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Γ奁奁!
“你这老头儿怎么说话的?”霍俊大怒,:“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纪非揍你一顿不可!”
竟然敢咒那些蜀军兄弟们全是死人?虽然这些弟兄们中间有相当一部分会死在战场上,但再怎么说都得有几个活口吧,一个活口都没有只有一种可能,那也是压根儿不可能发生的。
以傅佥将军的勇猛,阳平关城的坚固,除非日从西升河水倒流,魏军是不可能攻入阳平关的。
“信也罢不信也罢,”老头儿轻叹了口气,“反正老夫寿元将尽,剩下的时间还要忙着让我那老婆子、儿媳妇、孙儿孙女们逃命呢,老汉便恕不奉陪了。”说完从刘武身侧经过,叫嚷着让家人收拾行李。
六千人的队伍行进也快,没多久便已消失不见。
刘武虽有些不快,还是霍俊解劝。
就算这六千人损失些也断不可能失了阳平关,那可是蜀国经营了几十年的雄城,城壁坚实如铁,魏国休想*挖地道、截断河流、凿穿城壁这等伎俩进入阳平关,除了爬墙别无选择。
刘武觉得很有道理,心情安稳了许多,此后,继续跟着傅息慢慢往南开拔。霍俊已经能够想象那批生力军进入阳平关后魏国人的绝望,众人兴高采烈地描绘着钟会回到洛阳后他的主子晋公司马昭会如何处置这个损兵折将的无能之辈。
“下大牢!”一个小兵嚷嚷,傅息身边另一个小兵马上给前者一记白眼:“废话,肯定下大牢,别的呢?”
“抽鞭子”“炮烙”“上夹板”“五十军棍”“砍掉手脚”“杀头!”
众人争先恐后描绘钟会的结局。
“割老二!”
也不知是谁插了这么一句。
“哈哈,割老二,让他进宫侍候魏国那些骚贷去,正好那老小子肯定很乐意天天去看那些骚娘们儿洗奶子。”霍俊怪叫。
众人哄堂大笑。
节二十五:乐极(手打版/文字版
阳平关上,陆乐从南门上急急忙忙跑到北门上,告诉又在指挥反击的傅佥一个大消息。
南门城外出现不少的人马,身着蜀国衣甲。
“问清楚到底是谁。”傅佥大喜,他已然猜到那便是吴义口中的武兴援军,但例行的问询不可免,毕竟好几千人呢,若是魏人冒充,那麻烦就大发了。
陆乐遵令跑去询问,城下人马操着一口的蜀中腔,又有皇帝的谕令信符为记。
终于,蒋舒与傅佥合兵一处,魏军在一刻钟内就看到北墙上出现了更多更密集的蜀兵人马,关上弓矢恍若由暴雨转为狂雨,魏兵再也攻不下去了,哭嚎着抱着头转身便完回跑。
“大都督,”胡烈眼见得前方一片混乱,阳平关城上蜀军士气如虹人头攒动,分明是蜀国又来援军了,“大都督,我军士气已溃,且让军士们回营再整旗鼓吧?”
这是老实话,也是哀求,因为他的儿子胡渊现在就在前几队里,若是蜀兵反扑,很有可能导致胡渊战死。胡烈愿意冒点险触犯钟会,他一开口,众将也一一附和,所有魏将均很清楚,现在的确正如胡烈所说,士气崩溃,再强令士兵冲锋,怕是立马哗变。卫瓘没开口,只冷冷看着,他倒要看看钟会如何收拾。要是钟会不能给个合适的答复,今晚他便要密信一封告发,到时候晋公一怒,定要他好看。
“鸣金收兵,”钟会依旧那张死人脸,说完便转身拨马自顾自的回寨,浑不理会诸将的郁愤。
魏军终于在这天的中午前,停止了每天的例行攻击,蜀兵们欢呼庆祝,大骂那些魏狗的无能,都是些垃圾废物。关外,魏军们保持在蜀兵射程之外,个个一脸悲愤,也出来些嗓门大的指关痛骂,双方互相骂阵。
阳平关内,刚刚到来的蒋舒正与将军欢聚,身边是所有城内小校以上僚佐。
酒肉欢笑,蒋舒觉得别的倒还好,就是这顺风吹来的尸臭让人倒尽胃口。
“没办法,”傅佥淡淡道,“我们守了两个月,最下面的尸体早让血水泡烂了。”
就跟烂牛羊肉似的,恶臭难当。傅佥习惯了,在兴势山血战过的刘武习惯了,那些在这座城守了两个月的蜀兵们也习惯了,来这儿有一阵子的南汉中兵也不得不习惯了。
蒋舒眯起细眼,变成一道瘦缝,咧开张歪齿斜牙嘿笑道:“这下好了,本军督率领蜀中的部队前来助战,剩下的便是等大都督还师,我军前后夹击定能将魏军打败。”
这个是自然,只是傅佥实在不知大都督怎么两个月都没能出现,莫非有什么变故,这么慢,可真急死人了。亏得熬到现在阳平关没丢,已然胜利在望,傅佥心中的不安渐渐褪去,平静了许多。
蒋舒吃了些酒,便向傅佥告辞,他实在没什么胃口,要先去瞧瞧那些从蜀中带来的弟兄如何,傅佥觉得也对,便随他去。
果然,那些士兵们对尸臭很不适应,不少人连胆水都吐出来了,蒋舒巡视了一遍,便钻进一处民宅内。
这家百姓已经逃回蜀中,现在暂且用来驻扎援军,正好百人。
拉开门,慢慢进去,里面是一堆或坐或躺身穿蜀兵衣甲的汉子,为首的一个剽悍异常,一脸煞气。
“你来啦?”那个为首的男子对蒋舒一点儿也不尊重,依旧坐在房间正中铺着的破草席上,浑然不似蒋舒的部下。
“当然,”蒋舒得意的笑了笑,“怎么样?我说过会带你们进城的,这不就进来了么。”
“那有什么用,”剽悍男子冷哼,“就我们一百个人,北门防守严密,而且听说平日里你们自己打开都得要半刻钟。就算我们成功了,若是不能守到我方大军冲入城内,我们这一百人岂不是死了白死?再说了,现在城里可不是两三千人了,我军就算再冲进来几百人,这万余人也很容易将我军逼出城外,重新把门堵上。”那些一两个时辰前所谓的战友在知道他们底细后肯定不会留情,绝对会将他们一干人碎尸万段。
“你急什么?”蒋舒翻翻眼白,不慌不忙道:“我们早就想到这些了,不是今夜,便是明晚,就带着你们和我这六千援军去攻你们大营。到时候……”
蒋舒将计策细细讲了一遍。
剽悍男子愣了许久,说不出话来,再看看左右的弟兄,也是一脸愕然。
“那么好吧,”剽悍男子想来想去想不出理由反驳,只好一切都听这个让他看了不痛快的丑陋男人安排。
这个男人除了形容丑陋,最丑陋的是竟然会出卖自家弟兄,要不是现在他对魏国实在有用,早就将他一刀剁了。
节二十六:逆转(手打版/文字版
魏营大帐内,钟会*着斩杀许议而树立的威信正在丧失。
众将虽没敢对钟会正式叫板,却是一个个一脸忧愤,显然,他们对今日之战大为不满,连带着对钟会的才能十分怀疑。卫瓘冷笑,倒要看看钟会如何说服诸军,若是不行,他可不会手软。
钟会目光轻轻一扫,已然明白众将心思,不由心生轻蔑。
“也罢,”钟会狞笑,望着左右说道:“传令下去,所有人等暂不许进来,本帅今天便把一切都告诉诸位吧。只是诸位听了,若是事情让蜀国人知晓,也只好退兵回国向晋公谢罪,我固然难免一死,诸君也要领受通敌之罪呢。”
卫瓘呆了呆,不明白什么意思,怎么扯到通敌重罪上去?众将也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钟会也不再理会,挥手示意让小校将帐门落下,再之后,目视那个当初喷酒小校,那个小校领会,站到钟会身边,慢慢从怀里摸出一沓蔡伦纸,放到桌案上便退了回去。
钟会漫不经心拿起那沓纸张,轻轻晃了晃,再次扫视全场,缓缓道:“诸君知道这是何物?”
众将还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是众将隐约感到钟会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般无能。
“伯玉兄,你来看看吧?”钟会又将这沓纸丢到案上,身后那个小校立马过来,将它转放到卫瓘案前。
卫瓘摸了又看,看来看去都只是一沓白纸,很是疑惑,抬头再看看前面的主帅,突然间,他明白了:“啊!莫非这是……”钟会轻轻点点头,向卫瓘礼貌的笑了笑。
“大都督就将计划全都明喻吧,瓘等当为都督效死力!”卫瓘立马带头向钟会表示心意。
钟会的才能就像是一潭的浑水,若是只在岸上观看,很难知晓它的深浅,卫瓘已然感到有些恐怖了。
有卫瓘带头,诸将即便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一一跟随表忠,这样钟会的威信又一次回来了。
“那好,我就挑些重要的讲讲吧。”钟会停了停,才继续往下说:“我们已经有一些人马混入阳平关了。”这个消息一爆出,所有人立马呆住了。
下面的时间是钟会继续讲解他计划的一些大略,计划庞大缜密,阳平关外的十万之众,对这个计划而言只是其中的一个部分,这个计划里牵涉到了汉城、乐城、汉寿、巴中、南郑,以及剑阁、梓潼,钟会让阳平关北门外魏兵猛攻,为的正是让新城方向的魏兵可以暗渡陈仓,现在新城方向的魏兵应该到南汉中了,而蜀国浑然不知,还把南汉中的部队调了许多来支援阳平关,这下子只要阳平关一破,整个南汉中便是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朝夕便可攻下,就不用像汉寿汉乐两城那般长期困守靡费兵粮了。此外对阳平关的猛攻导致蜀国朝廷上下的恐慌,钟会利用了埋在蜀国内的一些奸细,收买黄皓,让蜀主任用一个愿为魏国效力的蜀国叛臣作为援军主将,这是最最关键的一招杀棋。
时机已到,是时候行动了。
“新到的蜀军带来的将旗,诸位可曾看清?”钟会面有得色,慢慢问道。
诸将摇头不知,气在头上,一时没看清楚。
那是面靛蓝大旗,中间有个大大的蒋字,那便约好的,它代表来的正是蒋舒。
“那人可*么?”卫瓘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将所有的赌注全放在这个人一念之间未免太过轻率。
“不可*,不过我有办法对付。”钟会淡淡道,“何况最近蜀主做的也太过分,把整个蜀中各大家族都得罪了,蒋家已然对蜀国死心,所以那小子算明白事理,就来降了。”钟会还有些理由没说,他也从来不会什么都告诉旁人,特别是有些有损自己名誉的招数,便省略不提。
听钟会分析,卫瓘想想觉得也对,蜀国大势已去,且看姜维治下的汉中,连五万兵马都凑不齐,还敢伐陇西?姜维固然是自不量力,可也是明白自己死后蜀国国中无将难于与魏相持,只是这般靡费国力,蜀国岂不是死的更快?
蒋舒是明白事理,早日倒戈,为魏国立下此功,也好便宜自己,谋个侯爵高位。
从这点上看,他没道理欺骗钟会。
节二十七:连环计(手打版/文字
蒋舒已然站到魏国一边,应当无忧,现在,对魏国众将而言,最最关键的,就是那个大计划的具体方案。钟会和盘托出,从每个具体细节讲述。众将只觉得阵阵心悸,若是此战能成,钟会之名便足以与仲达公等先贤齐名,真个算无遗策精彩绝伦。
“就是有个小小问题,”这个计划精彩固然,可是这个计划也太过放肆,简直肆无忌惮到露骨,难道阳平关就一个明眼的没有么?卫瓘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万一弄巧成拙,麻烦就大了。
卫瓘把自己的担心对钟会说了遍,钟会点头称是,然后依旧面色平静:“这点本帅跟那人也考虑到了,那人已然将那个刘武支走,现在城内只有傅佥一人孤掌难鸣,傅佥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不足为虑。”想到这儿,对那人的欣赏更甚,只是想到此人的城府不在自己之下,又有些不自在。
接下去便是具体发布将令,各将分派职责,只等到时候,便要给阳平关上来场十万人的大戏,看那呆头鹅傅佥还不上当?
诸将听明职责之后一一发誓愿为此战效死力,严管营中诸兵。
“那就好,”钟会堆起笑脸,“最后一个问题,此役可是今日亦可为明天,诸位以为我军该何时行动呢?事不宜迟,断不可等到后日。”日子再拖就不太好了,昨天下午的陇西最新战报,姜维终于挺不住了,那个傻瓜被邓艾、牵弘、杨欣、王颀四面夹击,还想仗着沓中地理再撑一撑,直到成都那边终于把汉中情况转达给他,方才明白魏国诡计,自前日起终于拔寨起程,留下三千死士死守孔函谷,主力顺白水河,折道向南,妄图返回汉中。
太迟了,钟会听到这儿就不由的想哈哈大笑,诸葛绪三万大军已然自武街奇袭堵死了阴平桥头。这样,那姜维就算是天神再世,也无法逃出陇西的。
现在钟会不是跟人争时间,只是为了雪。
一但大雪到来,这便分明给了蜀国一冬天的时间喘息。钟会懒得对这些头脑简单只会舞刀弄枪的家伙们解释,不过诸将听主帅说尽快,也纷纷表示既然如此,不如就今天行事,还等明日干什么?
“那么好吧,众将听令……”
阳平关上,蜀军士兵们大多正在打瞌睡,这是他们最快乐的一个下午,什么也不用担心,关下那些魏人都在千步开外,生怕被元戎巨弩误伤,这是空操心,元戎巨弩虽有这等射程,却是箭支粗大且珍贵非常,若是要拿这等箭支打普通的小卒,不说值不值,命中率也实在有限的很。诸葛丞相生前所制元戎弩调校的已经很准的,可是就这般也只是能准确命中千步以内的巨型器械,射人就太勉强,何况就那么两架。就这样,蜀兵们压根不用担心魏军突然攻城,身体舒服得不行,初冬的暖阳合着懒懒的北风,空中的尸臭和血的味道也无法将这些疲惫的战士们催醒,不少人甚至在打呼噜,睡的很熟了。
关北的战场上魏兵们显然有些疲累,只是将军有令,不得不从,只好愤愤站着,整个下午,魏军不知道在干什么,进进出出的,大平原上就留了万余人跟阳平关对峙。傅佥也不敢擅自出动,就随便魏国怎么摆弄好了,反正他只要把城守好就行。快乐的下午就慢慢的在无所事事中度过,日沉月升、夜色掩盖,便到晚上。
大平原上魏兵诸营,特别是离阳平关最远的几个营垒,魏兵们忙了一下午,将那些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