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受到惩罚,否则以后这个家非乱套不可,一旦我不在家。这些人全都向着娘家吃里爬外,动摇我青州的根基那可就麻烦了。尤其是公主,他要是想着她弟弟,我的江山社稷可就全泡汤了。
更令我毛骨悚然的是,我想起了东汉的大将军制度。一想起那些外戚的嚣张,我的气就不打一出来。梁冀我没亲眼见过,但是何进就是眼前的事情,刚过去没几年,要是我将来的外戚也都这个德性,还不得把我们家祖坟都刨了啊?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我也对必须惩治曹莺。
实际上惩罚的办法,我在吃饭之前就想好了,现在只不过是走个形式,我装作愤怒的样子一拍桌案:“趁着我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你觉得我宠着你,你就可以翻天了是不是?现在我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曹莺的脸更白了,她从没见过我发火,一直都很得宠的。现在我不仅冲她发火了,而且一发火还这么可怕,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不过她竟然不是捂住脸哇哇的痛哭,也不是跪在地上向我求饶,而是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公主。
我觉得有点儿奇怪,曹莺的反应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难道他是想就此认罪?还是公主是她的救兵?我疑惑的目光还没转过去,公主竟然就开口了:“大人,这件事你错怪莺姐姐了。”
还真是救兵啊,我奇怪的看了看公主:“你怎么知道我是错怪她了?”我的语气有点儿冷:“元让,子廉他们离开不假吧?那四千军士离开不假吧?你回来的时候,他们的人都没了,你怎么知道我是错怪了莺儿呢?”
公主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慢性子让我有点儿吃不消。稳重倒是稳重了,可是让人急不得恼不得的,看着她说话做事那个慢慢悠悠得劲,我又忍不住直运气。
她慢悠悠的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了过来:“大人,您看看吧。”
我接过她手中的那封信,从信封里抽出信件,仔细地阅读起来。
这是曹操写给曹莺的一封长信,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董卓阴谋占领京城,擅自费立,挟持献帝,杀害太后和弘农王,天下震动。而且董卓残暴不仁,杀害洛阳周边的百姓和富户,聚拢钱财,手段极其残忍。更有甚者,他擅杀大臣,剑履上殿,奸宿后宫。如此国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对不起他曹家祖先的在天之灵。可恨的是他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不足以作如此大事,必须要借助他人的力量。
而天下有能力有此作为的人唯妹夫莫属。但是公主和妹夫的叔祖都在京城洛阳被董卓的军队监视着。虽然有一千多青州的部队保护,还有上将黄忠做保镖,但是只要公主他们有任何的异动,肯定会被董卓军包围的,根本不可能逃离洛阳。
就是因为有这两个人质在手上,董卓才敢这么嚣张的,天下最强大的队伍根本就不敢动他。妹夫他之所以飘零外乡就是投鼠忌器,不敢跟董卓开战。而且妹夫又怕我和本初,公路这些当年的兄弟招呼他,在大义和兄弟道义上过不去,所以只能拉着精锐的部队,在外征战不休。
所以我想了一个好办法,你把元让他们找来,让他们带上些青州的部队,再配给点儿粮草,让他们来跟我会合。我在陈留已经召集了几千兵马,还有张邈相助,加上青州的部队,我想我们就算打不进洛阳,也可以借机救出公主和妹夫的叔祖陈大人。这样,妹夫就可以回来大展拳脚,诛杀董贼了。
后面就是些家长里短,家中一切安好一类的话,根本不提联军的事情。最下面是落款,兄孟德。
我忍着怒气看完了这封信,心里那个气啊,曹操这个王八蛋还真够毒的。想出来的主意也够绝,他深怕曹莺不念兄妹之情,不借兵将给他,竟然拿公主和叔祖作幌子,把我手下的这几员将官和几千大兵拐跑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心中有时一乐。曹操啊,你这回可真是作茧自缚了。看来夏侯敦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青州的意思,只是想救出叔祖和公主,立下个大功,向我显示显示他们的实力。可惜的是人没救出来,还让徐荣打得大败,而叔祖和公主他们又已经自己回来了,几个人生怕我回来以后治他们的罪,只好采取在外面戴罪立功的办法,来减轻他们的罪行,求得我的原谅。
所以只好飘荡在外面,替曹操招兵买马,准备跟董卓继续交手。这下子,曹操不仅没有借着这个机会,拉近他跟曹氏兄弟与夏侯兄弟的关系,让他们听命于他,还弄巧成拙了。估计这几个家伙现在私下里都在埋怨曹操呢。曹操现在的日子够苦的,肯定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第三百九十二章 欺负
怪谁呢?只能怪曹操自己这多疑的性格,连自己的从妹都怀疑,怀疑来怀疑去把自己折进去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他了。本来应该在他身边的谋士们,现在基本上都在我这里,没有人给他出谋划策,竟然出了这么个昏招。看似占了我的便宜,实际上一点便宜没占去不说,还把本来贴近他的人心推向了我。
哎,可怜的曹操,我只能祝你好运了,要是你再吃场败仗,我都不知道你该怎么收场了。
我是不是应该把他逼入绝境,连毛玠都收过来呢?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问题,他现在顶多就是个县吏,好像还准备逃到荆州去避乱,应该还没有被曹操发现呢。
想着想着,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再不是刚才的一脸怒容。曹莺看着我脸上的火山好像停止喷发了,脸色也稍稍地恢复了一点儿,哭声也止住了。现在看着我露出了笑容,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去,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的感觉还是那么敏锐,曹莺吐气的声音被我及时的扑捉到了。我抬起头看了看她,收起了笑脸,又把头低了下来,把信慢慢的放进信封里,收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悠闲的喝起了酒,一句话也不说。
折磨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折磨人的心灵,我现在不说话比说话的效果好得多,曹莺的脸又白了,身子好像也有些发抖了。那些面对酷刑都能够不说一句话的家伙,往往是被沉默打破心理防线的。因为人心总是在动的,人总得要思考,思考得多了,就必然从不同的角度思考问题,不同的思路就会产生不同的结局,最后就是思维混乱,自己吓唬自己,然后缴械投降,什么都招了。
公主好像看着曹莺的样子,有点儿同情,想要替她说几句话,但是被我一个手势拦住了。整个饭厅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除了我以外全都屏气凝神,等待着我说话。曹莺的身体哆嗦得更厉害了,我都能看到她额角的汗珠了。
看来火候差不多了,我的一句话打破了沉寂压抑的气氛:“今天我好像就看见了一个孩子,我另外的两个宝贝儿在哪儿呢?”
公主立即反应过来:“在下人处呢,咱们新雇了两个乳娘,你回来的时候风大,孩子又太小,不敢抱出来给你看。你晚上回来得又太晚,奶娘已经哄着他们睡下了,所以也没抱过来。老爷是不是想见见这两个孩子啊?我叫奶娘把孩子抱来。”
说着话,公主就要起身招呼下人去通知奶娘,我赶紧冲她一摆摆手:“算了,睡得好好的,再给折腾醒了,多不好啊。到时候哇哇的哭起来,又得哄。我就不招惹这个麻烦了。”
公主‘嗯’了一声,又坐了回去。我把脸转向曹莺:“刚才不好受吧。”
感觉到我的温柔,曹莺委屈的‘嗯’了一声。我冲着她笑了笑:“知道吗我为什么要惩罚你吗?”
曹莺乖巧的点点头:“我不应该把信给元让他们看,放他们走,还给了他们粮草。”
我点了点头:“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但是并不完全。做一个决定,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作为青州军的主帅,我的每一个决定可能都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死。我和公主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替代的虽然不是我的位置,但是你也有了一定的决定权,可以决定一些人的死活。你的一句话,转交的一封信,让上千青州军死在了异乡,尸骨都找不回来,所以你必须要接受惩罚。”
我又看了看曹莺:“不过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误听人言。如果是袁绍或者袁术也写这么一封信,向你借兵马粮草,你会借给他们吗?”
曹莺低声地说道:“不会。”
我笑着说:“那为什么孟德问你借,你就给了呢?”
曹莺低下头不说话了。我把脸一板:“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他是你的兄长,所以你觉得他不会欺骗你。但是结果怎么样?你现在也看到了,虽然没有将亡,但是兵败总是事实吧?另外我了解了一下,孟德败这一仗的时候,叔祖和公主已经回到青州了。他曹孟德根本就是欺负你,拿你对他的信任欺负你,你现在明白了吗?”
曹莺整个人都扑在了桌案上,哇的一声又哭出来了。
好像有点过火了,但是我又不能安慰她,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为了对所有的人有所警示,我只好继续我的话:“别哭了,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想想后果。没有不需要负责的决定,既然做错了,接受惩罚就是必须的。我知道你善良,但是善良不是被别人欺骗的理由。所以你还是要接受惩罚,从现在起,我取消你平妻的身份,但是我同时保留这个位置,以观后效。”
第三百九十三章 拔剑
世界就是这样奇怪,就算我知道历史,但是历史因为我的改变也产生了一定的扭曲,不过还是有些事情像不可逆转的一样,发生了。
昨天晚上张岐带回来一个消息,消息说:“陈登是皇室血脉,是皇家埋在世家里的钉子。刘虞不想当皇帝,但是他推荐了陈登。”
这样的消息让所有的联军头脑们十分的震惊,大部分的人都反对让陈登当皇帝,但是有些人却积极响应,比如说东郡太守桥瑁。
桥瑁的理由冠冕堂皇:“众位想要再立新帝,来解决没有大义的困难。当皇帝无非是看是否德高望重,所以大家才决定要推举幽州牧刘虞刘伯安。现在刘虞不当,你们怎么办?肯定得另选一位,刘虞现在给大家提供了一个人选,青州牧陈登。德高望重的刘虞都要推举他,大家想过为什么吗?”
刘岱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桥瑁:“为什么?”
桥瑁得意地说:“还是在德高望重上,陈登四岁即得颖川陈仲弓赐字,才学冠于天下,所做诗词传于天下。十岁从军,鸡鹿塞退敌,射杀鲜卑大汗,十四岁任广陵太守,收降十数万海贼。黄巾蚁贼三战而平,每战皆有其名。自任青州牧,败韩遂,鲜卑,匈奴,灭乌桓,高句丽,夫余等族,拓地十万里。谁人可比,即使幽州刘伯安亦自感汗颜,不敢与争,所以才会推举他为新帝。”
“而且,青州大军能征惯战,人多势众,即使董卓把持朝政,北军强悍,亦不敢撄其锋锐,何况他人。他手下文臣武将无数,我等不推举他为皇帝,难道别人有他的能耐,打得过董卓不成。”
桥瑁的话说得很在理,但是他真实的想法并没有说。大乔,小乔可都是他的从妹,现在全都寄养他家里。这两个小丫头,一个能文,一个能武,相貌又都端庄秀丽,早早就跟我订了娃娃亲,将来嫁入陈家大门,一定能拴住我的心,他桥家必定受益。现在推举皇帝,如果我要是能当上皇帝,他可就是皇亲了,那桥家可就不是一般的风光了。所以他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说词,今天一大早讨论的时候,他就把想好了的词全说了出来。
桥瑁得意洋洋的把话说完,看看其他的人没什么反应,觉得很奇怪,不由得又问了一句:“我说得对不对啊?你们倒是给个话啊。”
刘岱早就料到有人要来这么一出,也早就想了一套说词,现在正好说出来。他阴沉着一张脸说:“我不能说你说得不对,但是他毕竟是姓陈的,他一天没认祖归宗,我们就一天不能拥护他当皇帝。刘虞老头的话有多少水分谁知道啊?我没当过宗正,不知道刘虞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要是他刘虞串通了陈登谋取汉家天下怎么办?不管怎么样,我这个汉室宗亲就不能承认他,何况其他人呢?”
桥瑁一听就急了:“凭什么不能认?难道宗正大人会说谎,拿汉家天下的大事说谎,他有什么好处?”
刘岱皮笑肉不笑的说:“好处?好处陈登早就给过他了,丘力居攻打幽州的时候是谁帮的忙?谁最后剿灭的丘力居?鲜卑攻打蓟县的时候,是谁赶走了鲜卑人的队伍,一举袭破的弹汗山?全是他陈登。张纯,张举造反,别说他刘虞了,就是公孙瓒也没能拿他们怎么样,是谁带领着青州军帮助的公孙瓒?还是他陈登。你说陈登没给过刘虞好处?我怎么就不信呢?”
“你。”桥瑁指着刘岱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的推论好像全都被推倒了,这时候他一时语塞,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指着刘岱,一个劲地说:“你。”
刘岱本来就对桥瑁不满,他这个兖州刺史是董卓封的,原来的兖州刺史是桥瑁。他手底下不少人都是桥瑁当年的老臣,这些老臣都对他阳奉阴违的,而桥瑁的资格又在那儿摆着,联军的发起人也是人家桥瑁,他拿桥瑁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所以他跟桥瑁早就顶上劲了,这时候他占据了上风,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了,何况他怎么能容忍桥瑁指着他的鼻子呢。我是刺史,你个太守指着我的鼻子算怎么回事,于是他也指着桥瑁的鼻子骂。
“你什么你?我还没说完呢。他幽州地广人稀,钱粮不足,还要对抗鲜卑乌桓,原来每年都要从青冀两州调拨钱粮,每年至少两亿。”他转过头看着韩馥说:“文节兄,我没说错吧?”
韩馥笑嘻嘻的说:“刘使君说得没错。”
刘岱的手指头都快指到了桥瑁的鼻子上了:“以前冀州给得更多一些,现在呢?基本上都是他青州一家供应钱粮,他刘虞能不感恩戴德?何况刘虞手下大将公孙瓒跟陈登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们是师兄弟。”
刘岱还在讲:“他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