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吃不准伊兹密的用意了,他到底有什么图谋?
药效很快上来,脑子更加昏沉了,没一会儿我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最后思考的一个问题就是——曼菲士能不能发现我刚刚在那棵树下做的暗记?
绿洲的收获
曼菲士能不能发现我做的暗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就要发臭了。
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上粘腻得很,但是头昏的感觉减轻了不少,看来那个据说是比泰多国的王室秘药还是很好用的,起码是让我耗损的精力暂时回复了一些。
撇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凯罗尔,我决定自己去找水洗澡。凯罗尔也不能说是不尽心,给我大略的擦了下,可能是怕弄醒我吧,没仔细擦,耳根后,指甲缝,手指的缝隙,这些地方都还是脏兮兮的。
看到台子上的一套干净衣服,心里暗暗点了点头。想的还算是周到,知道我要换衣服。
走到房间外,快速的扫过周围的情况,瞥了一眼守着门口的四名侍卫。
其中一个侍卫麻利的上前躬身行礼:“爱西丝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垂下眼睑,心里有些沮丧:“给我送桶水来,我要洗漱。”
“陛下稍等!”
我转身回了屋子,看着睡得正香的凯罗尔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承认,我只是迁怒。刚刚看到的侍卫数目远远大于一路跟随的侍卫,原本以为勉强可以逃跑成功的念头,也不得不打消了。这些侍卫的数量已经大大超过了我的想象,一定都是接应伊兹密来的。
其实我也发现了,我总是在在意凯罗尔。只是我搞不清楚,我到底在意的是凯罗尔同样穿越者的身份,还是在意那记忆中让曼菲士如痴如狂的凯罗尔。
这么一想,又觉得没意思起来。我不应该再猜忌她,我和她都是被掳走的人,应该相互扶持才对。
做粗活的侍女很快将浴桶和水都送了过来,摆放好了之后就离开了。
舒服的倒在水里,仔细的清洗身上的脏污,思绪也跟着慢慢飘远。
伊兹密究竟把我掳来是做什么?按理来说,抓我来只会激怒曼菲士,不会有什么好处,更是招惹了埃及这个强大的国度。可这个一向聪明谨慎的伊兹密王子竟然会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真是让人惊讶。将凯罗尔掳走我倒是没什么意外,想当初他也是这么做过的,只不过曼菲士那时深爱着凯罗尔,很快就将她带回来了。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很高兴,为伊兹密除去了凯罗尔这个强敌而高兴……
想了很多也没想明白伊兹密的真实想法,不过有一点倒是很确定的——伊兹密不会伤害我,而且会阻止别人伤害我。只这一点,就可以让我安全的等到曼菲士的到来。
长叹口气,准备起身。
也许是我叹气的声音惊醒了凯罗尔,她揉揉眼睛起了身,迷迷糊糊地对我笑着:“爱西丝姐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还好!”我随口应着,清浅的笑容掩盖了所有的不耐。
凯罗尔夸张的抚胸:“那就好!我还真怕姐姐生病呢!那样的话,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已经懒得计较凯罗尔那些不中听的话了,只是笑着起身,披上侍女拿来的那柔软的亚麻布,顺便擦掉水珠。
凯罗尔甩了甩头,拍了拍脸,傻傻的坐在床榻上看着我换衣服。
经常被亚莉和侍女们服侍,我对别人的目光没有任何在意,只是凯罗尔的目光炯炯有神,倒是真的把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了。
控制不住疾窜上脸的热度,我撇了她一眼:“不要看了!”
“啊!姐姐你真漂亮!又高贵又大方,美丽极了!”
抿了抿唇,将身为女性的那点虚荣心压下去,只是穿戴着前几日没有的饰品,不再说话。这些饰品虽然比不上女王装扮来的贵重,倒是很有比泰多国的风味儿,轻巧得很。我原来的那些装扮,可算是又贵又重了。
凯罗尔也不在意,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在二十世纪的生活,说着她的爸爸,说她的哥哥,说她有多想回去。我听了个遍,就是没有那个她的爱人吉米。
小女孩的心思我向来是不懂的,也懒得去猜。关我什么事呢?叫了侍卫将木桶抬了出去,我坐在床榻边上细细梳理打结的长发,对凯罗尔的话时不时的应上一声。这时的气氛倒是很和谐。
“伊兹密王子驾到!”
外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唱喏,紧接着帘子一撩,伊兹密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笑容满面,春风满面。
我和凯罗尔停止了谈话,一齐向他看了过去,我轻笑着开口:“伊兹密王子有事吗?”
“爱西丝,我给你带来了——”
伊兹密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我好奇的仔细看着他,却看到他的目光灼灼,死死的盯着我不放。不悦的轻咳几声,将明显走神的伊兹密唤醒,皱了皱眉,很是厌恶这样的感觉。
“爱西丝,伊兹密刚刚实在是太失礼了!”伊兹密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和刚才的清亮有细微的不同。
“!你带来什么了?放下就出去吧!”
我哪里会明白刚刚伊兹密态度的变化,就算明白也不愿意去细心的想。伊兹密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过客,一个绑匪,等曼菲士来救我回去之后,伊兹密也不会占据我的任何心思。我现在想的只是要他赶紧把事情说完,然后打发他出去。
伊兹密脸上的潇洒不复存在,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来人,把东西拿进来!”
侍女鱼贯而入,手中端着木质托盘,看托盘上的东西,有瓶瓶罐罐,有衣服首饰。
伊兹密很好的掩饰了刚刚的不自在,大手一挥:“爱西丝,之前的那两天有些委屈你了,等我们通过了绿洲之后就不用再勉强你穿那些粗糙的衣服了。这些是我之前在埃及买来的香料和眼影粉,是用来给你装扮的。还有这几件衣服,虽然比不上你在王宫中穿戴的,但也算是好东西了。”
“伊兹密王子你费心了,虽然不明白你把我和凯罗尔从埃及带过来究竟有什么目的,但就冲着你这份心意,我就不会太埋怨你了。”真的不埋怨吗?只是人在屋檐下罢了。
伊兹密笑得更温和了,双眼闪闪发亮的盯着我:“爱西丝,我比泰多真的是没有恶意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只有尊敬之心,没有加害你的意思。”
我点点头,接受了伊兹密这没有什么诚意的解释:“还要多谢伊兹密王子呢,我喝了秘药之后感觉舒服了很多,头疼的状况也减轻了。不知道王子殿下什么时候再次启程,我想趁着这段时间稍微休息一下,才能更好的随着王子殿下去比泰多做客。”
既然他说是做客,我也没必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就这样糊涂的应着吧。
伊兹密听了上前一步,站在我身边关切的看着我:“爱西丝你还是不舒服吗?那你多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得到我的点头示意,伊兹密才离开。离开的时候我敏锐的发现了他有些依依不舍的意味?
刚刚的什么尊敬之心我就糊涂了,你说我一个埃及女王,你一个比泰多的王子尊敬个什么劲?现在他又整这出,我更弄不明白他的心思了。瞄了一眼正看首饰的凯罗尔,心里盘算个不停,伊兹密是不是故意跟我玩虚实?实际上他就是看上了凯罗尔了,却因为我跟凯罗尔的亲密才不好意思说?
点点头,差不多吧!
哎呀,不想了,曼菲士不在身边,什么都想不出来,越想脑子越乱。
“凯罗尔,和我出去走走?”
“好啊!”凯罗尔站起身来,笑呵呵的看着我,眼里带了些打趣,“爱西丝姐姐,伊兹密王子还对你挺上心的嘛!看他带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你用的呢!”
“也许吧!”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打转,我抬脚率先往屋外走去。
掀起帘子,也不等凯罗尔,就要往外边走,一个侍卫拦在我面前,躬身行礼:“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气,可以吗?”
侍卫一脸恭敬:“王子殿下刚刚吩咐过了,您随意。”
既然人家给我这么大的自由,我也不好意思浪费了,慢慢沿着小路前行,观赏着同沙漠那一望无际的荒凉完全不同的景色。满眼的绿色让我的心情也飞扬了起来,被劫持的不快也慢慢的褪了下去。
能怪谁呢?怪也只能怪埃及太强大了,虎视眈眈的国家太多了。只是他们难道不怕埃及的国力吗?就拿比泰多来说,和埃及交恶可是极其不明智的。埃及是不怕打仗的,难道比泰多也不怕么,万一打仗的时候有心怀不轨的借机生事,那比泰多又能怎么办?越想越糊涂,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又转到这个地方来了,看来就是个操心的命吧!
看风景的时候不忘拧开镂空的手镯,将里边的小纸包抖了出来,把纸包里的东西撒到树根下。我敢这样动作也是因为刚才那些隐秘的监视我的人,被树干遮挡着看不清楚我的动作。
凯罗尔气喘嘘嘘的追了上来:“爱西丝姐姐怎么都不等我呢!”
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刚刚我们不是一起出门的吗?你怎么会这么慢?”
凯罗尔撅着嘴抱怨:“我刚刚要出来的时候被侍卫拦住了,怎么跟他说都说不通,还好伊兹密王子身边的侍卫听见声音过来,不然我现在还出不来呢!姐姐都不管我就跑出来,根本都不知道!”
我根本没注意凯罗尔在说些什么,眼睛盯着树干不起眼的地方长的那个东西笑了笑。顺手将那东西拽出来塞到腰带里,不动声色的继续和凯罗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有了这个东西,我起码能有点自保能力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如果运用的好,还是顶大用的。
警告凯罗尔
正听着凯罗尔絮絮叨叨的说着她赖安哥哥的好处呢,突然她停了下来,偷偷的扯了扯我的裙摆,像做贼一样悄悄的靠近我的耳朵:“那个伊兹密王子又来了!”还用手指了我背对的方向。
我轻轻侧头,眼角余光看到果然是他来了,皱皱眉,不动声色的又转了回去。
“你继续说吧!”
“!”凯罗尔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又开始将她说了好几次的话给说了出来。
伊兹密并没有打扰我们说话,虽然我能感觉到他已经走近,并且将目光放到我和凯罗尔的身上,但他依然耐心的等待凯罗尔把话说完。
凯罗尔反而说不下去了,抬头看向伊兹密:“王子殿下,有什么事吗?”
我这时才微微转身,对着伊兹密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伊兹密目光扫向我,看了一会儿才回答凯罗尔:“马上就要启程了,我是来问问你们休息得如何了——爱西丝,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还好吗?”
微微颔首:“多谢伊兹密王子的关心,比泰多国的秘药很管用,我能支持得住。”
虽然对伊兹密一再的关心有些不耐烦,但我还是很好的保持了埃及女王的风度,不会太无理取闹。
伊兹密听了我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爱西丝,你准备一下吧,收拾一下随身带着的东西,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我先去指挥他们收拾东西了,就不陪着你了!”
被伊兹密那如情人低语般的温柔弄得有些不自在,点点头示意我明白了,就扯着看得高兴的凯罗尔急匆匆的离开了。
我看着凯罗尔带着莫名其妙的兴奋随着我收拾东西,奇怪的问:“你在高兴什么?”我就很不高兴,见不到曼菲士的日子简直没办法过下去。
凯罗尔的声音很是欢快:“我在为爱西丝姐姐高兴啊!”
我闷闷的看着她几乎快飘起来的动作:“我没觉得有什么地方可以值得高兴的。”
“怎么会!伊兹密王子多么在乎爱西丝姐姐啊,我觉得将来姐姐如果和伊兹密王子结婚了,一定会幸福的!”
“在乎?结婚?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我疑惑的看着凯罗尔,固执的认为她一定在那一天一夜里被摔傻了,再不就是睡傻了,要不然她怎么会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来。
“是啊,就是结婚!”凯罗尔板着手指说着,“你看,你和曼菲士是没办法结婚的,对吧!伊兹密王子又体贴,又温柔,对你又很好,对吧!虽然我在你们登基的晚宴上看过不少的王子,可是就伊兹密王子人长得好,对你又很好,你要选择结婚对象的话,不选择他还能选择谁?难道我的想法奇怪吗?”说完,还歪着头看着我,一副等着我解惑的模样。
“不奇怪吗?”眼神暗了暗,看向凯罗尔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温度,“你从哪得知我和曼菲士是不能结婚的?”
可能是被我的眼神吓到了,凯罗尔缩了缩身子,怯怯地看着我:“难道不是吗?可是伊姆丞相是这么说的啊!还有,虽然姐弟通婚是埃及的传统,可是这样生下的后代畸形的几率是很大的,而且都长不大。”
“伊姆?”我笑了笑,“你多虑了,我的父王和母后就是亲兄妹,他们生下了我和曼菲士,你可以看得出来,我和他都没有任何疾病。你说的近亲结婚只是普通人,我们是神之子和神之女,不在你说的范畴里。我们埃及王室,为了保持血统的纯净,一向是如此的。凯罗尔你对考古学那么有兴趣,应该知道埃及历史上的很多法老娶的都是血亲吧!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他们是怎么传承下去的?”
“可是……”凯罗尔喃喃地动着嘴唇,到底还是没说出什么来反驳我。
“没什么可是的!伊姆丞相只是对建筑方面特别有研究,所以才会被我的父王启用和重用,虽然他被称为埃及的智慧,但是原来也只是平凡人而已,他并不了解埃及王室对于血统纯净的执着,还有血统的重要性。在埃及王室,血统不仅仅是血脉相连,也是继承者的标志。就拿我来说吧,我身为下埃及女王,除非我放弃自己的身份,放弃自己的血统,放弃了做女王的权利,才可以嫁给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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