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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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力挽狂澜-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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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两人将张强留下处置善后先行离开赶往傅家时,马氏才对儿子道明由来。
    “你千万不能乱说话,不然皇帝会处置你的!”马氏虽是羌女,人老成精,听儿子说到汉中已经丢失,便已想到许多。“你知道么,现在人心浮动,百姓本就唯恐官府拉夫充军,若是你现在就将汉中败报传出去,这些百姓们还不通通逃到山上去?到时候皇帝召集不到足够人马肯定要处置你!”马氏如是对儿子进行人情经验教育。
    单纯的只是丧报,那没什么,这是乱世,打战哪有不死人的?可是让百姓们去参加一场已经没什么希望的战争,他们是不会参加的。这就是人情啊!而政治偏偏就是这样,只有把握好人心,才能控制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到京的北方战报直到今天这城里边怎么还一点消息也没有,也是为什么昨天皇帝没敲凤鼓的一个很关键原因(当然这件事情马氏和刘武都不知晓)。
    刘武闭上眼,深深吸气,在母亲马氏面前,他只不过是个小毛孩子,什么都不懂,特别是人心。
    不然也不会被那个混蛋坯子骗出阳平关,是他太愚蠢了。
    “你跟你父亲哥哥们完全不一样,他们都很了解人情世故,特别是你那个苦命的大哥,哎,可惜了,我那孩儿……”马氏还是想起自己亲生孩儿,眼泪都留出来了,她那个苦命孩儿年级轻轻就早早逝去,就是留下一个孙子也是紧接着就猝死(连神医都没来的急救),幸好她还有刘武,这个由她表侄女梁氏留给她的孩子成为她最后的慰藉。
    可是若论起来,她还是希望自家的那个孩子在世,那就更好了。
    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有他父亲七八分像,一样懂得韬光养晦,都是勤修武艺谋略文采,很有潜质的,可惜年寿不永。
    刘武对大哥的死也很惋惜,当年他之所以最后下定决心从军,也是大哥劝诫,这才最终下定决心离开王府,大哥帮助他很多的:为他虚造文书顺利以流民身份加入军队,为他备下合手的弓弩,备下上好兵甲,这些都是大哥的恩德,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很多时候,他甚至希望那个从马上摔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大哥,大哥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骑马,要是他不硬要学这个,或许……
    马车慢慢停下,前端的门帘被轻轻挑开,然后听见车夫谢老头的沙哑声音:“老太君、爵爷,我们到了。”
    成都虽大,不过六千五百户,人口也只八万五千余口,从城南慢慢驱驰到城西,几刻钟也就够了。
    几刻钟只够说话话,是不够思考的。
    刘武走下车来,看到已经缠上白绢的门楣,心中悲痛,缓缓步入一片哭声的傅府。
    堂上已经摆好了刚刚赶制的牌位,上面是一排字:先考关中都督左中郎将傅讳佥之灵位。
    桌案上是些草草陈设的食物:一颗猪头,还有一碗黍米饭,一坛醴酒,此外是一些傅将军生前喜爱的小吃下酒小菜。
    案两侧是答谢宾客跪坐谢礼的傅息傅募兄弟,再远一点是瘫倒一边哭红双眼的傅家的女人们。胡氏就在那些女人们身边照顾,特别是已经昏死过三次连哭都没气力的大夫人。
    人就是这么脆弱,几天前,他还和傅将军在阳平关上喝酒,到现在,已是天人两隔永不能相见了,望着那面冰冷的牌位,刘武却仿佛依稀能望见傅将军爽朗的笑脸,他们在关上共事多年,一起喝酒,一起打仗,一起为了大汉的边疆流血流汗,那些当初的峥嵘岁月,如今竟然成为回忆,逝者已逝,只是这逝去,太过无情。
    刘武轻轻跪下,跟死者道别,傅家兄弟俩马上还礼,礼毕之后,刘武慢慢起身,先走到傅募身边,安慰了这个才刚刚结婚的十七岁大男生几句,傅募情不自已,只能边哭边点头,说不出话来,刘武无言,又慢慢走到傅息身边。
    刘武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默默地跪坐在傅息身边,望着傅息。
    “多亏你了。”刘武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这么挤出几个字。
    “没什么。”傅息脸上还是一点生气也没有,死气沉沉的,一脸茫然。他没哭,只是眼中湿湿的。
    刘武一直跪坐在傅息身边,作为傅家的宾客,就坐着,守在那边。
    后来来了许多人,很多是刘武见过的,也有许多没见过的:尚书令樊建(字长元),侍中、益州别驾张绍,光禄大夫谯周(字允南),秘书令卻正(字令先),太仆蒋显,驸马都尉邓良,费承费恭兄弟,还有卫将军诸葛瞻和其子诸葛尚、诸葛京。最后一个刘武看到的,竟然会是宗预。
    那个老儿对傅氏一门历来颇有成见。加之倚老卖老,整个蜀汉上层圈内公认的,这个老儿是个臭老鼠,脾气臭得要命。
    前年始,诸葛瞻被皇帝拜为行都护卫将军时,整个蜀汉朝廷上下官员都去诸葛府庆贺,这老儿自己不去也就罢了,还把廖化廖元俭臭骂了一通。说什么:“吾等年逾七十,所窃已过,但少一死耳,何求年少辈而屑屑造门邪?”
    不过,这个老儿若论才学,倒还真有些,只是脾气太臭,很难伺候。
    那个老头儿行完礼后不像众人那般直接离去,倒是停下来,走到傅息身边,傅家人见老头要坐下,忙从旁边抽出一张短席,放到老头面前,老头也就跪坐到傅息身边,不过望着的确是刘武。
    这老头头发胡子眉毛一大把,全雪白雪白的,脸上平淡之间却又几分威严,眼光锐利如刀,仿佛一眼就要将你戳穿。身体倒不是很强壮,倒不完全是年龄的问题,廖元俭今年九十余还能上阵提枪呢,这老儿七十来岁看架势能骑马就不错了,老儿年轻时也不是什么猛将,为桓侯张飞部属,以多智闻名,传说当年出使吴国时,吴国大帝孙权就跟这老儿好的很,很是欣赏这老儿的智慧,最后还送了他两斛大珍珠。
    刘武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想说什么,就是让这老头目光刺的难受。
    老头儿看了许久,终于低声对刘武道:“皇帝已经让张遵代摄剑阁诸军。”
    这倒是件好消息,刘武很是安慰,只是这地方哪里是聊天的场所,他什么也没说。
    “爵爷,老夫还有些话要对你说,你可否跟老夫出去呢?”
    刘武看看傅息,再看看周围,最后点点头,起身,随这个臭老鼠宗预一起离开灵堂。
节五十二:闲话(手打版/文字版
           刘武和宗预出门后,那老儿也没说几句话,只是告诉他北地王让皇帝禁锢了,“你有空去看看他,他应该有很多话对你说。”老儿说到这边便告辞离去,刘武连说话都没机会,刘武知道这老头很难讨好,他也只要你听不要你说,以刘武这尴尬的身份,蜀中各大家族不仇视不蔑视不鄙视就算不错了。
    真正跟刘武好的,还是只有北地王,因此,听到兄弟遭禁锢,他马上赶去,只是那个混蛋小子刚刚骂的快活,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刘武没法从这小子嘴里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还是从下人口中方才大致明白,心中又气又急。这个蠢东西,就是托病也好,了不起臭骂一顿,非要跟去朝上,还要胡说八道,找死啊。
    他被禁锢不要紧,这下子连累到刘武,刘武棵没那么大脸面找皇帝,这不,几次请求皇帝见他,都让黄皓的人堵住了。
    总是说被宫门里闪身出来的太监一句“皇帝操心国事,无心见客”堵回去,整个下午的时光,都是在宫门外这种绝望的等待中度过,无奈下,只好愤愤回府。
    刘武刚回府,就听到张强说宫里的司署送来些礼物,是皇帝犒劳他的,此外,皇帝让他暂且好好安养,前线就不用去了,伤好后在再等待调度命令。
    刘武心中的郁闷实在没法说,他在宫门口等了一下午,宫里知道他回来了,还给他送东西,就是不让他见驾。
    司署的东西全堆在花厅里,就等刘武回来谢恩后再堆回仓库,吴氏、马氏等一干刘武亲属在那边等了好一阵子。送东西的太监将圣旨念完,将旨意交到刘武手上便小心退下。刘武将这位太监送走后回到花厅,母亲马氏正在拨弄那些礼物。
    马氏看到儿子一脸郁闷回来,淡淡道:“你伯父让你好好养伤,你就乖乖听话好了。”
    在家养伤能干什么?除了天天看着那些家人们忙东忙西就是看着女儿越越跟奶娘玩,刘武心绪不佳,前方打仗,他却只能在家静养,连续几日他都想跑去剑阁加入战斗,就是华神医建议他再多养两日,等伤口彻底愈合,方无后患。再者说来,刘武箭术高明,若是日后无法射箭,想想都觉得可惜。
    这么一劝一吓,方才绝了念头。
    回成都的第三天下午,兴丰候府,终于又热闹起来。
    霍俊来了,他还带来了那些个从阳平关一起回来的弟兄,一共十个人其中包括那个给刘武等人献计的那个五十八岁老军,个个一身的伤,不过霍俊带回来的是好消息,姜维终于在最后一刻,从陇西顺白水河而下,拿住白水城,又在白水城东的五里坡渡过白水河往南进发,这老儿还对诸葛绪来了次伏击,打得诸葛绪只叫娘,损兵几千,溃不成军。最终,将那些劳累了一夜未曾得到修整的、自阳平关出发的魏军主力在汉寿城下爆揍了一顿,这样,解了汉寿之围后,姜维带上无兵可守的汉寿守将胡济仓皇南逃,逃到小剑阁时出了问题。
    霍俊愤愤道:“大都督也太不尽人情了,要不是我等百十余人苦守小剑阁,他这三十里栈道早送人家用的,我等被逼烧掉一小段有什么过错?”
    缺损那一节,整个栈道一时半会儿都没法用,最终只好分兵三路,一路走旧道回蜀,一路继续抵抗魏军南侵,一路加紧修复栈道。为此,姜维把霍俊臭骂一通,霍俊也是个受不得气的倔头,反过来就顶嘴,气得姜维差点拔出佩刀把这小子军法从事,还是宁随和董厥、廖化、张翼,于忠等诸将解劝,姜维最终饶过这个也算为国死战效力功劳不小的大胆小儿,就是板子不能少,赏了霍俊二十棍子,董厥给中军小校使眼色,两下里使点小手脚,二十棍子下来霍俊勉强还能骑马。
    “就当是他娘的被猪顶了,”霍俊摸摸屁股,皱眉,“早知道就不骑马了,妈妈的,还疼呢。”
    “不疼才怪,谁让你犯贱胡来的?”周大乘势还在霍俊屁股上踢一脚,疼得霍俊直叫唤:“周黑子,你小子找抽啊!妈的,等老子伤养好,非揍你***。”说罢,一瘸一拐的想闪开周大下一脚,无奈还是中招,一阵怒号惨叫。
    说笑归说笑,闹了一阵子,周大饶过屁股开花的霍校尉,望着刘武道:“大人您不知道,校尉还给您带来了一份宁随将军给您的信札。”
    这倒是关键,霍俊忙将怀里的东西取出来,递给主公。刘武挑开火锡,展开信纸细心阅看。
    信也很简单:他和董厥等几位将军从俘虏和霍俊等阳平关守兵口中了解到刘武在汉中的战功,真不愧是烈帝血脉,有胆有谋,此外为大军保住了栈道,虽然这栈道无奈烧掉一些,也不怪他,这是没办法,他们知道。此外是让刘武先好好疗伤,暂时不用记挂前线,剑阁有这数万主力守护,魏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穿越这连绵大山入侵蜀中。
    最后,署名是宁随。
    刘武就站在那边看,看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要知道自从他这个冒牌的金武改回国姓后,那些先前对自己看法还不错的汉中诸将都沉默不语好几年,没人为他说句公道话,大家都知道皇帝的心思,都不愿趟这趟浑水,他花再多气力都没人赏识他。平日里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都是口头上说说,绝对不会留下笔迹,更别说是署名了。
    这次,身为大都督副将的破虏将军宁随终于用书信承认他的功劳,这即是在说明,实际上大家是承认他贡献的。
    霍俊也在刘武身边凑脸去看,看到一半后破口大骂“***,知道我们守的辛苦还揍我二十军棍?*!这什么人哪?”
    霍俊的抱怨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周大白了霍俊一眼,讥嘲:“亏得是你,要是我这样的小兵,早让大都督砍了,打你板子算便宜你了,还打得那么轻,还不满足吗?”这说的倒也是,跟大都督顶嘴,就是活腻了。
    而且,就算一样是这二十军棍,也非同小可。要是全力下去,不死也要躺上半月,怎么可能最后还骑马?董厥已经是在大大放水了,这肯定是看在霍俊身上那些个为国留下的新伤疤分上,或许,也是看在刘武面子上。
    “汉中除了这些情况,别的还有什么吗?”说来说去,刘武还是想问更多消息,只是以这些小人物,哪里还知道更多,一个个摇头。
    “对了,将军,”霍俊想起件有意思的事情,“汉中别的军情我们不知道,就是我们在小剑阁防守时截住一些乱民,其中有一个小老头儿您也许想再见识见识。”
    是那个嚷嚷着自己快死了,要让老婆子和儿媳妇孙子孙女们逃命要紧的那个乡野村夫。
    “我本来还以为是魏国人又耍花样诈开关门呢,还好在瞧见那老儿,没让弟兄们放箭。”霍俊一脸坏笑,扫一眼左右一样笑嘻嘻的兄弟们,方才回望刘武,“大人您想见见他吗?我让弟兄们给他们一家搞了辆牛车,一股脑带到成都来了。”
    那老头儿一脸的高人模样,只是在路上已经让弟兄们讥嘲了好几天,什么快要死了,看这架势活得好好的,死个屁。
    只是当初,为什么他说蒋舒那几千的兵士,竟然是死尸?
    就为这一点,再加上当初刘武说要延请这位老汉作狗头军师,霍俊干脆找来副老牛破车把老头儿一家全带回来了。
    这天晚上,刘武终于见到那个身体健康到能一口吞下一大块熏猪肉的臭老头儿,看着这一家子的穷兮兮海吃海喝模样,刘武心中对于帝国安危的挂念,终于让这老家伙可笑样子暂时抛到脑后。
    老头儿,吃到撑住才抓起瓢痛饮醴酒,将堵在喉咙口的肉冲进腹中,拍拍肚子,感慨道:“痛快!”
    说到这儿,才转过头来望着刘武道:“我知道你小子想问我什么,对不起,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告诉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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