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从而对于唐朝时尤其是贞观初年的自然灾害非常了解。
完了,难道明年我这些地要收不到一粒租子了再一想,自己身为朝廷官员,不靠这点租子,靠其他的俸禄也能糊口,可老百姓呢
赵云泽或许没有范仲淹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高尚道德情操,可让他眼睁睁看着一地百姓受灾饿死,他也不至于那么冷漠。况且,自己要是不知道将来的灾情便罢了,既然知道,总不能一点办法都不想,任由灾害发生吧。
“赵校尉,怎么了”谭庚看到赵云泽脸色有异,连忙问了一句。
赵云泽摆摆手,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点杂事,走神了。”
现在自己还没有想出应对灾害的办法,与其说出来让别人白白担忧,还不如什么也不说。再说,那是明年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自己说了,别人信不信还两说呢。
“两位郎君,这天色也近午了,不如先去老朽家中用些饭食”赵守义这时出言邀请谭庚和赵云泽。
赵云泽道:“我二人就不搅扰您老人家了,某这便随谭大人去泾阳城,那里,还有某的一位故人,某想去他家串串门。”
“那老朽只好失礼了。”赵守义说道。
“此间事情,一切就托付于您老人家了。”赵云泽对着赵守义拱了拱手,又转身对谭庚说道:“谭大人,我们去泾阳吧。”
谭庚点点头,几人下了山坡,走到田间一条小路上,刘善宝正等在那儿。
与赵守义分别,赵云泽和谭庚坐着刘善宝的马车,去了泾阳城。
回到泾阳城,谭庚又与赵云泽去县衙办理了田地的交接文书。公事办完,谭庚本想请赵云泽吃饭,但赵云泽说自己还要拜访朋友,婉拒了谭庚的邀请。
赵云泽所说的故人,就是孙思邈。
泾阳战事之后,赵云泽一直记挂着孙思邈研究的止血药一事,既然来了泾阳城,那就干脆去找孙思邈问问此事的进展。
上街买了些吃食之物,赵云泽便坐着刘善宝的马车,又往孙灵儿家而去。
敲响孙灵儿家院门,等了一小会儿,院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孙灵儿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赵郎君,你怎么来了”见到赵云泽,孙灵儿很是意外。不过她的表情却是一脸喜色。
“灵儿姑娘,你师父可在家”赵云泽微笑着问道。
“在呢,郎君快请。”孙灵儿打开了门,把赵云泽往院里让。
赵云泽刚迈过门槛,孙灵儿忽然又问:“郎君只是来看我师父的”
赵云泽一愣,回头就看到孙灵儿嘟着嘴一脸委屈的模样。那张小脸,萌翻了
鬼使神差的,赵云泽伸出手捏了孙灵儿的脸蛋一把,说道:“当然也来看灵儿姑娘了。”
孙灵儿被赵云泽这一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搞的一呆,随即一张脸就红成了苹果。
“咳咳”赵云泽反应过来,一张老脸也挂不住了,连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随即快步往院内走去。
刘善宝在后面偷偷一笑,提着东西跟进了院子。
孙思邈就在院子里,他正在翻检一些晾晒在院子里的药材。见到赵云泽,他只是抬头瞥了一眼,就又继续忙自己的了。
“听说陛下封你当大官了,这当了大官的人就是不一样,一进门就调戏贫道的女徒。”孙思邈头也不抬,语气不善的说道。
赵云泽更加尴尬了:“这个灵儿姑娘太可爱了,小子忍不住嘿嘿。”
孙灵儿这时正好走过赵云泽身边,一听赵云泽的话,她羞恼的横了赵云泽一眼,马上便低着头,躲进了堂屋。
“来找贫道可是为那止血药的事”孙思邈忽然又若无其事一般问赵云泽,好像他立刻就忘掉了赵云泽“调戏”孙灵儿的糗事。
“正是为那止血药而来,不知道长进展如何”
“唉”孙思邈叹了口气,终于抬起了头,“药方配比贫道倒是找准了,可你说的那种白色药粉,贫道却制不出来,只能把所有药材研碎,熬成药膏使用。”
赵云泽一听,顿时喜出望外:“道长能找准配方已是不易,也不必吹毛求疵了,药膏就药膏吧。”
“可贫道总是不甘心呀,你师父能做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贫道总是差着一步。”
赵云泽有些无语了,这个孙思邈还真是个科学狂人,一个药方,也非要做的尽善尽美才甘心。
就在这时,跟在赵云泽身后的刘善宝忽然插嘴:“道长没试过石灰吗”
“石灰”孙思邈一愣,随即目光褶褶的望向刘善宝:“你懂药理”
刘善宝摇头道:“我一个赶大车的,哪里懂药理。”
“那你为何知道石灰可入药”孙思邈又问。
刘善宝道:“从小,受了外伤的时候,我爹都是抓一把石灰给我敷上。刚才听见道长和我家郎君的言谈,我一时忍不住,就说出了石灰。要是我说错话了,道长千万别怪罪。”
“不,你说的很对。”孙思邈说道,“石灰确有外创止血、燥湿祛痒、生肌长肉的功效。”
话刚说完,孙思邈转身就往院中一间厢房走去,把赵云泽和刘善宝晾在了院里。
第69章功成
因为孙思邈没有邀请赵云泽进屋,他也不好贸然闯入,只好与刘善宝一起在院子里等着。
过了一会儿,孙思邈一手拿着一个纸包,一手背在身后走了出来。
“伸手”走到赵云泽面前,孙思邈直接说道。
赵云泽以为孙思邈要给他什么东西,便摊开了一只手掌。
可谁知,孙思邈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忽然亮出,赵云泽只见寒光一闪,自己的手掌上就多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孙思邈动作很快,赵云泽几乎都没感到疼痛,就看到有红色液体从手掌上冒了出来。
“道长,您这是”赵云泽有些懵了。
孙思邈也不答话,拿纸包的那只手直接把纸包中的药粉倒到了赵云泽的伤口上。
“道长,就算您拿我试药,也先打声招呼嘛。”赵云泽满头黑线,“幸亏你我是熟人,我也知道道长不会害我,要是换成别人给我来这么一下,我该发飙了。”
“你还发飙当老道真的只懂行医救人吗”孙思邈眼睛瞅着赵云泽的伤口,嘴里却很不服气,“贫道游走四方行医,如今世道又不太平,要是没有几招绝技傍身,我早就化作冢中枯骨了。不是贫道小瞧你赵校尉,论单打独斗,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我靠,这个干巴老头,竟然还是武术高手赵云泽大为惊诧。
孙思邈盯着赵云泽的伤口看了一会儿,忽然走到刘善宝跟前,重重对着刘善宝一揖:“多谢足下指点之情”
刘善宝慌了,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孙道长在泾阳城行医济世,您的善名,在我们泾阳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只是随口一说,哪敢受您大礼”
赵云泽见到孙思邈如此,心知定是药方中多出的石灰起了作用,他也连忙望向自己的伤口。
只见那伤口的血流此时已经止住,那层白色粉末覆盖在伤口上,竟一点渗红之色也见不到。奇了
“这就成了”赵云泽有些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
孙思邈道:“没错,此药方成矣贫道早应该想到加入石灰的,只是你给我的方子中并未记有石灰,也是贫道太拘泥于你那张方子了,竟一直没加任何别的药材试之。”
说完,孙思邈又用鄙视的眼光看向赵云泽:“定是你这小子没记全处方,误了贫道”
赵云泽有口难辩:我明明是照着药瓶上的成分写的方子好不,要怪,只能怪生产此药的厂家,用一个“等”字,就替代了最关键的石灰。不过制造此药的那些人,还要等一千好几百年才生出来,您老人家怕是等不到当面去骂他们了。
“我这一刀挨的值呀”赵云泽亮摆着他那只挨刀的手说道。
孙思邈走到赵云泽面前,忽然一把撸起自己的袖子,对赵云泽说道:“你小子知足吧,才挨了一刀就试出了药方,你看看贫道”
赵云泽一看,只见孙思邈的左手手臂上,全是一道道的伤疤。赵云泽当即鼻子一酸,对孙思邈的这种科学探讨精神敬佩不已。
“道长以身试药,令人感佩至深,请受赵某一拜”赵云泽很是郑重的朝着孙思邈一揖。
孙思邈放下衣袖,摆了摆手道:“贫道制药,可不是为了你小子,而是为了我大唐的万千战场厮杀的军士。”
说完,孙思邈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把这方子献给陛下时,代贫道请求陛下,待天下安定,还希望陛下能将此方公告更多的医者知晓,以惠泽万民。”
赵云泽一诧:“道长不亲自进长安向陛下献药方吗”
孙思邈微一摇头,道:“我若进长安献方,陛下定要授我官职。贫道闲散惯了,实在不愿做官。再说,这药方本就是你师门之物,还是由你亲自献给陛下吧。”
“道长可是担心太上皇又向你讨教长生之术”赵云泽说道,“若是如此,道长大可放心,太上皇那儿,现在有一名罗仙人,在为他炼丹。想来定不会再为难道长了。”
“罗仙人可是道号逍遥子的罗蕴和”孙思邈连忙问赵云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陛下说,有位罗仙人在给太上皇炼丹。”
孙思邈点点头,道:“不管太上皇和陛下如何待我,贫道是不会去长安的。贫道在泾阳已逗留多日,也该去别的地方走走了。”
见孙思邈执意如此,赵云泽也不再劝。“不知道长对炼丹一事如何看”赵云泽问孙思邈道。
孙思邈皱了皱眉头,随即摇头苦笑,说道:“我道教从诞生以来,多有迷于炼丹求长生之术的同教弟子,可是,这长生之术本就是人们虚无缥缈的念想,靠服食丹药,如何能得长生”
“如此说来,道长是不会去求长生之术的了。”赵云泽对孙思邈的话大感认同。
孙思邈笑了笑,说道:“若真有长生之术,贫道自然也有贪念。可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态。我道教祖师爷老子曾说过,世间万物皆为对立,有生便有死。可笑那些一心炼丹求长生的道教弟子,却忘却了祖师爷的教诲,。唉,可哀,可叹”
“道长倒是看得透彻”赵云泽点了点头,又说道:“服食丹药求长生,不但不能得长生,反而会误了自己性命。”
“你为何有此言论”孙思邈对赵云泽的话大为惊讶。
赵云泽道:“且问道长,丹药中是否添加一些重金属成分”
“何为重金属”孙思邈茫然道。
“比如说水银、铅、朱砂等等。”
“是有这些东西。”孙思邈点了点头道,“可是,这些都是可以入药的呀”
赵云泽道:“少量使用可以当药,可凡事过犹不及,那些丹药里,加的重金属太多,会让人慢性中毒的。”
“慢性中毒”孙思邈听见这个新名词,默默思考了一阵后,又说道:“怪不得那些炼丹服丹的同教,寿命都不是太长呢,原来关窃在这里。”
“呵呵,重金属吃多了,中毒后往往会让人产生飘飘欲仙的幻觉。想来,那些服食丹药的道士,到死时,还真以为自己要羽化飞升了吧。”赵云泽冷笑着说道。
孙思邈叹了口气道:“丹药流毒至甚,为何那些同教就执迷不悟呢贫道以后若再遇上炼丹之士,定要劝诫一番。”
“道长哀怜道教弟子的心情可以理解,只是,怕就怕别人不领情,还要反过来怪责道长。”
“无论如何,贫道总要试一试。”孙思邈说完,又问赵云泽:“那太上皇那里”
赵云泽道:“太上皇那里,我自会相机劝解。”
第70章打一棒给颗甜枣
第67章打一棒给颗甜枣
赵云泽和刘善宝在孙灵儿家用过午饭,拜别孙思邈和孙灵儿,他二人又去了刘善宝家。
待刘善宝安顿好家中一切后,二人便离开泾阳城,返回了长安。
回到延康坊家中,一进院门,赵云泽登时愣住了。
让赵云泽发愣的原因,是因为他怀疑自己走错了家门。之所以怀疑自己走错了家门,是因为他的那个前院,此时多出了很多不和谐的东西。
四四方方的前院中,除了北侧的正房处依然如故,其余三面,都多了一些陈设。
东厢房花圃前面,多了两个兵器架,兵器架上刀枪槊棒俱全,兵器架前放了大小不一的数个石锁;西厢房一排竹子之前,多了三个箭靶;更离谱的是南院墙的一棵大梧桐树上,竟然拴了一匹骏马。那马通体乌黑,只有四个蹄子上面有大约十公分的白毛。
特喵的,这不就是一个演武场嘛。
赵云泽狐疑的端详了这院子一阵,没错呀,除去这些多出来的东西的话,这就是我家呀。
“人呢都给我出来”
赵云泽一声大喊,明月和彩霞慌慌张张的从堂屋里小跑了出来。
“郎君回来了”明月彩霞连忙对赵云泽施礼。
丫头还是那俩丫头,自己的确没有走错门。
“这是怎么回事”赵云泽指了指多出来的那些东西,问明月彩霞。
“这些都是程小公爷弄的。”明月回答道。
“程处默弄的他人呢”赵云泽又问。
“小公爷上街了,还没回来。”彩霞答道。
赵云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忽然看见那匹骏马,他顿时喜上心头,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那马跟前。
下意识的,赵云泽伸手就去摸马脖子。
“郎君小心”明月立刻出声提醒赵云泽。
然而已经晚了。赵云泽的手还没触及马身呢,那马忽然一甩大脑袋,一下打在赵云泽左肩上,当即把赵云泽甩了一个趔趄。
“靠,这马性子够烈的”赵云泽站稳身形后叫道。
明月笑嘻嘻的说道:“郎君您还算好的了,这匹马儿刚来咱家时,程小公爷去牵它,手都被他咬了。”
“噢,这么说它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赵云泽惊讶道。刚说完,他又立刻怀疑了:“咦,不对呀,它连程处默都咬,那是谁把它牵到咱家的”
“郎君有所不知,这匹马是陛下赏赐给您的。是太仆寺养马的小吏把它牵来的。人家那小吏直接把马拴到了树上,走时叮嘱程小公爷,说这马性烈,让咱们先喂着,等跟马混熟了再骑。可程小公爷见马心喜,送走了陛下打发来颁赏的人,就想去骑马。结果,就被马咬了手。”明月话匣子一打开,顿时如炒豆一般,把事情的经过交代的一清二楚。
“陛下赏我的”赵云泽更加惊讶了。李二不是说不给我赏赐么,怎么又充起好人来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先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