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击却浑身无力。
“你下毒?”黑衣人缓缓倒地,睁着愤恨的眼睛看着凌。
凌冷冷地看他一眼,一剑刺向他的心窝。却被左沐清的剑挑开,左沐清笑笑,一剑刺入他的胸口,“我来!”
凌冷冷地退到一边,“我的手又不是没沾过献血。”
左沐清揭开黑衣人面纱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回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干干净净的,这些血腥的事情我来就好。”
墨幽见事情解决了赶紧过来从怀里掏出化尸水,将尸体处理了,有些疑惑地问:“凌,你怎么会有毒?”
左沐清也抬头看着他,他冷冷地道:“从公子身上换下来的。”
左沐清心里一痛,原来哥哥早就抱了必死的想法。他用死来成全自己的安好吗?听到里屋有动静,左沐清压低声音问道:“里面的人靠的住吧。”
墨幽点点头,“里面的人是玄部埋藏在青楼的兄弟,易容再加上云公子的药,保准让那个丞相醉死在自己翻云覆雨的春梦里。”
左沐清瞄了一眼墨幽,她还穿着喜公的衣服,画着夸张的喜公装,女扮男装的打扮,配上猥琐的表情,说不出来的诡异。左沐清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扮的不错,以后可以考虑长期使用。”
喜公重重地打了个寒颤,左沐清无声地笑了笑。生活太无趣,得自己找乐子。
“墨幽,你先扮成我哥哥的乳爹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会很快把事情解决。”左沐清递过一张人皮面具和几件男人的衣服。
墨幽点点头,接过去一阵捣鼓,出来之时果然左新河乳爹的模样。左沐清咧着嘴笑笑:“墨幽,我发现你真是个人才,扮什么像什么。看来得给你涨涨工钱了。”
难得凌也勾了勾嘴角,左沐清笑着纵出窗外,凌也后脚跟去,剩下墨幽在屋里跳脚,心里咒骂自己无良的主子。
扮作云天河的柳如偷偷解开帘子,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墨幽扭过头看他,咬牙切齿道:“以后要叫我乳爹。”
柳如掩口一笑,清脆地喊一声:“乳爹!”
墨幽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自己上面两个姐姐,凭什么每次这种事情总落到自己头上。看着笑得有些过分的柳如,她瞪了一眼,“小心点,别让丞相发现了。”
柳如笑道:“乳爹放心吧,她现在正坐着美好的春梦呢,不会这么快醒过来的。”
又一声“乳爹”让墨幽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摆摆手向偏房走去,“那就好,那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乳爹!”柳如喊完,笑着钻进了帷帐,留下有苦无处发的墨幽脚步沉重地去睡觉。
第38章 相思入骨
左沐清一直认为自己是属于夜晚的,不仅仅是夜晚少了白日里的那些浮夸,而是那种亘古的寂静和安谧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心安。
策马疾行,在夜风中驰骋,月光倾泻而下,给她秀挺而娇艳的容颜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唇畔的笑意依旧,可若是熟识的人肯定能看出眉宇间掩不住的疲惫。
清晨时分,终于到了凤都的城门。
左沐清难得没有越墙而过,而是乖乖地从城门而入。虽然这片大陆东西南北分布着四个国家,可是江湖的界限却不是那么分明。她一身红色的曳地紧身长裙,外罩透而飘逸的轻纱,头发随意用一根蓝色的缎带系起,一看便是江湖人士,所以未被多加盘问,只是出示身份牌就通过了。
凤佑作为四国之首自然是国富民安。而凤都不愧为凤佑的都城,繁华自然不在话下。大清早各种店铺都已经开始营业,叫卖声、吆喝声不绝入耳。虽然她并未涉入官场,却仍旧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这是自己的国家,想必灵清姐姐继位后也能让百姓过得这么好。
左沐清并未长久的驻足停留,而是驱马奔向将军府的后门。将马拴在门口的大树上,纵身而入。
方才跃入,一身褐色紧身短打将银枪舞的虎虎生风的慕容默就出现在眼前,是默默在晨练。慕容默是上过战场的人,学的也是战场上杀敌的招数,没有过多的花架子,却招招快而狠。
左沐清看得一时心痒,把剑滑身刺去。突入而来的剑气让慕容默本能地挥枪反击。看清来人后,非但没有收手,招式反而更加凌厉,只是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柔和了很多。
慕容默银枪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刺向左沐清的右肩,同时满脸鄙视地道:“我说我家又不是没有大门,也不是对你有门禁,为什么每次都像梁上君子般从后门跳进来?”
“怕麻烦。”左沐清仰身侧身避开她的枪,拔地而起挑向她的右腕。记得初离开将军府的时候,每次回来无论是将军还是管家都热情的让人难以消受。
“懒死你算了。”慕容默白了她一眼,枪尖直指她的门面。
左沐清挥剑拨开,剑绕着枪杆旋转着回刺,娇笑道:“默默好无情啊,人家想你了,大老远来看你,你就不能说些让人家开心的话。”
“切,谁信啊!”她没有躲开刺来的剑,而是松手,欺身而上顺着力道旋身,绕过左沐清,从她身后顺着枪尖又接在手中,顺着旋转的力道再次挥过去。
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之际,一杆长枪插入其中加上一股精纯的内息,将两人分开。
“母亲!”
“水姨!”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左沐清收起剑亲热地挽上慕容水的胳膊。自从自己真正的接受默默的家人,慕容将军就一直坚持让自己称呼她“水姨”,在这里自己才体会到了所谓的家庭温暖。
慕容水爱怜地拍拍左沐清的头,佯作生气状去揪慕容默的耳朵,吼道:“清清难得来一趟,你就欺负她,我说她怎么不爱回家呢,感情都怪你。”
慕容默被揪得呲牙咧嘴地为自己辩护:“母亲大人,不带这么冤枉好人的。每次都是她欺负我好不好。都不知道我俩谁才是你的女儿。”
左沐清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她笑着挽过慕容水的另一只胳膊,挽救了那只被摧残的耳朵,撒娇道:“水姨,我肚子饿了。”
慕容水一听,满脸自责,拍着脑门说:“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知道你今天来,我特地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赶紧走,别让菜凉了。”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左沐清的手大步向大厅走去。
慕容默在她们身后跳脚,“我才是你的女儿好不好?”虽然是抱怨之语,面上却是开心的神情,也快步跟了上去。
“小姐。”一声语带哽咽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左沐清被熟悉的声音触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慢慢回头,奔到来人的怀里,小脑袋瓜蹭蹭他的脖子,小声喊道:“曾伯!”
曾伯抱紧左沐清,抚着她的头发,心疼地道:“小姐又瘦了!”
“曾伯我好想你啊!”
慕容水母女看着这一幕眼底湿润,慕容水上前道:“等会再叙旧,清清还没有吃早饭呢。”
曾伯揉揉眼睛,拉着左沐清的手道:“你看我高兴的,走,走,去吃饭!”
酒足饭饱,左沐清和慕容默跟着慕容水来到了书房。
慕容水从书架暗格里取出一叠白纸递给左沐清,“这是你要的东西。”
左沐清接过,道:“辛苦您了!”
慕容默拍拍她的肩膀:“辛苦倒是不辛苦,不过你要考虑清楚。朝堂水很浑,进去不容易,出来更难。”
“水姨放心,我不会陷进去。我还有一件事情求水姨和默默帮忙。”
“自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想见太女。”
慕容水一愣,“为什么?”慕容默也一怔,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啦,就是上次和她一起喝酒感觉还不错,想约她喝个酒。”左沐清笑道。
“你们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慕容水疑惑地问道。
左沐清把相识过程交代了一遍,慕容水点点头,“好,这件事交给我吧。”
二人出了慕容水的书房,左沐清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
慕容默沉默着走着,左沐清有些诧异,吊上她的脖子道:“在担心什么?”
慕容默回过头看她道:“你是不是怕连累慕容家?”
左沐清知道瞒她不过,笑笑道:“她说话比你们好用嘛,你也知道我比较懒嘛!”
“左相能在朝堂屹立这么多年不是简单的事情,兵权三分之一在太女手里,三分之一在我们这边,这是她最为忌惮的原因。你以为朝廷因为她的权利倾天没有头疼过?可是她还不是还好好的呼风唤雨?你可知为什么?因为还不是时候!我知道你为你哥哥的事情很生气,我不相信你没留后手。你听我一言,若是你哥哥的问题暂时解决了的话,我们就静观其变等待机会,好不好?”
“知我者默默也!你放心,我不会做些吃力不讨好的蠢事的。”左沐清收起一贯的戏谑神色,握紧她的手,“我见太女不过是想确认些东西,不要担心!”
慕容默点点头,拍拍她的肩道:“记得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家,也是你坚强的后盾。”
从将军府出来的左沐清摇摇头将心底那抹湿润深藏进心底,突然有些想念若谦。不过三日不见,就这么想了吗?自己居然也有这般儿女情长的时候。
左沐清到达相思峰顶的时候,正值正午时分。她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楚若谦的门外。却莫名的有些紧张,不同于每次来时的那么淡然,心跳的很快,她镇定地稳稳心神,手抬起来还没敲门就从里面打开。
赫然就是白衣胜雪的楚若谦,阳光洒在他洁白的额头,碎成点点光泽。如远黛的秀眉下亮如星子般的眸子正带着笑意凝视自己。左沐清突然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一时竟失去了往日的不正经,愣愣地看着他。
楚若谦看着她难得傻傻的样子,“扑哧”笑出声,调侃道:“真难得,居然白日里来,还没有跳窗子。”
话音刚落就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门在身后无声关紧。她抱得很紧很紧,温热的呼吸打到耳畔、脖颈处痒痒的。能听到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他抿着嘴无声地笑了。
“若谦,我想听你吹箫。”她嗅着他身上竹般的清香,渐渐心安。
原来有人陪着的感觉这么好,只要能抱着他,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心安。本以为见不到才会思念,可是见了才知道原来比自己想的还要想念。原来有些人不知不觉间已相思入骨。
楚若谦嘴角扬起,回抱她,应道:“好!不过你要闭上眼睛。”
说完不待她应声,已经将她安置在了他的琉璃床上,温柔地除去了她的外衣和鞋子,将锦被轻轻覆于她身上,然后温顺地解下自己腰间的“无声”凑到了唇边。
左沐清知他是看出了她昨夜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拒绝,顺从地躺好,却固执地圈住他的腰。他顺着她的力道靠在床头,她慢慢贴近他的小腹蹭了蹭,唇含着笑闭上了眼睛。
楚若谦好笑地看着她小孩子般的举动,对于她的亲近和依赖却也是止不住的欢喜。唇轻动,悦耳的箫声倾泻而出。心底柔情似水,箫声自然带着幸福。
他凝视着她那颤动的睫毛渐渐平息,像是倦了的蝴蝶合起了羽翼。呼在腰腹间的呼吸也渐渐平稳。睡着了的她少了白日里那抹锐利,看起来甚至有些淡淡的惹人怜。她终于肯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睡去了,这一刻他的心被涨得满满的。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忍不住在那睡得带有红晕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算是哄你睡觉的奖励。
离这个温情脉脉的小院不远的亭间,南云提着酒壶灌了一大口,听着那幸福地箫声,心叹:我的傻徒弟终于得到了他的幸福,可是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原谅我呢?
第39章 开口求婚
左沐清感觉这一觉睡得特别香,醒来只感觉神清气爽,唯一遗憾的是怀里的佳人已经不在了。她带着遗憾起身环顾,佳人正在对镜梳发,长发如瀑,檀木梳梳过,荡起的黑波泛出光泽。
她微微一笑走到他身后,接过他手里的木梳,插入他的秀发中缓缓梳理。他透过铜镜向她微笑,她挽过他的青丝将竹叶簪斜插着固定住一半的头发,将剩余的一半理顺披在身后。铜镜中佳人如玉,俊朗的眉眼含羞带怯,如星子般的眸子也染上了淡淡的羞意。
他回过头看她,眉眼带笑。左沐清抚过他的眼睑,宠溺地道:“这么高兴?”
楚若谦点点头,“嗯。”他默默看了她片刻,起身拿过她的衣衫,温柔地替她穿好,望着她笑得温润而幸福,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贴在脸侧,“卿为我束发,我为卿着衣,世间的新婚夫妻大抵若此吧。”话落,脸红垂首。
左沐清一时心底犹如刮过了一阵清风,流过了一汪清泉,竟无比悸动。情不自禁捧起他含羞俊朗的脸,印上了那因紧张而抿紧的娇唇。温柔而细致的吻过,在他耳边低语:“等哥哥的事情平息了,我就向南云前辈求亲。”
他静静地靠在她怀里,轻声道:“好!然后我们就走遍世间的美景,累了就找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亲手盖一座竹屋。”
左沐清的眼底也透出丝丝向往,搂紧他道:“好。我们累了就安顿下来,然后养几个孩子,等他们长大了,我教他们舞剑,你教他们吹箫。”
楚若谦抬头看她,凝视她的眼睛,“你都放下了吗?”
左沐清一愣,突然意识到刚刚那一刻她是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仇恨。而此时清醒过来,凝视若谦,他的眸子里还清楚地映着自己还未完全退去幸福和向往的脸,似乎突然间渴望与仇恨开始了较量。
她突然想起那天哥哥跟自己说的话。
“人生很短暂,须臾就是一生。能活着就要享受生命赋予的快乐的权利。你以前的人生太沉重,总想着各种报仇、报复,却又真的下不去手,总是在仇恨和懊恼之间翻滚。不仅仅苦了自己,还让身边的人陪着你不快乐。”
“现在,你身边有了陪你共度一生的伴侣。你的人生不再仅仅只是自己的,还与他有了牵扯。所以,听哥哥一句劝,莫在去追究往日的过错,享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