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好笑道:“郑大哥,我只是去一趟茅房,你倒是认为会发生什么事?”
郑天奇抿抿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总不能让他说,小弟你长得比那些个小倌还像小倌,大哥怕你被一个错认拉去压了啊!
说实在,春日因为突破傲世惊天诀第五层,体质改变仅仅几个月便抽高了半头有余,身形越发饱满丰润,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介与少男英气与少女妩媚的中性气质,虽掩盖了那绝世风华的面貌,但仅观他双眼偶尔无意倾出的光彩便让人失了神。
显然春日并不了解,只因旁观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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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侮
下了楼从后门走出去便来到小厮所说的后院,后院乍一看简楼寒宅,甚是清苦的模样,路边种了几棵秃枝的老槐树,路边草丛枯叶杂乱铺陈一地,也没见人打扫,沿着小石子路走了几个拐弯,前方有一方池塘,上面只余几片浮萍,水底灰沉沉的像是下雨后溅起的污泥晕了一池的清水。
春日终于看到前面一间茅草搭盖的小棚子,料想必是茅房便向前走去。
“嗯啊~”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声音,春日抬看了一下四周,侧耳留心了一下。
“唔~”又从哪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嗯哼声。
春日闻声音是从前方一排房舍传出,素闻小倌官对于那些不愿接受服从的小倌手段厉来残忍,莫不是正好让她赶上这一幕,对于酷刑她向来乐于研究,现在时间充足倒不如让她参观参观亦无妨。
来到灰墙瓦舍,春日挨着墙面余光透过斜启的纸窗朝内望去,一瞧便眨了眨眼,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来方向不对,换个位置她再投眼看去,这才瞧见里面有人。
屋内共有三人,有个绿衣水蛇腰的男人春日认识便是刚刚在大厅里遇见过的叫柳青的老鸨。他正领着一名粗汉站着,他们俩前面一名血迹斑斑的男子软摊在地上,零碎的长发散了一步,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进了我这个国色天香楼里的男人,没有回得了头了!”柳青阴着眼,语气轻柔却声声带针地刺在那名男子心上:“要漂白做人,哈哈,除非下辈子你再睁大眼睛投胎,总之这辈子你想清清白白的死都是个奢望!”
那名男子眉目清俊,自有一番儒雅清贵,他冷笑一声,语气不淡不咸道:“柳怀青,你是在影射自己吗?”
柳青眼突凸恨,一把抓起他的衣襟,眼神凶狠得想吃了他。
“傅青言!你明白自已的立场吗?现在我只需随便动动手指你就能立刻下地狱去,你竟还敢这样跟我说话?”
春日第一次听见柳青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但这个名字与傅青言一联系便让她灵光一现回想起,曾在北渊看过的一本关于骐国诗词总汇,其中一页便提过近两年来曾风靡一时的两位天才少年相关著作,一名是骐国柳尚书的大公子柳怀青,另一名便是骐国傅中令的小公子傅青言。
两名仅十五岁的少年一名天纵奇才,体质尤佳,自人练武小小年纪便成就过人,还曾得到京都名门新秀比武的魁首,据说当年年仅十四岁就力挑京都郊外匪窝十三联盟,更得到名师闽阁的青昧收其为徒。另外一名则以诗词歌赋采彩傲气冠全京为名,著名代表作无数,文采更是得到当国主的赞誉。
因为当时他们年龄相妨,面貌同样出众,便被当时的人们称为“双青”。
没想到这样两名前途辉煌的少年,一名因前几年柳尚书无意得罪了上头高官落得个抄家发配的命运,据说其大公子柳怀青在发配途中因病身亡,没想到却在骐国这落魄的小倌馆窝着,而傅青言如今为何也沦落至此倒是让她费解。
傅青言看见眼前的这张脸,粉盖脂涂,早已变得面目全非,那流露出黑暗污秽的眼睛早就没有当初那心高气傲,浊世清流的光彩,如今的他真真正正只是间小倌馆的老鸨。
傅青言暗叹一声,敛下双目,挺直的鼻梁越发坚逸,他毫无转转圜余地沉声道:“即使是死有何妨,我傅青言生将当灵杰,死亦作鬼雄!”
此刻的他即使依旧狼狈不堪,似仍然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凛然傲气,宁死不曲的精神。
这种坚强的心性,挺直的背脊,现在的傅青言让柳怀青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对那个人说的吧,结果呢?呵呵,他冷笑几声,结果就是被送到这生不如死,男性自尊与做人的尊严变成一场笑话的地方,死?他何尝没试过,可是他有太多的恨太多的怨没有发泄,他不甘心!不甘心!
此时他眼中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牙龈咬得太过都尝到了铁锈味。
“想死?没有那么容易,你以为在这小倌馆里想死的人还少吗?这不,一个个都活得挺、好、的。我手段多的是,你就给我好好享受享受吧。”柳怀青一把推开了他,任他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嘴角挂着恶意嘲弄的笑容。
傅青言此刻倒地半晌没有爬起来,脸色铁青一片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柳怀青的话。
“看好他,别让他出意外,剩下的随你怎么玩!”柳怀青看了身后大汉一眼,仰起头斜睨了一眼低上没有反应的傅青言一眼,冷哼一声便推门离去。
春日侧身避开了一下,见柳怀青没有注意到她便疾步离去的背景,眼中莹光流彩,带着一抹专注的沉思。
许久他再次转身看向屋内的傅青言,才发现他被那名大汉用几条梁上吊落着的铁链,脚尖离地悬挂着。
他低垂着脑袋,神色不明,便那名粗汉倒是很兴奋,他摩拳擦掌眯起绿豆眼,呼吸有点急促地走近傅青言。
傅青言长像俊雅,虽算不上绝色美男,但是自有一股韵味流长,那颀长的脖颈,骨骼均匀的肌理,此时一副无力反抗的软弱姿态。
那粗汉心中如羽毛一般滑过骚动,他伸手粗黑的手掌沿着傅青言的脸摸了上去,这时傅青言抬起眼,无悲无喜地看着他,眼中带着诀决与不屈,更有着不容侵犯的高贵。
大汉一怔,看着他眼中的鄙视,猛然一怒,挥手就是一巴掌掴过去,啐一口啖道:“我呸,你现在就是个婊子,别给老子装贞洁牌坊,今天老子就上了你看你能怎么办?”
此时他不再斯文,一伸手就将傅青言染着血迹的衣襟撕开,只听哗啦一声半敞的衣服被撕成几块,大汉满是油渍的脸恶心地笑了笑,毫不怜香惜玉地伸出黑掌就捏向傅青言胸前,使劲揉搓,倒是不像调情只意在折磨。
此是傅青言脸上极快一闪过难堪与折侮,他灰白的嘴唇一颤,神情瞬间恐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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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肉,我吃菜
大汉不注意他的表情,也不在意他的想法,从旁边桌上取过一条倒刺的鞭子拿起就往他身上抽起来,不一会儿傅青言闷哼几声便晕了几过,他身上旧伤加新伤实在抗不住酷刑。
但大汉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早就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一瓢冷风泼过去浇醒了他,就取出一根粗长的玉势,笑得阴森又银邪:“傅公子,接下来先让他试试它的滋味,然后便由小的亲自来伺候你可好?”
傅青言双瞳一缩,咬了咬牙道:“你……住手!”
大汉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再次走近他,傅青言想咬舌自尽大汉却先一步拿起地上的布条塞进他的嘴里,傅青言瞠大眼睛,见大汉拿起那根又粗又长的东西就要……
这时春日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挥指一弹,一道肉眼无法抓摸的气劲射入汉身上,使其瞬间倒下,不醒人事。
再闪身进入屋内,走近傅青言。
傅青言闭眼绝望的片刻,却不闻身后有动静,正当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睁开眼便见一面青衫善目少年正一脸微笑地走向他。
“你没事吧?”少年笑得如溪间的映入的暖阳,明亮清澈得让他感到自行惭秽。
傅青言撇下眼,有点不豫地问道:“你……你是、谁?”
他并不愚笨,那名欲对他加害的大汉必是这位突如其来的少年动的手脚。
春日并没有问答,只是随便一挥手,傅青言手上绑定的铁链便尽速碎裂。傅青言一惊,一个重力不稳身体就向前方扑倒过去,眼见就到倒地,春日就在这下一秒将他稳稳接住。
傅青言抬头一看,见春日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温声道:“你没事吧?”
这是第二次他问他这句话了,傅青言怔怔地,启了启嘴唇,声音细不可微道:“我……没事。”
春日得到他的回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探了一会儿,才放心道:“伤口不碍事,没有发烧,现在你要离开这里吗?”
傅青言看向春日真诚带着暖意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他问道:“为什么要救我,我们并不相识……。”
春日接下道:“并不是不相识,而是还没来得及相识,我叫春日,这个名字你要记住了,因为从此以后我们将不再是陌生人了……”
春日?傅青言脑子里起来起昏沉,但是他还是牢牢记住了这两个字,在彻底晕过去前他轻停念道:“春日……”
春日嘴唇微上勾了几分,眼中带着雾意沉沉,她轻言道:“傅青言,为我所用吧……。”郑天奇坐立不安地喝了两壶茶后,终于还是等不下去了,决定去寻找春日,一出门正好看见柳青老鸨脸色冰冷地步入大厅,他上前本不想搭理他的,但想想还是上前问道:“柳老鸨,你见过刚刚与我一起进来的少年吗?”
柳怀青斜看了他一眼,冷淡一回了一句:“天知道。”便扭身离去。
郑天奇被他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心头一气看着他背景哼了一声,决定自己去找算了,他沿着先前春日的路径一路寻去直至来到茅房边沿都没有看见春日,心中瞬间闪过几个想法。
考虑了下,决定原路再回去找一遍,就这样在他来来回回将国色天香的后院逛了个来回,春日还是没有寻到,心中有些着急,便去决定去找柳青要人,人是从他院内失踪的,莫不是他看上春日妄想让将他留在楼里接客,想了想,郑天奇越发怀疑,方才问他春日的行踪时他那表情就有点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一定是他将人藏起来的。
这么想着,郑天奇便气势汹汹地准备去唤人,猛个一转身便张大了嘴。
“春、春日,你怎么回来了?!”其实他是想问你不是被柳青捉起来了吗,怎么逃出来的?!
春日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地笑道:“我只是去一趟茅房,郑大哥怎么会认为春日不回来了呢?”
郑天奇扯了扯嘴角不自在地笑了笑,道:“没,我只是想说你怎么出这么久才回来,莫不是迷路了?”
想想也不对,这后院的路一条道走到底没有什么叉路口,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迷路才对。
春日低下头略为赧然地道:“小弟最近肠胃不太顺畅所以……。”
郑天奇哦了声果然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看他把春小弟问得那个不好意思的样子,心里一阵怪异的感觉,连忙道:“那个,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坐吧,等一下人恐怕来得比较多。”
春日抬起脸,清润的小脸微微一笑道:“好啊,谢谢郑大哥下来找我,下次春日不会再这么不知分寸的了。”
瞧他这话说的,那个不顺畅又不是自己愿意的,哪能谈得上不知分寸呢?
郑天奇看着他弯月的双眸,淡色润泽的双唇,柔下声道:“郑大哥没有怪你,等一下多吃点青菜就好了。”
春日颔首道:“好,郑大哥便多吃点肉吧。”
郑天奇不由得笑道:“好,那郑大哥吃肉,你吃菜。”
他们才坐下不一会,楼里便陆陆续续来不少客人,一张开首先问的就是月公子什么时候出来,月公子最近过得好不好,月公子……
这些客人有男有女,女子多数是作蒙面纱的打扮,鲜有露出原来面目的,男子各个年龄段都有一些,便更多的是一些中年富商。
客人一多起来,那些在院中休息的小倌们也都被叫起来梳装打扮妥当出来接客,那一个个都学女子一般脸上描有淡妆,少有像柳青那般将粉面子整个敷在脸上的,想是经过一引些特殊训练他们身肢柔软,声音尖细,乍一看女气十足,竟有以假乱真的效果。
一时之间楼下莺莺燕燕,你来我往,嬉闹笑骂声阵阵热闹起来,春日看着他们的样子,眼神无波,没有反感也没有向往,只是淡淡地看着。
反倒是郑天奇表情越来越僵,他撇开眼看向春日,手肘撑前凑近春日说道:“你看那些男的,是不是有病,这种人妖他们都受得了,我靠,暖香玉的姑娘比这些碍眼的活物有趣多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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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巧遇?
春日挑眉,转过头,嘴角微微勾起倒是看不出什么意味,她道:“郑大哥说的话只是代表的是你的看法,你瞅他们不是乐在其中?”
春日示意地看着低下的人,但眼中却有着不易察觉的不以为然。也许那些嫖客是乐在其中,但那些小倌们又有几个是自愿卖身进这楼里的。
骐国内部已然腐败,官员之间互赠卖买人口,将那些官家落魄或获罪官员的子女私下扣留,见其貌美的便留于府中,一些不服管的便其贬入娼籍永世在这低贱之地度过余生。
所以他们心中可怎么能有喜,怎么能安然享乐?
柳怀青便是一例,春日从他眼中能看到那刻骨铭心的恨意,他现在就是一头被拔了毒牙的蛇,只要给他一口利齿,他必能将他仇人一口一口啖入腹中,将他的骨头一根根辗碎成粉。
大厅的中央搭起的台上有几名身穿宽袖轻纱的少年翩翩起舞,舞姿轻盈却淡不上有多高超,天色渐晚柳怀青出面让几名粗汉将红灯笼高高挂起,里里外外通明一片,倒多了几个旖旎的色彩。
柳怀青一出场那些前来捧场的客人都一个劲地向他抱怨,催促,叫喊着。
“柳老鸨,月公子怎么还不出场,今天我可是专程为了他而来的,可别叫我失望。”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