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追,第一追不上,第二,谁知道乌木托的人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傍晚的时候扎兰部落赶了一大群的马照例在河对岸炫耀,我命人将一群马也赶到了河边清洗。扎兰那面的人明显的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那日松皱着眉头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沙朗交待过,她做的又不过火便也由着她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慢慢的众人都发现不对劲了,扎兰那边的马开始出现骚动,马群开始脱离扎兰人的看管,往我们这边涉水跑了过来。扎兰部族人一看不对拼命的吆喝,赶着马群,可是马却完全不听指挥了,越来越多的马跑了过来,拦也拦不住,那日松傻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捏了捏自己的脸,眼见着他心动的宝贝马匹一个个的跑了过来,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大喊道:“快快,把马围起来,围起来。”
我瞪他一眼道:“急什么,又跑不掉。”
那日松哑然的看向我,这时河对岸的马已经跑来了不少,全都围在了我让人牵来的马旁边。对面扎兰部落的人都跑了出来,拼命的把剩下的马往回赶,我沉声道:“龙冀你带领兵士马上攻过去。”
龙冀听令带人渡河杀了过去。我又让奇格带人将过来的马全部都围了起来,牵回了自己的营帐,自在的回了自己的毡房,那日松颠颠地跟在我后面,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地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马怎么跑过来了?托娅姑娘,你快告诉我吧。”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都督大人,你没听说过异性相吸吗?您见了美女心也会动,马也一样,我赶到河边的清一色都是上好的母马,这就叫美马计。公的没有不好色的。”
“美、美马计???”那日松瞠目结舌。呆呆的看着那进了毡房的冷漠身影说不出话来。他何时起已经掉价到跟马相提并论了,公的没有不好色的,怎么感觉她好像在骂自己呢?摸摸鼻子,看向栏内激增的好马,那日松眼里开始放出了光芒。
天色刚一暗,龙冀他们已然大获全胜的回了来,龙冀叹服地道:“多亏姑娘事先在各个方向上埋伏了伏兵,这才能如此快速的获得胜利。这下扎兰部族可真是损失惨重了。”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地道:“将俘虏们安置好,带领人马星夜兼程赶往宁古。”鹰啼声传来,那日松招手唤来,把鹰爪上的信拿了下来,展开一看不禁变了脸色,“昂沁部带人攻向沙都了。”
瞬时屋内众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昂沁部落可是仅次于三大部落的部族,他们的人又能战,我微一沉吟,看向那日松,“将我们的兵马拔出一半驰援沙都。”
今天的一役,那日松对这个圣者的徒弟已然有了尊敬之心,听得她这样说,心里面便也有些松动,只是,那日松为难地道:“咱们若是派出一半的兵力回援沙都。那么怎么对付扎兰部族。”
“扎兰部族不过几千人马,现在又被我们俘获不少,我们留下三千士兵足够应付他们。沙都剩下的兵力虽说也有可是你也知道大部分都是左相一族,我相信你也知道这里面可能存在的危险。”我静静地道。
那日松眼一暗,他当然知道,怕就怕在这,一咬牙,那日松道:“传令,龙冀带领三千士兵回援沙都。”
我站起身轻声道;“现在,立马起程攻向扎兰,要在天亮以前到达宁古。”
星夜之中,只见几千人马分成两拔开赴战场,一夜之中马不停蹄,到达宁古时天色还是暗的,宁古城此刻城门紧闭,里面的人似乎也没料到我们会来的这么早,忽然之间城墙上就乱了起来,叫喊声连我们这边都能听的见。那日松命令军队在城外扎营。我看了眼紧闭的城门,对身边的奇格道:“告诉对方的士兵,我们要见他们的族长扎兰纳古和谈。”
奇格答应着去了。那日松诧异地看向我道:“你不是主战吗?怎么到了这里反倒是主和了。”
看了他一眼,我淡淡地道:“主战是说给左相听的,这种时候再打下去赤月早晚非乱不可。”
那日松滞了滞,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那个女人,她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第一百零七章 分裂(三)
宁古城内,扎兰纳古正一脸阴桀地看着地上的传令兵,屋内的众人也都是一脸的惊异,谁也没有想到诺也的军队会来的这么快,乌木托竟然连两天都没撑到就被打败了。
扎兰纳古沉着声对地下的传令兵道:“你是说诺也的人要和我们和谈是吗?”
“是的。”传令兵躬身道。
“可是二皇子沙朗??”
“不,是那日松都督。”
扎兰纳古眼神一闪,不是沙朗,可是他们的人明明见到沙朗领队,怎么和谈的人却不是他呢?
“族长,这诺也的人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怎么不是沙朗来和谈?”扎兰的大将孟和怒声道。
“族长,依我之见倒是应该见见这人,沙朗这人我在沙都也见过,是草原上真正的雄鹰,他应该不会做出小看您的举动,此举怕是另有原因。”纳木罕皱眉道。
扎兰纳古想了想,对传令兵道:“传我的令,同意和他们和谈,只是必须在我们宁古城内。”
传令兵快速的出了门。扎兰纳古冷冷的眯起了眼,他倒要看看这个二皇子有没有这个胆量。
宁古城外,那日松静静的听着士兵的报告,想了许久才道;“我去,大军就由托娅和奇格看管吧。”
我冷冷的睨他一眼道:“我和你一起去,奇格领军。”
“不行,”奇格急道:“若是姑娘有什么闪失的话,我们怎么跟皇子交待。”
我无声无息的站起来,身子一晃,众人还没看清,一柄刀已经架在了奇格的劲上,冷冰冰的道:“现在你还觉得我保护不了自己吗?”
奇格等人都是惊的一头汗,再想不到眼前的女子竟有如此鬼魅的功夫,奇格更是惊异,虽同是格日乐图的徒弟,但是这女人的功夫与皇子完全不同,连见都没见过。
那日松一看这样,也便松了口气,说实话这几日看下来,这个圣者的徒弟还是有些能力的,再说和谈也是她先提出的,有她去自然是好的多。于是那日松淡笑道:“即是如此,就让托娅同我一起去吧,虽然扎兰纳古叛变,但是扎兰一族却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即是他们提的在宁古城中会面,他们就不会做出让的看不上的举动。”
奇格一看是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自己技不如人,而且他确实担心自己的主子。若是扎兰的事能快速的解决他们便可以回沙都与二皇子会和了。
傍晚的时候,由扎兰士兵带路,我同那日松进了宁古城,城里的百姓们都有些敌视地看着我们,我们被引进了一个较大的屋子中,里面一个长发略有些精瘦的中年男子正端座在狼皮石椅之上,两只眼睛来回的扫视着我们。屋子里两边的椅子上坐了各自坐了些人应该都是扎兰有实力的人。
那日松走到屋子正中右手自胸前弯向左肩,朗声道:“扎兰的族人,愿真神保佑草原的人们。”
扎兰纳古也回以一礼,就连两边的人也都微微的颔首。扎兰纳古看着下面带面具的女子问道:“那日松,这位带面具的朋友是?”
我淡然道:“我叫托娅,是沙朗的师妹,因着面容丑陋不得以以面具遮掩。”
扎兰纳古看了我几眼,转向那日松道:“那日松,今天的和谈怎么不是由沙朗来,难道说他看不起我们扎兰部落?”
那日松轻轻地一笑道:“这怎么会呢,沙朗皇子并不是高傲的人。只是沙朗皇子已经回了沙都。”
此语一出,在座的各人脸色都是一变,扎兰纳古沉声道:“回了沙都??”
那日松笑道:“皇子在格兰木草原上就已经回了沙都,这也是为何今日我们要和你和谈的原因。”
“哼,必定是你们沙都受到昂沁部落的猛攻快要支撑不住了所以才来和谈的吧。”孟和不屑地道。
那日松脸一冷,寒声道;“我可未曾听说过此事,相反我倒是听说昂沁部落打的很是吃力,莫非扎兰部落竟是不曾知道的吗?”
屋内的空气一滞,只因他们都已经接到了猎鹰传回的信息,昂沁部落确实是受到重创。只是却不知道是沙朗带的兵。
扎兰纳古阴冷地道:“怎么,昂沁部落受措与我扎兰部落和皇族的战争有什么关系不成?昂沁部落是昂沁部落,扎兰部落是扎兰部落。”
那日松神色一缓道:“那倒也是,只是扎兰纳古,你觉得攻下沙都还有几成的把握?与其拼了扎兰的勇士性命去换一个没有把握的事,倒不如先行放弃了,毕竟我们都是草原的子民,与其互相残杀倒不如和平共处,这样才能让我们的草原繁盛起来。”
扎兰纳古阴侧侧的一笑道;“那也未必,你觉得攻下沙都把握不大,我倒觉得把握很大,如今昂沁部落只是刚刚受措,以后的事怕是还很难预料更别说草原上想要推翻沙都的人怕不止我们几个部落吧,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迟早沙都也会被攻下来。“
“你说的没错,只要你们坚持下去,还是有可能的。”我静静地道,声音里没有起伏,“只是你也别忘了,这只是有可能,但是也有可能你们会败的一败涂地,成功与失败各为一半。”
扎兰纳古说不出话来,就连两旁的人也说不出话来,只因我说的是事实,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更别说战争了。
我看向扎兰纳古道:“其实我一直不解,为什么您一定要推翻现今的王上,虽然说三年的征战可是却是炎国先挑起来的。你们为什么在战争结束之后还要让赤月步入战争的泥潭呢?”
扎兰脸一沉,还未开口一旁的孟和就激动的道:“我们挑起的,你不看看赤也一族对我们都做了什么,草原之上数我们扎兰的马最好,可是王上一句话,我们的马就要源源不断的送入沙都,这也罢了,可是我们又得到什么了,几年大战我们粮草、食物都不足,损失了多少好儿郎,可是沙冥根本不管这些还一味的按战前要求我们进上马匹,而且,你也不看为了不让我们其他部落壮大起来,三大部族都是如何压制我们的,不是要人就是要马,当我们是什么了?”当下屋子内就群情激奋了。
我微皱眉头,看向他道;“这些我倒是未曾听师兄说起过,你们说的我也是有些信的,大皇子何尝不是在打压师兄,只是扎兰族长,就算你们推翻了赤也一族又能如何,除非扎兰一族成王,否责你们一样要进献马匹,谁叫扎兰的马是最好的,就是你们当了王你们也是一样会让和真部落进上兵器,因为和真的兵器是最好的。这便是事实。当你坐上宝座拥有权利之时便会想要最好的不断壮大自己。到实候怕是扎兰族长你做的会更加过分,因为扎兰部落不是强族,有多少人会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们,你们怕是一日也不得安宁,到时候还不如现在。若你们当不成王那你们便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要知道一旦沙都的赤也皇族被灭,那么草原上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别以为昂沁部落攻下沙都便能替代赤也一族,赤也的皇权是几代赤也人打下来的,岂是说能替就能替的。到时候其他部落会形成新的联盟,举着打倒逆臣的大旗杀向昂沁部落,到时候您的扎兰部落怕是会更加麻烦,因为在草原上谁不想要好马?到时候你们就成了群狼眼中的肥肉。更别说在这时候炎国与宁国会不会也插上一手,那你们岂非连国也要亡了。”
扎兰纳古眼神一暗,沉默着不说话,屋内的各人也安静了下来。
孟和气怒地道:“难道我们就要坐以待毙不成,任着赤也人欺压。”
“当然不是,你们大可将现今的情况,你们的为难告诉王上,让他减少扎兰部落的马匹进贡。”我和气地道。
“你是在说笑吗?”纳木罕冷哧道,“我们早已经将难处让人报给了赤月王上,可是王上连议都没议就由左相打了回来说不准,说什么沙都此刻也是艰难若是各部如此还不是雪上加霜,他倒不管是不是给我们雪上加霜。”
那日松神情一闪,他倒是听说过这件事,只是听说而已,左相根本就没有同朝臣议论,而是直接与王上秘谈之后便下了旨。
我淡然地看了眼那日松静静地道:“二皇子并不知道此事,不过既然是如此情形我会告知二皇子,我可以向王上保证,二皇子必定会劝说王上取消对扎兰过分的要求,给扎兰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
“说的轻巧,”孟和讽刺道:“我们怎么知道二皇子会不会做到,况且你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扎兰纳古轻斥道:“孟和,不得无礼。”他是听说过赤也二皇子沙海之名的,与他见过的部族之人没有不夸他的,豪爽而又能力超群,是赤月数的上的好汉。
我冷冷地看向他寒声道:“你只能相信我。”
屋内的众人都是一震,惊于我的霸气,忽然之间就听外面乱了起来,众人惊呼声传来,还有马的嘶鸣声,扎兰纳古喝道;“怎么回事?”
外面进来一个士兵慌忙地道:“咱们的马群里不知什么时候窜进了大量的蛇,马惊了。”
扎兰纳古怒道:“你们是怎么看马的。”
“你睢,扎兰的快马不是也有害怕东西,真以为能拖住我们吗?要想占领宁古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不出二天就会结束,可是二皇子专门交待了先和谈。现在扎兰族长,你觉得如何?”阴冷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我静静的站立在那里,随意地看向一脸震惊的扎兰纳古。
满屋的人都惊异地看向那个冷漠而又淡然的女子,她是那么的不以为意,但是众人却只觉得深深的寒意渗透了四肢百骸。外面的混乱还在继续,士兵们惊慌的跑进来道:“族长,蛇是越来越多,已经有马被咬了。”
这话如同打破了魔咒,扎兰纳古从震惊中回神。敬畏而又有些惧怕地看向那站立的女子道:“我们愿意接受和谈,请姑娘回沙都亶明我们的难处。”
“族长”孟和惊叫道,却被一旁的纳木罕拉了一把。
我随手抚弄着衣袖的边缘,轻笑道;“族长,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们呢?”
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