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看天下,怜君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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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看天下,怜君泪-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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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
  敲门声打断了他不知飘向了哪里的思绪。他无比笃定地知道是她,几乎有些手脚无措地去开门。
  “你来啦。”楚若谦强自镇定。
  “嗯,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喽!”
  左沐清自发地进了屋里,找了个椅子坐下,莹白的指尖敲着桌面,“有酒没?”
  “哦,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叫一壶。”楚若谦几乎有点落荒而逃。
  “呃,不用了……”左沐清诧异地看着他转身不见的踪影,叫个酒跑这么快干什么?
  “给你,这是这里最好的酒了,你凑合凑合吧。”楚若谦脸色稍显不自然地道。
  “没关系,有酒就好。”左沐清给自己倒了一杯,“味道还不错。”
  楚若谦笑了笑,轻飘飘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还生气吗?”左沐清突然柔声道。
  “呃……”楚若谦有些没反应过来,“生气?生什么气?”
  “其实好多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左沐清微微叹口气,无奈开口,“还记得有一年我去了趟冰岛?”
  “嗯,你十岁那年。”她的事情,他哪件不清楚?
  “是啊,当时我从悬崖上失手掉下去几乎还剩一口气。是箫魅的师傅救了我,她说医好我可以,但是得娶她徒弟。我没有办法,我还不想死,最起码不想那样死,就答应了。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半月天’,也不知道她徒弟就是现在‘银月宫’的宫主箫魅。”
  难怪一去就去了五个月,原来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楚若谦心底也跟着疼了七荤八素。
  “可是,你们看起来并不像第一次见面。”楚若谦幽幽开口,心疼归心疼,介意还是介意。
  “前些日子,我刚好在‘落尘阁’总部的时候,他夜闯了进来。感觉到他并无恶意,与他秉烛夜谈了一番。其实,他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放荡,他也是钟灵毓秀的人。难得志趣相投,便起了结交的心思。”
  楚若谦心里涩然,“那他就是你铁定的未婚夫了吗?”
  左沐清幽幽叹口气,“其实,那日他有试探我的意思,我没在意,他对我应该挺失望的。我想这段婚姻可能不会作数。”
  “听起来,感觉你很遗憾啊?”楚若谦心里酸溜溜的,像吃了一篮酸话梅,还不敢吐核。
  “啊?我哪里有?”左沐清有些被噎到了,她是遗憾那种让别人失望的感觉,无关箫魅这个人。
  “你有。”楚若谦配合着还点了点头。
  突然左沐清欺近他,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你在吃醋?”
  “我没有。”楚若谦否认,可是漂亮的脸颊上浮起的红云却带出那么点言不由衷。
  “哦,还以为若谦对我有一点点动心呢,看来我自作多情了。”左沐清看着他难得羞愤的小脸,却鬼使神差地开口,“我也没打算承认这个婚事,我会和他彻底谈一谈,看看怎样说服他师傅。”
  “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不关心。”楚若谦愤愤然地起身,把自己扔进床上的被子中,“本公子困了,你该去哪里去哪里吧,不送!”
  “可是,我还没有忘记答应若谦的定情信物诶,难道若谦不想要了?”左沐清对他的驱逐令置若罔闻,娇笑着开口。
  “放在桌子上吧,本公子明天再查验,看它满足本公子的心思。”
  楚若谦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心头那抹压不下去的狂喜,她说无意,而且她解释给了自己听,她说会解决。只要她没有婚约,她身边有谁,他都还有机会去争取。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烫,他肯定它红的不像话。所以,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揭开头顶的棉被。
  “唉,既然你不肯收,那我只好带走喽。”
  带走?送给自己的东西,怎么可能允许她带走?他匆忙揭开棉被奔到桌前,却发现要走的人还稳稳地坐在桌前,看着他,笑得灿烂。
  楚若谦一时羞愤交加,还没在她面前这么丢脸过,劈手抢下她手里的纸包,吼道:“东西留下,你可以滚了。”
  “好好,再问你一件事情我就滚,怎么样?”左沐清心底窃笑,这下值回票价了,很少见他这么失态,终于把白天被他嘲笑的仇报了。
  “他们想从落白哪里知道什么?”左沐清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
  “我在这里监视了这么久,关键恐怕是那个守卫森严的密室,那个密室存在不是一两年了。这么多年要找你麻烦恐怕早就找了,不会等到现在。”楚若谦道。
  “你是说,是因为委托人!”
  “这也是我的猜测。落白什么都没说吗?”楚若谦差异地挑眉问道。
  “嗯,她睡着了,还没来得及问。”
  “我想你可能是无意中被拉扯进来的,也可能她们最近算计你入账了。”
  “有没有兴趣跟本公子去探个险?”楚若谦恢复了他的潇洒和风轻云淡。
  “好啊。”左沐清笑得很期待,“不过,等我跟落白商量过后具体商谈。”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楚若谦平静地看着她。
  左沐清看不懂他眼神里的闪烁,不知道该说什么,摇了摇头。
  楚若谦“咻”地转身,“那你可以滚了,本公子要就寝了。”
  “好,我走。”左沐清不介意地笑笑,“那你好好休息!”
  跨出客栈门,左沐清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男人的心思真难猜啊!
  楚若谦竖着耳朵听到脚步声渐远,长呼了一口气,打开了纸包,眼底湿润。耳边仿佛又听到了她带笑的声音:“若谦的身姿如翠竹般优雅,如风般随性。”
  是啊,碧玉雕琢而成的翠竹,枝叶间似有风流过,精致而灵秀。小小的,不过三寸,正好握在手里。
  楚若谦凑到唇边亲吻着,左沐清啊左沐清,你还真有本事让人感动的一塌糊涂啊!
  第27章 情思初露缠红衣
  出了楚若谦的门,左沐清没有用轻功直接回到住处,而是漫步走着,看起来似乎是漫无目的,直到走到了一条小溪边。寻了一处石头,甩掉鞋子,扯掉长袜,将莹白的小脚泡进溪水里。清澈见底的小溪里偶尔游过几只小鱼友好的过来亲吻她的脚趾,逗的她娇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夜晚能让人更清晰地听出其中蕴含的愉悦。
  突然她扬声道:“跟了这么久,也该现身给我一个重逢的拥抱了吧。”
  “人家是见你玩得这么开心,不想打扰到你嘛。”
  艳红的身影缓缓从旁边的树林中走出,在她身边坐下。那娇媚的五官在月光下更添了些妖媚。
  “说实话,今天没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难得左沐清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他设计的阵法,也就意味着他也参与其中。他帮自己把人救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有麻烦?虽然她不介意找别人麻烦或是看别人被麻烦,但是因为自己而给别人造成困扰倒不是她所乐见的。
  “我当然没事了,不过你真正想问的恐怕是落白为什么遇到麻烦吧?或者你又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不否认我有这个意图,但若是不方便,我不强求。”左沐清笑得仍旧很自然。
  “总之我不会害你,但是也不会透漏我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至于落白,应该是为了拖延你的时间,对你没有杀意。具体为了什么,相信你的‘落尘阁’应该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左沐清心头一紧,看来所有的猜测都有些偏离方向。丞相下了委托来杀“和府”的人,而这个“和府”丞相自己也参与了一份,就为了拖住自己?
  “今日多谢了。”左沐清冲着他笑了笑,拱拱手。
  箫魅歪过头来看她,“轻飘飘一句‘谢谢’就抹杀欠我的这个人情,清儿可真会做买卖。”
  “呵呵,那你有什么想法?”左沐清道。
  “不如你去跟师傅说你有了喜欢的人,决定对我始乱终弃,怎么样?”箫魅坏笑着挑起拂过他眼前的她的发丝。
  “那你猜,你师傅是活剥了我给你出气,还是布个阵困我一辈子,顺带把你扔进来,什么时候有了小崽子什么时候放出来。”左沐清可从不做无谓的牺牲。
  “我比较喜欢第一个,你呢?”箫魅眨眨眼睛,说不出来的可爱。
  “就咱这交情,你忍心?”
  “那怎么办?既然你我都无意于这场婚事,总得解决吧!”
  “你是她嫡传徒弟,比较了解师傅,你说怎么办?”左沐清把问题抛回去给他。
  “你以为我没试过,师傅说了给我定亲的事情她已经通知到了好多知己好友,大家都等着喝喜酒,如果我敢让她没面子,她就将我逐出师门。”
  “大家还真是等了很多年了,六年了。”左沐清的语气带着点不舍,眨眼间都六年了吗?
  “对啊,我以为我一直很坚决师傅能放我一马,结果上次给了我你老窝的地址,让我见见本人去,说要是不满意她就考虑一下解除婚约。”
  “结果呢?”
  “结果,到现在我都找不到她,她扔下一句:反正还有一年,你慢慢考虑。就彻底失踪了。”
  箫魅勾人的桃花眼泛着说不清的光芒,左沐清看得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开口道:“为什么这么排斥?”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是怎么了,干嘛这么关心这个问题。
  箫魅诧异地撇了他一眼,“你不是也不愿意?”
  “我是还无意与情爱,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左沐清难得认真地说道。
  夜风拂开了她额前的发,她凝视水面的眸色深邃而明亮,像闪着星光。箫魅一时有些看呆了,还没见过她这么认真的表情,直到迎上她看过来的目光才借着(。kanshuba。org)看书吧衣衫收回自己的目光,顺便收拾心情。自己今晚是怎么了?居然觉得能看到这样的她心情很好。
  “那有很多人要很辛苦喽。”回复正常的箫魅双手枕在脑下躺倒在大石头上。
  “你这话倒是颇有深意,说出来听听?”左沐清也跟着仰倒。
  “身边有个潇洒如风的楚若谦陪着,背后有个干净如琉璃娃娃的云初雪等着,还有个温润如玉的哥哥护着,还有个神秘莫测的冷清暧昧着,才又勾搭上了人家‘栖凤山庄’的少庄主。你说这么多人对你心心念念,你怎么忍心啊,还是你本就想着坐享齐人之福?”
  这恐怕也是箫魅真正接受不了的,可是为什么明明说出来是讽刺她的,自己心底居然泛起微微的怒火,似乎还夹杂着莫名的委屈。
  左沐清也有些诧异,半晌,开口道:“人生难得一知己,而若谦是我的知己。初雪是我的师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我的亲人。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冷清,他是我的朋友,难得的朋友。他们都是我生命中不能缺少的。至于凤栖梧,我们不过初识,何谈勾搭一说。”
  “所以说他们才辛苦啊!”箫魅听她说完心里居然喜忧参半。
  “为何?”
  “因为你方才的那番话。明眼人都能看到,堂堂‘星云堂’的堂主甘居于你之下。‘星云堂’和‘落尘阁’早晚成一家,江湖上谁人不知,得罪了一个就受到双份的惩罚。”
  “我说了我们是知己,是朋友。他帮我不是理所当然?”
  “昨晚我不过是故意挨近你,说了番暧昧不明的话,他一贯的从容就不见了踪影。若不是人家喜欢你,凭什么?”
  左沐清哑然,好吧,这个她发现了。
  “至于云初雪,他看你的目光那是火辣辣的啊,眼神里的爱怜毫无掩饰,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左沐清沉默,好吧,初雪最近很明显。
  “说起你哥哥,那也是江湖中的热闻。能让堂堂‘落尘阁’的当家化为春水,温柔呵护,甘心鞍前马后地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恐怕只有你这个哥哥了。当然你们兄妹关系好也说的过去,可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可不是普通的哥哥看妹妹。”
  “我……”
  不待她开口,他继续说:“好吧,我承认冷清有点神秘,我不太了解。但是能暗里帮你那么多,肯定也是有点小心思的。”
  左沐清继续沉默,总不能告诉你他和初雪是同一个人吧。
  “至于凤栖梧,你对人家的笛子不是评价挺高,人家父母都对你乐的合不拢嘴,宴会之时还单独相约,事后全家送你出门,你面子不小啊。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左沐清心中腹议,你都说完了,还要我说什么?
  箫魅的桃花眼斜睨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左沐清摇摇头,示意小的无话可说,您老有什么高见拜托一次说完。
  箫魅冷冷地看着她半晌,坐起身,手里捧起水,看着它在自己的指缝间消失不见,唇边越发没有了笑意,“你可知男子韶华易逝,青春不容等待的,就像手里这捧水流走了,就回不来了。他们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在自己最美的年纪遇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希望自己的良人能待自己一心一意,不要承诺了对自己好,转身又把温柔给了别人,自己只能在等待中品味孤独、哀伤,直至在等待中让心死去。你可知,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人也活不下来了。”
  他永远忘不了父亲死时手里仍紧紧握着那方帕子,眼神却哀伤、绝望。而当时所谓的母亲正在她新欢所生女儿的庆生宴上。
  不知何时,左沐清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肩膀,似有一种无声的力量。箫魅仰仰头,放松自己靠在她怀里,第一次感觉有个肩膀靠一下感觉还不错。
  左沐清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柔柔地响起:“你没事吧。其实,那种等待中死去的感觉我懂,我父亲是母亲的第三夫。”
  箫魅的柔顺让她说着自己最讨厌的人时候用着最柔和的嗓音。
  “离开家里的这几年我都忙碌在怎么让她后悔,怎样让她忏悔的报仇中。至于爱情我倒是从未考虑过,今日听你说了这许多,我往日从未朝这里想过,或许我该(。kanshuba。org)看书吧(。kanshuba。org)看书吧自己的心情了。”
  箫魅没有回头,声音里略带鼻音地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还有一个问题。”一个自己已经肯定,但是又想确认的问题,“你去了‘栖凤山庄’?”
  若不是去,怎么会知道她对哥哥的细心、初雪的热切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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