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本欲爬起来的脚顿时一软,再抬头,李鸢儿的倩目直逼入眼,似嗔还怨的声音荡得他的心一阵发紧:“离郎,你终于还是回来了……鸢儿早就说过,你是鸢儿的,永远也逃不掉……”
“逃?”离歌挑眉轻轻一笑,极为风雅地一甩绣袍坐在李鸢儿身边,一手揉上美人纤腰,一手端起酒杯豪饮一口,清亮的酒渍衬得他的薄唇愈发诱人,仿佛从刚才起就一直坐拥美人赏心悦事。秀丽的骨指拂过李鸢儿的眉心、俏鼻,最后缓缓落在那嫣红如血的艳唇上,指尖滑入软唇,撬开皓齿轻轻挑逗掩藏其后的丁香小舌,“我的小鸢儿想要逃走吗?”
李鸢儿的脸颊骤然泛起一片浅红,清亮的眸子逐渐迷离一片,语气却很坚决:“离郎……只能是鸢儿的,只能是鸢儿一个人的……”
唐笙伸手抹上楚凰的眼睛,带着她转身离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不是小孩子应该看的……”身后,一干酒客保持着千姿百态的坐姿,瞪得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了——这这这……难道极限版的活春宫就要在此地倾情上演了吗?
“啪!啪啪啪!”一丛丛火树银花骤然炸开在情意绵绵的碧水江面,映着清波荡出无数彩光,荷叶小舟上砰然散飞重重轻纱,于缥缈间一层一层隔挡了众人的视线。
楚凰舔舔嘴唇,叹了一声离歌这妖孽入戏真快,蓦地却撞上了唐笙的肩膀,揉着额头不满地蹙眉:“不要说停就停啊,好歹通知一声……”
话音还没落下,唐笙突然冲冲跨步向前奔去,一路跳过无数花船涉水而前。楚凰的猫眼渐渐眯成一条缝,刚刚那个人影应该就是轩辕墨寒吧,不然唐笙何至于如此激动。
而那厢,李狼牙醉得厉害,大有拆台捣乱的架势。楚凰悄无声息地拐入一个小包厢,戴上面具从另一个出口跨步而出。小墨见状立刻跟了上来:“少主……”
“恩,刚才追在离歌身后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单看她的排场,非名门即望族,而楚凰对有钱人从来都很感兴趣。
小墨好笑地勾了勾嘴角,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大打出手的李狼牙感叹道:“这一个姐姐一个弟弟,还真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嚣张跋扈又霸道至极,啧啧啧……军督府出品果然不同凡响……”
楚凰笑着睨了他一眼:“你舌头真是越来越黑了。走,我们过去凑凑热闹!”
李狼牙腾空飞起剑舞,周身戾气暴虐,十米开外皆是水浪,酒气透过江上薄雾侵染了满江的烟柳,残枝断叶洒满了星空,百米开外没有船只敢接近,岸上一早就蹿没了人影。却闻李狼牙长笑一声,劈剑斩开一道裂缝,两边瞬间腾起三米多高的水墙。
楚凰嘴角挑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袖中滑出一柄金边小扇,踏水渡江如弓腾箭,一举跃上李狼牙头顶,躬身如弯月,在朗朗乾坤下划出一道撕天裂地的暗影。
簌簌簌——
数十枚银针自扇沿飞射而出,直逼李狼牙各大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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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夭色 67、强上帝王
“叮!叮!叮!”数道火星刺破夜幕,燃成簇簇青烟,长剑灌满狂暴之气,劈裂银针朝楚凰闪速斩杀而上,李狼牙剑眉陡挺,锋芒慑人耳目:“臭小子,找死!”
“杀我?”楚凰挑唇淡笑,啪的打开折扇轻轻摇着,完全没有躲闪的打算,罡风笔直划过江面,割出一道极深的水痕,水痕两边白浪飞溅荷碎花残,而清冷的声音听起来那样傲慢狂妄:“那就亮出你最自负的那一招!”
长剑猛然扭折,如狂龙啸天暴虎猎物,凛冽的剑气霸道地在半空之上卷起一阵肆虐恣意的狂风,剑鸣声如歌行水,波荡起重重巨浪,方圆百米内水幕擎天,数只花船被堪堪打翻击碎,惊呼声交杂着吸气声,时间随着剑尖迟钝地行走,那样慢,慢到看不清……
哗——
水瀑裹着狂风袭上楚凰的面门,其后是一击毙命夺魂之剑,金边折扇悠然抛掷半空,挡在两人视线之中。李狼牙虎目猛张,长剑愈行且速,幻影无踪,千道剑光瞬间将水瀑布劈裂成千万水珠,金边折扇抵在剑尖缓慢坠落,坠落。
楚凰嘴角的笑意越发妖诡,袖手轻扬素指微挑,面具在折扇滑坠之时陡然掀飞,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素颜——李狼牙朝思暮想的音容笑颜!
“砰!”
楚凰劈手捞过折扇疾速向后退去,面前的罡风追着水幕近在眼前三寸之处,十里荷花在一刹那间尽数毁败,水面花灯被冲上高空,犹如天边一闪而过的流星,璀璨却无迹可寻。
“噗——”李狼牙吐出一口血水,目光中神色复杂,不自语地喃喃出语:“笙儿……”声音嘶哑而憔悴,仿佛瞬间沧桑了百年。
“果然还是太天真了……”楚凰微微一叹,戴回面具后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捏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清楚了,本公子是如假包换的好男儿,不是什么笙儿。你的笙儿,在那——”
折扇扫过面前,将李狼牙的目光引向百米之外的水上舞台,衬着漫天燃放的烟火,唐笙长袖善舞清歌摄神,幻美如遗落凡间的精灵。整条碧水河上花船绵延数十里,此时此刻却静谧无声,只有那伴月之舞邀月之歌和着潺潺水声漫入众人耳际,摄人心神。
美景不醉人自醉,人醉景更醉。
“美吗?”楚凰在李狼牙耳侧软声发问。
李狼牙胸口一动,喉间又满出一口腥血,染得他的唇色俊俏无比。他点点头,笑得极为单纯:“很美,很美……”
“那你愿意做她的骑士吗?一辈子守护她,却永远得不到她……”
李狼牙目光矍铄,痴迷地望着唐笙的倾国舞姿,提指划过嘴角抹掉血渍,鼻尖映出一道狂倨的线条:“不愿意。”
他要得到她,即便是不择手段。
“嗯!”李狼牙闷哼一声,转头怒瞪用一根手指头戳腰偷袭自己的楚凰,险些暴走:“你究竟要干什么?!”
楚凰拾起他方才震落的长剑,串了一长串水中被震死的河鱼,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无辜地歪了歪嘴角:“自残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咱们烤鱼去?”
“有病!”李狼牙不屑地切了一声,转头朝唐笙跨飞而去,却突然脚下一僵,整个人不受控制笔直朝水中砸去。
楚凰摇摇头,上前捞起水淋淋的落汤鸡,抓在肩上拖上岸,一步一步朝离江最近的酒楼走去。一路上的人见之在差点咬断舌头之外仍不忘连连退避三舍。李狼牙挂在楚凰肩上恨不得砍人,却因为发功过度而动弹不得,只能阴着脸不发一词,用目光逼退所有行人。
而那厢,唐笙跳完绝世一舞便立刻在众人的痴恋沉醉中闪入包间,用楚凰所配的烈性mi药迷晕了整个房间的人,随即又用解药将轩辕墨寒弄醒,然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轩辕墨寒才悠悠转醒。
轩辕墨寒睁开眼,看着眼前美到不可方物的少女,嘴角突而噙起一丝冷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段。”
唐笙眉头微微皱起,心口有些痛,不曾想他对自己会这样冷淡。
“说吧,为什么要在孤王的身上下媚药?”
“媚药?”唐笙咋舌,那解药中有媚药?!楚凰怎么没跟她说?不过,唐笙的脸颊微微卷起一个笑靥,是媚药更好,动起手来更方便。现在没有时间跟他谈情说爱培养感情,太后那个死老太婆的蛊毒太犀利了——“双生莲”——不单要挟着她的小命,为了防止她跟羽王产生感情,还要求她必须守身如玉,一旦走错一步,就会满盘皆输。
眼下太后已然赐婚,所以在婚期来临前,她不得不采取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手段。
轩辕墨寒见她沉默,以为她是心虚,不由得更为不屑:“既是细作,就应该遵守本分,后宫的位置给你留着,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蛊惑孤王?”
唐笙听他这样一说,心口立时闷得慌,她并不知道轩辕墨寒对蛊毒之事毫无了解,只知晓她是太后的细作。一股股火气腾腾涌上心头,唐笙柳眉妩媚一扫,嘴角顿然勾起一丝邪恶的笑意:“蛊惑?我想陛下您误会我了,本小姐只是想‘上’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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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夭色 68、斗酒
“哦?”轩辕墨寒闻言微提眉角,眼光对着唐笙窈窕的身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丝揶揄的笑纹,“身材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技术怎么样?”
没有人会拒绝投怀送抱的美人,更何况唐笙还是个倾城绝色的美人坯子。轩辕墨寒岂会看不出她对自己的迷恋,只是,她迷恋的究竟是自己这个人,还是自己脚下所踏立的地位?她给他下的媚药十分霸道,纵然他竭力隐忍,腹中却愈发翻江倒海,而他……并没有坐怀不乱的打算。
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身华丽的衣服,越有利用价值的女人越是金贵,他并不在乎这身华衣如何鲜丽,令他欲罢不能的是这身华衣给他装点的“门面”。
“技术?”唐笙一脸巧笑嫣兮,指尖轻轻划上轩辕墨寒的衣襟,腰身软如水蛇,殷红的艳唇贴上轩辕墨寒的耳根,音质甜美而柔媚,勾起一阵阵天雷地火,“想要知道笙儿的技术怎么样,陛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轩辕墨寒眯起眼,捞过唐笙的后脑狠狠吻上去,另一只大掌自后背缓缓游走到腰际,重重揉捏了几把之后一路向下,隔着纱衣挑起怀中丽人的阵阵战栗。唐笙忍不住浅呼出声,又立刻被更为霸道的吻堵上声音,轩辕墨寒冷笑一声,没有耐性再挑逗她,一手强硬地撕裂唐笙的裙摆,作势便要闯入她的幽密地带,却不料胸口一痛,唐笙一掌拍上他胸腔,秀丽的柳眉高高挑起,殷红的唇因为适才的热吻显得有些红肿,却不掩半分倔强:“都说了是本小姐上你,你就乖乖配合本小姐!”
唐笙叫嚣着扑倒轩辕墨寒,张牙舞爪像只饿疯了的小狐狸,手心瞬间飞出片片碎衣。
一干暗卫见状忍不住齐齐倒抽了一口气,默默转过头顾左右而视他——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芙蓉帐暖,江水氤氲,花灯绵延起伏数十里,唐笙辗转吟哦,身体火热而内心却愈渐冰凉,但是她不后悔……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唐笙是这样,楚凰也是这样。
先前本应上台的花魁被绑在后仓的隐秘角落里吹了一夜的冷风,她怨毒地诅咒着那个抢她风头的女人,身上的绳子突然松开,阴影中款款走出一个人:“想要报复她吗?”
花魁双肩轻颤,警戒道:“你是谁?”
黑衣人轻轻捏上她的下颚,对着浅白的月光左右瞧了瞧,轻笑道:“虽然不及笙儿三分,但勉强还算可以。”
花魁扭头想要挣开他的手,却不防被箍得更紧,不由得怯惧起来:“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给你一个机会,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亲手杀了那个倾城绝艳的唐四小姐……”
“不……”花魁闻言吓得三魂飞了气魄,“我不要杀人……我不要杀人……”
“真的不杀?”黑衣人手心蓦然收紧,口中笑意不减,“呵呵,差点忘了,死人的话,当然是不会杀人的……”
“呃——”花魁的脸色煞白一片,两手紧紧抓牢黑衣人的手不断挣扎,喉间艰难地挤出一个字眼:“杀……”
“什么?”
“我杀……我杀……咳,咳咳咳——”
黑衣人甩手将花魁抛到地上,看着她抚着脖子不断咳嗽,幽暗的眸色寂黑一片,透着冻彻烛火的森冷。江外天光莹莹,人生声喧嚣而嘈杂。
酒楼里,李狼牙换好衣服后立刻执剑杀上楼顶,却见楚凰悠然自得地升起一堆篝火在——烤鱼!凛冽的剑气瞬间滞了一滞,他真的在烤鱼?在屋顶烤鱼?!
“哎我说,你能不能把剑收起来?老远就闻到了你的杀气,会影响烤鱼的味道的。”楚凰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顺手翻了翻鱼片,随即仰身躺在瓦砾上,抓起一罐酒飞向李狼牙:“本公子不擅长打架,比喝酒怎么样?”
李狼牙抬手接过酒坛,长剑应声入鞘:“你输了,就自断双臂!”
“那要是你输了,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唔……”楚凰盯着天幕认真想了想,道,“现在没想好,想到了再说。”
“哼!”李狼牙狷狂冷笑,“不用想了,你必输无疑!本少爷喝了十几年的千坛烈酒,从来都没有醉过,更别说输给谁!”
楚凰拾起一条烤鱼凑到嘴边咬了一口,浑然不在意:“那是因为你没喝到厉害的,或者说,你没有遇到本公子。”
“哐啷——”酒坛突而被抛掷高空,在将落未落之时陡然炸碎,酒水却自动淌成一条细流,如天泉般落下九霄,径直灌入李狼牙口中,整个过程豪爽流畅,精彩绝伦,就连远在江山的酒客见了也不禁鼓掌喝好。
楚凰不屑地吸了吸鼻子,端起酒坛凑近嘴巴,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喝个酒嘛,搞这么花哨做什么,跟个猴子杂耍似的。”
“噗——”李狼牙一口酒没有入腹,悉数喷了出来,他竟然说自己引以为豪的绝技是猴子杂耍?!胸口憋着一口气没法发泄,再提酒坛的时候便灌得愈发凶狠,楚凰的眼睛随之弯成了小月牙,遮挡在面具的阴影之下。
一只只酒坛被抛下屋檐,杂碎在天井的假山上,铺就了厚厚的一层碎块。云霄明月照九州,白光折射在碎陶片的表面上,倒映出无数意气风发狂傲猖獗的身姿。夜风在江上浮浮沉沉,残败的荷花竟有一种别样的绮丽,叫人惊鸿一瞥砰然心动。
“啪——”酒坛子落在瓦砾上,顺着倾斜的屋檐疾速滚落向下,李狼牙偏头一沉,栽倒在高高挑起的飞檐边侧。楚凰放下酒坛,吐出舌下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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