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听蓝倾灵的话,她的心越跳得厉害,允弟为何要为了她纳蓝倾玉为妃的事与她吵?当时她便隐隐觉得不对劲,其中似乎夹杂着什么她道不清的情绪,难道…忆起他第一次醉酒时与她说过的话…他该不会真的…
看到了芷西尧眸中的慌乱,蓝倾灵知道自己的话已对她起了作用,“朕要说的就这么多,告辞!”
“该死的女人…”临走还跟她说这些,分明是想让她不得安宁。
“陛下,您怎么了?”一旁的月悠茗忽的听到她在说些什么,疑惑的问道。
芷西尧闻声,顿时回到现实,望着底下众臣欢喜的敬饮着,醉的醉,倒的倒,完全没有了在朝上那一惯沉静作风。
“朕没事!”说着,便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就算一杯饮尽。
眼不经意的扫到一旁含笑静坐的凤允,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凤允似乎是惊慌的闪避开她的视线的?但,这是为什么呢?
“皇儿,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寝宫陪陪玉妃了吧。”圣太妃似没注意到这边的异样,面上仍是那一成不变的喜悦之笑。
放下酒杯,淡扫了眼月悠茗后,她才起身,“皇儿这就回寝宫,父妃您也别待太晚了,差不多时,茗儿你就扶父妃回懿和宫吧。”
“是,茗儿知道了。”经过选妃大典之后,他想通了许多,心此刻虽仍隐隐作痛,但却已豁然了不少,陛下的身边始终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因此只要陛下的心还记挂着他,有他的一席之地,他便已满足了。
回到栖凤殿,屏退所有人后,芷西尧才踏入内殿。
远远望着坐立不安的蓝倾玉,她的心情才放松了少许。缓步来到他面前,待感受到他身子微微一震后,她才轻笑出声。
“爱妃,朕来为你揭开这该死的头纱。”蓝倾玉还未反应过来,那薄纱已经被芷西尧扯落,抛至一旁。
蓝倾玉紧张望着芷西尧,星眸一眨不眨的就这般望着,那模样说有多可爱便有多可爱,只是横在他脸上的雪色厚纱让她觉得碍眼。
想着,芷西尧便要动手却揭,怎料这次却被蓝倾玉给避开了,只见他眸色祈求的朝她摇着头,“不要…陛下,不要揭开好吗?”
芷西尧收回手,坐到他身旁,将他扳过身面向自己。“其实有件事,朕一直都没与你说。”
“什么事?”蓝倾玉不解,细声问道。
正当蓝倾玉专注的听着,想知道她要说什么之时,芷西尧却迅速伸手,将他的厚纱揭去,远远的抛开。
“啊…”待蓝倾玉反应过来时,忙用手捂着脸,慌乱的垂头摇晃着。“不要看,不要看…”
忽的,芷西尧的声音变得有些冷硬了起来,“你是要这张脸,还是要朕?抬起头来面向朕,要不,朕这就离开。”
“不…”蓝倾玉见她起身,也顾不得脸上那让他害怕的疤痕,赶紧伸手拉住她。
芷西尧抬起他的脸,淡笑的瞥向他那到疤痕处,伸手轻轻抚了抚后,才缓缓将它撕去。“其实那日你并没有受伤,你之所以会觉得疼,是因为朕在剑上抹了药粉,那些血也是朕事先藏于剑内的,现在你可明白了吗?”
“可是那疤…?”他碰触过,并不是假的啊。
“咳咳…你还记得受伤那日,朕曾宣左琳玉为你治伤?那疤痕便是她在那时,给你弄上去的。”她还记得复旨时,左琳玉还跟她说,当时他被吓得晕了过去,因此在为他弄上假疤痕之时,极为顺利,也难怪他一点都察觉不出了。
“这是真的?”说时,蓝倾玉伸手抚上那贴置疤痕处,没有了之前的粗糙及那恶心的疙瘩感,他的脸真的没事,太好了。
芷西尧露出淡淡一笑,“你说呢?要不要去照一照镜子,确认一下?”
“嗯!”应完,蓝倾玉便如只翩飞的蝴蝶般奔了去。
“如何?朕可有骗你?”来至他身后,伸手滑过他如丝的墨发,淡淡问道。
望着镜中的他缓缓绽开笑容,她才缓缓将头慵懒的靠在他肩上,在他耳边厮磨,“但平时,你还是得蒙上面纱,以免让你皇姐知道。”
蓝倾玉偏头靠向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不要问,按朕的话去做便好。”在他的心里,蓝倾灵依然还是那个对他呵护备至,疼爱有加的皇姐,她不想告知他真相,让他痛苦难过。
虽然不能理解陛下为何要他这样做,但他相信,陛下绝不会伤害他的,“好,玉儿不问,白日有人之时,玉儿都会戴上面纱的。”
该说的事,已经说完了,那接下来就是——洞房!
洞房??芷西尧站起身,望了望镜中那张羞花俊容,琉璃珠眼瞳不由溜转了几圈,才狡黠的问道,“玉儿…你可知…洞房是怎么回事?”
听闻,蓝倾玉的头垂得更低,羞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那…母皇…曾与玉儿谈及过…”
芷西尧听到这,顿时泄气,看来此路不通啊…正当她要另想对策之时,却听到蓝倾玉的声音继续传来。
“母皇说…只要玉儿…玉儿褪尽衣衫,躺在床榻上,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交给夫人,夫人要怎么做,就怎么。”蓝倾玉越说,声音也越小,让她差点听不清他的话。
“就,就这样?”芷西尧错愕,害她还以为他都知道呢,幸好,幸好。
“是啊,难道不是这样吗?”蓝倾玉傻傻的望向她,问道。
芷西尧讪笑了几声,“呵呵,当然,就是这样…呵呵…”
“那,现在玉儿要褪去衣衫了吗?”蓝倾玉紧张得双手不停的绞着衣带,心越跳越快,好像快要由口里跳出了似的。
芷西尧脸一红,尴尬转过身假意坐在床边等他。“当然,你…盖上被子再脱吧。”
呵呵…她可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哦,她只是…只是…怕他紧张啦!对,是怕他不好意思…呵呵…绝不是因为她哦。
芷西尧在心里不停的和自己说着话,希冀这样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直到躺在被窝里的蓝倾玉见她久久未有动作,心中觉得怪异出声低唤她时,她才回到现实中来。
起身,熄灭殿内的蜡烛后,她才回到床边,深吸了口气,双眼一闭便撤去自己身上的皇袍,钻入被窝里,僵直着身子平躺在一旁。
心里不停的打着鼓,嘴里也不住的低声喃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蓝倾玉轻颤着伸手环住她,让两人紧紧的粘靠在一起,唇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住的吻上她的背,她的肩…
蜻蜓点水般轻柔的吻,让芷西尧猛的一震,心口更为燥热。
他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吗?那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第二十六章 抵抗还是顺从?
挪移着身子,让两人稍稍分开了些许距离,不料蓝倾玉又顺势粘了上来,如八爪鱼般吸附在她身上。
此时的她虽不如蓝倾玉那样一丝不挂,但只一件薄薄的兜衣和一条如丝轻薄的襦裤,哪里抵挡得住倾玉的热情。
忍耐般咬了咬下唇,转回身面向他,“玉儿…你可不可以,先松开朕,朕…热得透不过气来。”
蓝倾玉听闻她难受,立时听话的放开她,一脸担忧的问道,“陛下您没事吧?好些了吗?”
幸好事先她熄了烛火,否则她此时这模样让他看到,还不被他笑死啊。“朕好些了,玉儿不需担心。玉儿,刚才这些…到底是谁教你的?”
倾玉眨了眨明净的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玉儿有一次经过皇姐的寝宫时,听到殿里传来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声音,便寻了进去,然后,就看到颖妃是这样对皇姐的,而,皇姐好像很舒服的样子,所以玉儿就…”
蓝倾灵!!你个混女人,要做那档子事也不知道让人守着,如今让玉儿看到,跟着有样学样,这不是存心在折磨她吗?
她稍稍缓了缓情绪,才淡笑着对蓝倾玉进行另一番开导,“玉儿,其实洞房是不能这么做的知道吗?你乖乖的躺在睡觉就好,嗯!”
“就是躺着就行了吗?什么也不做?”只怪当初母皇没与他说明白,不然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手忙脚乱的。
看到他能理解,芷西尧差点没高兴得将‘理解万岁’给呼出。“对,你只要躺着就好,其他的朕会…”
“啊…”两声低呼,不约而同由两人口中吐出,只是一声为惊呼,一声为低吟罢了。
她忘了自己的手是捂在被窝里的,因此刚才一时激动的摆动,竟然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望着蓝倾玉那张神情怪异的脸,她只觉世界正在崩溃。
完了,这下完了。
“陛下,玉儿很难受。”蓝倾玉皱着眉,又再一次向她粘来。
“不…啊…”感受到什么正在她腿间磨蹭,芷西尧立时大叫了一声。疯了,她快被他弄疯了。
“陛下,为什么会这样?玉儿好难受啊~”蓝倾玉这回并没有因此而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玉儿,你快放开朕,玉儿…”芷西尧慌张的喊着,只希望他能快些松开她,让她能够冷静下来。
但蓝倾玉彷若未听闻一般,依旧粘腻着她。“陛下,玉儿好难受,您快救救玉儿啊…陛下…”为什么他的身子会变成这样,好痛苦啊。
救?这让她如何救?难道真让她吃了他?“唔…”不知何时,蓝倾玉逮住了她的唇,欺了上来。
原来,陛下的唇就是解药,纾解着他身上的痛苦。意识到这点,蓝倾玉就更不愿放开她,随着本能的意识不停的扭动着身躯,往她身上压去。
此刻,芷西尧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抵抗的意志也一点一点的被蓝倾玉消磨殆尽。
‘要了他吧…’‘不,不能这样…’‘要了吧,何必要自己那样痛苦?’理智与欲望正在她脑海中争斗,让她混乱不已。
眼神渐渐涣散,抗拒的意识也渐渐消失,手自主的环上蓝倾玉的腰,加深着他那毫无章法的吻。
倾玉舒服的喟叹了声,显示着他爱极了现在的感觉,纤指一勾,那碍眼的兜衣便顺势滑落,芷西尧上身便因此完全呈现在蓝倾玉的眼中。
望着眼前的美好,倾玉的眸色渐渐变得深沉了起来,不由得吞咽了起来。
兜衣的抽离,让芷西尧感到一阵冰冷,意识立时清醒了过来。她在做什么,她怎么能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若是明日,被父妃派来的宫人发现什么端倪,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玉儿,你真是生来折磨朕的。”还未能弄明女皇此话为何意,蓝倾玉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撤回掌,望着晕过去的蓝倾玉,芷西尧无奈的叹息了声,“对不起了,玉儿。”低头温柔的吻了下他的脸颊后,她才为他掖好被子,在一旁静躺下来。
第二日,蓝倾玉醒来之时,已是晌午。
失落的望了眼身旁那早已无了温度的位置,他蒙上厚纱,才起身唤人入内为他着衣。待宫人为他着好衣衫后,他才步出内殿。怎知,有人已在殿外等候他多时。
“太妃让奴才在此等候,待您起身,便请您到懿和宫一聚。”懿和宫的随侍宫人缓步踏入殿内,恭敬的朝蓝倾玉一拜后,才向他转达圣太妃的旨意。
太妃要见他?他本来是想先去见一见陛下,问陛下昨夜发生了什么事的,哎,现在看来,他也只得先去太妃那了。“好,你带路吧。”
原本他以为,只是见太妃一人而已,怎知除了太妃外,陛下后宫的妃嫔竟也全在,心有些不安的抬脚踏入大殿,缓缓向圣太妃走去。
“玉儿参见太妃,太妃千岁千千岁。”眸子不由自主的瞥向坐在圣太妃身旁的月悠茗,他与他有过几面之缘,记忆中,能够出现在陛下身边的,就只有他一个,他是陛下最疼宠,也是唯一疼宠的妃子。
太妃慈爱的笑了笑,眸中流露着对月悠茗时,从未有过的温柔。“玉儿不需多礼,到孤身边来。”
“是。”倾玉福了福,才站起身,向太妃走去,在他身旁落坐。
除了月悠茗与殊予两人外,其他妃嫔都在蓝倾玉坐下之际起身,向他请安。“参见玉妃,玉妃万福。”
“都起来吧,今日孤只是想让你们聚一聚,不用这么拘谨。”太妃望到蓝倾玉眸中的为难,立即出声解围道。
众妃谢恩后,便又再次坐回原位。
“玉儿,昨夜定累坏你了吧。”不然,也不会睡至此时才起身,太妃心里如是想着。
思及昨夜,记忆回涌,蓝倾玉不好意思的垂下眼,耳根也因着羞怯的透红了起来,让殿内的妃子既羡慕,又疯狂的妒忌着。
一直淡然静坐的月悠茗,此时终于有了情绪,幽亮却透着层薄纱的眼眸隐隐闪现着失落,本就无甚血色的薄唇,此刻变得更为苍白。
难道昨夜…陛下她…
呵呵,他在伤痛些什么?不是说好了,要试着学会去接受吗?可此刻,为什么他的心却那样的痛?
静静品茗的殊予,淡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望着月悠茗不知正在思量着些什么。
☆、第二十七章 浓烈的醋酸味
聚会结束,圣太妃才离座回殿,蓝倾玉便迫不及待的往御书房奔去。
“火灵,朕交予你的书卷,你可都看明白了?”芷西尧仍维持着书写的姿势未变,一心二用的问道。
“那真是本奇书啊,微臣反复参阅几遍,却只能粗劣的看懂一些浅显之理,其他的…微臣,惭愧。”火灵略微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回道。
芷西尧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向火灵。
只粗劣的看懂了一些?不会吧,她好似已经是用自己的原话,将孙子兵法译写出来了,这样也看不明白?那…鸣风看了,会不会也与他一样?“今夜在老地方等朕,叫上雷莞与司徒容。”看来这次,她得当一回太老师了。
“微臣遵旨。”陛下不会因此生气了吧?火灵一边允应着,心里也边在打着鼓。
正当芷西尧还想说些什么之时,却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殿外,因此不得不收回那将要说出口的话。“你先下去吧。”
闻言,火灵顿的一松,看来是他自己多想了。“微臣告退。”
火灵说完,才转身要离去,不想门却被人堵住了,抬头一望,着实吓了他一跳。“微臣参见贵妃,参见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