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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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金-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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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笑寒被他看得心虚起来,赶紧托辞:“八爷,奴婢还要去给良主子弄点膳药羹汤,这便退下了。”

    正说着,可巧庆儿从连帐内出来,胤禩果然是当着人便是什么都不说,由着楚笑寒拉着庆儿跑掉了。似乎过了一阵也就离开良妃的营帐走了。

    既然良妃平安无事,楚笑寒的心终是放了下来,这才想起旁的杂事。不知道那青骢马,胤禛可有帮她还到马厩。但是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把胤礽的令牌还了给良妃。

    一想到令牌,楚笑寒呆住了。这会子才打量自己身上衣服,发现早就换上了淡绿色的宫装,摸了摸袖笼和里怀,果然,什么都没有。

    “庆儿。”楚笑寒看到正站在帐内收拾琐碎的庆儿,赶忙唤她。

    “姑姑,……”庆儿立刻回过头来,听她令示。

    “四贝勒送我回来后,你帮我换下的男装放在哪儿?换衣服的时候可曾瞧见主子昨儿个给我的那块牌子?”楚笑寒问道。

    庆儿眨巴了一下眼睛,困惑地说:“男装?牌子?我没瞧见啊。男装是昨儿姑姑出去时候穿的那青色袍子和裤子吗?您也没穿回来呀。四贝勒的侍监那位苏公公说您遇袭受了点小伤,所以那袍子想必已经换下了吧?您被送回来的时候就是穿着眼下身上这套水葱绿的衣裳,苏公公说刚给您上了药,让我别动您。所以您说的牌子就昨儿个主子给您的时候我见着一次,今日当真没有看到过。”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说,自己的衣服和那块太子的令牌,都在胤禛那里?

    楚笑寒皱起眉头,这可不太妥啊。毕竟这令牌不是自己的,是良妃给的,得立刻还给良妃,……所以……,所以得赶紧找到胤禛,把令牌拿回来。至于那衣服,倒是无所谓。

    问题是,胤禛在哪个营帐?囧。

    虽然自己应该有印象的,但是对于路盲症严重的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当然可以问侍卫或者太监的,但是好像这样做不太好。

    想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好办法。最后当良妃传过晚膳后,提起须得出席观赏什榜布库相扑的时候,楚笑寒比较罕见地开口道:“主子,这相扑奴婢也没瞧过。真是好奇哇。”

    良妃微微地笑了,果然倾国倾城:“你想同我一道去瞧瞧么?”

    楚笑寒呆呆地想了一阵,说道:“去是想去的,只是主子坐的位子太高,奴婢体弱不胜寒哇……哈哈……囧”

    主要想想良妃必然是坐在康熙皇帝附近吧?就算还有德妃、宜妃之类的坐着,也隔不了几个位子。想着居然要瞧见康熙大帝,这实在没啥心理准备,所以一听就想开溜(楚韶颜:那你看雍正皇帝倒是看得挺顺溜的嘛……)。

    良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真是贫嘴。要不这样,一阵子你跟着胤禩去看,这样可好?”

    楚笑寒一听赶紧摆手道:“可不敢劳烦八贝勒。”

    “无妨,既然额娘这样说来,那便由我带了你去。”胤禩的声音传了进来,随之便看到帘子门帐掀了起来,一个身着月白色常服的男子跨步进来。

    楚笑寒呆住了。

    这个样子,却正是阿昭记忆里的那副形容。那种淡淡的月白,如天空的粉粉蓝色,几如透明,上衣和下衫均是妆花纱却又有些像是缂丝的质地,周身倒是没有什么花纹,下边开四衩,衣服下脚却是从月白到浅蓝再到蓝的三晕绣,一看就是做工极为精细的皇家手笔。全身上下只在腰中系了黄色腰带,下垂两条青色丝绦,看去非 常(炫…书…网)清爽。

    耳边听得良妃在问:“穿成这样,你今晚要下场玩布库?”

    胤禩微微笑了起来,衬着这衣衫,笑得极为迷人,听他说道:“嗯,一阵和十四弟玩两场。兰欣便跟我走好了。”

    楚笑寒兀自发呆,记得,好像是记得有这样一个印象,很深刻,很深刻,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衫,一阵淘气的风儿从草原那头翻滚过来,撩起了他的衣袂,拉开强弓,将那齐梅针箭射向一头孤狼……那狼的眼珠,绿莹莹的,反映出凶狠的嗜杀之气,忽然迅猛无比地扑上来,却在自己的额头上方三两寸处顿了一顿,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与此同时,那水花泼溅般的血沫兜头兜脑地浇落在脸上、手上……本以为必死的恐惧却转瞬间成为被重物砸中的不知所措和对浓重腥血的恶心……

    “兰欣!兰欣!”耳边由远而近传来不停歇的唤声,终于将楚笑寒的遥远思绪拉了回来,她呆呆地回转头看向正在叫着自己的胤禩。

    “又在发呆了。”胤禩微微皱眉,可是最终还是很温和地笑了起来:“每日里都这样神思昏昏的,不晓得在想什么。”

    楚笑寒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对杀气四溢,幽冷恐怖的狼眸赶出记忆的感官,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奴婢,……奴婢也不是特别想看布库……今儿个,还是在营帐里为良主子准备一些宵夜吃食吧。”

    胤禩哼了一声,说道:“瞧你那样子,跟着我去看布库就有这样可怕么?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昨日跟着四哥厮混一日,你倒是安心得很嘛。”

    楚笑寒心道,去年除夕你还说要吃我呢,谁知道会不会一言成谶。

    良妃在前头笑出声来,笑骂道:“你这孩子,还赌上气啦……兰欣,你便跟了他去吧,不用怕,我在这里,他断然不敢不把你完完整整地送回来的。这布库极为热闹,也是这狩猎大典里的塞宴四大事之一,不看倒是可惜了的。而且,他同十四阿哥那孩子俱是个中好手,这俩孩子必然私下里去玩,我是瞧不到啦,你却不妨去开开眼。”

    良妃既开了口,正经上头主子的命令,做奴婢的自然不好推托了。楚笑寒犯了难,这事儿明摆着推不了啦。可是跟着胤禩,还想能跑去找胤禛,那……那……叫什么来着?老猫鼻子上挂咸鱼,嗅鲞啊嗅鲞(休想啊休想)!微微地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也只好算啦,最多明天再找机会去寻胤禛吧……今晚就歇了这份心,乖乖跟着胤禩跑算了。

    胤禩这样七窍玲珑心肝的人,岂会看不出楚笑寒那种认命的表情,立刻笑吟吟地上前,一把拉起她便急急地出了良妃的营帐。

    庆儿在良妃旁边上了一杯珠兰茶,拿着茶盘站在那里定定想了半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良妃并不介意,只温温问道:“庆儿,你笑什么?”

    “奴婢不敢,只是觉着姑姑很怕八爷,偏八爷老爱追着姑姑跑,好似猫捉老鼠一般,十分有趣,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奴婢无状,请主子恕罪。”

    良妃轻茗一口茶,竟是半日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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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梳发见秋惊惶惶

    一路低头跟着胤禩和他的侍监往前走,不多时便到了他的营帐。只是,楚笑寒回头望了望,开始流汗了。回去的路刚才想着那阿昭的那些记忆碎片,过来的路竟然一点都没记,等下可怎么回去良妃那边?

    “你先换了这男装,等一阵便跟在我后头,不要走失了。”胤禩让他的贴身侍监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套小太监的衣裳,指了指让楚笑寒换上。

    …__…|||,这衣服真丑。楚笑寒腹诽着,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徒劳地央道:“八爷,不换可以么?其实奴婢待在这营帐里便好,回头奴婢自个儿走回去,布库相扑,奴婢一个女子,欣赏不来。”

    胤禩皱了皱眉:“叫你换你便换,哪里来这样多废话。我说了跟着我走,你便这样不当一回事?还要讨价还价?再多说便掌嘴了。”

    楚笑寒打了个冷战,他是个蛮力的,被打过两掌,肿痛总要一个礼拜才消尽,深知厉害,当下不再多说,只抱了衣服往后帐跑去换。

    总算是夏秋季节,不过换个外衣,终究还是方便的。只那头发却得解散了发髫,不过宫女和太监的辫子原差不离。问题是头等宫人还是用发辫盘成简单的把子头的,所以这发辫松脱下来,形状有些难看,总不是垂直漂亮的。而且取下来的一些绒花发饰也没地儿放,这让楚笑寒犯了难。

    “怎么这样久?”胤禩果然等不住,也不避讳就直接进来了。待到看到楚笑寒那因为盘过头而变得弯弯曲曲的发辫,即使放下来也不是垂直,依然像是蛇形一般的难看样儿,便蹙紧了眉头道:“打散了重新编吧。”

    说着便上来捋了她的辨绳,似是极其自然地就给她理起来。

    “奴婢自个儿来吧。”楚笑寒十分窘迫。

    “你动作太慢了。再说难得你这样欣赏,总要替你梳一次。”胤禩冷冷淡淡地说着,不知是不是又生气了,大约是想起那日在内左门里楚笑寒的说话。

    你早就梳过了。楚笑寒心里嘀咕着,却不敢反驳,免得又被抓了错儿。

    胤禩动作果然极快,转瞬便扎好了那三股辫子,顺手给楚笑寒戴了个没有顶戴的一般小太监戴的的藤竹丝凉帽,说道:“走吧。”

    这会子出去外头天色已经薄黑,到得那什榜相扑的地头上,早早已经升起大堆篝火,各席都已摆好,已经有不少王公大臣已然到了,均自入席或不入席各自小堆在聊着天说着话。

    这种露天的盛会都是搞得这样庞大,一眼看去简直觉得摆在外头的桌子都望不到边一样,楚笑寒不禁咋舌,心想还真是奢侈,难怪说是雍正继位的时候国库都没钱啦,这钱花起来,康熙皇帝您还真不心疼。当然自己是没啥见识的说,也许这样也不花多少银子。

    胤禩侧过头悄悄地同楚笑寒附耳说道:“先去席上坐一阵,等比得差不多,我们就离开去寻十四弟。”

    楚笑寒翻了翻白眼,心道,你爱去哪便去哪,不用拖上我啊。

    胤禩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我可提前知会你,不管你高兴还是不高兴,今儿个你必须得跟着我,要是脱了一步,你仔细看会怎样!”

    楚笑寒默然。八爷,您不用强调,俺知道您脾气不好。话说你们兄弟几个,也没瞧见有脾气好的。这是血统书的缘故,归根结底就是康熙皇帝,您,脾气不好。

    话说楚笑寒本身就没多少音乐细胞,更不要说蒙古音乐了。至于相扑更不是她喜 欢'炫。书。网'的体育运动,所以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撒谎,真的看不看对她来说是没啥出入的。

    当夜色一旦彻底降临,篝火照耀得四周犹如白昼一般。远远地瞧见康熙皇帝被一堆的侍从拥着过来了,待到他入席大家伙跪伏叩拜后,这什榜相扑也就是什么布库游戏便正式拉开序幕。

    楚笑寒一看到康熙皇帝的影子,便心惊胆战地把头别开不去看他。当然很快周围便噪杂起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如打斗声、叫喊声、音乐声纷杂而生,便是凑得极近的两人说话都是有些费力的。反正离皇帝远得很,也瞧不清楚,楚笑寒稍稍安心了一些。

    目光投入场中,只见一组组的白衣短打装束的布库武士在当中摔跤,有些像是拳击,又有些像搏击,也很像日本的相扑……楚笑寒不懂武术,对这些挑、勾、拨、推技巧一窍不通,自然瞧得十分无趣。

    看了一些时光,只觉得耳鼓震得生痛,别无它益,不觉只想打瞌睡。正迷迷糊糊之间,却被胤禩一把拉出了席间,往布库摔跤场地不同方向而离去。

    走得一阵,就看见前头一棵大树下的转角处,胤祯和胤俄正立等在那边,倒是没瞧见胤禟,十分少见。

    胤祯本正迎上来,看见胤禩走来,手中却拉着一个瞧着眉目清秀、身形瘦弱的小太监,不禁皱眉,问道:“八哥,这是哪个奴才?怎么也跟来了?”

    自然一等楚笑寒走近,他便认出来了,只听得胤祯哼了一声,倒是不再说话。只是才过没多少辰光,他忽然踏上一步,用力闻了一闻,低低地冲着楚笑寒怒道:“当爷说的话是放屁?怎又不带那生香?”

    楚笑寒吃了一惊,想起自己昨日的衣服被胤禛换了,想必那香囊、令牌均是被胤禛搜了去,自然身上就没了。只是这话该当如何说呢?她来不及多想,只能立刻跪下战战兢兢地回禀道:“奴婢给十阿哥请安,奴婢给十四阿哥请安。回十四阿哥的话,那生香本一直带着,今日却是不巧忘了,望十四爷恕罪。”

    胤祯冷道:“我怎知你是不是今日不巧忘了,说不准每日里都是不巧忘了。”

    楚笑寒语塞,却是无法辩驳,只是他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又不能顶嘴,只好闭嘴不语。

    还好胤禩这次转了心性,竟然帮她说道:“是带了,在我营帐里换男装的时候,绒花首饰什么的都摘了,后来走得急,许是那时候把香囊忘了再带上了。”

    胤祯听了这才收了怒气,冷冷看了楚笑寒一眼,横步走开,不去理她。

    几时吃过这样明目张胆的不善敌意?这胤祯以前可不是这样待她的,当然那时候自己不是宫人钱兰欣,而是钮钴禄·苏昭,想那阿昭本是他们一家子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楚笑寒偷眼瞧了胤祯一回,转头只觉十分委屈,眼眶儿立时红了几分,低下头不说话,心里拼命回忆楚凌风的笑颜给自己打气。

    一只手伸过来,扳起她的下巴,眼前的胤禩正注目打量她的神情,俊美的星眸满是探索的意味。

    楚笑寒默默地别转头,顾自看头顶的月亮,今晚的月色也非 常(炫…书…网)好,宁静如淡金色的透明轻纱披风,披撒在每一处能被照耀到的地方。唯一有些煞风景的就是不远处传来的嘈杂响声。

    胤禩不再执拗于她的神色,忽而笑了起来,带着调侃的眼神,轻轻地俯脸过去在楚笑寒的唇上一吻,说道:“我跟十四弟比试一番,你可得给我些彩头,不然我怎能赢呢?”

    楚笑寒虽知他是做给胤祯、胤俄看的,但终究不习惯,忍不住就要伸手推开他,却被他牢牢握住动不得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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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夜月狼吻十里情

    背后的胤祯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八哥,这样的女人的亲吻,只怕不是祝福而是祸害,可能会害得你发挥失常,看来今夜你是要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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