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大笑着摆手,道:“无需客气,你去收了九代,那九代乃中土九州刚烈龙气附生金精所化,与九州神鼎息息相关,与你大有缘法,今日合当为你所得!”
相柳点头应是,脚下一动,移至玉清宫上空,运起了无碍法眼,向着周遭虚空一扫,就找到了九代银光龙气散落之处,探手向着虚空一抓,就见虚空破裂,显现出一道方圆尺许的黑洞,黑洞内钻出一蓬细碎的银光,散乱无章,恍若飞扬尘土一般,不同处就在于每一粒尘埃颗粒都闪烁着刺目银光,透着一股刚烈威猛、宏盖九州的气息。
“可惜,有骨无魂,终究是难为教主神器!”相柳手腕一转,将那一蓬细碎银光收拢在一处,化作一颗晶亮的银色光球,先是双目一亮,继而摇头叹道,这九代是九州金精混合了九州龙气而铸就,本应是极顶法器,不过可惜地是,当年九州之内的龙气大都被河图洛书二宝收敛,铸就了九尊神鼎,只有残余下来的一丝龙气才被采来炼制了九代,所以九代形骨上乘,灵魄却是不足。
夸父哈哈大笑,跨步上前,探手取出一方血光玉玺,玉玺上盘踞了九条五爪神龙,九龙之首围拢在一颗血珠左右,成龙戏珠状,正是碎星地球上曾经的汉刘皇氏传下的重宝——九龙玺!
夸父将九龙玺抛起,伸手一点,就见玉玺上盘踞的九条神龙体内涌荡出一道清光,九道清光从九龙巨口钻出,钻入了九龙围拢地血珠之中,在那颗血珠中化出了九条龙形,在血珠中咆哮游走,翻涌不定,翱翔四海,威盖八荒!
失了九道清光,玉玺顶部所盘地九条神龙当下就失去神采,随着底盘玉玺破碎开来,成了一摊细碎粉末,只留下一颗血珠悬浮当空,滴溜溜的转动着,散发出浓烈之极地龙气!
“这血珠内的九龙真形是碎星大地上的龙脉所化!”夸父指着血珠,道:“碎星位于元界与仙土之间,元界弥漫的元气与仙土之内灵光在此地交汇,生出了命魂界内独一无二的龙脉,既含了元界的命魂真龙之气,又含了由仙土西极通天河下的地魂裂口内散出的地魂真龙气。若非受限于碎星的先天条件,只怕碎星也已成了一方圣境,可惜而今时机已过,再也不能成就堪比昆仑之丘的至圣之境!”
说到此处,他向着相柳一笑,道:“不过,天运定数,你我无须揣测,有了这条龙脉为灵魄,九代金精为根骨,再以九龙神鼎为炉,以你命魂灵光为炉火,定能炼出你的教主法器!”
至此,夸父挥手一拂,当空悬浮的那晶亮血珠就化作一道血光长虹,投向相柳。
“如主上所言!”相柳探手一抓,将那血珠抓在手中,一声大笑,将血珠与脚下的漫天银光都收入袖中。
第十三册 两界大开 第七章 雷殿渊源
这当儿,渔妇与九首道人也都到了夸父二人身旁。
九首道人向渔妇一礼,道:“见过东皇陛下!”
渔妇眉眼一挑,法眼一扫,就晓得这九首道人是夸父的身外化身,她嘴角含笑,娇笑道:“见过道友,不过,小女子早已不是东山皇者,当不得东皇的称号呢,呵呵!”
九首道人大笑道:“陛下既然复生命魂界,东山万物自然会重新回到陛下的神威之下,此乃天意,怎是胡言?”
渔妇媚笑着瞥了九首道人一眼,继而向着三人行过一礼,看着夸父,道:“日后小女子讨伐逆贼,还望大尊能施以援手,何如?”
夸父笑道:“吾门下有九阴烛龙,日后成道之路亦在东山,陛下之意,自无不从!”
渔妇也不再多言,将昊天环挂在珠圆玉润的脖颈上,微微一笑,转身步入虚空,破碎大千而去。
渔妇既去,夸父转身向那九首道人言曰:“道友随我回鸟鼠同穴之山,此番为相柳炼制教主法器,非同小可,需你我三人合力,方能在东山之变前完成!”
九首道人与夸父本就是一体同源,自然点头称诺。
夸父略微一笑,以仗横空,虚空一划,就有一道漆黑波纹将夸父、九首和相柳三人漫过,将那三人带到大千世界之外。
元界西海之外的大荒之野,先前大水泉所在的海域之内,正有一团漆黑如墨的水光在半空翻涌奔腾,一股深沉而冷厉的威严自那水波荡漾而出,席卷整个西海,万物尽在这威严之下瑟瑟颤抖。
大荒之野之上。大千世界裂开一道漆黑门户,自其中走出一头戴紫铜环的明媚女子,正是渔妇。
渔妇一出,就见半空间翻滚的那黑色浪淘一停,继而那黑浪又是一卷一收。当下就见一条条细碎浪花从大千世界外地虚空翻涌而来,刺入大千世界,卷入了那朵悬浮当空的黑色浪花。
黑浪一抖,凌空显化出一个穿了黑色袍服的高大男子,黑袍上似乎绣了什么纹理,却看不清切。就连那男子的面目都笼罩在一层漆黑水雾之下,难以目视。这人乃是北方黑水帝尊,洪荒玄冥共工。
玄冥一显,向着渔妇略一点头,继而又化作一波黑浪,钻入大千虚空,跨越虚空而去。
玄冥破碎虚空而去。大荒之野上空,大千虚空破碎,从缝隙中流出一股股血浪,血浪滔天,瞬息成了一片无边血海,在那无边血海上沉浮了二十四座血红色的山峰,正是二十四诸天峰。
二十四诸天峰间,血海剧烈奔腾,血浪滔天,从中蹿飞出两条血影。其中一条血影化作一头通天巨猿,向着渔妇扫了一眼,继而向着另外一条血影所化的大禹王龇牙咧嘴一笑,嘎嘎怪笑着,巨手一挥。
眼前虚空就碎裂开来,生出了一道通天而起的漆黑门户。巨猿巫支祁挟了滔天血海和二十四诸天峰,怪笑着跃入虚空而去。
被黑水玄冥和巫支祁二人围困于此的大禹王虽然仗着河图的法力而得以保全自身,却也落得颇为狼狈,头顶的束发金环碎裂,发丝四散。状极狰狞。
渔妇看着脱困而出地大禹王。咯咯一笑,也不言语。转身跨入虚空,随着玄冥帝尊和巫支祁而去。
大禹王手持河图宝卷,身形狼狈,看着刚刚破空而去的渔妇,面色骤变,运起教主法眼,遍览诸空,继而脚下一动,破碎虚空而去,瞬息即穿越了大小千世界,到了仙土之内地昆仑境内。
他身形一动,落在地上,捧起了一颗滚落在地的巨大头颅,不禁目龇遇裂,身子剧烈颤抖着:“可怜我儿,可怜我儿啊,玄冥,夸父,我与尔等不共戴天……”
这当儿,自东南天际飞来一道遁光,涂山氏随遁光落在地上,捧起了夏启残躯,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随着大禹王的震怒,一波波撼动四殛的庞大威能散发开来。
因为昆仑墟总镇昆仑山脉,所以昆仑山脉及其周遭大千并未在大禹王的威能下消散成灰,天际依旧风卷云舒,只有昆仑山脉所在的大千世界之外,无数地小千世界因教主震怒而破碎万千!
当天风起,及大水泉时,无论是洪荒山海,还是仙土上境,所有高人法尊的目光都聚焦在元界西荒的大荒之野,关注着那场六大教主的争斗。
其时,桐柏山妖王巫支祁和书海之鲨灵龙子都聚集在大水泉畔,为大水泉底的玄冥帝尊护法。
玄冥帝尊乘天风复生渔妇之事关系重大,又遭到了东山、中土和仙土佛国三方教主的忌讳,所以玄冥、巫支祁和灵龙子等人自然不敢有丝毫松懈分心,全部的神念都贯注在大水泉内进行的法事上,玄冥也早在事先就施法召回了驻守在黑水帝宫内的化身,不再分心兼顾黑水疆域。
与此同时,在北方黑水之畔的算州之国,却生出了一场闪电般地灭国变故。
原来那仙庭的玄穹高上帝与西王母二人推算得知大水泉上的教主争锋,知道天风初起的时候黑水疆域内无教主坐镇,是以就传令刚刚以秘法复生的巫咸国主,让他乘黑水空虚之际,去黑水河畔寻算州之国主复仇。那黑水河畔地算州之国主乃是出自玄丹山的一头五彩神鸟,唤作仰鸣,洪荒时也是贰负之臣,与巫咸国主素有仇怨。
巫咸国的九个祖巫后人自从得了西王母赐下的王族血脉后,就以窫窳祖巫的残躯为基,以巫咸九巫的血肉为媒,通过秘法复活了祖巫窫窳。祖巫窫窳复生之后,一直在巫咸国休养生息,恢复法力,静候时机。此时得了玄穹高上帝地谕令,自然欢欣应承。
巫咸国祖巫窫窳乃是西方白帝少昊地族帝,在远古蛮荒也是称雄一方的霸主,修行自然强横无匹。算州之国地国主仰鸣虽也是出自玄丹山的洪荒神鸟,却是难以抵挡窫窳的凶威,何况这一次窫窳上门寻仇,是得了玄穹高上帝和西王母的授意。西王母身为一方教主,为窫窳颠倒阴阳,遮掩天机,让算州国主仰鸣神鸟事先没有察觉到分毫预兆。等窫窳杀至算州国都时,已经是大难加身。灾劫已定,就算仰鸣能瞬飞十万里,也难以脱逃这必杀之局!
窫窳灭杀了仰鸣后,又以狂风席扫落叶之势,一举荡平了灭蒙国和玄丹山,分别在灭蒙山和玄丹山上轰杀了灭蒙青鸟和玄黄神鸟。
至此。五头玄丹神鸟已经五去其三,只余下潜藏在西方佛国的贰负与危。
昆仑墟内雷殿之主田华道人因为关注大水泉之战,一直被西王母的术数蒙蔽,等她察觉过来,灭蒙鸟、仰鸣和玄黄都已魂飞魄散,她虽然震怒非常,却也不敢违背娘娘的训令,不敢随意下山招惹因果,只得愤愤地闭了山门,将那口恶气强忍在心头。
不过,经此一遭变故之后,田华对西王母这位师妹已经忍无可忍,断绝了一切情意。
西王母明知会得罪这位教主师姐,却也不得已而为之。虽然田华是她师姐,不过这位雷殿教主向来小心谨慎,从来都是隐于昆仑墟中。从不理会世间因果。日后玄穹高上帝想要中兴西方王族一脉,与洪荒四海八荒的各位教主定然少不了摩擦因果,到时候,这位师姐定然是指望不上了。
而窫窳却与田华不同,窫窳乃是西方王族一脉,与西王母和玄穹高上帝同气连枝。日后玄穹高上帝想中兴西方王族之际。窫窳定然是马前卒子,若现在能乘两界大开之机助窫窳成就教主法尊。日后大事就多几分成功希望!
如此一来,西王母和玄穹高上帝宁肯得罪一个同门教主,也要助窫窳灭杀三头五彩神鸟,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再说窫窳灭杀了三头五彩神鸟之后,就化身通天巨蟒形,缠上玄丹之山,一缠一绞,硬生生得把那座被亿万天禽奉为圣山的玄丹之山自根基绞断,而后就缠着与大地断开地玄丹之山,冲天而起,越过了两界间隙,跨入仙土上境,直向着西王母娘娘所在的瑶池仙山飞舞而去。
无需通报,西王母和玄穹高上帝早已知道,开了瑶池玉山地禁制,让化身通天巨蟒的窫窳飞了进来,直接落在瑶池玉山之顶。
巨蟒缠绕着万多里高下的玄丹之山,落地之后,口吐人言,山间当下就回荡起了那股嗡嗡巨声。
“陛下,娘娘,玄丹之山我已带到,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施为?”
西王母与玄穹高上帝对视一眼,都略微点头,而后西王母对窫窳巨蟒道:“你缠着玄丹之山,随我去昆仑墟内一行,此番炼火,还需借助五色火雹风雷大阵!”
窫窳听闻如此,不禁一惊,闷声问道:“五色火雹风雷大阵?这大阵乃是雷殿教主掌控,玄丹之山上的那三头杂毛鸟都是拜在雷殿门下,我此番轰杀了他们,雷殿教主定然大怒,怎么可能借大阵给我们使用?”
“无妨,师姐虽已与我二人划清界线,不过终究还有一点同门情分。”西王母淡然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你无需担心!”
西王母讲到此处,玄穹高上帝忽然道:“你二人先去昆仑墟,本尊稍后就到!”
话一说完,玄穹高上帝也不召唤驾车童子,转身跨入虚空,破碎穿行虚空而去。
西王母和窫窳巨蟒也都随之离开瑶池玉山,向西昆仑外的昆仑墟而去。
玄穹高上帝乃是西王公殒落转世而生,以原先本源烙印为基,在地魂界与命魂界的交界处用一点地魂灵光凝体,与西方两个教主大为相似,不过他并非直接从地魂界出生,地魂灵光不够精粹,还未得教主法位。
尽管如此,玄穹高上帝终究是天庭之主,而且还是教主转世,法力神通比真正地教主也只相差一线。他从瑶池玉山破碎虚空,穿行虚空而去。几个呼吸之后,就到了三十三天之外的兜率宫外。
玄穹高上帝悬立于虚空混沌之中,运起双眼神通,看着前方朦胧混沌中的那一片青翠天地,那里正是太上老君所在的兜率天。
这时,自虚空混沌中行出一个道童,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可是天庭玄穹高上帝?”
玄穹高上帝扫了一眼那眉清目秀的童子,点头道:“正是本尊!”
童子继而道:“老师正在兜率宫炼丹。不可片刻离开,着我前来迎接陛下!”
玄穹高上帝笑而点头。随着童子进了兜率天,降在一处宫殿,端坐其间。
为玄穹高上帝奉了香茗,童子继而道:“老师早知陛下所来之因,陛下请稍等片刻!”
言罢,那童子又行过一礼。就转身出了大殿。
童子退出大殿之后,化了一道清光,穿越天际,片刻就落在一处道观前面,道观上挂了额匾,曰:玄都观!
童子走进玄都观,就见前面迎出一人,那人身着太极八卦袍,顶戴木观,仙姿飘飘。清奇温润,正是玄都观之主,玄都大法师。
玄都大法师走上前来,问道:“师弟何事来此?可是老师有何吩咐?”
“怎敢叫师兄相迎?”那童子连忙行过一礼,继而才道:“老师有令。着玄都观门下陆敬修随玄穹高上帝离开兜率天!”
玄都大法师一愣,虽然心下有百般不解,不过却依旧点头,道:“玄穹高上帝何在?”
童子道:“玄穹高上帝正在兜率宫内品茗等候!”
玄都大法师点头,转身向着玄都观内回返,道:“你随我来!”
二人相随着。走进了一处茅草屋外。他二人还未进门,就从门内迎出一个道人。这道人生得俊秀冷峻,虽道袍加身,却依旧杀气凛然,正是张良。
张良迎出茅草屋,拜道:“不知师尊要来,不曾迎接,请师尊见谅!”
玄都大法师道:“无妨,你去带陆敬修过来!”
张良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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