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的目光,再晴没有理会,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她只是视线锁在北堂傅身上,那双几乎望进他心中的眼睛,带着无法拒绝的坚定。
此刻北堂傅才有点了解,这个温和似柳的女子,原来只是外表,真正的她如烈焰中千淬百练而成的利刃,税不可挡,心如磐石坚定。
“再晴,请多多指教。”北堂傅一头青丝微微拂动,一双星瞳盈盈笑意。他已经懂了,她从不需要他的故作为难,她只有真正比试一场,不管输赢。
“公子,果然懂再晴,从这一刻开始再晴会真心交你这个朋友。”再晴渐渐收起脸上温和笑 容,郑重地看着他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北堂傅,也是每一次让他可以真正看清她,朋友贵在交心,他们虽然相处不久,但是北堂傅的为人,品行,行为各方面都让她毫无疑问带着欣赏。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北堂傅心中却有点失望,脸上却带着浅浅一笑,清雅若仙:“能被再晴真心以待,是公子的荣幸。”只盼两人的关系能不仅是朋友。
“北堂公子莫不是忘了现在正在比赛,有些事情私下说比较好吧。”情疏香纤长的双睫微眯,嘴角的笑容有点冷地看着他们。
听到这阴阴的声音,再晴略带诧异地看过去,却见情疏香正阴情不定地瞪了她一眼,嘴唇微启,无声地说着。
“这笔账以后再慢、慢跟你算。”
再晴根据他的口唇读出,不觉阵寒意,这个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种话,搞得好像是捉奸在床秋后算帐似的。
但是这种寒意却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北堂傅墨睫稍转,看了一眼情疏香对他的话并没有太在意,只当是因为他们久久末曾开始担误了时间,才稍加提醒。
情疏香站在高台上,轻揉的长袖举起,一挥手中便多了一只喉嘶鹰,此鹰非彼鹰,它是一只傀儡兽,它长像与鹰相似,只是鹰头更为巨大,嘴弄尖长而扁。
喉嘶鹰与一般傀儡兽并与多大不同,唯一的亮点就是它的声音,它的声音高亢尖税,数里外都能清晰听见,所以大多被用于开场鸣声。
“各位参赛者,现在请各自站到选定的位置,以喉嘶鹰第一声为准,便正式开始比赛。”
再晴他们走进场中,分别走于场中分布的一个区域。
待他们站定,情疏香便将手中喉嘶鹰一抛,只听一声刺耳尖细的声音直让人一阵头麻,这时场是每排的魔兽铜像双眼冒出幽光,只瞬间便布下一层水蓝色的结界,将他们各自为牢困于其中。
在此结界中无论他们如何动手范围都不会波及到场外,这样一来便可随心所欲地进行比赛。
再晴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是好奇又是惊讶,这个世界果然特别,这种玄幻的东西都有。
“再晴,比赛已经开始了,你难道不需要武器吗?”北堂傅不解道。
再晴微笑着摇摇头,不急不慢地开始解开衣服,北堂傅一惊,精致的双眉皱起,呼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再晴手一顿,然后饶有趣味地看向他,嘴角微微一勾,问得无辜:“你似为我在干什么?”
北堂傅闻言一窒,半晌回了不话。他就是不清楚再晴此举的目的所以再问的,可是被她这个一反问自己无法开口。
再晴低下头,将上襟解开几个扣子,然后将手伸进衣中,在北堂傅与其它凑巧留意的人眼中,甩手一抽,然后他们竟看到再晴从怀中扯出了一块白绸。
白布约一米长,却轻似羽毛,只见她拿在手上无若无事,随手一放,它便如白涛波浪般在风中翻滚起来。
伸手一扯,它便又便灵活的白蛇圈圈地围绕着再晴并未见她人动,但她她手中白绫忽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起来,若一条白龙在空中猖狂的摆动身子,那一剎那,众人只觉得一股凌厉而霸道的气势排山倒海的压来浮动起来,竟有人将一块白绸当成武器,着时惊倒一片观众。
这块布,很特别,再晴醒来时它便困在她胸前,明明是女装根本主不需要束胸,于是她便将它取下,这才渐渐发现它的与众不同,多方试验,竟发现它水火不浸,滴灰不沾,轻如无物。觉着也许是件宝贝,于是她也就将它揣在怀中,想不到正好可以利用起来当作武器。
北堂傅并没有与别人一样只是惊讶再晴拿一块白绸当武器,他相信她这么做自有其道理。
于是他长臂一伸,从他纤长的指尖墨蓝色的光晕渐渐模糊了空气,这时他伸手一握至肩划落胸前,只见蓝光碎开,一把薄如婵翼的剑峰碎光熠熠,而剑身却妖娆如一卷如美衣晕纱的风情光雾,煞时诱人眼球。
这把剑一出,不少人便认出,此乃洪荒掌门历代下任弟子的信物,旖旎剑。
看来北堂傅有可能就是洪荒派的下任掌门继承人。
看见北堂傅将旖旎剑拔出,白公翁须白的眉毛软软地弯下,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安慰。
“你的剑藏在哪里的?”虽然这把剑很特别,但是引起再晴更加好奇地是他竟然凭空变出一把剑,心中大惑不解,这种事情可能吗?
北堂傅精致的五官忽地散开,似柳树岸边的湖水点点波澜开来。
“再晴,它一直在我身体内,并没有藏起来。”
见她仍旧蹙眉不解,只得详细说明:“只要与傀儡兽契约,便可拥有魔兽空间,用于安置契约兽,平时空间很大亦可放些其它物品,随着你的意念便可随意进入。”
闻言,再晴这才了解,原来麓江大陆还有这种奇幻的事情,如果拥有魔兽空间,如此不管去哪里都方便多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能契约一只傀儡兽呢。
来不及多想,眼见其它两对已经动起手来,再晴将白绸抖手一圏,只听到虎虎几声,白绸成纠成一条紧实的长鞭,她用力在地上一甩,呯呯几声地面应声地震动着。
“公子,得罪了。”再晴双瞳雾意凝结成霜,便如离弦的箭矢拔地而起,浮光掠影间,她已与北堂傅近在咫尺。
北堂傅没有预料到再晴的速度竟如此恐怖,只得将旖旎剑直插入地面,只见一波波卷浪似的气流快速似他为圆轴涌地而上。
旖旎剑那圈绕着它的绯雾已退袪那温柔的外衣,一阵阵尖税的莹蓝剑气直袭再晴周身。
再晴冷静地快速转换身型,避开那锋利的剑气,嘴角轻轻地扬起,这才将内息贯注进长鞭中,弯腰就横至上而下打下去,那气势与力度,竟逼得北堂傅最终不稳的避开,只见那坚硬的地面竟粉碎龟裂开来。
“公子,如果你认为这种实力还能与我继续比下去的话,再晴就算再注意,可能也会伤了你的。”
甩了甩鞭子,再晴面带微笑,悠悠地看向他。
北堂傅愕然地看着她,心中一片震惊,她竟有如此实力,原来自己一直都小看她了。
别说此堂傅,现在哪个场下弟子不是在满地捡着自己的眼珠子,这个女子也太彪悍了吧,竟打得那个举世难寻的下任洪荒掌门,如此狼狈。
“傅儿,如果再不认真打,以后你就别想在此女子面前抬起脸了。”白头翁这时突然密音传声给北堂傅,但语气却带着点揶揄。
其实从上场到现在此女子一直提醒着自己那个平时聪慧,头脑清晰傅儿,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他不是一直心存杂念,又如何能感受不到,此女子的实力绝非如此,甚至……唉,想起之前自己探试着她的修为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就知道也许她的修为连他这个年已过百的老头儿都甘拜下风。
而傅儿却自以为是,一直保留实力,真是愚钝啊,所以即使有点不合规矩,他还是开口提醒了。
其实北堂傅在他师傅开口前,已经明白了,只是有点不敢相信罢了,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再来再晴的外表有着绝对的欺骗性,他如何能相信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对象竟比自己还要彪悍。
微微苦笑一声,北堂傅眼中柔和的瞳仁带着清冷,这次他会认真地与她切搓,他不希望自己在再晴眼中是如此不堪,当然他也不想承认师傅说的那句正插正他内心。
终于见到他眼中的认真,再晴清丽绝俗的脸上带着满意,于是她再次进攻,这次不再是轻飘飘的攻击,她旋转着长鞭,身如蛟龙在翻江倒海的龙卷风中,步步惊心。
北堂傅提起内息,衣袍猎猎,庞大的气息飞舞在他周身,他举剑对着再晴,双瞳渐渐带上长彩的光线,背部也焰起了七彩之光犹如一对白色的翅膀,突然他眉间出现了一点红。举起长剑跃起施剑一挥,竟有一只长翼凤凰从他身后展翅而起,它带着尖税的眼神,威尊的姿态降临,直朝再晴扑去。
于时再道强悍的内息相撞,灵力四处扩散,即使有结界保护仍然大面积地摇动起来。
“靠,要不要这么拚命啊,差点就害老子也一同上西天了。”澹台桀骜不由得咒骂一声,略显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此时他面上剑痕缕缕,衣襟上也染了不少红,但是表情却依旧带着不服输的倔强看着逐步靠近的北冥修。
这鬼域派什么时候竟培育了这么一个不要命的怪物,方才与他对决,他招招只攻不防,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对于自身是否会受伤一点也在意,就像具傀儡,眼中只有主人说下的命令,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理会。
说实力两人相差无几,可是论狠,绝,阴,澹台桀骜此刻只想问候他家的祖祖辈辈。
刚才那声暴动前,他们正打得如火如荼,没有到一时间天动地摇,惊得他一时失神险些被北冥修一刀把头砍下来。
当然苏陌白与焰火紫鸢也受到些许惊吓,只时两人一直是以一种斯文又高雅的方式进行打比武,所以只是形像有点受损而已,正因正好焰火紫鸢使用苍穹派中的眉尖一点红时,苏陌白正当与无影探花手准备抵挡时,却被一吓,两人一错手,但产生了一种滑稽的模样。苏陌白一掌探上了焰火紫鸢的脸上,焰火紫鸢一剑刺上了苏陌白的发髻。
当然再晴与北堂傅并不知道,他们两人过度认真竟造成这么大的回响,只是当所有人能再次看清场中两人时,再晴负人站立着,宽松的裙摆在风中飞场,有一刻北渊弟子竟觉得她此时的身影竟与他们心中敬仰的掌门出奇相像。
这么一回,有人回过神后,呸呸,掌门是何种神人,这婢女哪能与他相提并论,刚刚所有一切都是错觉,错觉。
对了,北堂傅呢?
众人再一搜索,竟见北堂傅也是站得好好的,只是低垂下了头,长发半掩面。
莫不是他输了,所以在沮丧?
有这一想法的也包抱洪荒的弟子们,他们又失望又担心,师兄不会想不开吧,一直他都是天之骄子,哪个不是看着他背影长大的,可是如今你看他一副无颜见人的模人,还有那耳朵红的……唉?输了耳朵会红吗,莫不是给羞愧的?他们大惑不解,但是白头翁可是有幸将最后那一幕看进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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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渊卷——等我亲自说爱你
当时北堂傅与再晴比拼内息,在耀眼的光线中,北堂傅不敌被气劲大力冲击猛烈撞击向地面,原以为必然会受伤,可是却感觉手腕一紧,他便被一个用力拉住停在空中,猛然睁眼,那近在咫尺的脸,那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感觉腰间有双温暖又纤细的手正抱着他,北堂傅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脑中一片空,只能怔怔地看着再晴。
心跳渐渐失频,脸也开始火红地烧起,他想都没想便直接一把抱住再晴。
再晴一愣,感觉背后有双眼睛似穿透她的脾肝肾肺,带着冰雪风暴般冻住了她的身躯。
这个视线?!
再晴一把推开北堂傅,栗发一扬,偏首转过身,四处寻望,竟再也感受不到了,连一点气息都隐匿了,为什么,是谁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这种悲伤又气极的眼神。
当再晴还在思索的时候,北堂傅被再晴一推,这才意识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于是哄的一声,他连脖子都染成了红色,低下头不知该如何面对再晴。
他竟做了如此鲁莽的事情,别人救了他,而他却借机轻薄人家,怎么办,再晴会怎么想他?
其实再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的心情,脑中只是在思索是何人在暗中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其它两组都已经有结果了,请问北堂公子与师妹是否要继续?”情疏香挑眉问道。
再晴将视线投向北堂傅,可见他浑身一僵,抬道:“我认输。”
再晴眨了眨弯睫,有点疑惑,她有那么恐怖,竟看一眼就吓着他了。
可她哪里知道,现在北堂傅最她的眼神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敏感,只想赶紧下场处理这详紊乱的心情。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将由我宣布,胜者有以下三位,苍穹派的苏陌白,北渊派的冉再晴,鬼域派的北冥修。”
情疏香边说边朝高坐上隐于人后地方不动声色看了眼,嘴角噙着意义末明的笑意。
“但是,由于最后人数是三人,无法进行公平分配,所以……加一场文试吧,接下来将由本席出一题谜题,如果有谁能答出便直接进入最后的决赛,如果两人答出,便再另一题,以此类推,不知众人意下如何?”
此刻北渊的众院长不解,视线不由得转向高台,那代表着北渊最高仅威人的地方,难道这是他的主意,那为什么之前不曾听说过?
傲气天下院院长,北堂傲见自己弟子明月凤落败便一直阴沉着脸,如今连最后的希望澹台桀骜也落败,虽然并非派的时北渊最出色的弟子但是仍然憋屈得很,心中也无太多参与感了,而其它几院亦同,见其它派争个头破血流亦与他们关系不大。
最表现得毫无关系的当属风花雪鸟院的红绯色了,他甚至拿了一块白绸挡在脸上,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北渊这派显然没有意见,而论文学可以说是北堂傅的专长,当然洪荒派也没有意见,鬼域的掌门嗤笑声,亦没有反对。
于是情疏香便一步一步走下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