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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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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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保住陆家,陆遥抬手便打了她一耳光,“我让你好生照顾魏王妃,你是怎么照顾的?”
    苏月盈捂着脸,忘了愤怒,所有情绪都被错愕取代:“她她……她是魏王妃?”
    不是他养的狐狸精么?
    苏氏这才感到惶恐,难怪魏王刚才的表情像要撕了她一样……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江衡求情,“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王妃,请魏王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我这一回吧……”
    江衡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声道:“杖毙了吧。”
    此言一出,苏氏脸色煞白,抖如筛糠,“什么……”
    江衡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这下连陆遥也一起跪在地上求情。两人结为夫妻,是为了利益,原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尤其苏氏手段狠辣,性格恶毒,更是不被他喜爱。可是就算他不喜欢,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衡杀了她,那样无论哪一边他都无法交代。
    苏氏好歹是大理寺卿的女儿,江衡总不能说杖毙就把她杖毙了。
    这两人在跟前吵得心烦,江衡方才对陆遥升起的一丁点感激,这会早被消磨殆尽,“对王妃不敬便是对本王不敬,不杖毙可以,跪在王妃面前认错罢。如果她原谅你了,那本王便酌情处置。”
    前一刻苏月盈还盛气凌人,哪里想到下一刻便调换立场,她低声下去地跪在他们跟前,请求他们饶她不死。
    苏月盈心里不服气,却只能乖乖地跪在陶嫤面前,咬唇向她磕了两下头:“……是我愚钝,请王妃恕罪。”
    陶嫤从江衡身上转移目光,平静地看向低声下气的苏氏,她抿了下唇,并未出声说原谅她。
    苏氏察觉到江衡的目光,抖了抖,更用地磕了两下,“王妃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刚才她推她那一下,如果不是她及时站稳,很可能她的孩子便有危险了。
    一开始陶嫤没有说出身份,是怕慧王的人找到这里,没想到却给了她迫害他的捷径。陶嫤老早就想过,一切平定下来后,她不会放过她。
    她伸手指了指屋里地上的残羹冷炙,“你说我不该吃这些东西,言下之意就是只有你能吃?既然如此,陆夫人若是把这些东西都吃干净,我便原谅你。”
    苏月盈脸色难看至极,险些从地上跳起来,“什么?”
    陶嫤盯着她:“吃不吃?”
    她一直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别人对她好她才对别人好,别人若是对她不好,她便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苏氏不甘心,回头看一眼陆遥,见陆遥没有替她说话的意思,顿时气得想哭。
    她还想挣扎,“王妃,我……”
    陶嫤哦一声,没有给她转圜的余地,“那就挨打吧。”
    当着数个丫鬟的面,她根本没有选择,要么死,要么受辱。苏氏咬紧牙关,跪着从廊上爬进屋里,地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有银丝卷艾窝窝和一些菜肴。陶嫤最近不能沾荤腥,她该庆幸没有鸡鸭鱼一类。
    她背对着众人,抓住一个泡了汤水的银丝卷,强忍着恶心塞入口中。
    *
    那么一桌子菜,两个人都吃不完,更何况苏氏一个人。
    她没受过这种侮辱,始终过不去心底那道坎儿,没吃几口便跑到外面吐。陶嫤没有开口,她不敢停,吃多少便吐多少,最后整个人被折腾得有点神经兮兮,歪倒在屋里放声大哭。
    到了这个地步,陶嫤没再强求,懂得见好就收,“好了,今天的事就这样吧。”
    里面的哭声更大了些,颇有哭得昏天暗地的趋势。
    陶嫤一声冷笑,话音急转直下,“但是陆夫人曾经毒打昭昭儿的事却不能善罢甘休,对待一个孩子尚且如此狠毒,足以见得你品行如何。我会时常着人来打听,若是你再欺负昭昭,你怎么毒打她的,我便如数奉还到你身上。”
    苏氏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转为抽泣。
    陶嫤看向陆遥,尽管苏氏对她不好,但他帮了她是真的,她分得清楚:“多谢陆侍郎,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陆遥自觉脸都丢尽了,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不得什么。我原本想帮助王妃,未料想却让您受苦了,实在惭愧。”
    陶嫤道别之后,握住江衡的手,跟他一起往外走。
    外面没有马车,只有江衡来时骑的一匹骏马。
    江衡一言不发地带着她来到门府外,矮身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把她抱上马背,自己翻身而上,双臂环住她说:“走,我们回家。”
    说着扬鞭,把她护在怀里便往魏王府的方向回去。
    顾忌她有身孕,他骑马的速度放得很稳很慢。
    陶嫤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身体跟她保持着距离,一开始很纳闷,后来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才恍然大悟。她半侧着身,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魏王舅舅抱抱我。”
    江衡滞了下,“我身上脏。”
    搁在前几天,陶嫤一定会嫌弃他身上味道难闻,可是现在不一样,他们分开好几天,她前所未有地想他。脏点怕什么,只要待在他怀里就是安全的。
    她摇摇头,蹭着他的胸膛,“我不嫌你脏。”
    江衡心底被触动,一手持缰绳,一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肢,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地街上,他大抵会停下来吻她。
    *
    刚才在陆府,她无助地站在廊下看着他哭,就像个被欺负的小孩,他那时候就像心里被人剜了一块肉,又空又疼。
    几天不见,居然瘦了这么多。
    听管事说她差点被人劫走,那天血腥的场面她也见到了,有没有被吓到?他想好好地保护她,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受伤。
    他真无能。
    江衡抵着陶嫤的头顶,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气味,手臂不禁收得更紧一些,紧紧地楼主她。
    陶嫤被他勒得有些疼,哼哼一声:“魏王舅舅……”
    江衡低哑地嗯一声。
    她伸手一摸,手心湿湿滑滑,举到眼前一看,居然是猩红的血。刚才他身上都是血迹,起初陶嫤还以为是别人的,但这些血分明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
    陶嫤惊惶不安:“你的伤?!”
    江衡却道:“不碍事,回去再看。”
    不碍事哪会流这么多血,想起这一路他都这样过来的,陶嫤刚才憋回去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不行,我们先去看大夫!”
    无论她怎么说,江衡就是不听她的,执意先把她送回魏王府。
    陶嫤就没见过这么固执,这么不把身体当回事的人!
    前方就是魏王府,管事领着一众婢仆在门口守候,见到他们回来,赶忙吩咐人进屋烧水,准备干净的衣服。他上前来,差点老泪众横:“王爷把王妃找回来了,快快,快进去歇会儿。热水热茶都准备好了……”
    陶嫤跳下马车,着急地打断他的话:“先去请大夫!”
    管事连连点头,引领他们往里面走,“大夫已经请来了,正在堂屋候着呢。”
    陶嫤一颗心总算落地,拽住江衡就往里面走。走没几步,担心他伤口会裂开,一只手捂着他的腰腹,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掌,“你说了会保护好自己的。”
    江衡点点头,意外地听话,“我没做到。”
    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你是个大骗子。”
    江衡继续点头,“我是。”
    管事走在前头,其他婢仆走在几步之外,她放低了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我好担心你。魏王舅舅……我好喜欢你。”
    江衡猛然停住,扭头看她,“叫叫,你说什么?”
    陶嫤脸一红,只肯说一遍。
    江衡还想追问,可惜已经到了正堂门口。大夫正在里面候着,等着给他治伤。
    江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共有十几道,手臂腿上是一些简单的擦伤,并不严重。最严重的是腹部一道箭伤以及大腿一道刀伤,伤口颇深,皮肉外翻,因为他刚才跟慧王的人交战,两处伤口都裂开了,正在往外冒血。
    腹部的伤有点麻烦,大夫让他躺在床榻上,仔细查看。
    索性没有伤及脾脏,缝合过后,用药涂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几天就能痊愈。腿上的伤也没有伤及筋脉,大夫劝他老老实实地养伤,这半个月都别想着下床。

☆、第156章 男女

身上有伤就不能洗澡,江衡刚从战场上下来,浑身脏得很,就算不洗澡也得擦洗一遍。
    回到杜蘅苑,陶嫤让下人去烧热水,她脱下江衡的外袍和贴里扔在地上。他的衣服就跟血水里泡过一样,白色的贴里染成鲜红色,瞧着触目惊心。
    陶嫤看着有点鼻酸,“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江衡半卧在床上,扯起嘴角笑了笑,“大部分都是别人的。”
    陶嫤瞪他,“那是因为你的血都流干了!”
    他笑着没有反驳,能跟她这样坐在一起说话,是他这辈子的渴求。他忽然想起廊下她的呓语,忍不住又问:“叫叫,你方才说什么?”
    陶嫤已经快忘了,指挥白蕊把铜盂放在床边地上,接过巾子泡了泡水,扭头疑惑地问:“什么?”
    江衡紧紧盯着她:“你说对我什么?”
    给他擦身子这种事,她不想让丫鬟动手,反正又不是重活,索性自己来了。面对他的逼问,她仔细想了想,总算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坐在床边擦拭他的双手:“你听到我说什么了?”
    江衡不舍得累着她,便接过她手中的巾子,自己把双手和双臂都擦了一遍,尽量不牵扯伤口。“你最喜欢谁?”
    他擦完之后,陶嫤接过巾子洗了洗,好好的一盆水霎时变成血水,跟她的小脸一样红。
    陶嫤粉唇抿了抿,小声地说:“你。”
    江衡哑声低笑,喜爱不已地捧住她的头碰了碰,“我也是。”
    陶嫤脸皮薄,说出这种话已经是极限了,她让他老老实实地躺回去,继续给他擦身子,“你别乱动。”
    江衡拉着她坐到床边,“我自己来,你坐着就行。”
    他虽然受伤,但还不至于不能动,小心一点就不会牵扯到伤口。江衡把胸前揉搓一遍,到后背时他却碰不到,陶嫤见状上来帮他:“还是我来吧。”
    江衡不肯交给她,看着她的肚子说:“你怀着孩子,我怎么舍得让你来?”
    陶嫤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她大眼睛里闪着光,清澈明亮,呆愣愣的,像极了一只无害的小白兔。江衡觉得她可爱极了:“叫叫,本王要有孩子了,对么?”
    陶嫤还打算等他伤口处理好之后再说的,没想到他却已经知道了,顿了顿,“大夫说才一个多月……”
    江衡腾出一只手,把她揽到怀里来,宽厚的手掌带着她贴到自己胸口,重复地说:“本王要有孩子了。”
    大抵觉得不真实,实际上从丫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就觉得很不真实。飘乎乎的,有点不知所措。他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有这种感觉,这是陶嫤给他的,她把自己送给了他,还给他怀了一个孩子。
    江衡胸腔被一股柔情充满,低头贴着她的脸颊,爱不够一样:“你说会是儿子还是闺女?”
    陶嫤想了想,“我怎么知道。”
    然而这不影响江衡的喜悦之情,他咬着她的耳朵,一遍遍地重复他要当爹了这个事实。
    起初陶嫤还愿意抱抱他,配合他一应一答,后来渐渐地不耐烦了,捂着他的嘴巴抗议道:“别再说了!”
    江衡任由她捂着,看她的眼神几乎可以称得上含情脉脉了,里面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把她整个人都化进去。
    陶嫤以为他还会喋喋不休,没想到他拿下她的手,放在手心反复摩挲,徐徐道:
    “瘦了。”
    陶嫤忽然有点想哭,可是今天哭得太多,她怕他笑话,强忍住眼泪:“谁叫你回来这么晚。”
    江衡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对不起。”
    这一句话勾出她所有的委屈,泪水盈眶,无声地从脸颊滑落。她呜哇一声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我都担心死了!”
    江衡摸摸她的头,宠溺地笑,“对不起,让我的宝贝担心了。”
    陶嫤抽了抽鼻子,横下心道:“对不起没用。”
    他只好问:“那怎么才有用?”
    陶嫤很认真地想,把他搂得更紧,谁知道一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她赶忙抽身出来,规规矩矩地坐在离他两步之外。
    怀里的温香软玉突然消失,江衡有点怅然,“坐近一点也无妨,我不疼。”
    他是骗人的,陶嫤才不信呢。那么深的伤口不疼才怪。
    她耷拉着头,两手撑在床沿,“魏王舅舅以后出了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
    江衡颔首,“好。”
    她嗫嚅两下,很委屈,“不要再丢下我了。”
    江衡一震,想起她这些天的遭遇,心中抽疼。她胆小又娇弱,想必被那种场面吓坏了吧?如果可以,江衡何尝舍得丢下她?战场那么危险,他只想把她护在最安全的地方。
    江衡说:“日后天下太平,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陶嫤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小鹿一样。
    前几天还圆润的小脸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江衡伸手摸了摸,“这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么?脸上都没肉了,还是以前圆圆的好看。”
    陶嫤忘了哭,替自己辩解:“我的脸不圆!”
    确实不圆,标准的鹅蛋脸,美人胚子。可是以前好歹有点肉,现在瘦得让他心疼,他弯唇轻笑,“怎么样我都喜欢。”
    小包子脸霎时瘪了下去。
    他又说:“以后都要好好吃饭,不许饿着自己。就算我不在,也要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
    陶嫤拨浪鼓一般摇头,“不要。”
    江衡脸色一僵,“为何不要?”
    她理直气壮,“魏王舅舅不在身边,我就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你如果想让我好好吃饭,就一直看着我啊。”
    江衡哑然失笑,拿她没办法一样,“好好好,我永远看着你。”
    她弯起唇瓣,有点小得意又有点心满意足,看得江衡心口悸动,眼神越来越深。偏偏她无知无觉,眼瞅着耽误了那么多时间,他身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好,好在他自己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根本累不着,于是就自己亲力亲为。
    陶嫤让丫鬟换了一盆水,重新拧干净巾子,仔细地给他擦拭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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