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猪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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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猪老妖-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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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儿女,赐了我等御酒,教我们来拿你,要他公主还宫。此情是实,何尝有甚书信?你要杀就杀了我老沙,不可枉害平人,大亏天理!”

黄袍老妖见沙憎说的理直气壮,心念一转,丢了刀,双手温柔的抱起公主道:“是我一时鲁莽,多有冲撞,莫怪莫怪?”一双手替他收拢好了头发,扶着她上床,笑语道:“你我自十三年前红绳系足,夫妻结发,今日我却疑心于你,实在不对。”说罢又是连连讨好。

那公主是夫人家水性,见他温柔细语,好话连连,也回心转意道:“郎君啊,你若念在夫妻的恩爱,可把那沙憎的绳子略放松些。”黄袍老妖闻言,即命小的们把沙憎解了绳子,锁在那里。

沙憎见解缚锁住,能够站起身来,也舒服许多,心下暗喜,“古人云,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若不是方便了她,她怎肯教把我放松。”

第七十九章 冒名顶替 白龙竟然是敖鸾

 黄袍老妖又教人安排了酒席,与公主赔礼压惊。吃酒到半酣时,黄袍老妖忽然换了一件鲜明的衣服,取了一口宝刀,佩在腰里,转过手,搂着公主的纤腰道:“浑家,你且在家吃酒,看着两个孩儿,不要放了沙和尚。趁唐憎在那国里,我也赶早儿去认认亲也。”

公主急道:“你认甚亲?若是见我父王,你去不得!”

黄袍老妖不喜道:“我是他驸马,他是我丈人,怎能不去认认?”

公主解释道:“我父王不是马挣力战的江山,他本是祖宗遗留的社稷。自幼儿是太子登基,城门也不曾远出,没有见你这等凶汉。你这嘴脸相貌,生得这等丑陋,若见了他,恐怕吓了他,反为不美,却不如不去认的还好。”

黄袍老妖道:“既如此说,我变个俊的儿去便罢。”

好个黄袍老妖,在酒席之间,摇身一变,就变做一个俊俏男子。形容典雅,身材魁梧。言语有礼,动作斯文。才如子建成诗易,貌似潘安掷果轻。头戴鹊尾冠,乌云敛伏,身穿玉罗摺,广袖飘迎。足下乌靴花摺,腰间鸾带分明。风神俊朗,轩昂气宇。

公主见了,十分欢喜。黄袍老妖笑道:“浑家,这副模样,可好么?”

“变得好。你这一进朝啊,我父王若是认你这亲戚,一定着文武多官留你饮宴。倘吃酒中间,千千仔细,万万个小心,却莫要现出原嘴脸来,露出马脚,走了风讯,就不斯文了。”公主欢欢喜喜,整着他的衣襟,吩咐道。

黄袍老妖道:“不消吩咐,自有打算。”当下纵云头,使出腾云驾雾之法,不一会就到了宝相果。按落云光,行至朝门直外,对阁门大使道:“三驸马特来见驾,乞为转奏转奏。”

那黄门奏事官来至白玉阶前,奏道:“万岁,有三驸马来见驾,现在朝门外听宣。”那国王正与唐僧叙话,忽听得三驸马,便问多官道:“寡人只有两个驸马,怎么又有个三驸马?”

多官道:“三驸马,必定是妖怪来了!”

国王犹豫不决,是否要宣他进来,那三藏心惊道:“陛下,妖精啊,不精者不灵。他能知过去未来,他能腾云驾雾,宣他也进来,不宣他也进来,倒不如宣他进来,还省些麻烦。”

国王准奏叫宣,把怪宣至金阶。他一般的也舞蹈山呼的行礼。多官见他生得俊丽,也不敢认他是妖精。那国王见他耸壑昂霄,以为济世之梁栋,便问他:“驸马,你家在那里居住?是何方人氏?几时得我公主配合?怎么今日才来认亲?”

黄袍老妖叩头道:“主公,臣是城东碗子山波月庄人家,离此处只有三百里。”

国王道:“三百里路,我公主如何得到那里,与你匹配?”

黄袍老妖巧语花言虚情假意的答道:“国王,小人自幼好骑马弓艺,打猎为生。那十三年前,带领家童数十人,放鹰逐犬,忽然看得一只斑斓猛虎,身驮一个女子,往山坡下走。是小人一箭射倒猛虎,将女子带上本庄,使温汤暖药救了性命。只因公主说自家是民家之女,我二人女貌郎才,两相情愿小人斗胆之下,与她匹配。但如今说是万岁的三公主,怎敢欺心,擅自配合?当得进上金殿,大小讨一个官职荣身。”

黄袍老妖见国王听得仔细,三藏听的心疑,又是笑道:“当时配合之后,欲将那虎宰了,邀请诸亲,却是公主娘娘教且莫杀,她说的有理道:托天托地成夫妇,无媒无证配婚姻。前世赤绳曾系足,今将老虎做媒人。臣因此言,故将虎解了索子,饶了他性命。那虎带着箭伤,跑蹄剪尾而去。不知他得了性命,在那山中修了这几年,炼体成精,专一迷人害人。臣闻得昔年也有几次取经的,都说是大唐来的唐僧,想是这虎害了唐憎,得了他文引,变作那取经的模样,今在朝中哄骗主公。主公啊,那绣墩上坐的,正是那十三年前驮公主的猛虎,不是真正取经之人!”

那怪那国王心性不定,左右摇摆,肉眼凡胎,不认识妖精,只把他的一片虚词,当了真实,道:“我的好驸马,你怎么认得这和尚是驮公主的老虎?”

黄袍老妖恭恭敬敬的答道:“主公,臣在山中,吃的是老虎,穿的也是老虎,怎么不认得!若是借我半盏净水,臣就教他现了本相。”

国王命人拿了水来,递与妖怪。黄袍老妖接水在手,纵身起来,走上前,使了个幻化的法术,念了咒语,一口水喷了出来,宫殿里一道七彩光华闪过,道一声:“变!”三藏的身体,却是变成了一只斑斓猛虎,白额圆头,花身电目。四只蹄,挺直峥嵘;二十爪,钩弯锋利。锯牙包口,尖耳连眉。狞狰壮若大猫形,猛烈雄如黄犊样。刚须直直插银条,刺舌驸驸喷恶气。

国王一见,魂飞魄散,连同一些官员皆躲避起来。有几个大胆的武将,领着将军校尉一拥上前,使各项兵器乱砍。三藏也是有苦不能言,自己身无法力,忽然被人陷害,已经成了虎身,即使开口,也是虎吼阵阵,腥风条条。见这许多兵器打过来,只是闭目等死。

但那丁甲、揭谛、功曹、护教诸神哪敢大意,只是在三藏周身护卫着,不让他被兵器所伤,若是三藏真伤了,只怕他们斩仙台上难逃一刀。一群人在宫殿里闹哄哄的,吵了半天,这才把三藏活捉,铁链锁住,关在铁笼子里。

这墙头草一般的国王却是传下圣旨,,教光禄寺大排筵宴,谢驸马救拔之恩。当晚众臣朝散,那妖魔进了银安殿。又选十八个宫娥彩女,吹弹歌舞,劝黄袍老妖饮酒作乐。

黄袍老妖独坐上席,左右排列的,都是那艳质娇姿。你看他受用。饮酒至二更时分,醉将上来,忍不住色心顿起,要拿宫女淫荡取乐。只是这么多朝臣都在,那些宫女哪敢这么大胆放肆,都是一一逃开。黄袍老妖自从当了山大王,无不是生杀由意,当下心中恼怒,现了本相,陡发凶心,伸开簸箕大手,将一个弹琵琶的女子,抓了过来。喀嚓!一声,将她的头给咬了下来。吓得其他宫娥,和陪酒大臣,慌乱得很,四处奔逃。

那些人出去又不敢吆喝,夜深了又不敢惊驾。都躲在那短墙檐下,战战兢兢不题。

却说那怪物坐在上面,自斟自酌。喝一盏,扳过人来,血淋淋的啃上两口。而外面已经把三藏是老虎精的事情传出了宫外,嚷到金亭馆驿。此时驿里无人,止有白马在槽上吃草吃料。她本是南海小龙女敖鸾,因为躲避天庭玉帝小儿子婚事,锯角退鳞,变白马,顶了自己表兄的位置,驮三藏上路,和中央娑婆净土拉上关系,到时候天庭才不能为难自己。

敖鸾忽然听闻别人说三藏是个老虎精,心中暗道:“我师父分明是个好人,必然被怪把他变做虎精,害了师父。怎的好,怎的好?大师兄去得久了,八戒、沙僧又无音信!”敖鸾又是等到了二更时分,万籁无声,这才摇身一抖,身上累赘尽去,一声龙呤,金光闪动,一条金光闪闪的巨龙飞出了海面,腾身在千丈高空,有五爪,那长达数百丈的身体舒展了一下,又是几声龙呤,震慑万里。

第八十章 黄袍淫威 落荒而逃小白龙

 敖鸾身在半空,只见银安殿内,灯烛辉煌,原来那八个满堂红上,点着八根蜡烛。低下云头,仔细看处,那妖魔独自个在上面,逼法的饮酒吃人肉哩!敖鸾自是笑道:“这厮不济,走了马脚,露了风声,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吃人,实在不长进。却不知我师傅下落如何,好歹也久不动手,遇见这泼怪,且去戏他一戏,拿住妖精,救出师傅。”

当下神龙摇头摆尾,身体急速缩小,最后幻化曾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十八九岁的样子,身穿一身雪白的工装,又披了一层粉蓝色的纱衣,清淡雅致,却是一个神仙一般的宫娥模样。身体轻盈,移步走进殿里,对着黄袍老妖道声万福道:“驸马啊,你莫伤我性命,我来替你把盏。”

黄袍老妖大咧咧道:“斟酒来!”

敖鸾接过壶,将酒斟在他盏中,酒比锺高出三五分来,更不漫出。这是敖鸾龙族特有的使水法门,黄袍老妖哪里认识,只是喜道:“你有这般手段!再斟上,再斟上!”他举着壶,只情斟,那酒只情高,就如十三层宝塔一般,尖尖满满,更不漫出些须。黄袍老妖伸过嘴来,吃了一锺,扳着死人,吃了一口,道:“会唱么?”

敖鸾道:“也略晓得些儿。”依腔韵唱了一个小曲,又奉了一锺。

黄袍老妖道:“你会舞么?”

敖鸾盈盈道:“也略晓得些儿,但只是素手,舞得不好看。”黄袍老妖揭起衣服,解下腰间所佩宝刀,掣出鞘来,递与敖鸾。敖鸾接了刀,就留心,在那酒席前,上三下四、左五右六,使出招招精妙招数,让老妖看花了眼。敖鸾看出便宜,望老妖劈一刀来。

好个怪物,侧身躲过,慌了手脚,举起一根满堂红,架住宝刀。那满堂红原是熟铁打造的,连柄有八九十斤。两个打出了银安殿,却驾起云头,二人只在那半空中相杀。

互相打得几下,黄袍老妖看得敖鸾手段颇为熟悉,他在天庭当值多年,自然认识,怒道:“你那女子,可是南海中人?为何多管闲事?”

敖鸾暂且停了手,道:“你害我师傅,将他变换成妖精模样,一路取经,我护他多时,如今却落在你手,让我如何能忍?你既然认识我手段,只怕也非一般妖怪罢?”

“哼,说什么南五北六的话语,我放了他,他又差那沙和尚来抢我妻子。俗话说,宁可教人打子,不可教人分妻,他却是来硬的,我怎能不恼!”黄袍老妖也是振振有词,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敖鸾无言,如此说来,也是自己师傅的不是。但有些道理,又怎能说的清楚,还得手头功夫上计较一番。当下提起刀,气流翻翻滚滚,乌云涌动。黄袍老妖见得她动手,|奇^_^书…_…网|手一晃,满堂红上闪闪发光,毫气四射。

两人一个是南海统领千万水兵之人,一个生前则是商朝大将,死后封神,也有几分手段。再加上各自修炼,法宝,道术,兵法,肉搏,无一不会,

黄袍老妖也不客气,当下操起满堂红刺将过去,速度之快,如喷白电。敖鸾也不惧怕,反手一刀,反击回去,二般兵器一交,火星四溅,宛若金云,铿锵之声大作。四周乌云一阵阵暗流涌动,凝结成个个旋涡。

黄袍老妖力大刀猛,宛若白牙老象,奔走人间。敖鸾却是身手敏捷,如同金爪狸猫,树上跳跃。二人这一好打,只仿佛银龙飞舞,黄鬼翻腾,宝刀战满堂红,铿锵铿锵,打的不亦乐乎。

战了八九回合,敖鸾毕竟是女子,比不得黄袍老妖这等积年老妖,手上发麻,心生退意。“我龙族虽然肉体强横,但我却自小练的是养集精,气,神,调坎捉离,这手上功夫,却是弱了几分。若是敖广表哥在,倒不至于如此狼狈。”

敖鸾卖了破绽,跳出圈子,然后一甩手中宝刀,想将老妖打退。但那黄袍老妖却是和刀练得心意相通,哪会被自家宝刀所伤,念了咒语,收了宝刀。一下操起满堂红便打,敖鸾一时不察,被打着后腿一下,掉落云头。黄袍老妖也不追赶,省得得罪四海龙王,到时候别人拉个几千万水族,一人一口口水,足以把自己淹死。

敖鸾趁机钻入水中,躲了半个时辰,不见人追赶,这才咬着贝齿,忍着腿伤,跳将起来,腾云驾雾,径转馆驿,还变作依旧马匹,伏于槽下。可怜浑身是水,腿有伤痕。

且不言三藏逢灾,小龙败战。却说那朱悟能,一直在悟道,心中“放下善恶时,方知我是我”一句话始终在心头盘旋不去,但却仿佛明珠蒙尘,看不真切。

“俺靠!老子想这么多干嘛,懂就懂,不懂就不懂!”朱悟能搞了半天,却没个东南西北的分明出来,骂骂咧咧的,醒悟过来时,已经是半夜时候,又不知是什么去处。看着天上星移斗转,约莫三更时分,心道:“不知师傅怎么样了哩,国王定要他去捉拿妖怪,他这般水准,只怕是喂了那头妖怪罢!我还是先回去看看的好。”

当下朱悟能身化万道火光,急速赶了回去。此时人静月明,到了馆驿,两廊下寻不见师父,只见白马睡在那厢,浑身水湿,后腿有盘子大小一点青痕。朱悟能心中窃喜,故意嚷嚷道:“唉呀!今日真是个晦气了,这该死的马又不曾走路,怎么身上有伤,腿有青痕。想是歹人打劫师傅,把马给打坏了。还是这马发情,半夜出去偷食,被那暴躁的母马给踢的?”

敖鸾化身的白马认得是朱悟能,忽然口吐人言,叫声:“师兄。”声音娇柔婉转,清脆莺啼,朱悟能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笑问道:“我该叫你兄弟呢,还是师妹好?你怎的今日说起话来了。这半夜三更的,莫要吓人才是。”

敖鸾道:“你知师傅有难么?”

“不知。”朱悟能老老实实,不过三藏有难,那是家常便饭,不值得吃惊。

“你是不知!沙僧在皇帝面前弄了本事,思量拿倒妖魔,请功求赏。不想妖魔本领大,你们手段不济,禁他不过。好道着一个回来,说个信息是,却更不闻音。那妖精变做一个俊俏文人,撞入朝中,与皇帝认了亲眷,把我师父变作一个斑斓猛虎,见被众臣捉住,锁在朝房铁笼里面。我听得这般苦恼,心如刀割。你两日又不在不知,恐一时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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