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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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离-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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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气道:“我算是服了你们了,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不过先决条件是王上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沙朗一笑,“你说,除了与炎国的联姻之外,一切都好说。”
  “那好,我的条件也很简单,若是宁国答应了我的条件,那么这次由我带兵前往宁国与宁国联盟共同对付水泽军队。”
  沙朗眼神一整,有些不安地道:“这个不行,外出带兵不安全。你可以在这里指挥,带兵的事由别人去就可以了。”
  “不行,”我难得硬起了口气,“这次一定要我去,我有一定要去的原因,你也知道的不是吗?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也不是个善良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沙朗一双拳握紧又松开,崩着语调道:“我知道,可是战场上太危险了。我只是不想你有事。”
  “王上,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我吗?你认为直至今日我依旧无法保护自己吗?我不是笨蛋,不会傻的被人伤二次的。”
  “可是刀剑无情,水泽军又有威力那么大的武器,你让我怎么放心,你若是出你心中的气战事结束我自会帮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懂吗?”沙朗怒道。
  我冷冷一笑,“王上,你认为我只是为了一时之气才要去的吗?以最少的损失换取战事的胜利我有这个信心。”
  “我不准。”沙朗怒吼道。
  我平静的盯着他怒发冲冠的样子,静静地道:“王上,你别忘了,你是这个国家的王,无论是什么事,你必须从你的国家,你的臣民出发,什么才是对你国家最好的,什么才是对你的臣民最有利的,这才是首要考虑的,一个贤能的王者自己的感情总是放在后面的。王上你封我为左相,我做为左相一天便尽一天的职能,辅助您管理好赤月,但是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有我自己的人生,若是王上你执意抹杀我的能力,执意将我变相的囚禁在此,那么我只能选择辞去左相一职离开赤月。”
  如同一道炸雷爆了开来,沙朗一张脸变的铁青,阴森地道:“你要离开,就为了我不让你上战场,不让你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不,我的离开是为了不受束缚,生命无论对谁而言都是最珍贵的,我永远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而您,却再拿赤月的未来来开玩笑。”
  啪差,整个桌子无声的被劈成了两半,沙朗的怒火充斥着全生,阴森的脸,狂怒的双眼,那日松一看,心惊胆战的拦到我的前面,有些不顺畅地道:“王、王上,你消消气,左相也是为了赤月。”
  “去他的为了赤月,我不需要她这样为了赤月。”沙朗爆喝一声,狂怒的将手边所有能毁的东西都毁了个支离破碎。红着眼道:“好,你说我在拿赤月的未来开玩笑,这么说来除了你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是不是?好,很好。那我倒要看看没有你的帮忙我能不能拿下水泽。”
  “来人,”沙朗高喊道:“现在马上给我宣各个将军来此,商讨对付水泽之计。朕要亲征。”
  “王上。”那日松惊叫道。王上一定是气疯了,御驾亲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况且又是在现在这个危险的时期。
  “王上,您已经是王了,居然如此的任性,现在这种时候居然要御驾亲征,你还说不是拿赤月的未来开玩笑?王上,真的想和我较劲的话,倒不如选择一个你认为能干的将军去试试。”我冷冷地道:“同样的人马,我只需要一天便能拿下水泽的军队,若是你派的将领能在两日之内拿下水泽的军队去宁国的事我不再多言,反过来就请王上同意我的请求,王上以为如何。”
  “好,我就依你的。”沙朗气疯了的道。
  我一施礼,自顾自的出了书房,就听里面噼里啪啦的到处是摔碎东西的声音,还有男人的怒吼声。我微皱眉,看来这赤月怕是不能久待了。
  出了宫门,宁觉早就已经等待多时了。见我出来迎了上去,拿出一笼还热着的包子递了给我道;“早上都没吃饭,这是我刚买的,新开的店,味道还不错。”
  我默默的拿了过来,咬了一口,确实很香。
  宁觉也不多话,自顾的跟在我的身后。
  将手中的包子吃玩,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看着他眼里的平静,我忍不住道:“今天朝堂上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宁觉沉默着点了点头。
  我将视线放夜深人静的街道,淡淡地道:“我开出的条件,你觉得过分吗?”
  “你不会故意刁难人的,开出这样的条件自是有你的理由。”宁觉温柔地道。
  我一滞,看向他那信任而又柔和的双眼,忽然有些许的不自在。别开眼去,有些生硬地道:“宁国是你的家,你是宁国的皇子,现如今你宁国的使臣受到如此对待,而宁国又被攻下大半国土,你却在这个时候相信我一个赤月的左相,你不觉得可笑吗?”
  宁觉涩然一笑,“离儿,有些事情你大概也应该知道,于宁国而言,我管的越多,帮的越多反而并不是一件好事。至于相信你,那并不可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的,无论怎样,你并不会置国家大事于儿戏。”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你们宁国是对我有什么恩惠吗?你的父皇母后心心念念想的是给你纳侧妃,你的臣子在我被挟持的时候下令放箭,而你,我的夫君尽然在关键的时候对我放手,去救那个你母后看中的侧妃。我为什么不可以置宁国的大事于儿戏。我,不欠你们的。”
  痛苦袭上了宁觉的眼,他看着冷着双眼的女子,却从她的话中感受到深沉的痛苦,宁国本应该是她的家,可是家里的每一个人对她所做的却只有伤害,就连他也是吧。有些艰辛的开口道:“离儿,我知道你的痛苦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杀的,但是我真的想请你试着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有时间有机会慢慢的抚平你所受的伤痛,让我们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你就会不救花梦灵任她断胳膊断腿,任她死于非命吗?会吗?”我有几分咄咄逼人地道。
  宁觉黯淡无语。
  心一下子凉的透顶,到如今,到如今,愤怒、委屈、痛苦全都涌了上来,崩溃的用力打向他,“你混蛋,你混蛋,我才是你的妻子啊,我才是你应该保护的人啊,到了今天你却还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既然这样,你跟着我做什么,你找我又做什么,做什么?”用力的打,用力的踢,埋藏在心里深处的情绪疯了似的在身体里发酵,膨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也会害怕,我也会受伤害。你就不怕断用断脚的是我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还是你爱的根本就是她。”
  宁觉心疼而又疼惜地看向眼前的女子,任由她发泄着,小心的不让她伤到自己,却无法向她解释,在当时,他救花梦灵只是因为她危在旦夕,若是不救花梦灵自己的良心过不去,而离儿虽然被挟持,但是明炎知道她是王妃暂时不会伤害她,他有那个自信救离儿。若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花梦灵死在眼前,除了他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之外,无论是京城里的父王母后,还是当时的士兵将士会把所有罪责全都推到离儿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冲突矛盾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尖锐的冲着离儿一个人来,他无法时刻的保护着她啊。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受暗算,从而让离儿受了这么多苦。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已经回不到过去,即使回到过去他便能如离儿所说眼睁睁地看着花梦灵去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救命恩人的女儿,自己视若亲妹的女子死在眼前吗?他没有那个信心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左相府,记忆之中是一片的混沌,只记得自己发了疯似的发泄着心中所有的不满与委屈,哭着喊着,到最后累的无力,累的浑浑噩噩。可是当一觉醒来时,看着镜中肿起来的眼,整个人却奇异的轻松了起来。好像这些年以来压在心里让我透不过气的一切消失了。原来不管怎么样的痛苦都需要一个出口发泄出来,这样才能豁然发现原来那些痛不欲生的苦,虽然在记忆中还是那么鲜明,虽然每当想起心还是一阵阵的紧疚,可是无论如何却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是我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轻快感觉。缓缓的将脸上的有面具拿下来,只戴上争色面具,轻快的走出房门。看了一眼早在门口等候一脸担忧的宁觉,朗声道:“强巴,我要出去一趟,今天恐怕不一定能够回来。你找人去提督府找那日松提督,让他转告王上,就说我要出去散心,明日才能回来。”
  强巴答应了一声,略有些不放心地道:“主子,您去哪,我带人陪你一起去吧。”
  我挑眉,冷瞪向他,“你记着,我是赤月的左相,不是赤月的犯人,你忠于你的主子很好,可是别试图干涉我,不然的话,你就滚出我的左相府。”
  强巴猛的一惊,不敢再说什么。
  我大步的出了左相府,让下人牵来两匹最快的马,策马奔驰。草原上的风带着浓浓的青草味扑面而来,那有些青涩的草香正是这世上最强韧的生命的味道。蓝色的天,青色的草,飞驰的景色让我这些年来头一次感受到飞翔般的快乐。突然发现三年多的时间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看过这片土地,没有真正的感受过我的生活。我总是沉浸于过去,沉浸于已经失去的。却从来没有用心看过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逝去的已然逝去,可以怀念、可以痛苦,但是却不能重来。心依然有一部分在煎熬着,但是我已经开始学着接受那些不能更改的事实已经是过去的了。现在无论如何我要活的快乐些。纵然痛苦依然要去学会欣赏美丽,只有这样有一天我才能让心中的伤口真正的结疤。也许到那时,只是也许,曾经失去的快乐才能重新回来。
  宁觉看着前面那策马狂奔的人儿,有些担忧地道:“离儿,咱们这是要去哪?你慢点,小心些。”
  我笑着大声地道:“去和真,去想办法如何对付水泽。”
  宁觉有些困惑的感受着她难得的好心情,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不自觉得,唇角也露出了笑容。
  赤月王庭,臣子们都有些胆战心惊的站立着,玉座之上的男人一双阳刚而又俊美的脸此刻已经媲美阎罗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摸虎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一起安安静静的等吧。
  那日松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静的吓人的朝堂,再看看左手边明显的空位与王上那火的快要冒烟的双眼,叹息了一声,真不知道这左相和王上要闹到什么时候。现在的王上完全和被惹毛的年轻小伙子没有区别,哪里还有一国之王的风范?只是可怜了他们这些人,从早上站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站到了晚上,说实话他都有些站不住了更别提朝堂之上那上了年龄的朝臣们,可是大家谁都不敢吭声,咬牙忍着。
  “报~~”高喊声从远处的宫门外传了过来。众人顿时觉得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声音了。齐刷刷的转头看向奔过来的银卫,满眼的感激。
  “说,”沙朗有些急切地喝道。
  银卫忙打开锦书,看了一眼,心一沉,有些不安的看了看上面一脸急迫的王,声音低了下去。“也那儿将军所率将士与水泽军交战于图客哈,死伤过半,已经退守到洗城。”
  静,死一般的静,只听得咚的一声,震的大家的心同时猛然一颤。沙朗将面前的玉案掀番了过去,怒极道:“该死的,难道说我赤月连一个小小的水泽都对付不了吗?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人家打的一直的退退退,真要打到王都才行吗?来人通知各部,朕要亲自带人去会会水泽军,看看究竟他们有什么三头六臂。”
  “王上息怒。”众臣们齐声跪道。
  “息怒?现如今还有什么好息怒的,照这样下去对方的人马马上就要打到我们的王庭了,你们还想着让我息怒。好啊,各位爱卿,说说你们可有何良策?”
  众臣们左右看看,眼光齐看向右相,右相无奈,站出来道:“王上,依臣所见,事到如今,不如同宁国的使者再谈联盟之事。”
  “好,好,这就是你想的主意?”沙朗阴沉地看向他们,“去求宁国然后让他们看我们的笑话,被他们所挟,你可真是有能耐啊。”
  右相哑然,不敢再吭声了。
  这时那日松站出来道:“王上,有一个人已经想好了退兵之法。”
  沙朗狠瞪他一眼,“我现在是让你们想办法,你若没有退兵之法就退下去。”
  那日松上前一步直视向沙朗,“王上,左相曾经说过她有办法让水泽军一天之内退兵,您为何不听听她的意见,由她带兵出征呢?”
  “住口,左相,左相,我要你们是做什么用的,摆设吗?”沙朗怒吼道。
  那日松神情一整,“王上,臣自认才华能力不及左相,但臣相信臣也有臣的用处。只是现如今既然左相有办法为何不用,王上,您是赤月的王,本就应该采纳贤臣之见。王上如今堵一时之气置贤臣于不顾,置赤月百姓于不顾。王上,您这样可是会寒了百官的心,寒了赤月百姓的心也寒了左相的心。”
  沙朗只觉得一阵火直烧到了头顶,怒极了就想喝人将那日松拉下去,可是对上那双坚定而又信任的双眼时,却如同一壶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是啊,我这究竟是在做什么?默默地看看底下众臣们或胆怯,或不解的神色。沙朗疲惫的摇了摇手,“都退下吧。”
  那日松心一松,总算啊,总算是清醒过来了。相信明天;王上一定会招左相的。 
                  第一百四十章
  暗黑色的夜色中,淡淡的几个星子有些了无生气的挂在天空之中,西北方浓厚的云层正悄悄的向着这片临水的开阔地卷袭而来,草原上已经慢慢进入了秋天,守夜的水泽士兵看了看远方的黑云默契的开始在帐蓬上挂上油纸,他们常年在海上生活,对于暴风雨几乎已经是熟悉的如同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了,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能看出云层所代表的迅息。
  几个老成些的士兵长正围绕着他们最新的武器警戒的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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