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胤祯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八哥,这样的女人的亲吻,只怕不是祝福而是祸害,可能会害得你发挥失常,看来今夜你是要败给弟弟了。”
胤禩一笑,转过身说道:“那便来看看兰欣到底是红颜还是祸水。”
言毕,两人竟然都开始解衫宽衣。
楚笑寒瞪大了眼睛,不是要比试吗?脱衣服做啥?
转眼间,这两人都脱去了袍子,只留下裤子,露出了精赤的上身。看不出来囧,两人清瘦苗条的样子,竟然还有这样发达的肱二头肌,上腹还有好几块肌,不知道是不是六块……难怪一个一个力气都比我大……(楚韶颜:喂喂喂,老姐,就算没肌肉,是个男的,力气就比你这个宅女大,好不好?)
忽见胤祯皱了皱眉,说道:“八哥,本来吧,你的眼光做弟弟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你看看那个钱兰欣的样子,哪有女子像这样直定定地盯着男子裸身看的?真是不知廉耻。这样的货色你也能看上?”
楚笑寒瞧见胤禩的背影一僵,终是听着十分轻松自在的样儿说道:“十四弟,对手当前,你还有心思管旁的事?”
胤俄在一旁看两人斗嘴,倒也不去理会,只笑呵呵的。
楚笑寒见胤祯这样直接地讽刺挖苦自己,心里郁闷,便不去看迅速拆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转了个方向走到树背后,不去理他们。
十分无趣地站了一阵,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笑寒忽然觉着什么东西正盯着自己,后背发凉。楚笑寒只觉莫名其妙,慢慢地侧过头看视线来源,却发现左侧竟然有两个发着幽蓝幽蓝冷光的眼珠瞪着自己。额头的汗涔涔地流下来,是什么?这样……这样的熟悉……好像见过一般……
很缓慢地,那只犬科动物轻轻踏上一步,楚笑寒立刻看清楚了,那是一头狼!一头正张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还在流着口水,满目杀气的饿狼!它虽长得有些像狗,可是这桀骜的倒竖毛皮,以及有些长的吻,宽阔得有些令人害怕的口,以及那犬牙怎会如此之大?一眼望去便知同温和驯服的狗完全两样,比最像狼的狗——哈士奇还要凶悍野性几分。
怎么会?
这样热闹的地方怎么会有狼?呃,自然,这里是猎场,有野兽是正常的,可是经过两日的大规模围射后,怎还会有这样大胆靠近的动物呢?
胤禩和胤祯还有胤俄就在树背后,只要自己一喊,他们自然会立刻过来……但是,这狼,这狼,离自己不过两米……两米的距离,对一头狼来说,只怕不过是轻轻一跃的程度。先不说胤禩会不会立刻下决心救自己,胤祯必然是不会过来的,而胤俄恐怕也不见得会马上跑过来……自己一喊的结果只怕首先是被这头狼咬破喉管,然后它一定迅速逃窜,等人散了再来吃自己。它一定打着这样的主意吧?
楚笑寒觉得自己的腿软了,几乎要撑不住倒下去。
那狼恶狠狠地盯了楚笑寒一阵,似乎考虑着又踏上了一步,而楚笑寒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微微地将目光向四周扫了一下,什么都没有!没有兵刃!树底下似乎有些石块,但是,这……这有用吗?
楚笑寒以极缓慢的速度略略下蹲一点,那狼,竟然,暂无反应!楚笑寒又蹲下一点点,这回那狼又慢慢上了一步。既然这样,楚笑寒一边想着一边以慢速下蹲……直到摸到脚后的石块,牢牢握住抓紧一个石块,咬住牙齿,心想:便是死,也一定要讨回一点,否则……太亏了。
那狼已经靠近到离楚笑寒一米左右的距离,它似乎蓄势待发。
楚笑寒紧张得发不出声音来,好像,好像阿昭以前遇过的情形……可惜,可惜,胤禩会救阿昭,却不见得会救自己。如果,胤禛在就好了,他应该会出手相救吧?
果然,这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了起来直接扑向楚笑寒,楚笑寒来不及作出判断,只是握着石头向狼首砸去……
石头砸了个空。一声尖锐的破空箭响,同时一阵箭波力道穿透了狼头脖颈处,血花飞溅,尽数落在楚笑寒的头顶、身上……多么怀念的感觉,简直是历史重演!楚笑寒来不及思考,迅速回转身,跨上几步,扑回身后人怀里,焦急万分地大声喊道:“还有一头母狼啊,小心!”
话语出口,楚笑寒愣住。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说,还有一头?狼血糊住了眉眼,有泰半景物看不清楚,但是还看得见就在眼前的怀抱,肌肤上有个狰狞的肉色疤痕。颤抖着伸出手去,抚住那早已结疤长肉的伤口,那不是被第二头狼抓伤的吗?似乎记忆有些错乱了,可是怎么会就这样喊出莫名其妙的话来?是因为太深刻的缘故吗?
拿袖子使劲擦去脸上的狼血,让双目得以看清周围景物,楚笑寒这才勉强冲着跟前似乎石化了一样的人笑了笑,说道:“狼看起来很孤独,实际上却总是成群结队的。”
“这头狼是我弄来给大家余兴一下的,所以只有一头,放心。”胤禟从树丛里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瞧着分外得意的样子,“八哥果然好箭法,十弟、十四弟的反应就差了些啦。”
虾米?本来就是嘛,八、九、十、十四不是四人帮么,向来同进同退,就觉得胤禟不在特别奇 怪{炫;书;网。楚笑寒一边自嘲地想着,一边只觉得太阳穴开始生痛起来。那是阿昭的记忆?可是自己早已离开阿昭的身体,怎会突然因为瞧了胤禩穿了那熟悉的月白长衫,就突然记忆大复苏?
莫不是?也许只能这样解释,当日已经记得这块记忆碎片,但是自己的脑子虽然接受了这块碎片,却只剥开了外表皮,里面的核心还没瞧……今天突然被触发就全部想了起来?
但是……当前的问题是,怎么跟眼前的人解释?
“八爷,奴婢弄得一身脏兮兮乱糟糟的,实在不成样子,这便先告退去拾掇一下。您和十四爷的比试,奴婢也瞧过了,很是精彩,确实不枉此行。”楚笑寒说完,便行了跪下请安的礼,随即站起想要溜走。
“钱兰欣,你最好站住!”胤禩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问你,阿昭眼下在哪儿?”
楚笑寒舔了舔舌头,只觉得干燥心烦,勉强镇静下来回答道:“回八爷的话,奴婢不知。那苏格格乃是四贝勒府上的格格,奴婢也就早先见过一面,虽然很是投缘,但是此后却再未见过。恐怕八爷要的答案须得去问四贝勒方能得解。”
胤禩听罢,一句话也不说,只上前一手拎起了楚笑寒的颈后衣领,竟是直接拽着她便往回走。
楚笑寒只觉得一路被颠得昏昏沉沉,加上腥臭万分的狼血已然凝结成块,在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十分难受。不知走了多久,待胤禩停下脚步,眼前亮起灯火烛光的时候,竟发现已回到胤禩的营帐内。
“我很早便同你说了,我要听实话!”一进营帐的门,胤禩一甩手,把楚笑寒甩落在帐内地毯上,他似乎怒火冲天,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斥道,“你可知,没有几个人可以像你这样,动辄欺瞒哄骗于我,却还能站在这儿,活生生说话的!”
楚笑寒勉强从地上坐起,问道:“八爷,要听奴婢说什么实话?”
胤禩猛地踏上数步逼近楚笑寒,蹲下来一条腿,凑了过去瞪住她,说道:“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
楚笑寒咬牙问道:“八爷要问奴婢是什么?”
“四哥是不是寻了什么异人奇士,想着法儿换了你的脸容!”胤禩沉声道,“……你……到底……是不是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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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真假莫辨疑云重
楚笑寒心道,这个我真的没骗你:“八爷,奴婢真的不是阿昭。奴婢绝对没有骗您。”
胤禩盯住楚笑寒,一字一句问道:“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认为阿昭喜 欢'炫。书。网'上四哥了。这件事,我记得很清楚,是十四弟的想法,他只同我们几个说过,而我,确确实实只同阿昭一个说起过。这样的事情,九弟十弟是断然不会传出去的。因为事关十四弟的脸面!”
楚笑寒双手撑住地面,不禁寸挪着后退,但依然强笑着回答:“这……这事是阿昭告诉奴婢的。”
原也没错,自己在阿昭的身体内的时候,知道的,所以相当于阿昭告诉自己的。
胤禩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极为恼怒,他伸手搭住楚笑寒的肩膀,用力一按把她按到在地毯上,接着缓缓把脸凑到地上的楚笑寒耳边,轻轻说道:“你该当知道,我说这事给阿昭听的时候,当时便强要了她。她怎会将这样的事情告诉你?!不如你再解释看看,如何让我信服?!”
说着,胤禩的手微微抬起复又下放揪住了她身上那小太监的上衣,一用劲,衣服应声而裂,这料子结实的春绸竟然在他手下如同纸张一样被轻松撕开,如同那一日!
楚笑寒的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原本自己强行封存在脑海底部,坚决忘却的记忆被粗暴地翻了出来……那日,那日……他也是这般……
那日,他的眼神也是这般冰冷,也是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脖颈,硬生生地撕烂了她所有的衣服……
胤禩低头端详楚笑寒,她的眼里出现惊恐之色,只是嘴巴依然紧闭,不说一个字,不由得心头怒起,双手放在她那已经破破烂烂又沾着狼血的外衣及秋裤上用劲一扯,那青色的男装彻底裂成四五块,飘散在四周……
“你该当记得那日我说的话,你记得吗?”胤禩在耳边低低地说,“那日我说,‘你是我的人,是绝对不可以去喜 欢'炫。书。网'四哥的’。”
楚笑寒眼神散乱,脑中浮现那冷冰冰的话语:“第一,你是我府里的人,就算你不做我的眼线,也是不可以去喜 欢'炫。书。网'四哥的。” 不……快走开!我不要想起来。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即使用了最大的力气挥舞自己的手臂,也赶不走这个景象,那样鲜明清晰,犹如就在昨日发生!
胤禩低低地问道:“还没想起来么?”
他冷冷地笑起来,笑声是那样的冰冷和残酷,就在笑声中,楚笑寒那夏日的宫纱亵衣片片如飞絮飘散在营帐内,布满整个眼内。
阿昭,救我!阿昭,救我啊!我不是你啊,我不是啊!
楚笑寒张开嘴巴,动了动,却发现似乎发不出声音。胤禩瞧见她似乎有话要说,立刻停了手,问道:“你想说什么?只要你肯说了真话,我以前也曾说过的,那个簪子还是你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只要,你肯跟我说实话。”
楚笑寒只觉得自己用尽了所有力气,终于感觉自己的喉咙嘶竭喑哑般地道:“奴婢……奴婢……真的……不是阿昭。”
胤禩听清楚这句话,腾地站了起来:“好,很好,非 常(炫…书…网)好。”
未待胤禩下一步动作,忽听得外头侍监的声音:“四爷,您不能进去……八爷眼下不见别人……四爷……那……那也请待奴才通报一声……”
只见门口帘子一掀,跨步走进来一个人,楚笑寒茫然地躺在地上,从斜里瞧见这个闯入眼帘的人正是胤禛,不由得慢慢地坐了起来,再仔细定睛看了清楚,可不正是他吗?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灿烂的笑颜,慢慢地爬了起来,向他走去。只是浑身冷飕飕的,知道身上衣服俱已撕烂,只剩一件密合色的菱纱肚兜,几近赤身**,却毫不在意。
只是刚刚走了两步,就被身边的胤禩一把攥住手腕,再不得前行分毫。楚笑寒丝毫不管,只拿眼睛望住胤禛,脸上蜜蜜含笑,全然不顾此时此刻的情形。
胤禛脸色铁青,却不开口说一句话,只转身掀了帐门出去半个身子,扯进来一个人,旋即又回转身将那人踉踉跄跄地一把推到胤禩身前。
胤禩瞪目一看,不由得松了手。这胤禛推过来的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子,面容娇美,圆脸弯眉,螓首檀口,眼中兀自含着盈盈泪光,可不正是阿昭!阿昭瞧见胤禩,脸上飘过一抹红晕,眼中却又有些惊怕和惧意,真可谓神情多变,独具妩媚,只见她低头道:“玉儿给八爷请安。”说着却优雅万分地福了一福。
那边胤禛已将楚笑寒抱住,片刻之后,那苏培盛不知从哪儿过来,又不知是从哪儿变出来了一套荷色洋莲宫纱裙,掀开营帐的门探头进来递给了胤禛,胤禛也不多问,只极为快速地将褂子和纱裙套在楚笑寒的身上。然后抱着楚笑寒就往帐外走去,只是在帐门口却又停住,轻描淡写地说道:“培盛,你在这候一候,待阿昭和八爷叙完旧,便送格格回府。”
言毕便掀了帘子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胤禩呆了半晌,瞧着满地狼藉,再看向身边,这娇小女子,那样熟悉,完完全全的阿昭,一点儿都没错。可是……可是……他有些头疼起来,不禁要拿手指去揉挤眉心轮穴。
“八爷,您又生气了,每次您一生气,便拧紧了眉头,一直拧到疼起来,结果便要拿手去死劲儿揉,快舒舒眉心吧,有什么事大不了的,非得这样拧着劲儿生气?是不是玉儿惹您生气了?玉儿立刻给您赔不是,您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身边女子柔声劝慰道。
确实是阿昭。
除了阿昭,没有第二个会老以为她自个儿惹怒了自己,总来赔不是。胤禩茫然地看着眼前女子,第一次觉得迷茫万分。
可是,可是今夜确实亲耳听到那钱兰欣满面担忧焦虑之色溢于言表,急切切地冲着自己扑将过来,嘴里叫着:还有一头母狼,小心!那狼,那个时候的事,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记得……依稀记得……自己曾同小阿昭约定过,决不告诉第二个人。
阿昭但凡应了的事,便极为守诺,这也是自己喜 欢'炫。书。网'她、相信她的缘故。
那么,阿昭就在这里,那……那……钱兰欣是谁?眼前的女子确实是阿昭,阿昭的样子、阿昭说话的声音、脸容神色,都是再熟悉不过的,若说江湖术士奇人之流改换容颜之类的说法,胤禩嘴里虽说着,心里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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