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了!),却也有其独特的魅力。
可这些都不是主要。怎么说呢,他的剑法他的人,第一眼看去,无处不蕴涵着与世无争的洒脱意味。看久了,却渐渐体味出他和祈然的不同,是啦!他的洒脱他的淡然,却仍掩不住与生惧来的霸气和野心。
忽然感觉到倚靠的身体发冷颤抖,我心里咯噔一声,慌忙转过头。
只见祈然面色惨白,嘴唇泛紫,全身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
“祈然——!”我惊叫一声,扶助他,“怎么了?血蛊……”
却是还未等我说完,一口血已经喷了出来,映地我原本素白的里衣鲜红一片。
“步杀——!步杀——!”此时的我已经急昏了,只顾着求救,全然忘了步杀此时也是自身难保。因为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有谁能救祈然。
然而极度出乎意料的,眼前黑影一闪,手中身子渐沉的祈然已经被人扶住。点了他两个穴道,祈然缓了口气,抬起惨白的脸冲我们笑笑,示意没事。
步杀一身黑衣,破了不少地方,虽看不出是否受了重伤,但那浓浓的血腥味……我心里一沉,他是否听到了我的呼救才不惜受伤冲出来的?
步杀冷冷地盯着我,有一丝不悦,道:“你不是大夫吗?”
诶?我一楞,那个,貌似……我又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三个月跟着祈然,有什么病患,虽然我也参与医治,但基本上做的都是类似护士的工作,一时竟真的忘了自己也已经有祈然一半医术这个事实。
我皱眉,看步杀这么冷静的样子。难道,三个月来,这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那么,祈然还能活多久?我握紧了拳头,或者说,我还能陪他多久。
搭上祈然的脉息,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汹涌!那么多的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难道不会使人痛不欲生吗?步杀也说过,血蛊发作时会让人生不如死。
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祈然抚了下我的头,柔声道:“我练过一种特殊的内功,可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体内的痛觉神经,使他们失去敏感性。”
这……这样也行?正待再问,底下传来一阵吆喝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原本从容的白衣男子仿佛因为这一变故而乱了方寸,剑法一滞,险象环生。但也只是一瞬,他原本混乱的剑法变得更为凌厉,举手间已经有两个黑衣人倒地。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印月已经抬头望见了步杀,大概是知道今日的目的不可能达到,所以挥手命众人退到一尺开外,脸色苍白地问。
白衣男子笑着收回了长剑,指指祈然,道:“他兄长。”
我一个趔趄,那岂非……又一个王子?
再次住进“豪华别墅”,我已经连基本的惊讶都没了,一个掌握全天下经济命脉的庞大组织有这种排场,可以很正常地忽略不济啦。
“他是我的二皇兄,萧祈风。”祈然经过休息脸色终于暂时缓和了过来,随即做了介绍。
步杀冷然不语,全当没听见,我自然不能,只得笑了见礼道:“二皇子。”
萧祈风一楞,随即笑道:“六弟,你这两位朋友果然特别。”
我尴尬一笑,大概是鲜少有知道他身份,却不用皇子之礼拜见的人吧?等等,六弟?祈然不是说他不知道排行第几吗?
“六弟,你知否你们现在已成了各个国家通缉的要犯?”萧祈风神色凝重地道。
祈然苦笑了下,点头。
萧祈风扫了步杀一眼,才道:“那你有何打算?”
那一眼,真是让人超级不爽,如傲大才子那般居高临下地无视。
我起身向他们福了福身,面无表情道:“对不起,步杀还有伤在身,我先去帮他包扎下伤口。你们慢聊!”
祈然从进屋开始一直紧皱地眉终于舒展了下,柔和地笑道:“好。”
“不走。”步杀冷冷地开口。
“为什么?”我愕然,心道:老大你也太下我面子了吧?看到步杀森冷的眼神,却忍不住打了个抖。心中忽地一闪,难道他是担心这个二皇子会对祈然不利?
我点点头,无奈道:“祈然,看来我的医术入不了步杀法眼,不如你去为他医治吧?”
祈然眼中仿佛闪过什么,随即淡笑着点了点头,道:“二哥,对不住,我必须先为步疗伤,那些事明日再谈吧?”
萧祈风洒然一笑,道:“当然可以。自家兄弟,何必这么见外?”
次日清晨醒转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起来梳洗完毕,刚准备出门找寻他们,却听到屋外隐隐传来混乱的打斗声。我心中一惊,慌忙跑出去。
一出门,就见步杀被十几人围在中央,所幸身上没伤,看情形应该是刚被盯上。
“去照看祈然!”步杀也没回头,冷冷地道。
我慌忙点头,刚走了几步,却无奈地转身问道:“他在哪?”
步杀一个起落来到我身边,一刀刺进某个想偷袭我的黑衣人胸膛,一阵浓重地血腥味弥漫开来。我心中一惊,逆刃已经变为汲血了吗?
“后院!”步杀简单地回答,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洌,“与萧祈风在一起。”
我面色一变,点头道:“明白了。”再不敢停留,往后院直奔而去。冰凌二皇子——就算他表现地再兄友弟躬,再与世无争,也掩不了他那双渴求权利的眼睛。
“祈然!”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在后院走道上蹙眉而立,我惊喜地叫道。萧祈风和看上去象护卫的一班人密密围在他四周。
听到我的叫声,祈然娇好的双眉一舒,转过头来淡笑地望着我,道:“我正想二哥派去的人怎么还没把你领来。没事吧?”
至于步杀,别说是他,连我也知道根本用不着担心。他武功之强,我是一路见识过来的。别说是取他性命,就是想拖住他一个时辰,没有千军万马,也休想办到。
心头忽然预感到有什么不对,我是自己过来的,一路上并没有碰到找我的人……正想着,祈然地惊慌地警告已经响在耳边:“冰依!小心后面!”
同一时间,我也感受到背后凌厉的杀气,袭体而来。脑子还未反应,杀手训练时的本能已经让我侧身让向了旁边,眼光也是无意识地瞟向祈然那边。
然而仅只是这一瞥,却让我全身血液有如冻住般,再无法动弹一下。就这么一时间的停滞,让我的左肩再度受到重创。可是,此时的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眼前的景象让我除了恐惧再也无法有任何感情和知觉——一个滴血的剑锋从祈然的胸口穿透出来,妖冶地染红了他淡蓝的长衫,更染红了我圆睁地双目。
纷飞 第34章 抉择(上)
第34章 抉择(上)
风之都皇宫。
偌大的宫殿中,灯火昏暗飘摇,宫殿尽头的金镶龙椅上着蓝衣的中年男子闲散而坐,一个瘦小的男孩正乖巧地趴卧在他腿上享受那男子轻柔的抚摩。的
忽然,小男孩抬起头,用一双闪亮的眼睛凝望着蓝衣男子,忧声道:“皇上,然哥哥会死吗?”男孩的眼睛在这幽深的黑夜中亮的耀眼,竟诡异地呈现一金一银双色。
蓝衣男子一笑,道:“不会。”
他并没有说明为什么,可是男孩马上放松了下来,全然信服这简单的两个字。
“小迟觉得朕做的对吗?”
男孩可爱地歪着脑袋想了想,才抬头道:“小迟也不清楚。皇上这么做,然哥哥一定会难过。可是不做,那些坏蛋又会伤害他,小迟知道皇上是为了然哥哥好。”
蓝衣男子淡淡一笑,才道:“或许吧。”
“皇上,小迟有件事情想不通。”男孩把头埋在蓝衣男子膝中,低声道。
“说吧。”
“皇上一直以来都是要将皇位传给然哥哥的,但凡冰凌的王就必须冷血无情。皇上您为什么还……”
“小迟想说朕为什么不象对待其他皇子一样,把他置于最丑恶的争斗中,让他从小就养成冷酷的心。反而将他送出皇宫学艺,隐居幽谷,是吗?”
“小迟不敢。”
蓝衣男子长叹了口气,语意中有几分无奈:“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然儿。”
“从然儿刚成年开始,朕就打定主意,为了冰凌的未来,必要让他代替祈轩继承皇位,也为此做了很多准备。”
“起始的时候,朕送他小动物,待他慢慢与它们产生了感情,我便命人暗里弄死它们。然后是人,比如他的贴身婢女或伴读,朕要让他明白,皇子是不需要感情的。”
“原本以为会很容易,因为然儿的性子实在太过柔和,也太过洁净,这种人的心却恰恰是最容易污染的。然而,一个月以后,朕才知自己错的离谱。”的
男孩诧异地抬起头,问道:“难道不是吗?”
“朕原以为,至少从小爱护他的祈轩和他最宝贝的妹妹,对于他会有些不同。只可惜朕还是猜错了,那分量远还不够,他即使难过到沉痛,气愤到发抖,眼神也依然清澈明净,没有一丝仇恨的影子。”
“然儿的性格,外表看来温和善良,试图拯救身边每一个人,至乎爱每一个人。事实上却是,他连他自己也没爱过。更煌论朕、清雅和他的皇兄妹?”
蓝衣男子缓缓叹了一息,才有些怜悯地看向惊异莫名的男孩:“当然,他也没爱过你!”
“我不信!”男孩气愤地站起来,用清脆的童音低吼,“这世上只有然哥哥才会温柔地对我笑,其他人都当我是妖怪。然哥哥是爱小迟的,一定爱的!”
蓝衣男子却不理他,只淡淡地继续说:“朕也是很久以后才发现,然儿对世上的一切都没有执念。身边的人死了,他会难过,却不至于绝望,更别提怨恨。仿佛他早看惯了生死,从未投入多深的感情。”
“被人陷害、背叛,他会黯然,却从未想过反击,只懂逆来顺受。若非他超人的灵觉,百毒不侵的体质,以及朕的保护,他早因着这消极被人杀害了。”
“小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然儿从未在乎过自己会不会死,他连自己的命也不想执着,或者说没办法执着,你让他如何执着于权势、感情。”
“他虽生于这天地间,生于最肮脏的皇宫中,却淡漠得犹如哀伤人世疾苦的神子般,超脱了出去。这样一个人,你让朕如何培养他成为冰凌的王?”
男孩怔怔地望了蓝衣男子许久,才喃喃道:“那皇上现在……”
蓝衣男子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极度冷酷的微笑,双眼没有焦距地望向某处,缓缓道:“就在朕快要放弃这枚棋子的时候,步杀出现了。”
“那个没用的杀手?”男孩冷哼,“他自以为天下第一,小迟只用左手便可打败他。”说着又嘟哝了句,重新靠近蓝衣男子怀里。
“可是然儿,却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动了执念。”
“皇上,你凭什么说……”
“因为他不想死。”蓝衣男子语音淡淡,“他不想死在步杀手上。也不想让步杀死。”
“那一刻,朕便知道,有一张织了十几年的网是时候撒下了。唉!果然,这世上,最了解然儿的人便是清雅。”
“皇后?”
蓝衣男子不置可否地笑笑。
“那……那个丑八怪呢?”小迟忽然抬头,金银之眼一闪一闪。
蓝衣男子的双眉微微一皱,才缓缓道:“朕……说不准,她是唯一不在计划之内的变数。她对于然儿,似乎是个比步杀更可怕的存在。风险太大,朕不得不趁早毁了。”
“只是后果……会如何呢?”
“小迟,朕在玩火你知道吗?”蓝衣男子轻抚了抚男孩柔顺的发丝,眼神幽深而迷离,却忽而淡淡笑了起来,兴味十足,“朕在拿冰凌和整个天下玩火。
纷飞 第34章 抉择(下)
第34章 抉择(下)
这是我第一次,几乎也成为最后一次见识到祈然神鬼莫测的武功。他沾血的身影,如飞舞般穿梭在包围圈中。凡银芒闪耀之处,必有人惊叫一声,抛下兵器,骇然后退。
五秒,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只是五秒,祈然所过之处,落满刀剑。面对这样一个身受重伤,又动不得半点内息的少年,萧祈风手下竟无一人能接下他一招。
难怪步杀说他的武功不如祈然。这是何等的剑术?何等的绝世?
在我还没回神的时候,祈然的剑已经抵住了萧祈风的咽喉,原本伫立的身形微微一颤,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背部的伤口再度血流如注,可他却似乎毫无所觉,面色苍白而平静地道:“不要逼我伤害你。”
萧祈风此时的脸色却是比祈然更难看几分,许久才打着颤音恨然道:“你是怪物!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只要跟你牵扯上的人,就都会不幸!”
祈然握剑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别开脸,低声道:“别再说了。”
“难道不是吗?”萧祈风双目血红,发狂地大叫,“如果没有你,祈轩不会被当作棋子,我们几兄弟也不会时时刻刻活在阴影中。如果没有你,步杀还是安稳地当着天下第一杀手,你爱的这个女子也不会被天下人追杀。”
“如果没有你,雪儿她不会如此凄惨的死去!”
萧祈风狂吼一声,那其中包含了多少不甘和悲伤我已经无法去探究。只见他一把握住颈前的长剑,鲜血从指缝间一滴滴落下,映着他充血的双眼分外狰狞恐怖。
我忽然浑身一震,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极度的不安在全身弥漫扩散,仿佛那双眼那张口,会将祈然彻底毁灭。我骇然大叫着冲前想要阻止,喉咙竟意外地发不出一丝声响,而那一字一句还是如利刃般毫不犹疑地刺进祈然的心口。
“萧祈然!你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即便活着,你也注定一生……!”
“砰——!!”萧祈风恶毒地咒语还没讲完,身子却已经凌空飞了出去!
我傻傻地看着黑衣黑发的步杀冷冷站立在那里,竟感觉眼眶湿润地要滴下泪珠。从未有一刻象现在般,感谢步杀的存在,他虽然不言不语,仿佛对什么都毫不关心,却是默默为我和祈然挡掉所有的灾难。
我们三人不敢在此镇稍作停留,连夜收拾包袱离开这是非之地。
直至夜深时分,才终于在一个无人的山洞歇下脚来。本来也不见得要住山洞的,可是祈然自受伤后再未苏醒,情况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我们不得不避开一切不安的因素。
祈然安静地睡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我皱眉把着脉,步杀则一瞬不瞬盯着我的表情。山洞中一股不安的气息在慢慢扩散蔓延。
我终于收回了手,却始终没有抬头。步杀忽然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我抿唇呢喃了一句,他却是浑身一震,再无法迈出一步。
我说:“来不及了。”
他回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怒,骨节泛白的手在刀柄上握了又松开,复又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