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为卿狂文桑家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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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天下为卿狂文桑家静-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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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覆手天下为卿狂文/桑家静
章节:共 120 章,最新章节:北渊卷——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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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无嗔无狂,不灭不生

  在国际闻名的商业重点W市的中央广场,大家纷纷看着摩登大楼巨幅银幕的世界新闻(CMM)联播。
  一位混血貌美的新闻女主播正一脸沉重地说着一则震惊海内外的消息:
  据英国媒体报道近日报道,墨西哥警方据获,前日在塔毛利帕斯州边境城市全球首富的家中发生大规模型爆炸,数万坪的豪宅在一瞬间夷为平地。刑警闻讯赶至,并末找到任何犯罪人为痕迹,却意外发现了一座地下宫殿。
  说到这里力持平静的女主播难掩语气的轻微擅抖,像是在回忆什么恐怖的事情,她道:
  这座地下宫殿布置极其奢华庞大,刑警们谨慎小心地下去后,却见到十分惊人的一幕,简直……简直就是闻人骇听,以下是本台记者在现场发回的照片。
  这时广场上的人只见银幕上出现一幅巨大的照片,所有人看过都倒抽口冷气。
  那璀璨如日的宫殿内或躺或趴,姿态各异的几乎近千人一动不动地倒在各处,可以看出她们都是些十几岁的妙龄女子,从发色与肤色目测至少有十几个国家的人种。
  照片是经过一些特殊处理,但也可以看出她们几乎全身裸露,一丝不挂,双手与双脚以各种姿势带有镣铐,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害过的痕迹。
  看到此照片的众人一阵惊天哗然,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这样对待这些花季少女?
  撤下照片,女主播清晰沉重的声音再度响起,她道:
  当刑警们赶到时,那些少女都已经死亡多时,经过专家鉴定她们是死于一种迷幻神经性病毒,如今专家还在研究具体的成份。另外最新发来消息全球首富一家也于宫殿的一间暗室房内被寻找到。
  而据当时刑警与众专家描述:他们一到暗室都因看到眼前的景像而心胆俱裂,反应过来后所有人都弯身跑到一旁呕吐不已。
  下面我们请当时有一同前去的专家为大家详细描述,有请艾布里斯学院专家组长--里根专家。
  这里银幕下方出现一个小框,一名身穿白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上面。
  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朝摄像头看去,一脸严肃地开口道:“主持人你好,各位观众大家好,本人是艾布里斯学院的里根,是负责此次事件的报告组组长,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引起大众的恐慌,但请相信!刑警们一定会处理好,请各位市民安心。”
  他深吸口气,开始描述当初所见:我们一群人沿着漆黑弯曲的楼道拾梯而上,在走了大约半个钟头,便看见路的尽头有一扇巨大的暗门,门上有着各种身穿中国古代纱裙的粉色骷髅妖艳起舞,这时不管是我还是刑警都觉得寒毛耸立,有位勇气胆识比较大的探长率先开了门,哈!我们一进去便看到漫延开来的血迹流到了脚边,哦,上帝我们看到的真是人间吗?谁说那不是地狱呢?……
  里根与刑警们确认国际首富已然死亡,他眼珠子突起,口中鲜血凝成黑块,面如死灰。除了头还完整身体其它部位都已被切割殆尽,只剩一副骨架,但内里器官却完好无损,显然下手之人操刀熟练,极其有耐心地如进行一场艺术般缓慢地一刀一刀切下,当时众人疑惑那散落的人肉片去找寻下落却还是不知所踪。
  首富的儿子,身上布满的成千上万的针,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刺猬,身上没有一处空闲,包括头皮与眼珠都没落下。
  而首富的老婆与那些人肉片一样不见踪影,但专家却发现地上一块有着浓绸难味的一摊深褐色液体,他们怀疑她已经被化成一摊血水。
  随后经过地毯式地搜查,刑警们发现了一本名为“神之记事薄”的笔记,上面竟一笔一笔记载着实施酷刑的具体过程,犹如在做实验般,每个过程都有一条意骇简短的评价。
  说到这专家显然脸上已然有些不自然,咽了下口气他语气有些不稳道:“犯人下刀准确,手法精练,刺针的距离也是经过计算,由浅入深,能在杀人时作到如此完美的手法,我可以推测此人必是冷静异常,但他手段残忍杀人过程当作艺术表演,可以说他就是个冷静的疯子!”
  见专家有些情绪异常,女主播切掉它的镜头,转向镜头再继续报道:据最新情况了解,相关部门已查出那些少女们都是在这几年失踪的各国富商千金,失踪前经调查都与首富曾见过面,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少女失踪与全球首富有关,至于首富一家惨遭杀害案件过于复杂,还是调查中,另外……
  女主播仍在继续报道着,但底下的人却按奈不住,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在所有人都在国际中央广场谈论着这此惊天新闻时,一名头戴鸭舌帽的身穿背带连衣裤的女孩抬头看了看银幕上正在播出的相关照片,弯睫如新月的双眸闪出一丝笑意。
  她压了压帽子,嘴角轻扬成月弧,口中喃喃细语:……那富商的人肉片就在他儿子的肚子里面……麓江大陆
  灰暗天空阴沉,像蝴蝶一样纷至沓来的雪花孤寂而隐逸,散落在冷峻而挺拔的山峰,远远从迷蒙的风雪中缓慢走来一个人,狂风乱吹的雪花中飘渺着一道纤细的身影,沉重的呼吸,踏着慢缓的节奏,一步一步地走来。此人即使在滴水成冰的寒冬依旧披着一身素洁的长纱,手执一柄泛着血红色光芒的玉剑,他(她)的气息所到之处,雪原静若处子,但空气却越显得冷冽刺骨。好冷,真的好冷,却如梦如幻,似真似假。
  由远而近,(他)她低垂着长发,口中念念道。
  “愿我身长埋于此,愿我心永葬于地,愿我魂烟消云消,愿我恨……”原本细若游丝的声音在最后一句是恨意入骨鹤鸣九皋:“永世不休!”
  风暴越演越剧,呜呜地咆哮着,天地之间就像死了般,罩上了一块殓尸布,那么苍白与灰暗。
  “哈哈……”一声声凄厉的笑声穿破苍穹,撼天动地。
  “永、世、不、休!”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佛为什么总是说着那听似有道理却永远做不到的事情呢?
  如雨蝶下坠的双睫颤动着,他(她)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笑了,纯洁如雪山上的莲花般,一滴清泪划过冰冷的脸颊最终隐于雪中消失不见。
  愿我恨永世不休,那爱呢?他(她)自问,不该想了,也不能想了,也不配想了,那该、死的爱,就让她(他)嚼成鲜血细沫吞入腹中,再与她(他)一同埋葬在此处,从此永不见天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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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狠,我便不留情

  凛冽的寒意丝丝浸肤,那刺骨的冰凉气息无孔不入。
  春日就是被这股寒意唤醒的,她吃力地睁开干涩黏糊的眼皮,视野模糊地看着上方空气。
  胸腔处有种火辣的窒痛,随着呼吸时隐时现,她缓慢地扇动双睫眨动了一下,视线渐渐清晰,入日的上方是青苔森森的房梁,黑得没有一点杂质的飞檐琉璃瓦,腐蚀糜烂的气息竟像坟地上盘旋的秃鹫那贪婪而阴森的目光。
  春日 定定地看了极久,这才似老牛伏骥般,慢慢地,一步一步佝偻着身子坐立起来。
  那起身的动作扯拉牵动了周身的伤口,痛楚神经直袭她脆弱的双唇,微微颤抖。
  低着头,春日 缓缓伸出了双手,瞳孔猛地一缩,心中大撼。
  眼光失神,久久地,空洞地,望着那双娇妍而稚幼的小手。
  ……这不是她的。
  这双手不是她冉春日的!太阳穴突突地,头痛欲裂,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窜上脑中,春日睚眦双目,怔怔地望向地面的空气,接收着脑中的画面。
  富丽堂皇的的宅院,一群面容精致,衣香鬓影的女人,还有一直被人拳打脚踢,如幼兽般蜷缩在一破漏小屋的面带傻气的小女孩,火红的烙铁,如烫焦猪肉的味道,凄厉的呼喊,狰狞翻肉的伤口……
  窗外风雪逾演逾烈,吹得不牢实的窗棂咯吱作响。
  没有预兆,那扇榆木门,带着铁链哗啦哗啦地响动,大门被啪一声,用力推开。
  那声突兀的响声没有传进春日耳里,可是那冷风夹杂着雪蒶呼啸而来的寒意却让她回了神,那自骨子里便流窜着的沉稳,像是被冰封沉积着,已龟裂恢复着。
  感到一股狠冽的气息直朝她袭来,眼皮一跳,可没等她反应,来人呼啸着一条长鞭子啪一声,将她狠狠抽起,十足的力道甩到了墙上,呯地一声,闷哼一声撞落倒地。
  那痉挛的痛楚令她难忍地蜷缩成一团,齿龈之间酸苦似铁锈,让她只能像只被欺负躲在墙角的流浪狗,无奈而可怜。
  “哈哈,小白痴,难道也知道痛?”一名大约十二、三岁的锦服少年,手执漆黑隐泛红光的鞭子,鄙夷地看着春日 扬声大笑。
  另一名稍大一点的男子,大步上前,不顾那弱小的人儿受不受得了,一脚用力地踩在她的背上,使劲蹍动几下,冷笑几声道:“你这条小杂种,贱命倒是硬。”
  他的视线冷冷地看向房内角落处,狠狠地抓起春日的头皮强迫她看向那阴暗中镂纱遮掩的地方,恶意笑道:“你虽然命硬,可你那个婢女却没那么好命,看到没有为了你这个白痴不被欺辱,她自愿成为那些侍卫的玩物,为了替你取得食物,甘愿扮狗任人打骂,昨儿个,竟妄想阻止我们,所以我们就把她剥光了扔在雪地里,呵呵……”他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望着春日 那懵懂无一丝杂质的瞳孔中,疯狂道:“那个女人啊,竟祼着身体慢慢从外面的雪地里爬啊,爬啊,拚着最后一口气亦想何护你,真是笑死人了,她这愚蠢的女人恐怕不知道她就是死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流一滴流吧?”
  春日缓慢,似枯木桠树般敛下双目,指尖微动。心脏窒息地刺痛着,似浸在古井中被打涝起来,只余寒息。
  “五哥,你跟她说这些,就她那脑子能听得懂吗?如今大伙儿都在守岁,一次将她解决了吧,我可不想每次都因为她被人嘲笑,这白痴,天生智障,根本不配称为我们的妹妹,她只配当我们的狗!”这阴毒尖锐的声音,竟比外面的天气还要恶劣几分。
  春日 手指再次颤了下,乍闻他们的话,眼中黯森幽暗,心中亦了解事实几分。
  因为她是天生智力不足,令他们丢了面子,故而不断地折磨她。
  那一身辨析不清的伤痕,新的,旧的,已毁了这女孩的身体了,那欲除之而后快的恶毒言语,不避讳的,清晰的,竟然就是她的哥哥,哥哥啊……
  还有那婢女,竟能为了她做到那种程度?!
  春日 扯起那干涸的双唇微微一笑,竟撕裂染红了,就像那悬崖上的迎春风凄艳冰冷。
  “哥哥,痛!”突地,底着头的小人儿低低地喊了一声。
  那锦衣少年乍闻愣了一下,这小白痴甚少开口的,尔后想起她的称呼,竟怒气腾腾地又是一鞭子,吼道:“谁是你哥哥,我抽死你这小贱种!”
  那抓着她头发的少年一把将她甩开任她被打中,避开了几步,眼中带着嘲弄。
  春日被猛地一推,踉跄趴倒在地深深地喘着粗气,面色发青,瞳孔隐隐焕散着,五指弯了弯,感觉已然能动了,眼中似深深压抑着的某种东西将要涌出。
  那带着绝不留情的一鞭挥下,并没有想像中肉帛相击的声响,锦衣少年只觉没着实处,当他疑惑抽中收回鞭子时,感觉一手中重。
  心下生疑,急忙定晴一看,惊愕地发现那死气恹恹的小人儿竟已拽着他的鞭子借力,已跃至当面上空。
  那狂乱散开的长发,似有魔性地缠着那具小小的身体上,稚嫩血痕条条的小脸上,狰狞得可怕。
  少年一惊下意识震动着鞭子,可来不及了,眨眼间,她嘴角噙着笑容,娇小的五指已钳在他脖间。
  似乎对于他现在的表情很满意,春日笑得无邪而单纯,依偎在他耳畔轻声道:“哥哥,我痛……所以。”语音顿了一下,那双清澈的双瞳似蒙上了朦胧雾意,带着腥腥暗红,轻轻一弯:“下来陪我吧。”陪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她!
  少年心脏一窒,瞳孔睁得大大的,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切都不是真的。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张带着恐惧与惊诧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脸上。
  这一变故,另外两名少年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视线望着那死掉少年扭曲变形的脸,心中寒意上窜,只觉得脚肚子开始发抖,那名小点儿的少年,一个踉跄倒地便匍匐着倒退。
  口中直嚷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而另一个稍大的少年,只觉浑身有种诡异的恐俱,于是他想都没想,直接冲出门外。
  可没走几步,只听到一声呯,像是什么倒地的声音,顷刻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巍巍颤颤地回过头,只见咫尺之间,一张青白翻着白眼珠子,舌头吊得长长的脸。
  “啊~”他骇得尖叫道,跌坐在雪地上,手脚麻木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浑身没察觉一道比风雪还要浸骨的气息,附在他脖间。
  “哥哥,我狠,便不会留半点余地,你方才那一脚虽然很狠,可惜没有踢死我。”那轻轻柔柔,的声音依似来自地狱,明明以前只觉得可笑,现在竟能扼住他的灵魂,瑟瑟发抖。
  他固执地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以往那白皙娇嫩的小脸,如墙边迎风摇摆的雏菊,不一样了,明明不容认错的那张脸,可是不同了,那双干净无比稚真的双瞳,如今只剩尸骨森森的寒意,那张脸上不再带着傻笑的表情了,取而代之是风清云淡的煞气。
  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毁了原本的她,而放出了这个怪物……
  看都没有看那倒地的三具尸体,春日感觉自已像是油尽灯枯的暮霭老人,已垂垂休矣,她缓慢似爬动地向屋内走。
  那纱幕掩掩的角落,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巍巍掀开。
  入目的场景,让她冰冷的心,酸意上涌,哽咽着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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