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敢叫板,现在最害怕的却是他。许褚喜欢晒太阳,所以皮肤有点黑,但是现在看得出来,他的脸有点发白,不过说出的话还是蛮英勇的:“妈的,不就是死一回吗?老子又不是没死过。”
“你什么时候死过了?”我好奇地问。
“上次吃饭,差点撑死。算不算啊?”许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这个不算,去年摸老爷子那匹枣红马的屁股,差点被踢死,应该算了吧。”
我和荀修差点乐死,这家伙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也能说怪话,不过真的舒服很多,心里平静了不少。
“驴槽子改棺椁,你他妈的也成人了。”我乐得打跌,弄得船直晃。
“哇。”许褚吐了。不应该啊,黄河在这个地方应该很平坦了,船为什么还这么颠簸呢?
“大水下来了。”艄公喊着号子,加快了摇船的速度。眼见着河水变得更混浊了。水势也越来越大。
看来命还真好,居然赶上发大水,不过还好,我们马上就要到对岸了,我已经看见对面的山了。
什么,山,对面不应该是码头吗?
从河岸边起来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这一晚上可把我们折腾傻了,船老大把我们生生送出了二百多里地。再过去一点,我们就出司隶了。看着船老大痛苦的表情,我们也不好意思一点钱都不给,我们总共给了船老大一千钱,这点钱都够我们来回好几趟了,虽然弥补不了船老大的全部损失,但是对他来说,我们已经帮了他很大忙了。
衣服湿了不要紧,只要圣旨还在就行,不过是走点冤枉路罢了。
我们一路往前走,反正现在也是迷路,干脆就乱走,只要是往北不就行了吗,总能找到人问路的。年纪小胆子不小,这话用来形容我们几个最合适不过了。说实在话上辈子我就喜欢探险,这辈子虽然没有那些冒险工具了,但是现在功夫在身,倒是一点都不怕。
说实话,往北会走到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越走越荒凉确是不争的事实。最后一座大山立在了我们的眼前,看样子前面这座山的规模不小,绵延好几百里,到底怎么走,我们的意见第一次出现了分歧。我和许褚的意见是顺着山势走,反正山边总有溪水,饿了还可以打猎,而荀修则建议我们向西好一点,,向那边走应该可以到达汾水,这样可以找到村落。可以休养几天再上路,看来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懒。
我和许褚都嘲笑他:“你跟着我们也练了几年功夫了,这点苦都吃不了,太让我们失望了。”
最后荀修终于屈服了,我们继续沿着山边走。
山边果然有溪水,我们打了几只兔子,坐在溪边烤着吃。那香味真是让人陶醉啊,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脚步的声音,一个大汉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小兄弟,能不能一起吃点。”
我仔细看了看那个大汉,身量真是可怕,足有一米九,按汉朝的说法,超过八尺了,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估计是太阳晒得。他的眼睛比较有特色,居然是眯着的,这么怕见光吗,难道是日光恐惧症。手里拎着一根大棍子,估计是他的武器,累了还可以当拐棍。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一看就知道也是个练家子。
“别客气,尽管吃,不够了,我们还可以再打。”许褚最喜欢这种高大威猛的人了,豪爽的性格一下就显出来了。
我也招呼那个大汉过来坐,那大汉估计是看到我们几个都是少年所以比较放心,把棍子往边上一放,先冲着我们抱了个拳:“如此,讨扰了。”
看得出来,他饿了不少时间了,虽然他的吃相并不是很慌张,甚至还带有一点文雅,但是却一个人吃了四只兔子。那饭量看得许褚的舌头都吐出来了,许褚不得不再去打了几只才够我们大家吃的。
那大汉吃完了,居然从他已经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一块手巾来擦嘴,看来竟然是出自书香门第,但是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呢?我好奇地看着那汉子,他好像也有所感觉。回头看了我一眼,歉然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经两天没找到东西吃了,是不是我的吃相有点不堪入目。”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兄台衣着虽然破烂,但是行为举止颇为文雅,应该不是出自寒门,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那大汉抬头望天,一声长叹。
“不瞒兄弟,我乃解州常平村宝池里人,姓关名羽,字云长。”惊讶,我现在是绝对的惊讶。
“兄台祖父可是问之公?伯父可是字道远?兄长今年可是一十九岁?”
“什么?”关羽一把抓起了身边的木棍,警惕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轻轻的一笑:“云长兄不必如此紧张,吕熊之事我已尽知,不必如此担心,你跟着我们吧,不会有人敢再动你的。”
ps:《关帝志·汉寿亭侯父祖辨》云,清康熙十七年(1628),州守王朱旦在常平村关帝家庙殿西浚井时得一碎砖,砖有字画:“左偏字五,曰:‘生于永元二’;右偏字三,曰:‘永寿三’;中十七字,曰:‘先考石磐易麟隐士关公,讳审,字问之灵位’;傍有字三,曰:‘男毅供’;砖背字二,曰:‘道远”,。再参照其它史籍考证得知,关羽的祖父关审,字问之,号石磐,生于汉和帝永元二年(90),是一位崇尚老聃,信奉道教,学识渊博的读书人。关审对《易经》、《春秋>都有研究,以象数之学和儒家之学推行教化。和帝刘肇执政时,东汉王朝已进入衰败时期,君主昏庸,外戚乱政,宦官专权,内讧不已。饱经世故的关审看到朝政腐败,信守“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经训,逢乱世而退避,绝意仕进,不求功名,数十年“绝尘市轨迹”,不交结富豪,不攀附权贵,清静无为,洁身自好。石磐公活了67岁,在桓帝永寿三年(157)谢世。关羽的父亲、关审之子名毅,字道远,生卒时间不见记载,亦无从考辨。从有关史籍中得知,关道远同其父一样,是位有文化的布衣之人。父亲死后,他“结庐守墓三年”,脱服以后便专事农耕,安分守己,教子传家。常平村关帝家庙有刻于清康熙十九年(1680)的《前将军关壮穆侯祖墓碑铭》一通,铭文记述了关羽路见不平,杀死郡豪吕熊一家闯祸后,有“有司惮文法,遂迫求之,于是道远公及配淹芳腐井”等语,可知关羽的父母是在其23周岁那年包打不平,为民除害,外逃涿郡之前,惧怕官府捉拿而投井身亡。故《解梁关帝志·谱系考辨》中有“运城表忠词把关氏三世由来已远,以忠继忠,异代同心,渊源固有自也”之说。
但是也有文章说关羽当时的岁数是19岁,到现在还是莫衷一是,我当然就选择对本书有利的19岁了。
第八十四章 貂婵
“你到底是谁?”关羽的凤目居然睁开了,我知道这是关羽发怒的前兆,再下来弄不好就要杀人了。
“在下陈登,草字元龙,想必云长兄也有所耳闻吧。”我故作镇定地说,说实话关羽的杀气还真是满重的。
许褚也抄起了佩剑,关羽的杀气直接感染了他,随时准备出手拦挡他的袭击,如果情况不改变的话,估计就有一场关羽vs许褚的大战可以看了。荀修也慢慢的把身子向后挪了挪,手也握在了剑柄上,虽然他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这种动作还是很值得鼓励的,至少没有临阵畏缩的意思。
“知道,你就是那个神童吧?”关羽的气势一点都没减。
我把手摆了摆:“都把这架势收起来,没那个必要,看我们的岁数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会是来抓你的人。”
关羽很快就明白了,把棍子放下了:“不好意思,现在都成惊弓之鸟了。一路上跟官府的人打了好几仗,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躲着了。”
我冲着关羽笑了笑:“实际上我们也算官府的人,虽然我们不是来抓你的,但我们是去宣旨的。”
关羽又有点紧张了:“去宣旨,不会吧,你才多大啊?难道你是个太监?”
我差点一头栽倒?好丰富的想象力。许褚和荀修大笑,关羽看他们乐得那个样子,也明白自己猜错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做了个抱歉的姿势。但是这两个无良的家伙却越笑越高兴,许褚干脆在地上打滚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完全被化解了。
我不好说关羽什么,就对着许褚喊:“臭小五,小心岔气了,会乐死人的。”
许褚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关羽说:“你太牛了,我们绝对说不出这么经典的话来。他要是太监得有多少人伤心啊,别看他才十岁,他的老婆已经有好几个了。”
“打住,别跟这里宣扬了,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的脸已经青了。
“你做得出就不怕人说吗。”
队伍扩大了,也看着像点样子了,毕竟我们这个组合只有孩子,一个大人都没有,显得有点古怪,像是一帮离家出走的公子哥。关羽的加入,正好填补了此项空白,不过带队的还是我。
从关羽那里我们才知道现在的位置,这里竟然是张燕同志很多年后的老窝——黑山。没办法,接着走吧,反正就算有什么狼虫虎豹我们也不怕,顺着山势走,总会找到路的。
确实是好方法,虽然越走山越多,不过总算找到路了,我给关羽画了个妆,一行人就进入了上党城。
基于现在的情况,关羽还不能算是很安全,所以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多做耽搁,而是第二天一早继续向北方前进了。路过太原我们都没停留,但是当我们到了九原的时候,我还是停了几天,主要是找两个人,一个吕布,一个貂婵。
吕布倒是有不少人知道,很多人都说这个人很厉害,在附近没人能打得过他,但是现在他不在这里,据说是跟一帮人往北走了,具体的事就没人知道了,因为他的家人已经全都过世了。
貂婵肯定不会有人知道,不光是因为她没出生,而且貂婵在这时候只是服装上的装饰物的一种通称。但是我知道历史,知道她的出生地在哪里,不过说法不一,最靠谱的就是在九原。
我只知道貂婵姓任,住在木芝村,也许叫木耳村也不一定。一打听,还真有这个村子,我们一行人来到这个村子,看着低矮破败的民房,我心想,那么漂亮的貂婵就出生在这里,真是让人想不到啊。村里还真的有人姓任,而且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我来到这一家,叫开了门,可是等我进了人家的院子,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一路打听过来,就是为了到你们家讨碗水喝吧。
不过急智我还是有的,看着那个忠厚的中年人我作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姓陈,我的叔祖是当今的永乐少府,父亲是徐州刺史,我是朝廷派出来到五原去宣旨的,现在路过你们这里,想跟你商量个事。”
那个中年人一听说我是宣旨官就吓得跪倒在地,居然采取的是只有晋见皇上才用的五体投地大礼参拜法。我赶紧把他往起搀:“大叔,别这样,我不是来向你宣旨的,而是找你商量事情的。绝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不必如此,你只要放轻松就可以了。”
要么说村里人就是老实呢,中年人根本就不听我的,怎么都不起来。也不赖他,两条腿全都软了,整个人完全是堆在那儿了。我只好蹲在那里跟他商量:“大叔啊,我小的时候曾经在山上遇见一个老神仙,那个老神仙跟我说让我到这里来找你。你将来会有个女儿,出生的时候或者出生以后会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那个女孩子会是我未来的老婆之一。所以我现在过来找你商量。”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来:“这个给你,将来那个女孩子长得稍微大点的时候你带她到徐州来找我,你会得到比现在多几倍的回报的。”
那位大叔看来真是个贪钱的人,看见我手里的金子,腿也不软了,身子也直起来了。拿过金子来,在身上擦亮擦,又咬了咬,盯着手中的金子两眼直发蓝光:“您说吧,您让我到徐州什么地方找您。”
哎,怪不得貂婵会变成丫环,有这么个贪钱的老爹,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啊。
出了任家的大门,许褚扑哧一下就乐出来了,冲着关羽说:“怎么样,我说他是色中恶鬼,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相信了吧?”
“你看,他在这穷乡僻壤都能预订一个。牛吧?”
第八十五章 马邑
“你不知道就别说,什么色中恶鬼,你见过这么小的色中恶鬼吗?云长兄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家伙就会满嘴跑马。”我拉过关羽,白了许褚一眼准备转身离去。
“还不承认,你现在都订了几个老婆了。别看你不到十岁,可总得有十五岁,二十岁的那一天吧,还不是都得嫁给你,你要那么多老婆不是色中恶鬼是什么?”许褚还真是不依不饶了。
“说你不懂吧,你还非要装明白,今天我把这道理说明白,省得你老在这里烦我。动不动就色中恶鬼的,也太难听了。”我带着许褚他们从村里往外走,边走边说:“许褚你也算是我们家的家臣了,你应该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就算没断根,也没几个了,根本就不是一个世家大族应该有的样子,你承认吗?”
“我承认。”
“但是我们家的人都比较方正,不知变通,别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的。再看看我们家,是个人就只娶一房夫人,没错吧。”
“没错。不对,你叔祖就娶了两个。”
“去,我叔祖是在我叔祖母去世以后好几年才续的弦。所以我要繁盛宗族首先要做的就是,多娶老婆多生孩子,对不对?”
“对。”
“第二,娶老婆还要分人,你看我找的几个老婆,除了刚才那个,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甚至还有咱们大汉的长公主,这对我们陈家会有多大帮助,你又不是猪头,这点道理不会都想不明白吧?”
许褚已经不说话了。
“还有第三,从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女人,大部分都贤良淑德,咱们俩的学问从谁那里来的你不会忘了吧?那是我娘教的,你虽然学得不好,只能说明你太笨。”
许褚小声嘟囔道:“谁笨了?你以为谁都象你啊,那么变态?”
“说什么哪?谁是变态了,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