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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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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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嬷嬷听罢,想了想,方道:“婉妃是承平十五年进宫的,承平二十年方承宠,直到承平二十五年诞下十一皇子。不过老奴似乎记得,婉妃以前是在庆安宫里的一名小贵人,借了贤妃的势方入了皇上的眼。”
    阿竹又问了一些,待耿嬷嬷下去后,方深思起来。
    阿竹这么一想,直到陆禹回来,猛然惊觉时间快到了,忙起身去让人安排晚膳的菜谱。
    陆禹脱下披风,偏首看她,勾住了她的腰,问道:“刚才看你似乎在想事情,想什么?”
    “罗家!”
    阿竹也不瞒他,伺候他更衣后,接过丫鬟的呈上来的热茶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笑盈盈地道:“就是婉妃的娘家。”
    陆禹看了她一眼,用茶盖刮了刮茶盏里的茶叶,漫不经心地道:“你怎么好奇起罗家来了?罗家大老爷在工部挂了个职缺,其他弟子没有什么有出息的,多是些无用之辈。”
    对于他能清楚这些事情,阿竹并不奇怪。她发现陆禹的记忆力极好,多前年的一件往事他都能如数家珍般道出来,脑容量极庞大,而且以他的地位,会注意罗家也不奇怪。
    想了想,阿竹便将今日去慈宁宫探望昭萱郡主的事情告诉他,顺便也说了昭萱郡主的异样。她与昭萱郡主自小相交,感情极不同,陆禹早就知道这事,告诉他也无防。且她和他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很多事,并不需要隐瞒他。
    等陆禹听完后,神色并无丝毫的变化,见阿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方道:“罗家也没干什么得罪昭萱的事情,不过罗家的大老爷罗慎,与孔驸马以前是同科,这些年虽然不往来了,不过当年他们的交情挺不错的,当年孔驸马未尚安阳姑母时,两人曾经一起游京打猎玩马球,无论去何处皆是同进同出。”
    事情只要一扯到孔驸马,阿竹的神经就要绷起来,然后不免要开始阴谋论了。她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安阳长公主之事,罗家大老爷也插了一手?婉妃知道么?”
    “这个还不清楚。”陆禹摇头,“事情太久了,不过罗家大老爷应该也是知情人。婉妃估计是不知道的,不过她不喜欢昭萱,所以十一弟方会寻机找昭萱麻烦,以前婉妃不敢生什么心思,最近十一弟风头太盛,倒是起了不少的心思。”他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个讽刺的表情。
    好了,阿竹明白了。安阳长公主之死,也不知道罗家人有没有插手,但是安阳长公主死后,昭萱郡主开始沉寂,同时在养病期间,也开始暗中查访这事情。现在承平帝宠爱婉妃和代王,那么罗家暂时是不会动的,如同孔家一般。
    那么,昭萱郡主哪里来的人手来查这事情?
    阿竹的目光不由得望向身旁的男人,心中一震,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他,说道:“王爷一直在帮昭萱查这事情?”
    “嗯。”陆禹神色淡然,直言不讳。
    阿竹抿了抿唇。她虽然和昭萱感情极好,但也没有好到让昭萱在站队上趟这摊浑水,而昭萱心里,母亲安阳长公主之死是她心头的一根刺,阴嬷嬷的话虽然让她明白了父亲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却并不是完全相信,派了人去查这事情。所以,这件事情上,陆禹帮了她一把。
    当然,昭萱会接受他的帮忙,估计也是因为她正好成了端王妃,怨不得昭萱进宫养伤后,有时候看她的眼神慢慢地改变了。
    阿竹叹了口气,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别多想了,昭萱那丫头可是极为维护你,她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陆禹捏捏她的小鼻子,不喜欢看她为了个女人失魂落魄。
    阿竹拍开他的手,振作起来,笑道:“我知道!还有,王爷你能不能别随便捏我的脸?”再捏下去包子脸就要变成龙包脸了。
    陆禹笑盈盈地看着她,将她拉到怀里搂了搂,这腰仍是这般纤细,过了一年,似乎长高了一点了。想罢,突然道:“再过几天,正月就要过了。”
    “……”
    等阿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时,突然有些蛋疼,心里有些捉急地想着:才一个月,你以为孩子是大浪堆来的么?

☆、第112章

阿竹在算着自己的小日子,然后有些患得患失。
    原本她是个极心宽的人,但是当周围的人都捉急了,感染了那种气氛,心里不由得也有些捉急。感觉她现在是块夹在婆婆和丈夫之中的夹心饼干,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夹碎了。
    当然,阿竹依然坚定着先前的目标,第一个月没怀上不要紧,她继续算着日子去推那位王爷一次,将她学到的孕事十八式都使出来,就不信她会这般倒霉地怀不上。至于那位王爷的警告——先放一旁吧。
    即便知道自己是在作死,但仍是不想放弃治疗啊!
    就在她患得患失时,严青菊和严青兰联袂过府来探望她。
    难得姐妹们递帖子过来拜访,阿竹亲自迎了出去,将兰菊二人迎进府里来。
    此时已进入了春天,偶尔会下起春雨。正是春寒料峭之时,院子里的迎春花已经开了,嫩黄的花絮在烟雨中轻轻晃动着。
    严青兰喝了口热茶,透过琉璃窗望着端王府的院子,不禁赞道:“端王府一年四时之景夷然不同,每回过来,都觉得看到不一样的景。三妹妹住在这里,简直就像神仙一样快活了。”
    “二姐姐你是在说自己么?”严青菊笑道:“听说林老夫人将二姐姐当成眼珠子一样地疼着,连二姐夫这亲儿子都退居第二了。婆婆疼爱,夫妻相得,二姐姐的生活才像神仙一般呢。”
    严青兰正要回嘴,尔后想到镇国公府的事情,又扁了扁嘴,嘟嚷道:“不和你一般见识。”
    阿竹见她难得退让,略一想便明白了。
    严青兰嫁入林家后,婆婆疼她,丈夫也敬重她,小姑远嫁,周围没有让她膈应的人,比做姑娘时还要怡然自得,更是衬得严青菊摊上纪家那一家子的不好。对于女人而言,有时候身份地位固然重要,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般追求,更多的女人觉得,那些也比不得丈夫的敬重疼爱。严青兰显然便如此,若是让她与严青菊换,她宁愿就这般,没有高贵的身份地位,和林焕一起一辈子快快活活,没有那些寒碜人的亲戚来打扰。
    所以,对于有些重感情的女人来说,感情远比身份地位更重要。
    严青兰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听说了严青菊在镇国公府的事情后,心里不禁有些同情。
    “小菊最近过得怎么样?”阿竹拉着严青菊的手关切地问道,从正月开始,除了在年初三回娘家时见了她一面,后来便是各种应酬忙碌,还真是没有多少时间关心镇国公府的事情。
    严青菊微笑道:“自然是极好的,没什么不同。”
    “去,哪里好了!”严青兰插嘴道:“上回镇国公府的酒宴,我婆婆带我去了,镇国公府的那群女人真是恶心,若是我的话,逼急了早就动手了,哪管后果会怎么样?亏得你还能笑出来,你也太没用了!”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然后又转头对阿竹道:“当时镇国公夫人拿酒宴的事情说项,明明是负责的管事疏忽,却怪到她这作媳妇的身上,当场给她难堪。你瞧瞧,四妹妹又不管镇国公府,不当这个家,出了事儿关她什么事情?这不是摆明着拿捏她,让她难堪么?”
    阿竹看向严青菊,眉头也皱了起来,镇国公府虽然私底下上不得台面,但酒宴上宾客众多,来往的都是京中权贵圈子的人,难道真的能做出这般不要脸面的事情来?
    严青菊无奈道:“别听二姐姐乱说,后来婆婆不是认错了么?而且老太君和老夫人都同意以后让我管家了。”
    所以说,这姑娘趁着年节时的酒宴,霸气无比地夺了镇国公府的管家权么?
    阿竹马上拍着她的肩膀道:“干得好!”虽然管一大家子的事情挺累人的,但管家以后,更能方便行事,有手段的女人能从中获取好处,就单看怎么操作了。而且,还能以此来膈应一下那些讨厌的人。
    严青菊抿嘴笑着,双眼满是喜悦地看着阿竹,仿佛被大人称赞了的小孩子。
    真是个可爱的妹子,阿竹摸了摸,再次觉得便宜纪显那货了。
    发现阿竹竟然没有赞成自己,严青兰怒瞪她们,哼道:“你们这两个……不理你们了!”然后愤愤不平地开始啃起端王府厨子做的点心,发现挺好吃的,又多吃了几块。
    说了会儿话后,阿竹才问道:“对了,你们今儿不会是特地过来看我的吧?”
    严青兰用帕子拭干净手,说道:“听说过两日枯潭寺的圆慧大师要开坛讲经,我婆婆想让我去听听,顺便去上个香……咳咳。”
    看她不好意思的样子,阿竹和严青菊对视一眼,笑道:“顺便也去给送子娘娘上上香,求个麟儿是吧?”
    严青兰红着脸,恼羞地道:“不求孩子,咱们这些成了亲的女人去那里做什么?”
    严青菊也道:“正好,我婆婆近来也催得紧,所以我便和二姐姐约好一起去了。三姐姐你呢?可要去?”
    “既然有伴,那便一起去了!”阿竹心中握紧拳头,她要给佛祖上几支香,让佛祖保佑她这个月的大姨妈不要来,接下来的九个月也同样不要来!虽然有点儿临时抱佛脚的意味儿,不过去求个安心吧。
    “三姐姐,是不是贵妃娘娘也催你了?”严青菊担心地道:“我听说除夕宫宴时,太后娘娘很关心皇室和宗室的后代,特地询问了呢。”
    这群大嘴巴,还有没有*了?阿竹嘴角抽搐了下,叹了口气,“这种事情自然催的啦,不过没事,习惯就好!”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豪迈模样,兰菊二人都忍不住噗地笑起来,恍若回到闺阁之中,没有丝毫的变化。人总是这样,年纪小的时候,便期盼着长大。当长大后,又开始怀念着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在端王府坐了半日,严青兰首先告辞离开。
    阿竹让端王府的侍卫护送她的车驾回林府,如此也算是对林府表示她这作王妃的妹妹对严青兰的看重,虽然林府是厚道人,但锦上添花之事,谁都乐意接受,如此以后严青兰随林老夫人出门应酬时,其他府第的女眷也高看她一眼。
    待严青兰离开,阿竹又拉着严青菊说话,细细地询问了她年节自现在的生活,知道她在镇国公府能应付得过来,方松了口气。
    严青菊打量着阿竹的神色,琢磨了下,小声地对阿竹道:“三姐姐,许过不久,朝中便会有事发生,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王爷,您且小心一些。”
    阿竹神色一凛,正色道:“你可知是什么事?”
    “应该与江南有关。”
    与江南有关?
    见阿竹眼神微妙,许是想到什么了。
    严青菊脸上蕴着清浅的笑容,拉着她的手道:“三姐姐放心,朝堂是男人的事情,与咱们无关,到时候你只需保重好自己便行。这也只是我从世子那儿得知的一些猜测,不知道会是怎样,您不必放在心上。”
    阿竹拍拍她的手,笑了笑说道:“小菊,谢谢你了。”她心里明白,若不是她嫁的是端王,严青菊也不会琢磨这种东西,还巴巴地来提醒她。摩挲着这姑娘的手,阿竹不由得叹息,果然是春天种下个妹子,秋天收获了个忠犬妹子么?
    严青菊又呆了小会儿时间,方同阿竹告辞离开。
    严青菊离开后,阿竹在屋里开始转圈圈,最后叹了口气,将那些恼人的事情抛开,继续开始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
    等晚上陆禹回来后,用过晚膳,阿竹见他去了书房,便知他许是要忙上一会儿,自个去泡了个热水澡,乖乖上床暖被窝。
    正当她快要入睡时,被子被掀开,一股冷风突然而至,不过很快便被温暖的男体取代了。
    阿竹翻了个身,自动自发地窝到他怀里给他缠着,含糊地道:“王爷,过两日我要和娘家的两位姐妹一起去枯潭寺上香,届时给你求个平安符……”
    陆禹用微凉的手指抚了抚她的后颈的肌肤,将她密密实实地揽到怀里,笑道:“嗯,辛苦王妃了。不过听说那天是圆慧大师开坛讲经的日子,香客会很多,届时小心一点儿。”他细细地叮嘱,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阿竹的睡意快要被他唠叨没了,打了个哈欠说道:“放心,我又不去和别人挤,还有甲五和侍卫在,不会有事情的。”
    陆禹亲亲她的脸颊,见她快要睁不开眼睛了,拍拍她背,轻声道:“好了,睡吧。”
    等她睡着,陆禹将手覆到她平坦的腹部上,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个小生命呢?
    ******
    翌日,天未亮陆禹便起了。
    阿竹打着哈欠,边伺候他更衣边看了眼外头黑漆漆的天色,心里泛着嘀咕,这春天昼短夜长,雨水极多,天还没亮就要上朝,比她当年冲刺高考时还要苦逼。
    等陆禹用早膳后,阿竹送他出门时,发现外面飘着的雨丝,让人为他准备好雨伞及防雨衣,问道:“王爷午膳时可会回来?若是您忙的话,臣妾使人给您送午膳可行?”
    陆禹点头,见细雨随风飘入室内,便让她进屋子里,不用送他了。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陆禹在何泽打着伞陪同下进了马车时,突然想起什么,对何泽道:“对了,荀太医好像还没捎假回京,你派个人去瞧瞧,若无什么事情,便将他弄回来。”
    何泽应了声,心里却苦笑不已,以荀太医那种负责的性子,定然是有事才没有赶回来。王爷这话不是寻人开心么?不过王爷素来不理会其他人的事情,他今儿如此安排,定然是有用得上荀太医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何事。
    如此一想,何泽觉得必须去催一催。
    送陆禹上朝后,阿竹见天色还黑着,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等到天色大亮,方脸色红润地起身。
    天空中仍下着小雨,春雨丝丝缕缕,挟着凉意扑面而来。阿竹看了看天空,有些担心明日的枯潭寺之行,若是也这般,又湿又潮又冷,出门实在是不方便。
    幸好,次日清晨,空气虽然湿润,但雨已经停了。院中的树木的枝头上已经抽出了新芽,叶尖凝聚的水珠滴了下来,空气也清新了几分。
    陆禹依然一早便上朝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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