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公子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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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公子倾国-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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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在意,却是可以亲自前往一探究竟的。我想,他是我人生中很特别的一个人,我若是关心他一下两下三下的,应该是再正常不过了。
  
  莲泽是个好姑娘,我不过是说要出去转转,她便备上衣物随我同行帮我引路。我是不会让她知道我要去何处的,因为我才不会笨到给她阻止我的机会。
  
  …… ^ ^ ……
  
  姝苑,近在眼前。
  这是一处建在水中央的屋舍,俨然如同岛屿般独立。但可以通去屋舍的竹木桥口已被人严格把手,生人莫近,熟人更是勿进。
  
  我从侍从口中得知,若要过去,唯有高长恭的命令。若用非君子很女子的手段冲过去,身为男子的侍从们也奈我不得。但此时就算我冲了过去,那也只有插上翅膀,才能如愿。不知是谁已经将木桥从中一分为二。
  
  如此这座木桥仅是一座残桥,三丈的长度悬空,日光折射在水面,粼粼发光。徒有桥的形状,没有桥的作用,起不到作用的桥,其实并不能称作是桥。
  我瞅了瞅浅薄的冰层,看到涓涓水流中涌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气泡。这样的冰恐怕只托起十余只飞鸟都有难度,何况是个大活人?于是我十分明智地放弃踏冰而过的想法。
  
  莲洛立在一边,眉头皱着看向那座被摧毁的桥,叹了口气:“当初建桥的时,可花了不少心思,这便是毁了……”她走来询问,“姑娘是来看姝苑的,现在也已看了,不若这便回去吧,天气冷。”
  我用手指指着与脚下土地隔开的院落:“那里面住着谁?”
  “这……桥已经毁了,里面……自然无人,姑娘缘何如此想呢?”
  我牵着她的袖子,深沉且认真的看着她:“那么……莲洛,你不说,可我想你一定知道,你告诉姝苑曾经住过谁,或者将来要住着谁呢?”
  莲洛为难的动了动唇角,最终也没告诉我想知道的答案:“这是桩秘事,殿下吩咐对人只字莫提,姑娘就别为难莲洛了。”
  
  执着一事没有错,山穷水尽求而无门时,也只有骨子里的执着支撑人赌上一赌、拼上一拼。信念可以说是来自心底的执着,若是这份不灭的信念始终与人同在,那世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作是困难的了。
  我虽然执着不甚懂事又任性,却知道做人不能不讲理,此时若是撒泼打诨,一哭二闹三上吊委实太丢人,我也不能因此害了莲洛。远远眺望那座孤岛,我叹了口气,桥毁了,但谁说没有修补的方法呢。
  
  可这是高长恭的底线,不许任何人碰触就一定不会让人碰触。我知道我不该去触碰,却抑制不了心里萌发的越来越酸涩的情绪。想到西汉武帝金屋藏娇的故事,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若那里面住的真是一个姑娘,我就……好吧,其实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只是一个女子,此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嫉妒,甚至为什么要去嫉妒,因为碰上与他有关的事情,我总是那样迷糊,亦或缺心眼。
  
  我深深的吸着气,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恍若一个温婉贤惠的姑娘:“莲洛,我想出去转转,姝苑去不得,我总可以出去吧……”
  事实上我与温婉贤惠注定沾不上边!也学不来如弱柳扶风般红着眼睛,梨花带雨的哭上一哭……想想自己扭着丝绢哭哭啼啼的样子,我立刻打了寒噤——娘嘞,吓死个人哟!
  
  桥毁了,无论如何我也无法过去,别人口中又探不得事实,那也只有等到他回来了。那么在等到他回来之前,我总该要找些事情做,不然若随便放任自己胡思乱想,那极有可能出事。
  祖母曾说过,女子的心中住着魔鬼。
  何止是女子,其实人的心本就存在善和恶两种极端。人与人的本质实际上是相同的,不过,很多看起来非常善良的人一部分是懂的克制恶源的高手,一部分是根本在用善良伪装自己。而我不属于任何一类人,我更倾向于让自己忙碌起来,如此既没有时间伪装恶源,也没有时间故意善良。
  说起来我应该是一个善恶交半的人,俗称——“常人”。
  
  莲洛显然没料到我将话题转得这么快,怔愣过后开始犹豫:“天气冷,姑娘的病还未痊愈……”
  “……这都是哪辈子的事了!”莲洛不只是个好姑娘,还是个忠心耿耿的姑娘,可这样实在的姑娘将来嫁人了铁定是要被夫家或是夫家的妾什么的欺负啊。我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就是出去转转,不会生病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
  莲洛想了想,还是有些迷茫:“生病与否似乎与莲洛跟着无关吧?”我立刻竖起右手的大拇指,微笑:“真聪明!”
  莲洛顿时哭笑不得。
  
  我并不是出去闲逛,而是寻找昏迷穿越前的那处古董店。地球都是圆的,绕来绕去总能回到原点。我还在地球上,无论时间岁月在如何变迁,沧海桑田事事休,但彼处与此处一定可以重合。
  至于为何带上莲洛,其实很简答。作为一个资深的路痴,我眼中的东南西北委实没有显着区别和不同,带上一个大活人相当于带上一个万能的科学指南针。此外我若是买东西她还可以付钱拎东西。
  我不是要故意欺负莲洛的,可谁让我那么想要欺负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看了一个帖子,说“小言的世界是没有柴米油盐的”,可是小言作者的世界全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两天有点忙,更新晚了,鞠躬……
  ——另说明一下,长恭府上的人在外面称他为——公子,在家里称他——殿下。没什么区别,毕竟南北朝比较乱,外面喊殿下可能会带来麻烦。




☆、第二十五章  误会(上)

  
  理论上说,一个人若是能穿越时空,那他的速度必然要超过光速。光的传播速度是十的八次方米每秒,而人一旦达到这样的速度,躯体和灵魂其实早已化为灰烬了。
  时空与时空之间就好比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衡线,人永远不知道如何才能使它们有哪怕是一个点的重叠。将时空移动的想法,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世间永远有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我已经站到这里了,灰飞烟灭的假设不存在,那其他可能就是这个时空与我长大的时空有一个重合点,我在偶然间触碰到了这个交点,将原本的生命轨迹转向位置的地方。
  
  我想,那个重合点的位置有两处,一个可能是我来这里前进的那家古董店,二也可能是到这里后的竹舍。而那座竹舍,已经排除了,毕竟我在那里生活近一个月也没能回去。所以现在我的希望全在古董店所在的那个位置上。
  邺城之大,仅凭残存的现在方位记忆,我应该是很难找到那里的。
  
  我一边走着一边思索着,不妨莲洛开口唤我打断了深思:“姑娘,再往前就是城东荒野了,天色已晚,若再走下去,可能会遇上麻烦。”
  我疑惑:“天子脚下也会不太平?”
  “万事都会有意外。”
  于是,这次探路就此作罢。
  
  …… ^ ^ ……
  
  晚上回府后,更声敲了三下我也未等到高长恭回来。
  月上中天,星辰满布,在院落中溜达的我难得见到林旭。哪知跟他打听高长恭的踪影比让我准确辨识方向还困难,放弃了初衷,委婉的告知林旭,我想从高长恭的书房借出一本邺城地理志阅读,拜托他给带个话。
  林旭传话传得很迅速,第二日午时,莲洛就将地理志取来,放在我榻边。
  
  可惜,世界之大,困难重重,下一刻总有让人想不到的意外。意外让人又愁又惊,甚至是莫可奈何。
  
  藕色的衣袖拂过书扉,我慢慢拭去积攒的灰尘,想来这书是极少有人看的。
  翻开书页,一段墨香力透宣纸,混着香炉轻烟,浸入心间。豆大的方正黑字跃然纸上,逐一看去,却觉得心底愈发地荒芜了,我惊恐且遗憾的做出总结:大概一页宣纸我有半页的字不认识。
  翻了几页,想要读懂非常费力。这感觉就像我曾经读英文阅读一样,一句话中中二十个单词我有j□j个不认识。就算我的推断能力再好也不能理解句子的意思。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英语尚且如此,汉字更是无措。
  
  爬到榻上侧过身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小桌上微弱的烛光似镶在烛台内舞动裙裾,映着薄窗纸外的满月如钩,似琴瑟和鸣。
  空白着智商,空白记忆看书就相当于一个字都不认识的文盲。拥起被子,望着床榻顶的条条花纹,我决定睡觉。
  想我华夏民族的文字,博大精深,从古至今,由繁到简,最终字已变得不像字了……这个认知还真是让人忧伤。
  
  …… ^ ^ ……
  
  连续三天不见高长恭的身影,可能是他从未回来,也可能是他在我睡觉的时候回来,总之我有点纠结。一来想知道姝苑之事问不了憋在心里难受,二来想出去寻路,没有合适的人陪伴着心里还是难受。
  
  其实,难受这种情绪包含的内容很范范。
  你不小心打碎一个价值连城的簪子,心里会觉得难受;你苦学一道菜,最后不仅没放盐而且烧糊了,心里会觉得难受;你寻一本书,终其一生也没寻到,心里会觉得难受;你爱上一个人,可那人根本不会爱你,心里也会觉得难受。
  看,这么多的事情都可称作难受,难受无处不在。可事实上很多难受的感觉不只是自己将有限的烦恼无限放大而已,原本无足轻重的一件事,生生重视起来,自然会很难受。
  所以我觉得比起找到古董店那处大致位置,姝苑之事委实算不得是大事。
  
  思前想后,我隐隐觉得自己可能也不算是真正的难受,毕竟还未到茶不思饭不想,甚至错觉于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程度,于是我意识到,我的情绪还不算是难受到很糟糕的样子,因此并不需要太多的担心。
  因此,我极其轻松的甚至兴致满满地拉上莲洛奔去邺城生意红火鼎盛的“醉风酒楼”吃饭。此外,我还打算吃过饭带着莲洛去城北转转,并与以后的两三天时间再将城南和城东也转转。
  
  我知道这样的找法无异于大海捞针。一来,我不太清楚那片墓地的具体地理位置;二来,一千多年的岁月洗礼,就算寻得也未必与现代叫法相同,甚至方位都有了巨大变动;三来,就算找到墓地的位置,我已不记得当初是如何转悠到古董店的。
  虽然不自量力的做着大海中捞针之事,但我的心情并没有多颓败。
  
  世间万事均为未知,如果不坚持着信念搏一搏,那才真的是输了败了。古往今来,明知即胜算微乎其微而也要努力试一试的人,绝不在少数,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在最后有所收获。因为,即便希望再渺小,它也是希望。
  就算抓住希望的尾巴,谁能否认这零星光晕不会变成燎原之火呢。而我要做的也并不难,不过是多走上些路,多挨些冻,仔细的寻觅罢了。
  
  …… ^ ^ ……
  
  “醉风酒楼”不愧是处于邺城的繁华地带,左接青楼,右邻赌坊,前有漫漫湖泊,后承一家精致的大药铺。这般黄金地带,堪称是城中极品,让一干人等眼红着羡慕妒恨。
  其实,成功者总有一定的道理,若酒楼拥有这样丰沃的地理资源而不能发达的话,那还真是世上一桩笑谈。当然,这座古城的败家子也不少,说不定将来哪天,酒楼就倒闭了,也未可知。
  
  “醉风酒楼”的生意很好,隔壁青楼的生意也很好,不知两者有没有什么合作。走了两步突然意识到,青楼是本城败家子的云集之处,算是焦点中的焦点了,若是酒楼和青楼合作,不知这世风该死如何日下了。
  不过青楼在历朝历代不仅高调而且神秘,一场场七情六欲的故事,辗转于诗人笔下变成一桩盛大的风花雪月,一个个水灵灵的姑娘,配上诗词歌赋就变成传世经典。我好奇地伸长脖子了望,希望在发现美女的同时是否可目睹一出精彩爱恨情仇的戏码。
  不妨一把被莲洛拉回来,撞到了她的肩膀:“烟柳之地乌烟瘴气,怎能入得了姑娘的眼!”我揉着被撞到的肩膀,看着莲洛素来清隽的脸上染着一抹冷然,心里微微一怔。
  
  自古堕入风尘的女子便难以被正派接受,她们是世俗中最不被看好的群体。不论是男尊女卑的古代还是男女平等的现代,不自爱的女子都是很难被别人爱的。
  好吧,其实不自爱的男子也是很难被别人爱的。我记得与青楼类似的一处地方唤作“南馆”,里面住着不少相貌出众的男子……不知那里是否云集着古城最着名的败家女呢?
  很快地我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谁说只有败家女会去南馆,败家子照样也是会去……佛祖说,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话题扯远了,我瞅了瞅莲洛恨不得将我眼睛绑进酒楼的表情,慢慢说:“其实,我只是好奇……”
  不出意外的,她立刻满脸惊悚地将我望我,花容失色。惊了美人,真是不好意思,我拂了拂她因拉扯我皱巴巴的衣袖继续说:“我好奇的是……那些姑娘穿得那样少,在咧咧寒风中难道不怕被冻僵了吗。虽然冻僵了没什么,可若耽误了生计,不知她们又要付出怎样惨烈的代价呢……”
  我不会过多的苛责甚至鄙视她们,靠双手养活自己的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评说。
  莲洛看我的眼光有些高深莫测难以捉摸,我自然不会疑惑。我知道莲洛不懂也不会懂,因为隔着一千多年的思想不是闹着玩的。
  
  沿着木梯登上二楼后,我特意挑了视线颇好的靠窗位置坐下,坐定了才发现素净的莲洛脸上浮着太多的不自然。我探了探头顺着她幽深的目光看去,穿过雕栏以及人流熙攘的长街,那里赫然是——青楼的牌坊。
  
  j□j娇娘披着红颜六色薄衣,如同开满争奇斗艳花朵的花田。她们浓妆艳抹,却难以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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