三级,这时仅仅只是以右庶长的爵位担任裨将军,心中早已极度渴望出战,重新恢复从前的爵位,只是由于蒙恬一直重用的将领乃是王贲,使他一直没有得到什么像样的立功机会。这次张启亲自命令蒙恬支援上郡,王贲驻守邯郸,这才使得王离看到了一线希望。
听到蒙恬的命令,急忙抱拳道:“王离明白!”
看着神情平静地王离,蒙恬满意地点头道:“固原一役后蒙恬再详细布置具体的进攻之法,蒙恬自有办法战胜这支匈奴精兵。总之,这一仗关乎大秦的生死安危,希望大家能同心协力,上报陛下大恩,下报天下万民的期望。”
大厅内数十名郎中将以上的将领闻言,同时抱拳道:“愿与将军一同共守危城,保我大秦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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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宫,寝殿内,张启身穿黑色绣龙深衣,头戴玉冠,将浓密的黑发束在脑后,一副家常的打扮,放下手里的奏章,抬眼看了看天色,向旁边的韩焕点头道:“蒙恬可有消息传来?”
韩焕紧张地浑身一颤,自从上郡失守的消息传到咸阳,加上飞行军下落不明,宫里的气氛便显得分外压抑,连韩焕都忍不住这种胆战心惊地感觉,其余内侍更是如履薄冰,深恐张启把怒气洒在自己身上。
听到张启忽然询问,韩焕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张启的脸色,却看不出任何表情,心里更加紧张:“蒙将军已经提前赶到了北地郡,陛下放心便是。”
张启起身来到大殿门口,初夏暖洋洋的微风柔软地吹在身上,令人似乎很难感受到现实的残酷和杀机。
殿内寂静地听不到一丝动静,更加使得气氛凝重的令人难以忍受,张启叹了一口气,示意韩焕将几上的奏章收好。
这时,韩焕低声对张启道:“陛下,刘美人正在等陛下,等候陛下的旨意。”
张启微微一怔,这些天前方战事吃紧,自己忙于处理政事,调集粮草,加上心情沉重,便一直没有召幸任何妻妾。
这时闻言不觉皱眉道:“朕心情不好,就不见她了,命她回去好生保养!”
韩焕却没有依言退下,而是躬身道:“陛下,刘美人的母亲,沛公夫人已经赶到咸阳,此时正要给陛下请安。”
“刘邦的夫人,不就是吕后吗?”张启闻言暗自吃惊地想到了那历史上最著名的女性统治者,不觉失声道:“命她们进来吧!”
说毕,打起精神,重新回到御榻上坐下,便听到一阵微微的脚步声,从大殿外传来,这才凝神望去。
只见一名大约三十五六岁的**,她身材中等,体型消瘦,身穿浅米色丝缎深衣。浓密的秀发高高绾起,用四枝碧玉簪固定着,发髻的正中缀着一支黄金碧云簪,白皙而微微松弛的皮肤,秀气的双眉,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笔挺的鼻子,温润的双唇。这时虽然已经三十多岁,眼角隐隐却依旧风韵犹存,更添了一种无比诱人的成熟的韵味,看的张启暗暗惊讶不已。
看到张启那微微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吕雉淡淡一笑,极是庄重地下跪行礼道:“沛公之妻,吕氏见过陛下。”
张启看着跪在地上的吕雉,却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历史上的帮助刘邦大杀功臣的吕后那强悍到令所有朝臣胆寒的铁血手腕,便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刘邦屡次不肯入宫见朕,今日又仅仅只命夫人前来,未免令人不能不心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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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诱敌入瓮
面对张启犀利的质问,吕雉雍容一笑,愈发将那清秀的玉容显得份外柔和起来,她秀眸微转,微微笑道:“妾身夫君蒙陛下大恩,原本应当朝见陛下,以谢天恩。只是如今前方战事正紧,夫君日夜忧心,深恐雁门有失,所以托妾身一尽臣子之心。”
张启假意点头笑道:“朕玩笑之语,夫人还是不要放在心上,难得沛公如此尽忠,朕总算所托贤臣,北方的雁门一带便交托给沛公了!”
吕雉闻言起身盈盈下拜,恭声道:“沛公能得陛下如此厚爱,感激涕零,如今又恩宠小女鲁元,一门荣辱尽托于陛下,刘氏愿为陛下世世为臣。”
张启点了点头,笑道:“鲁元甫入宫中便得怀育皇嗣,实在是上天的恩惠,希望沛公亦能不负朕的期望,早日立下功勋,也好封侯赐爵。”
吕雉闻言急忙坐直娇躯,轻轻肃容道:“鲁元得蒙陛下恩宠乃是臣子的荣幸,今日陛下如此看重实在惶恐,恐无法报答陛下如此深恩。”
张启不露痕迹地扫视了一眼吕雉那依旧玲珑的体态,大有深意地笑道:“夫人孤身前来咸阳,城中亦无府邸,还是留在宫中居住。如此,夫人可以就近照料鲁元,免得上次的悲剧再次发生,如此朕也能放心地法理朝政。宫中虽然并不奢华,但是总比之外面居住,方便一些,夫人还是留在宫中吧!”
说毕,也不待吕雉推辞谦让,便向侍立在角落里的韩焕吩咐道:“今日起,夫人便与刘美人同居一殿,以便于悉心照料。”
吕雉闻言目光一闪,恭敬地跪伏在地上格外恭敬地道:“沛公之妻吕雉谢过陛下大恩!”
这时旁边的鲁元看到一切竟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不觉惊喜地望着张启。上前道:“鲁元谢过陛下!”
吕雉望着张启,轻轻叹道:“刘氏镇守北方,为大秦厉兵秣马,鲁元又蒙陛下如此爱重,刘氏一门对陛下的恩德实在无法报答……”
张启点头笑道:“夫人无需如此客气,鲁元诞下朕的骨肉之后,朕与刘氏便是骨肉至亲,理应共享富贵。
说到这里,举目望着满脸幸福的鲁元点头道:“朕年少登基,皇嗣凋零。后宫之中子嗣单薄,放眼诸宫。美人以上者竟只有鲁元一人怀育皇嗣,实在令人愧对历代先王。”
此言一出,吕雉立刻心领神会地点头笑道:“刘氏能得近与天子驾前,已是万分荣宠,如今能为陛下增添子嗣总算没有辜负了陛下大恩。”
张启见吕雉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觉笑道:“难得夫人远道而来。朕当为夫人接风洗尘才对,不妨先随元儿下去休息,晚上朕再略被薄酒为夫人接风。”
吕雉显然没有料到,张启竟如此看重她们,微微一怔才欣然谢恩道:“妾身谢过陛下如此隆恩!”
张启点头笑道:“夫人先下去稍事休息,若有什么需要,尽可向皇后索取,朕还有要事便不能久陪了。”
吕雉感激地望着张启,起身谢道:“妾身这便告退了,待晚间再谢过陛下的美意。”
说毕。携着鲁元起身告退,神态恭谨地退出了殿外。
看着吕后的身影退出殿外,张启那紧绷的神经这才微微放松了一些。刚刚自己已经暗示了吕雉,将来鲁元若能生下皇子便立为太子,有了这个承诺想来总算可以暂时稳住刘邦蠢蠢欲动的野心了。
看到张启神色凝重。韩焕小心地从内侍的手中接过递上来的热茶,轻轻放在张启身前的小几上,小心地道:“陛下,若是心情不好,还是到外面散散吧。蒙将军乃是名震天下的名将,区区匈奴其实并不足惧。
张启知道韩焕出身贵族。这时入宫为宦实在是天意弄人。这时闻言。不觉勉强抛开心头的沉重,点头笑道:“你怎么知道蒙恬便一定能够战胜匈奴呢?如今匈奴连克两郡。若是北地郡失守,这咸阳便是危如累卵的局势了,朕一人生死虽不足虑,但是异族入侵,祸及地便不是一城一地!可叹匈奴冒顿果然厉害,竟能够趁着大秦与项羽开战的时机壮大自己,便可见其绝非想象那般简单了。”
韩焕轻轻一笑道:“陛下乃是天降神人,乃是天子,这些匈奴不过是荒蛮野兽之流,只要大秦兵强马壮,又有何可俱?”
张启闻言苦笑一声,举目向殿外望去,只见一轮红日竟将西沉,天边晚霞如血,心中陡然想到了那金戈铁马的战场,此刻恐怕正是满目疮痍的时候。
天边的夕阳渐渐沉没在地平线下,暮色开始缓缓垂下了那厚重的帷幔。冒顿为了躲避飞行军那近乎神话一般的作战方式和那噩梦一样的杀伤力,一反从前的作战方式,改在夜间发动进攻。
北地郡,距离郡制所在的宁县一百余里的固原,这时早已是一片肃杀之色,城内的居民已经大多迁走,城内余下的都是驻军,普通庶民已经屈指可数,来往的都是神色凝重的军人。
由于九原郡和上郡的相继失守,虽然蒙恬亲领三十万军及时赶到,城内的气氛依旧十分地沉重。毕竟,若是北地郡不保,咸阳便会直接面对匈奴大军,这是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
面对这种异族的侵略,更容易凝聚人心和士气。所以,此时的北地郡各城气氛虽然沉重,士气却很是高涨。
王离骑在一匹黑色的战马上,举目向身后望去,只见黄沙滚滚,五万秦军在固原歼灭了一万匈奴军,丢下数千尸体,匆匆向宁县撤离。
凛冽的晚风将一盏高高挑起的红灯吹得摇曳不定,这便是军中用以传令的灯号,红色的灯号在黑暗中指引着匆匆撤退的大军。
渐渐将临的黑暗中,匈奴大军正在小心翼翼地追击着前方的秦军,同时只留下了三万人驻守浩劫之后的固原古城。
这时,匈奴前锋已经追上了秦军的殿后的军队,王离得到消息,下令大军继续撤离,自己则带着五千人回身向追上来的匈奴军队猛扑上去。
猎猎火光中,王离当先而行,身后并没有任何旗帜,只是带着五千自己的子弟兵,看准一直万人左右正在同殿后的秦军拼杀的匈奴军队杀了过去。
这些匈奴军队,正是杀得兴起,看道王离冲了上来,看也不看,挥起刀剑便砍了过来。王离死死地盯着冲上来的匈奴兵,岿然不动地冷喝道:“弩机准备,放!”
随着他的话音,无数携带在骑兵身上的小型弩机同时齐发,无数弩箭尖啸着直扑冲在最前面的匈奴士兵。一阵战马的狂嘶传来,无数匈奴骑兵应声落马,使得正在与匈奴竭力厮杀的秦军殿后部队终于得到了了喘息的机会。借着匈奴军在箭雨中的短暂停顿,终于在损失了近五千人后,脱身出来,继续向宁县退去。
这时王离的五万佯撤的秦军在防守固原时便损失了将近一万余人,加上这时的损失,已经接近一万七千余人,正好极好地掩护了佯撤的目的,使得冒顿毫无一点察觉。
看到任务已经完成,王离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匈奴骑兵,示意身后的亲兵用高高挑在旗杆顶端的红色灯号传出急速撤退的信号,三万多人的秦军,在王离的带领下放马狂奔,丢下一路的辎重物资迷惑敌人后,径向宁县城中撤去。
冒顿看了一眼前往正在全速追击敌人的匈奴骑兵,向身边的一名将领点头道:“你派出的奸细,可有宁县城内的情况?”
那将领急忙策马上前抱拳道:“涡胡尔派出的奸细今天刚刚送来消息,秦军三十万已经于昨天抵达宁县,而蒙恬则一直没有看到,根据他的速度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达,单于尽可放心。”
冒顿望着前方黑压压的匈奴军队,思忖半晌,神色异常沉重地道:“既然秦军援军已到,为何还要弃城溃逃呢?”
涡胡尔闻言不屑地轻笑道:“据说,北地郡的郡守是个有名的酒徒,当日上郡郡守曾特意劝他戒掉好酒的毛病,他非但不肯,还扬言:只要我不死,这酒便是戒不得的。便是死了,亦要有酒喝!哈哈……这样的酒柜只怕连固原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何谈什么派兵支援,便是他想派,只怕那些秦军也不愿受一个酒鬼的指挥,单于放心便是。”
说到这里,不觉继续道:“若是蒙恬当真赶到,怎会如此对平、凉固原两城不闻不问,坐看城池结连失守?”
冒顿听他说到这里,脸色陡然一变,猛地一勒马缰,厉声喝道:“命令大军不得追击匈奴,如有违令一律格杀!”
说毕,不理会涡胡尔惊讶的目光,径直勒住战马,冷冷地站在原地,这一忽然的变化使得正在匈奴大军的前进速度登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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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奇题难解
固原以南五十里,一座高山静静地伫立着,这里便是由固原前往宁县的唯一屏障翠屏山,这山并不高,其之所以引为宁县屏障,主要是因为这里山势陡峭,一条小河穿山而过,名为凤尾河。凤尾河是一条季节性河流,只在夏秋之际雨水频繁时才会将山上留下的雨水汇集到一起,向东汇入黄河。
当冒顿带着三十万大军,一鼓作气地追到翠屏山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